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來了,你準備好了沒有!”東方墨長指勾開袖口,看了看手表已經八點半了,這可是他工作史上罕有的出發時間。
“嘟嘟”沉重的步伐,開始在圓子的臥室門口響動。
“好了?!眻A子一把推開了臥室的門,知道他肯定是等急了,甩著倆個馬尾辮對著東方墨就是一個燦爛的微笑。
進臥室倒騰半天,原來她是打小辮子去了,不可否認她那清新可人的小臉,真的是很合適扎倆個分開的小辮子。
ωwш★ t tkan★ C〇
配上她今天這一身深綠色的運動服,輕盈而灑脫,一個俏皮的微笑宛如春日的艷陽,將的東方墨渾身上上下下所有的神經末梢都撫摸了一遍,挺拔的身軀為之一震。
腳步聲嘎然而止,他下意識地勾了勾領帶,輕咳一聲讓自己鎮定,淡然道:“出發吧!”
而他的余光,卻還在輕掃著她的面龐。
“是!”接到東方墨的“命令”,圓子甩開小辮子,邁開長腿一溜煙地出了門。
看著那道深綠色的背影,轉瞬即逝,東方墨忽然有種抓不住她的感覺,莫名地愴然讓他自己都惶恐了幾秒,轉而,他又看了看穿衣鏡中的自己,長指再次整了整領口的這款深綠色領帶,唇角勾出了一抹蠱惑!
轉身,快速地帶上門,快步往樓下走去——
三天后,十樓信息部。
臨近下班時分,圓子的工作基本處理完畢,忽然桌面的手機微微顫動,習慣性地就接了起來,一聽聲音竟然是柯啟文的。
“是啟文??!”莫名地一陣開心,一邊收拾桌面一邊用肩膀夾著手機,講話聲充滿著雀躍:“怎么樣,今天身體好些了沒?”
自從上次慈善會結束,啟文就忽然感冒發燒身體不適,倆人現在還沒有機會再次見面。
“嗯哼!”躺在臥室沙發里的柯啟文,輕咳了一聲:“比前兩天好多了,不好意今天又不能接你下班了?!闭Z氣中透著些許惆悵。
“沒事,你恢復身體要緊千萬不要牽強,那個,要我去看你嗎!”幾日不見竟然有了些惦念。
“不用,我得的是重感冒,我怕……”
“你怕傳染給我呀,放心好了我身體棒得很,記得上大學的時候為了節約伙食費,還跟我一感冒舍友合吃過一碗盒飯,我一點事兒都沒有,而她愣一個多星期之后才好的。”
說起這個圓子揚了揚俏麗的小臉,從小到大她不僅很少生病且百毒不侵。
“好了,你厲害得了吧,哈……”柯啟文輕笑了一聲:“我呀,是不想你看到我生病的模樣,嗯哼!”說著,忍不住又輕咳了一聲。
“啊,這樣啊,怕破壞形象?”圓子的小手,兀自撥弄著一側的麻花辮。
可惜圓子看不到柯啟文這邊的無奈苦笑,他牽強地用力往上坐了坐:“過倆天,我就去看你,你也要照顧好你自己聽見沒!”
“嗯,知道了,祝你早日康復!”
通話在不舍中結束,看著手中掛斷的手機,柯啟文失神了幾秒,因為生病讓他清瘦的面龐多了幾許憔悴。
王秘書輕輕地推開了門,略帶憂思道:“柯總,你看下面。”
柯啟文被扶著起身往窗下看
去,果不其然,樓下身著黑夜戴著墨鏡的保鏢越來越多。
他知道這是老爺子在嚴密監控他的行蹤,目的是不讓他繼續和圓子來往。
哼,看到這些柯啟文淡淡的一笑,拖著沉重的身體再次仰回沙發:“這又如何,他以為真的能防得住我!”
“我這倆天不過是生病而已,等我病好了,自會找他細談?!闭f完,他將手機往窗臺上重重一擱,俊眸之中閃出一絲決然。
“難道,你想跟老爺子硬來!”王秘書不免擔憂道。
“不然怎樣!”柯啟文轉頭將視線投向窗外,看著遠方自由翱翔的小鳥,微微蹙眉:“從小到大,我一直都被他各種限制,我想留著國內陪著母親,而他卻在我小學畢業的時候就將我送到了國外,我喜歡畫畫而他卻非讓我學國際經融學,這么多年我一直過著沒主權的日子,而這次他別想再來主宰我!”他的語氣忽然變得生硬。
“柯總,你打算怎樣!”
