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茶喝完,已經(jīng)到下午五點多了。我中午就沒吃飯,此時更是餓的眼睛直冒綠光。古教授見我行動不便,就打電話給服務(wù)檯要了些吃的送過來。我和古教授邊吃邊聊,聽他說這些年裡四處探險的經(jīng)歷,倒也吃了個飽。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就問古教授。“教授,你們既然這麼厲害,掌握了這麼多的額線索,那爲(wèi)什麼要派卡卡去搶我哥哥那幾頁紙?那幾張紙上面記載了什麼東西,以至於如此興師動衆(zhòng)?”
古教授說道:“你知道那幾頁紙是誰留下來的嗎?”
我想起當(dāng)初在家裡翻閱那本筆記本的情景,上面三個字仍然記憶猶新。
“林翰升,是不是他?”
“對對,就是他。”古教授一拍手,“但是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他是你的曾爺爺,也就是你爺爺?shù)母赣H。中國當(dāng)時最具權(quán)威的古文字研究專家。他研究的那些東西,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失傳了。目前全世界能夠懂得的人,也不會超過四個。而那本筆記,就是他當(dāng)年的工作記錄。你想想,如果有了那本筆記,就可以破解銅鏡上的那些天書。到那個時候,我們說不定能夠解開一個震驚世界的秘密。一個幾千年來,各朝各代帝王趨之若鶩的秘密。”
“什麼秘密?”我立時來了興趣,伸長了脖子去聽。
古教授忽然面露猶疑之色。“我不敢想,我不確定,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現(xiàn)在說出來還爲(wèi)時過早。”
我靠!你個老狐貍!我心裡暗罵一聲,這傢伙真會弔人胃口。既然你這麼不確定,那你說的這麼激動幹啥,害我也白激動了一回。
吃過晚飯,古教授讓六寶給我開了一個房間,讓我先在這裡休息。我一天一夜沒閤眼,一路上又這麼折騰,此時早就困得不行,倒在牀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就覺得有個人站在我的牀前。她一席黑衣,長髮披肩,垂下來遮住臉龐,讓人難以看清她的樣貌。她整個人都隱藏在黑暗中,彷彿有形無質(zhì)。飄飄忽忽,盪來盪去,猶如鬼魅。
我感覺眼皮沉重,腦袋迷糊,不知道這是夢還是真實的。我心想,這是什麼旅館,怎麼還鬧鬼。想要睜開眼睛看個仔細(xì),卻感覺渾身的力氣全都消失了,甚至連眼皮也無法支撐。我心中一緊,一股詭異的氣氛籠罩著我。
那個女鬼飄到我的面前,伸出冰涼慘白的手指觸碰我的額頭。我渾身僵硬,心中恐懼萬分,卻偏偏一動不能動。就像是被鬼壓牀,那種窒息的恐懼感。
女鬼張口說話,“孩子,睡吧,不要醒來。你現(xiàn)在很累很困,只要睡著了就沒事了……”
那聲音極具蠱惑性,使人身不由己。我心中暗暗告誡自己,千萬別睡,千萬別睡!睡著了就死了!但是那聲音軟的像棉花糖,暖如春風(fēng)拂面,我開始控制不住自己,只覺得一股股睏意洶涌而來,潮水一般衝擊著我的意志力。
女鬼的手指忽而變得十分溫暖,聲音飄渺傳來,“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林羽……”我下意識的回答道。
“那你爲(wèi)什麼會在這裡?”
我心裡感覺不對勁,但卻控制不住自己,答案不受控制的從嘴裡跳出來。“因爲(wèi)……”
“嘭”
“嘩啦……”
黑暗中先是一陣悶響,接著就是玻璃碎裂的聲音。聲音巨大,讓我感覺似乎就要撕開我的大腦。我就像是被人在腦袋上狠狠的敲了一棍,眼前一黑,幾乎暈過去。與此同時,眼前的女鬼“嗖”的一聲跳起來,飛快的向門口跑去。
我睜大眼睛,胸中一口濁氣吐出來,感覺自己渾身輕鬆了很多。就見一個身影從窗戶裡一躍而進,直奔女鬼而去。兩條人影糾纏在一起,瞬間換了無數(shù)個位置。緊接著“轟隆”一聲巨響,房間的門被兩人撞倒在地,整個樓層的人都聽見了。
我聽見外面?zhèn)鱽砹鶎毜慕新暎ǖ膵珊龋AТ蛩榈穆曇簦约叭梭w撕打的悶響聲。我漸漸恢復(fù)了對身體的控制,一翻身滾下牀,感覺頭暈的厲害,一陣陣的反胃。結(jié)果把白天吃的東西全都吐出來,這才覺得好受些。我感覺自己身上出了點狀況,但是我說不清楚。感覺有什麼東西鑽進我的腦子裡,痛的我在地上直打滾。
就在這時,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裡。“嘿嘿,幸虧我們趕到及時,林羽,你沒事吧?”
