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方墨的英眉隨之蹙起,再次看了看樓上某處。
“今天,我去商場竟然看到、看到她和那個曾圓子樓樓抱抱,我當時腦袋一昏罵了他一句,剛才他打電話給我,唔——”
張夢夢想不到,竟然是安倫主動提出了分手,連個敷衍的解釋都沒有,干脆利落。
張夢夢再次梗咽:“其實我對他是真心的,可我總覺得他對我總有些心不在焉,你說,圓子會不會是和他——”否則他為何如此決絕。
一直以來,夢夢已經(jīng)默認了東方墨和圓子是一對,所以她問出這句還是相當?shù)闹斏鳌?
東方墨銳利的雙眸再次掃向五樓,圓子在窗戶邊不安地晃動,他當然不會懷疑圓子和安倫有什么。
只不過,聽到張夢夢講出這句,他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的感覺。
“好了,你說的我都知道了。”對方講話還沒結束,可東方墨已經(jīng)快速地掛斷了電話。
很快,東方墨就撥通了羅秘書的電話。
“總裁,您有什么吩咐!”這么晚來電,總裁定是有急事,接通電話的羅秘書即刻就進入了待命狀態(tài)。
“幫我找人查那個安倫,我要知道他全面的情況。”總裁講話鏗鏘有力。
“是——”他也是有力的回應。
通話完畢,東方墨這才深嘆了一口氣,仰回椅背讓自己稍作休息。
“嘟嘟嘟——”沒多久,圓子就聽到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
在床上縱情翻滾的圓子,楞了一下:“誰呀!”大聲地喊了一句。
心里有些小慌張,這么晚了誰會過來。
“是我,東方墨!”門外傳來渾厚而又低沉的音質。
啊,他來了!圓子噌的一下就從床上竄了起來,心開始嘭嘭直跳。
不知是興奮還是緊張!
第一反應先是捂著小心口,蹦跳地來到窗前,可是樓下依舊沒有車倆,怪了,難道他是步行過來的。
心里思慮著,可是東方墨在門外等候,圓子不敢耽擱,跑到客廳對著穿衣鏡,整了整略顯凌亂的頭發(fā)和睡衣,就將門打開。
門一打開,臉色冰冷的東方墨一腳就踏了進來,先是環(huán)顧了客廳的四周,而后才將目光注視到圓子身上。
圓子身著淺藍色的睡衣,剛洗完的頭發(fā)隨意地飄散著,有幾縷青絲正順著脖子耷拉在微開的領口,隨著身體的動作,在白皙的胸口,摩擦摩擦再摩擦——
好似柔軟的發(fā)絲撩進了他的心間,莫名的感覺讓他的眉心一蹙。
“嗯哼!”東方墨輕咳一聲,將視線挪開。
其實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接了夢夢的電話他就這么沖動走了上來。
“總裁,是不是夢夢給你電話了!”看他一進來的神情,圓子知道肯定有事。
而她也特別急于將這件事解釋清楚,不想平白無故地被人誤會。
“你有什么想要解釋嗎!”
“是的,我和安倫肯定沒有什么,總裁您放心好了。”圓子捏了捏衣角,略顯不安。
“可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分手了。”東方墨的目光再次鎖定圓子,眸光之中不可撼動的威嚴:“張夢夢,她可是我的姨姐,我把她介紹給你的朋友是對你的信任。”
“我又沒求你給他介紹女友。”看他語氣憤懣,圓子也
小聲嘀咕。
“還有,他既然不喜歡夢夢當初為何不直接拒絕,這樣反而傷害夢夢更深,知道嗎?”
“安倫今天跟我說了,他是想努力交一個女朋友,可他就是做不到——”
“你不用多解釋了,一旦讓我查出他的人品有大的問題,他即刻會被除名。”東方墨毫不客氣地打斷圓子的講話。
氣氛慢慢地有些不對,圓子還想解釋什么,此刻也只能作罷了。
安倫怎么會游戲夢夢的感情,戀愛本就是倆個人的事,只是因為得罪了他的表姐,就這么輕易地牽扯到了他的前程?
這是不是有點過了,看著東方墨圓子咬了咬唇。
見圓子愣住,東方墨也就不想多說什么,徑直走進了圓子的屋內(nèi),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房間明顯比他上次來時要干凈整潔得多。
看來讓她去分公司做保潔還是對的,現(xiàn)在也知道收拾自己的房間了,“哼”東方墨不由清咳一聲。
夜深了,女孩的住處他自然是不便多呆,轉身準備離開之時,眼光卻又瞟藐到客廳茶幾。
茶幾上放了幾個打開的信封,旁邊還有幾張畫紙,因為畫紙上的人物畫得過于生動,他不由得走了過去。
拿起畫紙一看,這畫工果真了得,雖然他沒有學過美術專業(yè),可鑒賞力還是有的。
此前,他只知道白樺林的素描畫的不錯,也是得到了各方認可的,可是跟這張圖比起來還是差了這么一點。
憑直覺,畫這素描圖的人不是一般是水準,而且對畫上的主人公圓子,也是有一定觀察和了解的。
再次將桌面上幾張圖都拿了起來,很快他就看出這是一組動作圖,只是開頭的幾張。
看來還有后續(xù)?!
