我們衝進路邊一家店鋪,發(fā)現(xiàn)裡面頗爲整潔,這是一家陶器店,店裡的大小陶器陳列整齊,彷彿店主人只是臨時離開,只要我們一聲招呼,他就會出來招待我們。 若看小說只是我們裡裡外外搜了個遍,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活物。別說是人,即便連一隻螞蟻也沒有。
這種情況見所未見,我想,這種景象,應(yīng)該是黑水城還沒有覆滅之前的情景吧。我們?nèi)齻€稍一商量,爲今之計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大部隊。
我們重新來到大街上,順著車轍印一路前行。其中有一些雜亂的腳印向四周延伸,看來車上有下來人四處搜尋。見並沒有可以研究的東西,就繼續(xù)向前了。
我們?nèi)齻€走在空曠的大街上,就像是全世界只剩下我們?nèi)齻€人了一樣。這種氛圍使我們感到十分孤寂,那是一種莫名的,難以言狀的感覺。
我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對麻雀說道:“你有沒有感覺到,四周彷彿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麻雀神經(jīng)比較大條,聞言四下張望。“哪有啊,沒有啊。”
我閉口不言,但是這種感覺卻仍然揮之不去。我一向感覺很準。此時也不知道這種感覺來自何方。城裡並不算太過黑暗,昏暗的天空中不知道屬不屬於人間,只能夠吧四周建築的剪影映襯出來。我警惕的打量著四周的屋舍,漆黑的窗口,屋頂上,拐角處,彷彿總有無聲的鬼魅藏身其中。
鬼城很大,城內(nèi)街道儼然,房屋錯落有致。我們隨著車轍印一直來到一處高大的建築前。只見六輛車圍在一起,中間燃著一個無煙爐,但是四周卻一個人影也沒有。
“人都上哪裡去了?”麻雀奇道。
大剛也十分鬱悶,他接連叫了幾個人的名字,都無人回答。我們四處搜尋了一番,發(fā)現(xiàn)東西放置的都很整齊,並沒有搏鬥的痕跡。無煙爐上放著一個水壺,裡面的水快要熬幹了。旁邊放著一本雜誌,還有破開封的餅乾。看來這個燒水的人準備在這裡休息一番。
我和麻雀著重的觀察了一番地上的腳印,雖然凌亂,但是井然有序,並沒有十分慌亂的痕跡,只是人多造成的。大剛檢查了一番裝備,回來跟我們說道:“八爺他們的裝備不見了,還有小瞳和秋明,大約十幾個人的裝備。看來他們並沒有休息,而是直接行動了。但是剩下的人卻不知道去哪裡了,我們要不要去四周找找?”
麻雀說道:“會不會是他們集體拉肚子,找地方放茅去了。”
大剛搖搖頭:“不會,我們的食品都是嚴格選定的,不會存在質(zhì)量問題。再者說了,即便是集體拉稀,也不至於都跑這麼遠吧。林羽你在看什麼?”
他們說話的時候,我一直盯著那棟高大的建築看個不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棟建築應(yīng)該是當時黑水城的祭祀所在地。它是一座五層高的佛塔,與四周的民居不同,它是用的一種黑色石料建造而成。
沙漠裡並沒有太多的山石,所以大多數(shù)的建築都是土木結(jié)構(gòu)。但是這座建築全部採用石質(zhì),說明它的地位十分高。
我看著一個窗口,窗口處的木楞有幾根已經(jīng)脫落,裡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是那種黑暗中,似乎隱藏著某種生命,一直躲在那裡窺探我們。
大剛一叫我,我才反映過來,就把我一路上的擔心說給他們聽。“我總覺得有東西在跟著我們。”
麻雀順著我的眼光看去。“在哪?在那裡嗎,老子過去看看。”
我原本想要拉住他的,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最好還是看一眼爲妙。不管有沒有什麼東西,總之賺個安心。麻雀提了槍徑直走過去。我和大剛跟在他身後,以作策應(yīng)。
木質(zhì)的大門虛掩著,輕輕一推,就發(fā)出一陣吱呀的令人倒牙的聲音,裡面很黑,麻雀將手電的光圈調(diào)大,發(fā)現(xiàn)屋子裡空空蕩蕩的,什麼傢俱也沒有。地上一塵不染,也沒有留下任何腳印。照了一圈,什麼異常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我看你是神經(jīng)過敏了,什麼都沒有嘛。”
我感到有點鬱悶,但仍然不敢放鬆警惕。這裡處處透著一種古怪,尤其是目前接連失蹤的人口,使我們無法確定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在還沒來之前,司徒曾經(jīng)跟我說過,鬼城附近十分邪門,曾經(jīng)有一個多國聯(lián)合科考隊經(jīng)過這裡,晚上休息的時候,集體失蹤。人們找到這裡的時候,只發(fā)現(xiàn)空蕩蕩的帳篷。裡面的東西一樣不少,就像是主人臨時出去了一樣。後來這些科考隊的人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至於他們是如何失蹤的,又去了哪裡,卻成了一個永久的迷。
