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莎拉蒂上了山道,駕駛位上的男人大呼一口氣,壓抑的氣氛讓這個男人心中的苦澀快要爆發出來,可是作為這個家庭的頂梁柱,也是他們的倚靠,男人開始將自己的食指在方向盤上輕輕地敲打起來,電話還沒有掛斷,那個開著黑色轎車的蘇萬山此時吹起了口哨,他還想了解這個紅色瞳孔的老漢打算怎么去提醒自己,可是那人沒話了,口哨聲在一瞬間聽了下來。
“啪啦”地一聲巨響險些讓季慕風的耳膜出血,他也猛地將自己的手機擺到一邊去,可是這會那個手機還沒有掛斷,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劇烈的引擎爆鳴聲,季慕風本該就這么將電話掛斷,可是這個人實在是太會引人注意了,原本還在吹著口哨,可是馬上地,蘇萬山可能遇到了什么急事,可將手機這樣地一甩也還是太突然了。
“那人怎么了嗎?”蘇夏在季慕風的身后,此時已經貼在了他身后的靠墊上,好像也很關心這個和自己同姓的男人,男人將尖銳的視線往后視鏡上一瞥,孩子此時好好地被固定在安全帶上,而自己的妻子正弓著腰,一股牙膏的氣味從這個女人的口中發出,“先別說話!”
兩人就像是看電影一樣,季慕風提醒自己的妻子此時先不要說話,以此好好欣賞眼前的電影,可電話那頭好像沉默了,馬上地有是一陣極其哄人的爆鳴聲襲來,“哎喲,我這把老骨頭啊,”與上次那陣轟鳴不一樣,此時那人好像正在經歷一場車禍,男人不由得咽下一口口水。
“他還好吧?”
蘇夏又一次地問道,好像蘇夏對這個可能是自己親人的老漢很感興趣的樣子,就在此時蘇夏的腦袋忽然開竅了,可是她剛剛領悟了的事情與眼下這個老頭可能并不是很關聯,女人將自己的腦袋往后靠去,這個老漢叫做“蘇萬山”,昨晚張姨走之前提起過一個叫做“蘇望海”的人,這兩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呢?女人自己心底其實沒有底,可自己心中竟然有一種執念,如果說蘇夏遇見了這個老漢的話,所有的一切都將迎刃而解,其中也包括此時陷入沉沉昏厥的寶寶。
“季慕風,你現在在聽嗎?”
季慕風將剎車踩下,此時那個私人醫院的大門就在眼前了,那黑色透風的大鐵門里面的泥地讓人看著這里像是一座監獄,也有人曾在報道上說這外面看起來簡直和蝙蝠俠電影里的阿卡姆療養院一樣,可其實季慕風明白這里應該是這座城市里最為安全的地方,這半山的醫院只接待富人,所有的保安和看護人員都是菲律賓人,因為語言的不通,這里講出的秘密沒有一個會被透露出去。
“咔嗒——”即使隔著隔音效果極其強的防彈玻璃,那開門聲還是讓人感覺這里是一個很沒有“人氣”的地方,作為一個最為安全的地方,這里被季慕風物盡其用,在幾年以來,季家幾乎將所有的貨幣全部換成的極富有收藏價值的古董或是舊時期貨幣,季家所有的“價值”都藏在這家和平醫院里。
電話那頭在兩聲槍鳴以后才又說道:“季先生啊,不好意思,”那人嘴巴里有什么東西一直要流露出口腔一樣,他聽見“嗤嗤”聲,一個菲律賓人往這里走來,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少年,應該是這幾年這個城市里來的外來人口,可相比之這個小伙子季慕風更加關心電話那頭的人眼下是什么情景。
身后的蘇夏也沒有理會那個小伙子,那人此時正帶著笑臉將自己的發黑的嘴唇努力保持著相對的弧度,還拿自己的手將她身邊的車門輕敲著,就好像這個小伙子此時也要坐進來坐一個順風車一樣,“還有一個忠告,如果你想讓你奶奶活久一點的話,請不要讓你奶奶來幫你照看小蘇黎世!”
電話那頭又是一次極為大聲的槍鳴,是一種極大口徑的子彈打穿了車門的聲音,季慕風真是為這個曾經和自己喝酒的人捏了一把汗,緊接著,電話那頭掛斷了電話,季慕風才將車窗搖下來,那個菲律賓的小伙子看來還真是有耐心,不過季慕風也知道這個小伙不過就是想找點事情來做,基本上一天可能就一人來這個私人醫院里看病。
那人操著一口極不清晰的普通話,有幾個字好像還沒有念熟練的樣子,可唯獨“季慕風”的名字倒是念得好一些,可這會開車的男人好像又拿出了一副有錢人的派頭一樣,才剛剛將車窗打開此時才不過寒暄了大概半分鐘,那車窗再一次地關上了,男人剛毅的視線此時又投向面前的路面上。
就像是亞馬遜沼澤一樣的地面,不過沒有草,“我們這是要去哪?”蘇夏咬字格外清晰,女人將自己的孩子頭頂上的冷汗擦去輕嘆了一聲,幾乎沒有停頓的時間,季慕風就回答了一句:“紅義會成員不會找到的醫院!”蘇夏默默看著窗戶外,那白色的墻面,也沒有什么紅色十字架之類的裝飾,綠化很失敗,一棵樹也沒有,是寸草不生。
這個臭流氓告訴我這里是什么軍事基地我還可能相信。
蘇夏還想再問一些什么,可是轉念又無奈地將自己的口齒閉上了,看起來格外的尷尬,她想要反駁,可是這男人的霸道自己是知道的,他們既然已經成了夫妻,那眼下或許也該由著這個男人去才是,也罷,既然如此就不問了,蘇夏將自己的腦袋壓低著,也許是杞人憂天了,自己想到了一些可能這個男人會將自己拋棄的幻想,緊接著女人很沒有骨氣地哭了起來。
這個極大的建筑物沒有什么像樣宏偉的大門,只是一個像是廁所隔間的校門一樣的防盜門而已,季慕風在門外停下車,將自己的手機再次放在手上,也就是那架可能會被追蹤到的手機,季慕風瞪著黑色屏幕上的自己,“咔嗒”那手機被他掰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