“哼!”他又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意,翻動了一下畫紙:“這是哪位高人的大作?”
哪位高人的大作?圓子橫瞪了他一眼,本想回答“不知道”,可是看他那個異樣的神情,呵呵!
“嗯哼!”圓子清了清嗓子:“一個好朋友給我畫的。”臉上還露出了幾分得意。
“哦!”東方墨又仔細地看了看,畫紙下方的簽名:龍在行。
龍在行?這個名字有些熟悉,雖然一時想不起來是誰,可憑直覺這是個男性化的藝名。
不覺內(nèi)心又飄過一陣異樣。
“有空可以見見給位高人嗎!”東方墨晃了晃畫紙:“樺林也喜歡素描,可以讓他們交流、交流。”
樺林,又是白樺林!圓子的心開始翻騰沒好氣道:“不用了,人家正在閉關,不方便出來見客。”
“噢,閉關還不忘給你寄素描圖。”
“那是當然,一天一封我也是沒有辦法!”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東方墨無心多言,丟下畫紙離開了圓子的宿舍。
莫名奇妙地來又莫名奇妙地走。
他離開時的表情依舊是平靜,可圓子還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安,內(nèi)心不由一陣小竊喜,難道他對我還是有感覺的?
窗外的燈光昏暗,圓子看著東方墨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夜幕之中。
回眸看看桌面上的畫紙,這些圖到底是誰給她寄的呢?
第二天,中午。
穿著“云美”工作服的柯啟文,帶著王秘書正準備出總裁辦公室。
“準備上那里呀!”一個滿臉威嚴的中年男人,帶著一行人走了進來。
中年男人身穿深咖色的中山裝,臉上帶著墨鏡,手里拄著拐杖腿腳有些不便,后面浩浩蕩蕩走進了一群保鏢。
其中一人扶著中年男人,毫不客氣地坐進了總裁的大班椅內(nèi),其余人員整齊有序地分列在大門的倆側。
柯啟文一看這架勢,知道自己肯定是出不去了,于是給了王秘書一個眼神,王秘書很快會意,跟著就離開了辦公室。
很快,中年男人手一揮,其他人員也走了出去,統(tǒng)統(tǒng)守在大門外面。
豪華的總裁辦公室就剩下他們倆人,中年男人摸了摸碩大而厚重的辦公室桌面,又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飽含深情地嘆了一口氣。
這里原來就是他的辦公室,他就是煌騰的原老總——柯振浩。
“爸,您今天怎么過來了。”柯啟文盡量忍住不悅。
“我怎么過來了!”看了他一身打扮不倫不類,柯振浩更是一臉厲色:“我聽說你這段時間不好好工作,成天往外跑,你穿成這樣是干什么,你還有個總裁的樣子嗎?”
“爸,你既然將公司全權交給了我就應該信任我。”
“你這樣我怎么信任你,老子打下的家業(yè)不是讓你這么去踐踏的,你能不能安安生生地給我做點正事。”柯振浩手里的拐杖,不停地擊打著地面。
這一定又是一幫老董事們告的狀,柯啟文滿臉的無奈:“爸,我雖然上任的時間不長,可是這一個月的時間營業(yè)額還是明顯地上漲了呀!”
“這才一個多月能看出什么。”他對這些營業(yè)數(shù)額明顯的不以為然:“你還能居功自傲了,還不是一幫老董事們在后面幫襯著你。”
一幫老臣?提到這個柯啟文也是滿腹怒火:“爸,你總說我不務正業(yè),可我是真正的總裁嗎,我在公司能夠真正做主嗎!”
“你怎么不能做主了!”
柯啟文瞟藐了一眼:“爸,你這是明知故問吧。有些時候我還沒有做決定,他們就直接讓我在處理好的文件上簽字了。”
知道他意有所指,柯振浩開始安撫:“啟文,我派這些老臣不是為了看你,而是為了幫你。”
“幫我?爸,我要的是真正的獨立行駛我的權利,而不是去做一個傀儡!”
這句話直接觸怒了柯振浩:“混賬,你不要忘了,老子能夠讓你坐上這個位置,也能讓你乖乖滾蛋。”
哼,柯啟文輕哼一聲,對于父親說出這樣的話他絲毫不覺意外:“那你現(xiàn)在就撤了我的職位吧,這個總裁誰愿意當誰當去。”
“當初我的志愿是美術專業(yè),可你非不同意我走這條路,硬是逼著我學商業(yè)金融學。”從商本來就不是他的意愿;“你辭了我,這樣我還可以重拾自己熱愛的職業(yè)。”
“孩子,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讓你繼承家業(yè)。”見柯啟文強硬,他的語氣開始緩和。
“繼承家業(yè)!”柯啟文滿臉的不已為然:“你還是去問問那些個姨太太們,他們會同意嗎?”
柯啟文知道,如果老爺子不是腿腳不便,如果不是那幾個女人沒有給他生出兒子,那他現(xiàn)在也不會坐上這個位置。
“你——”柯振浩犀利而略顯渾濁的雙眼,頓時布滿了血絲,握著拐杖的手不停地在顫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