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這麼靜靜的躺著,頭有點疼,最主要是心亂,亂的睡不著,無奈的來回翻著身,看著香甜沉睡的呂濤,李梅有些氣惱的輕蹬了她一腳……
天坑世界,一如其餘的人類淨土,是個長年紛擾不斷的土地。自神話時代結束後,大陸上的諸多種族,各自擁有勢力範圍,併爲了爭奪地盤而戰爭不斷,伴著各方偶有英雄人物出現,勢力互有消長,期間,也進行著一定程度的通婚與貿易。但總體而言,人類是據有大陸精華地段的主要勢力,除了自然災害,並沒有其餘種族能威脅到人類的霸權。古人所居住的天坑世界,是塊與世隔絕如鏡相映的另一世界,並非存於地底,而是與表面世界相附著的異空間,兩者互爲表裡。相同的天坑世界,卻因爲沒有太陽,孕育出背道而馳的生命型態。
暗無天日的天坑世界,來自不時直擊地面的閃電與千奇百怪的發光植物。漆黑的洞穴中不時的有急電四竄的現象,大氣中佈滿濃郁的原始沼氣,環境惡劣無比,卻生存著強橫的生命,尤其是天坑中的野豬,這些外表與人類飼養的家獵大體一致,僅是口中多了幾顆獠牙,擁有高度智慧與比起野人更爲可怕,除了繁殖力,他們的生命型態更優於人類。
夜晚中無法入睡的人,很容易產生飢餓感。不想入睡的李梅,爬起身來,很快的將野豬肉,在洞內火堆上,烤出了濃郁的烤肉香味,渺渺的青煙,隨著她的美夢一起飄揚,她的心情都格外的燦爛。
一想到姐姐居然大膽的想到了生兒育女,李梅臉上流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辛未感。上帝纔是最聰明的,他創造的人是最科學的動物,人要生存,就要每天補充能量,但食物是要靠勞動得來的,而勞動又是最苦最累的,沒有誰心甘情願去勞動,怎麼辦呢?上帝就給人類賦予了食慾,讓人爲了滿足食慾而無怨無悔地去辛勤勞作。同樣,人類要想繁衍下去,就必須生育,要生育首先就得交配。對雄性來說,交配是勞累而枯燥的,對雌性來說,生育更是痛苦和殘忍的。爲了能讓人類心甘情願地繁衍後代,上帝就給了人類**,在享受美好**的同時去完成繁衍和交配。所以,人類的**其實和人類的食慾一樣,是健康和美好的,人類就有理由去充分享受它的美好。
李梅是那種思想單純,尤其.不會掩飾自己的女人,回頭看到身邊不遠處的睡著的呂濤,驚喜之間她的眼睛裡就有一抹亮色閃過。呂濤那軍人般的氣質,捨死忘生的性格,真的很讓她欣賞,可是看到他**的胸膛,又想起來他今晚拒絕男歡女愛之事。李梅從他發出的呼嚕聲中,似乎聽出了那呼嚕聲中的疲勞,心就猛地一翻騰,忙把頭低下。
一時間有些喘不過氣的李雪,從.夢中醒來。李雪在呂濤的懷抱裡已經暈眩,他的呼嚕聲音是那麼的遙遠,彷彿來自天籟;他身上的味道那麼好聞,好聞得讓她心醉;他的摟抱好用力,抱得她呼吸都困難。自己的力氣那裡去了?怎麼就要癱軟了?他的身子那麼熱,彷彿要把自己融化,於是李雪忍不住呻吟起來。她想推開抱著自己的呂濤,可是自己已經沒有了力氣,推他的手不知怎麼就變成了在他胸膛上的撫摩。也許自己不是沒有力氣,是根本就沒想推開這滾熱的軀體。
人在痛苦中,往往想著向別人.傾訴,宣泄一下自己的憂愁,可在高興中也想著能給知心的人說一說,一個人放在心理面,也有些彆扭和憋屈。此時,李雪多麼想,如果能和知心愛人呂濤纏綿在一起,激情四發分享到自己的這一份喜悅該有多好啊……