我們?nèi)齻€稍一商量,都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萬一厄運再度降臨到我們的頭上,那就得不償失了。既然八爺已經(jīng)帶人出發(fā)了,那麼我們還是抓緊追上八爺?shù)热税伞F鋵嵨倚难e還有另外一個想法,只是沒敢說出來。跟哥哥走失之後,我不知道他們到了哪裡了。如果也在這座城裡,那我們就可以相遇了。只是這座城如此大,又該去哪裡找呢。
大剛從包裡掏出一份地圖,攤在車蓋上給我們看。這幅地圖不是現(xiàn)在的地圖,它是古黑水城的地形圖。上面完整的標註了個大建築和街道。和我們目前所處的地方並無多大差異。
大剛指點著說道:“你們看,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這裡,按照記載,這裡有一個大坑,也叫寶藏井,那就是埋藏寶藏的地方。按照我們先前制定好的方案,我們應(yīng)該先去這探察一番,再做打算。”
麻雀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我們收拾好了裝備,撿有用的又帶了幾樣,便按照既定路線出發(fā)了。一路上十分寂靜,除了我們的腳步聲,什麼聲音都沒有。一路上也沒有遇到其他人,不知道他們是沒有找到鬼城的入口沒有進來,還是進來之後就莫名失蹤了。
到了寶藏井附近,果真見有一個大坑。大坑附近有一大串凌亂的腳印,看來八爺?shù)热斯鎭磉^這裡。只是四周並沒有一個人影,也不知道他們?nèi)チ四难e。大剛試圖通過步話機和他們?nèi)〉寐?lián)繫,但是步話機在這裡根本就沒有信號,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勞。
麻雀似乎在坑底發(fā)現(xiàn)了什麼,急忙滾下去看個究竟。我們也過去,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豎坑。豎坑不大,直徑只有十釐米左右。
我見過這種小坑,那是用洛陽鏟勘探地下土樣時打的洞。八爺他們在這裡下過鏟子,麻雀裝著一副專家的樣子,從地上捏起一撮沙土來放在鼻子底下聞。這是從地下帶出來的土樣,顏色暗黃,略帶一點紅色。
我見麻雀聞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問:“麻雀,你行不行啊,聞出啥來了?”
麻雀不答話,只是一個勁的咕噥。“咦?真奇怪,咦,真奇怪……”
我有點不耐煩,就說:“麻雀你少在這裡裝,不懂就說不懂嘛,大家都這麼熟了,誰會笑話誰啊。”
“我問道里面有一股特別的腥味,我似乎在哪裡聞到過……”麻雀說道。
我只當他裝,也不再搭理他,就在四周轉(zhuǎn)悠,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剛出了大坑,就見地上畫著一副畫。我蹲下來仔細研究,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地宮的地形圖。看這手筆,應(yīng)該是出自師爺之手。
我急忙招呼兩人上來看看。倆人看了,嘖嘖稱奇。這座地宮範圍十分大,結(jié)構(gòu)十分複雜。如果放在中原,絕對是皇陵級別的大型墓葬。但是麻雀看了半晌,就說到:“這不是古墓,看這結(jié)構(gòu),倒像是一座宮殿。”
我說:“什麼樣的宮殿要建造在地下,而不是地上呢?”
大剛想了想,“會不會原先是在地上的,但是經(jīng)過風沙的侵蝕,最終被埋在了地下。”
我搖頭表示不敢贊同,這座鬼城四周的建築並沒有被風沙侵蝕的痕跡,都好好的也沒有破敗的痕跡。如果一座建築建造在地下,它的功能也就那麼幾個。要麼是作爲墓葬使用,要麼是佛塔,要麼是祭祀宗祠所用。
但是佛塔大都是鏡像結(jié)構(gòu),地面上什麼樣,地下就是一個倒著的模樣,就像是水中的倒影一般。這裡並沒有地面建築,剩下的兩種可能性,我感覺後一種可能性更大。
大剛說道:“與其在這裡猜測,不如實地考察一番。你們都比較熟悉師爺?shù)漠嬶L,你們看看,他們是從哪裡進去的?”
我趴在地上仔細研究,發(fā)現(xiàn)西北角處有一個箭頭,直指裡面,他們應(yīng)該是從這裡進去的。我望向西北角,就見那裡是一段高大的城牆,上面是一座圓形的塔樓,圓頂上豎著一個尖。這種塔樓是典型的覆鉢式建築,十幾米高。看來入口應(yīng)該在塔樓裡。
地上這幅圖,應(yīng)該是八爺他們特意留給我們的,用來指示他們行進的方向,好讓我們趕上去。我們幾下將圖踢掉,徑直向塔樓走去。
順著登城馬道一直爬上十多米高的城牆,城牆十分寬闊,可以和四車道馬路相比。我們順著城牆一直來到塔樓前,拾級而上,到達塔樓的頂部。就見塔樓頂端繫著一口大銅鐘,只是撞鐘的撞木卻不知道哪裡去了。只留下兩截繩子吊在那裡。
塔樓頂端的地面上,有一個洞口。隱約有臺階直通而下。洞口的蓋板已經(jīng)揭開,旁邊有一個箭頭,說明他們果真是從這裡下去的。既然他們已經(jīng)走過了,那就說明沒有危險,三人二話不說,紛紛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