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她選擇放手,就意味著她跟顧墨徹底不可能了。
只是因為有依戀,這些年來一直在做著夢,不想醒來。
而現在才徹底清醒地明白,她跟顧墨今生無分,來世也不一定有緣。
他們終于成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至于她到底是為了什么才回國的,已經沒有必要告訴顧墨了,畢竟對于他來說,這樣的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他甚至連見都不想見到她了!
青櫻走出了醫院,清晨的陽光,并不刺眼,但她已經睜不開眼了,閉著眼睛感受著陽光灑在了臉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了眼,迎視著陽光。
不管愿不愿意,太陽每天都要升起落下,而時間不會停留在原地。
所以她即使再不愿意,也只能跟著往前走了。
明天會是新的一天,而她也應該開始新的生活了。
下午安寧換了無菌服進病房去看安久,她正躺在床上,跟個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地看著天花板。
“安久——”
聽到了姐姐安寧的聲音,安久轉過頭來,臉上終于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姐,你來啦!”
“現在覺得怎么樣?”安寧彎身看著她并問道。
“有點疼!”安久據實應道。
“麻醉過后是會疼,我問過邵澤,他說麻醉藥用太多了,對身體也不好。忍一下!”安寧應道。
安久點了一下頭,然后問道,
“你看到寶寶了嗎?怎么樣?漂亮嗎?”
“看到了,挺漂亮的,顧老夫人說跟顧墨小時候一模一樣!”安寧笑著應道。
“哦,不像我嗎?”安久微微有些失望地問道。
“現在還太小了,看不太出來!怎么?跟顧墨像你不樂意?”安寧半開玩笑地問道。
“沒有啦,只是跟我像也挺好的!”安久囁囁地應道。
“是男孩,我覺得還是跟顧墨像帥一點!”安寧應道。
安久笑了笑,沒說什么。
“昨天是怎么回事,嚇壞我們了!”安寧又問道。
“我好像摔了一跤,后來就不記得了。”安久避重就輕地應道。
“怎么這么不小心啊,都不會照顧自己,看來得讓顧墨24小時看著你才行!”
“姐,那只是意外。”安久淡淡地應道。
“還好大人小孩都沒事,不然你讓顧墨怎么辦!”
安久抿著唇沒有應。
“怎么?跟顧墨鬧矛盾?”安寧瞇著眼問道。
“沒有啦!”安久搖了搖頭。
“顧墨也挺不容易的,從昨晚送你進醫院,到現在都沒有離開過!”
“他沒有回去休息嗎?”
“你還沒轉出icu病房,他哪敢回去休息啊!”安寧應道。
“我現在挺好的,就是沒什么力氣,困了點而已!”安久訥訥地應了一句。
“流了那么多血,不虛弱就怪了。
昨晚醫院里備用的o型血都被你用光了。
還好顧墨打股喲電話,讓人提前多準備了。”安寧繼續說道。
“哦!”安久應了一聲。
“醫生說沒什么問題的話,明天早上就可以轉出icu病房了,到時候你應該就可以看到寶寶了。好好休息,其他什么事情都別想,這醫院也沒什么好呆的,我們要爭取早點出院!“安寧鼓勵著安久。
安久笑著點了點頭,
“我知道,姐!”
五分鐘的探視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安寧又叮囑了安久兩句,這才走出了病房。
安寧換好了衣服出來,顧墨迎上前去問道,
“安久,她還好嗎?”
“精神還可以,就是身子還有些虛弱,說話有氣無力的!”安寧應道。
顧墨轉頭看向病房里的安久。
“顧墨,安久怎么會突然摔倒啊?當時沒人照顧她嗎?”安寧問道。
“安久在臥室里,秀晴在樓下準備晚餐,沒注意到。”顧墨轉過頭來解釋到。
“還好發現得早!”安寧嘀咕了一句,下一秒又問道,“你跟安久沒鬧什么矛盾吧!”
“沒有!”顧墨應道。
只是有些誤會,他需要跟她解釋一下。
“沒有就好,我聽說產婦很容易得產后憂郁癥的,這段時間麻煩你多抽時間照顧我妹妹了。”安寧繼續說道。
“安寧,見外了!”顧墨看了一眼安寧應道。
“對了,安久讓你回去休息一下,這邊我先照看著,還有醫生和護士,不會有什么問題,你可以放心!明天上午再過來辦手續就行!”
“沒事,我等安久轉出icu,再回去。”顧墨看著病房里的安久,淡淡地應道。
安寧看到顧墨這樣堅持,也就沒再說什么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上午再過來替你!”
“麻煩你了,安寧!”顧墨真誠地應道。
“沒事,安久是我妹妹,應該的!”安寧應道,“我剛才看安久狀態還可以,應該沒什么大礙了,你也不用太擔心了。”
“好的,謝謝!”
安寧笑了一下,沒再說什么,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安久在姐姐離開后,繼續看著天花板,看累了,她就閉上眼休息一會兒。
現在的她,還是很困,全身沒什么力氣,但沒有辦法好好睡一覺,因為傷口隱隱的疼。
有時候躺得實在太累了,就稍微側身一下,可是牽扯到傷口的時候,疼得她冷汗都出來了,只好靜臥著不動,還微微好些。
護士定時進來量血壓,測體溫,或是檢查她的輸液情況,有時候會跟她聊幾句,大部分聊的話題都是關于顧墨的。
說顧先生在外面守了她一整天,很少見到男人這么心疼自己太太的,她真是個幸福的顧太太。
有時候也會主動問她,探視的時間快到了,要不要讓顧先生進來看看她?顧先生好像很擔心她的樣子!
第一次護士問她,是在清晨她剛醒來的時候,那時候她拒絕了,只是讓護士轉告一下,讓顧墨回去休息。
下午的時候,換了另一個護士,問了她同樣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答應了。
有什么事,還是等她出院后再解決,現在還在醫院里,她想要回避顧墨也不實際。退一步說,夫妻之間的事,她也不想讓外人看出什么端倪,另一方面,即使她不考慮到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也要顧慮到顧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