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何天恕那刺耳的笑聲,苗條男子頓時勃然大怒。
但只是一瞬間,他卻又強自壓下自己心頭的怒火,皺著眉頭厭惡地鄙夷道:“哼!山野村夫就是沒素質(zhì),沒經(jīng)過主人的同意就隨便闖進(jìn)了進(jìn)來。我跟小落落約會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你的女朋友?就算飢渴也不用這樣不擇手段吧?”
說完,他又緩步走到奈落落面前,躬身伸手優(yōu)雅地邀請道:“小落落,我覺得這種粗俗的地方你應(yīng)該也不願意再待下去了,那麼……賞臉陪我共進(jìn)午餐如何?”
只不過,讓苗條男子沒有想到的是,奈落落快速起身摟住了何天恕的手臂,尷尬地解釋道:“不好意思,鍾少爺,我剛纔一直沒好意思跟你溝通,就是因爲(wèi)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所以真的很抱歉,今天讓你白跑了一趟……”
“你們……”
疑惑地看了看緊摟著何天恕的奈落落,苗條男子又一次憤怒地跺了跺腳,厭惡地嗔怪道:“你們怎麼能夠這個樣子!討厭死了!”
“噗……”
看到這一幕,何天恕好不容易憋住的笑意終於忍不住再度迸發(fā)。
現(xiàn)在,他算是有些理解奈落落爲(wèi)什麼要找自己幫忙了。
因爲(wèi)誰遇到這樣的極品男人……呃,或許還不一定是男人……總之,誰遇到這樣的相親對象,對自己都是一項很艱難的挑戰(zhàn)……
“笑你媽!”
這一次,苗條男子再也優(yōu)雅不下去了。被何天恕一再取笑,他的面色慢慢變得猙獰可怕,繼而毫無風(fēng)度地大口怒罵出聲。
“呃……”
就在何天恕被苗條男子突變的狀態(tài)弄得有些暈頭轉(zhuǎn)向的時候,苗條男子卻得勢不饒人,厲聲質(zhì)問道:“老子是誰你知道嗎?你以爲(wèi)想笑就能笑?啊?”
“鍾少爺,你有點過分了!”
這個時候,奈落落開口責(zé)難了一句,然後拉著何天恕就往外走,同時湊到他耳邊小聲解釋道:“天恕你別理他,鍾賢是常沙市市委書記的兒子,心理變態(tài)!”
難怪……
聽到奈落落說出了苗條男子的身份,何天恕才知道她父親給她安排的相親根本就是一場政治婚姻。
不得不說,出生在這種富貴家庭,也並不見得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雖然她們表面上風(fēng)光無限、錦衣玉食,但是爲(wèi)了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她們在私底下卻要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甚至到了該找尋真愛的年紀(jì),父母都完全不顧她們的感受,只爲(wèi)了那些所謂的資源共享,硬生生地把她們的終身幸福變成了一張沾滿銅臭味的合作契約。
想到這些,何天恕沒再理會鍾賢幾欲噴火的眼神,悄然伸手將奈落落摟得更緊了一些。
可是,何天恕可以不計較剛纔的衝突,卻不代表別人也能夠輕易放下他們的恩怨……
他跟奈落落纔剛走出‘夢幻巴黎’包間,鍾賢卻快速跑到他們面前,面紅耳赤地質(zhì)問道:“我。草。你媽。逼!想走就走,你們有問過老子意見嗎?”
提前知曉了鍾賢‘心理變態(tài)’這個信息,何天恕便不願與他再起衝突,於是他有些無奈地解釋道:“這位先生,其實我們……”
然而,何天恕的話還沒說完,鍾賢卻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領(lǐng)恨聲威脅道:“草!你讓老子心情不好了你知道嗎?”
何天恕微微皺了皺眉頭,聲音慢慢冷了下來,不置可否地問道:“那麼請問鍾少想怎樣解決呢?”
“我還沒想好!”
不耐煩地回答了一句,鍾賢隨即又憤怒地補充道:“就算想好了老子也不告訴你!”
聽到鍾賢說出了這個啼笑皆非的答案,何天恕心中最後一絲憤怒都已經(jīng)徹底消失不見。
無論何天恕再怎麼生氣,他都不好意思對一個殘疾人動手不是麼?
因此,何天恕慢慢掰開鍾賢的左手,隨口敷衍道:“鍾少爺,其實你的小落落她去上廁所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