“攤牌!這次我必須明確的告訴他,如果敢來干擾我的私生活,這個總裁的位置我寧可不要,憑我現在的一技之長,我完全可以養活我自己,何必為了這份家業放棄自我,我更不會為此陪上全部的自尊!”語畢,他握緊了雙拳。
這!王秘書抬頭擔憂地看了看病榻上的柯啟文,雖有不舍但還是堅定道:“柯總,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他知道,柯啟文雖然性格溫潤謙和,可一旦拿定的主意也沒人可以撼動。
嗯,柯啟文應了一聲,就疲憊地側仰回沙發,仰頭看著午后的晴空,一朵白云時卷時舒,清眸忽閃間某人俏皮的小臉,再次固執地撞入了他的腦海。
時間的另一個空間——
東恒36層,總裁辦公室。
羅秘書匆匆地走了進來,將一份文件鄭重地擺放在總裁的辦公桌上。
正在揮筆簽署文件的東方墨,先是瞟瞄了一眼,而后又回到文件中沉著地簽完最后一個字,將手中精致且有些分量的鋼筆往一旁的水晶盒里一丟,雙手合十道:“這些都是老柯總詳盡的資料嗎?”
“是的!”立在一旁的羅秘書,沉穩的回答道。
“沒有太大出入吧!”他已懶得再翻開來看,直接仰回了椅背閉目按壓著眉心。
“正如總裁所言,這個老柯總原名的確是柯譽庭,后來更名為柯振浩,祖籍為本省的C市,原先也是一個生意人,因為一場意外欠債累累,先是逃難到了蒙古,后來又進入某幫派之中——”
嗯,東方墨略有所思地點點頭,長指揮了揮示意他不用再講了,余下的經歷他都知道。
原名柯譽庭祖籍C市,C市也就是他和圓子曾經生活過的城市,一切都很吻合。目前的信息基本已經可以確認此人就是,當初背信棄義將圓子拐賣掉的老鄰居。
雖然他更改了名字,雖然他目前的身份天翻地覆,可再怎么偽裝再如何掩飾,終有露出馬腳的那一天。
握拳,他冷冽的鷹眸驀然暗沉,長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篤、篤、篤……
“總裁,總裁”看他失神,羅秘書連喚了幾聲。
噢,東方墨回了回神,撐回桌面輕撫著面
龐,輕聲道:“說!”
“今晚怎么說!”羅秘書看了看手表,還有幾分鐘就到下班時間:“剛才顧睿陽打了幾個電話過來,說他父親請以前的幾個老同事吃飯,也讓您去作陪,順便要感謝你送的那個古董花瓶?!?
顧睿陽的父親以前是公安系統的,為了繼承家業不得不從位置上早早地退了下來,因為此前尋找圓子他與顧伯父的交情也是甚密的,不過今晚他卻是另有打算。
“今晚就算了吧,幫我婉言謝絕了,等下次有機會我來做東!”說著,他也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表,一副又言又止。
看到總裁這副模樣,羅秘書訕訕笑道:“總裁,最近可是沒怎么見你去東園小區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貌似云淡風輕的東方墨,不覺幽幽地勾了勾唇角,自從上次酒多被他們送進圓子臥室,這倆天他們幾乎沒怎么見面。
而圓子那里也是意外地平靜,一到上下班就跟隨左右的柯啟文,這倆天也沒了蹤影,雖然一再提醒自己不要過問這么多,可總是不自覺地會關注她,關注她的一舉一動。
而今天,已然到了他控制的底線,如果、如果再見不到她,真不知今晚該這么度過!簡直該死,不得已暗罵了自己一句,手指在用力中深深地掐進了掌心。
深知總裁心的羅秘書,自然知道他欲言又止的是何事咯,目前為止讓總裁如此魂不守舍的還真是獨此一人,非她莫屬!
“總裁,今天信息部有同事組織家宴,是幾個單身漢的聚會,不知你感不感興趣!”羅秘書說破之前,還不忘賣了個關子。
看著神情已是“流離失所”的東方墨,他的唇角也是勾出了一抹意味深長。
信息部!曾幾何時這個本是他的下屬部門,一個普通再也不能再普通的部門,此時卻成了他的敏感詞,每每提到都是心頭一震,因為某人在這個部門,而這個部門對他來說也就不再普通。
還單身漢!圓子也是單身狗一枚,他們要聚會?
轉眼又瞟看一臉訕笑的羅秘書,什么時候一貫沉穩踏實的他,也變得如此狡黠:“老羅,你可是越來越壞了啊,這都是跟顧睿陽學的吧!”
“哪里,哪里!”羅秘書本就是不是滑頭之人,這么一說他倒也紅了臉,干脆坦言道:“跟你實說了吧,今晚程工家請客圓子他們今晚都去,他剛也也約我一道去,我沒有答應也沒有回絕,告訴他看今晚的工作安排再說?!?
作為總裁的貼身秘書,晚宴時分是沒有屬于自己的時間的,隨時要陪同出席各種應酬,必要時還要做好擋酒的工作。
哦,程工家的晚宴!公司這么多人,是哪個程工對于記憶力優良的東方墨來說,倒也不是很清晰,只是光潔的手指扶顎思索起來。
“不過,那個程工也是個單身漢,父母剛給他賣的商品房,估計同事們也是給他賀搬去的,晚上的家宴可能豐盛不到那里去,都是一些年輕人熱鬧熱鬧的。”
看總裁默不作聲,羅秘書更加不確信總裁到底會不會去,家宴的菜品和環境可不比大酒店,況且人家也只是約的他,并沒有邀請總裁。
總裁畢竟是權威的象征,至于這么冒冒然然地過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