這是麻雀的聲音,此時此地,我從沒感覺這麼親切過。我張著嘴,只發(fā)出一連串的嗚啊聲,這嚇壞了我,以爲(wèi)我自己被女鬼給嚇傻了,不會說話了。這時,伊振風(fēng)的聲音傳來:“少廢話,先離開這裡再說。”
麻雀背起我就從窗戶裡跳出去,這裡是二樓,下面停著一輛不知道是誰的汽車,麻雀這麼大一塊頭,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頓時給那車的車頂砸出一個大坑,報警器瘋狂的亂叫。我被他這麼一顛,胃裡僅存的一點東西也毫無保留的吐了麻雀一身。
“我操!林羽你惡不噁心!呸呸呸……”
麻雀帶著我鑽進一輛梟龍越野車裡,司徒等候已久,猛踩油門,車子嚎叫著衝上國道。麻雀把我橫放在後座上,伊振風(fēng)給我餵了點水,我這才感覺好受了些。車子一個急剎車,一個人直接從窗戶裡竄進車裡,他頭上戴著一面烏黑色的鐵面具,閃動著妖冶的光芒。額頭上一個人面蛇身的圖騰,正是我哥哥林雲(yún)。
我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含糊不清的說道:“哥哥,我全想起來了,全想起來了,那段被抹去的記憶又回來了……”
晃動的車廂裡,我看不到他面具後面的表情,但是那雙眼睛裡卻充滿了悲傷和憤怒。良久,他才拍拍我的手背。“好了,沒事了,待會就到家了。”
沒錯,就是這樣,我不知道那個女鬼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所有被抹掉的記憶一瞬間又回到我的腦子裡。
我問他:“那個女鬼是什麼東西?”
“她不是女鬼,她是個催眠師,她原本想從你腦子裡竊取一些信息,但是被我打斷了。或許就是因爲(wèi)這樣,才導(dǎo)致你那些被抹去的記憶又恢復(fù)了。不要擔(dān)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伊振風(fēng)也問道:“催眠師?這麼牛叉。那她是哪部分的?”
哥哥搖了搖頭:“目前還不知道,這件事變得越來越複雜了,突然間蹦出來很多奇怪的人,看來我們的麻煩越來越大了。”
“那豈不更好玩,嘿嘿……”司徒顯得很興奮,車子開得跟飛一樣,“老大,後面多了條尾巴,應(yīng)該是衝著你來的吧。”
我擡起頭從後窗望去,果真見後面緊緊跟著一輛車,不管司徒怎麼加速,這輛車始終牢牢的咬住不放。
哥哥拍了拍司徒的肩膀:“這回看你的了。”
“樂意效勞!”司徒十分興奮,囑咐大家系好安全帶。我被扶起來,夾在麻雀和伊振風(fēng)之間,剛安全帶,車子就猛地往前一竄,我就覺得整個後背猛地貼在後座上,車窗外的景色變得模糊起來,路上的汽車一輛一輛的向後倒退。我想司徒這傢伙一定瘋了,這速度都快趕上飛機起飛的速度了。
百忙之中回頭看了一眼,後面也是個不要命的傢伙,見我們加速,他也加速追了上來。司徒一旦把車子開進市區(qū),立刻掉頭往最繁華的地段開去。此時雖然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但是路上的車流仍然不少。
司徒一個急拐彎,幾乎把我的腸子給甩出去。我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司徒這貨開進了單行道,這也就罷了,但是他開車的方向選錯了!
眼前迎面撲來一輛輛汽車,鳴笛聲響成一片。司徒毫不在意,滿眼都是瘋狂神色。我看他雙手不停,方向盤上彷彿有一百隻手在來回擺動,耳邊都是急剎車的聲音,以及汽車相撞的轟隆聲。
我和麻雀從來沒見過這麼開車的,嚇得抓著扶手慘叫連連。好在司徒技術(shù)過關(guān),每每能在千鈞一髮之際從兩車之間鑽過去。到了一個路口,猛然一個轉(zhuǎn)向,開進一條小巷裡。我回頭一看,後面的追擊者已經(jīng)不見了。
司徒的速度慢下來,我這才發(fā)覺渾身直冒虛汗,胯下一陣陣發(fā)緊,好歹沒尿褲子。他孃的,這幫瘋子,老子以後再也不坐他開的車了。
車子最後在一個漆黑的小巷裡停下來,這裡已經(jīng)不是我們上次住過的地方,而是又換了。我不知道他們有多少隱秘的藏身地點,所謂狡兔三窟也不過如此了吧。
回到房間,我感覺十分內(nèi)疚,我弄丟了哥哥保存的最重要的資料,我想他一定會責(zé)備我的。但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他並沒有這麼做,看著我的眼睛裡滿是兄長對兄弟的關(guān)心。
我說:“哥哥,我做錯了事情,你難道不怪我?”
“怎麼會呢,其實這樣一來,倒也幫了我的忙。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把這幫人挖個底朝天,凡是對這件事感興趣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我有一種不詳?shù)母杏X,總覺得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但是看著哥哥堅決的表情,我知道憑自己的力量是無法讓他回頭的。對於這件事,我所知不多,內(nèi)幕也大都來自於古教授。於是我吧古教授找我談話的內(nèi)容告訴了哥哥,我想看看他怎麼說。
哥哥聽完我的敘述,沉默良久。過了半晌,他說道:“老師所說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事實,但是,他還有很多事情並沒有告訴你。比如說,我的死。”
哥哥站起身來,拉開胸前的衣服,露出胸口心臟處一道兩釐米左右的傷疤。
“這是楊哲做的。他的刀子只偏離了兩毫米,沒有刺中我的心臟,不然,我也活不下來。”
我的大腦轟的一聲,當(dāng)時就愣在那裡。我才明白爲(wèi)什麼當(dāng)初在秦嶺的時候楊哲這麼緊張,原來他纔是兇手。古教授把這件事情全都攬在自己身上,他一定也是幫兇。我正想問個明白,當(dāng)初都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哥哥卻說道:“你不必知道,以後也不許再問。明天我就讓伊振風(fēng)把你送回家,以後再也不要牽扯進來。否則,我就再找個催眠師,把你變成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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