此時醒來的李雪,久久不能入睡,想了很多很多。現.在靜下心來細細的想,和妹妹與呂濤發生了這樣的事,是她一時的衝動呢,還是蓄謀已久的激情釋放?她原來可不是這樣的人啊。一夫二妻是一時的心血來潮,紅杏出牆呢?還是真的對自己心儀已久?說實話,原來的李雪對自己信心百倍。可重病以來,她對自己越來越沒有自信了,他也不敢再輕易相信哪一個男人了。她對於愛情也是越來越感到陌生,甚至懷疑這世上有沒有真正的愛情,也許所謂的“愛情”只不過是文人墨客筆下的花言巧語把了。因爲,她追求過生活,也因此而奉獻出他能奉獻出的全部情感和愛,可她失敗了,她的精神因此而受到致命性的打擊,她對於生活的所有理論和經驗都被現實無情的撕成碎片。此後她把現實看的一片混暗,她想不明白人爲什麼會有如此的不幸,難道人和人之間除了利用就沒有真情了。由於她沒有兄弟,所有她沒有感受過與男人之間的那份親情。她的母親也去世的早,一切生活的瑣事和困難,她又不願意與同病相憐的妹子去商量,也沒有人知道她心中的孤單和空虛。雖然,她也有一些朋友,有的朋友對她也很好,但她認爲她和他們之間總有那麼一層隔膜,這層隔膜是她無法逾越的。她有時幻想著,假如他有一個親哥哥或親弟弟,那該多好啊,她想象著,她苦惱時,可以去哥哥或弟弟那裡盡情的傾訴一番,她的感覺,到哥哥或弟弟家,無論說什麼,無論怎樣的哭鬧,哥哥或弟弟是不會介意的,更不會嘲笑她的。所以她認爲,有一個哥哥或弟弟,就會有一個溫暖的港灣,那裡可以補充她的自信,更可以消除她認識的偏見,最少也可以填補她需要親情這一個空白。
經過李雪的冥思苦想,在她心裡漸漸形成這樣一.個解釋,原來的她之所以能保持潔身自好,那到不是她見到儀表堂堂的男孩不衝動,她內心深處時刻有一種責任在捍衛著她的情感和行爲。現在,經過了三人同居的變故,這種負擔一下子沒有了,加上感情上的昇華,使她的人生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的她,像一匹脫了繮繩的野馬,無遮無攔,無拘無束的放縱起來。這裡不是說此時的李雪的感情開始氾濫起來,與呂濤相識以來,她無法保持他原來的本色,這裡面再沒有責任的影子,而是她對於感情變得更加不理智了,不再刻意的去追求她認爲虛無縹緲的愛情,對於過來多年來的單身生活,更多的是厭惡和憎恨。
得病後,在痛苦中掙扎的李雪遇到了呂濤無微.不至的關心和體貼,這種雪中送炭般的溫情慢慢的打動了她禁錮了的情感和扭曲了的心,使她有一種感覺和認識,呂濤的溫柔體貼和善解人意纔是她的理想目標和心靈真正的歸屬,原來的經歷只不過是她虛無縹緲的幻想而已,已經像過眼雲煙一樣的遠去了。由於姐妹倆在毫無選擇的愛上了天坑僅有的一個男人,實的三人之間迸發了,而且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也就是說,今天她和妹妹與呂濤之間發生的事並不是她們一時的衝動,而有幾個月來愛的需求積累的成分。
在她反反覆覆.這樣想的時候,李雪感覺自己在縹緲中漸漸飛了起來,慢慢的,她就啥也想不起來了。
太陽也已經高高的升了起來。此時天坑溶洞中的人們,是看不到這一幕的。一覺睡醒過來的李梅,看著熟睡中的李雪與呂濤,壯著膽子,提起散彈槍向溶洞口走了出去……
這時已經過了正午,站立於洞外,呼吸著新鮮空氣,有種再世爲人的感覺!不過四周卻是一片深深的黑暗。獨自一人出來,身上立即毛骨悚然,李梅一顆心驟然提到了嗓子眼,矍然而起,無比驚恐。若不是心中有個班默默的承諾,不讓呂濤小看自己,就從這裡的恐怖場面,李梅不可能拿出勇氣了站在這裡……
崖壁上滲透出來的水滴,點點滴滴地落進崖下。洞穴前那幾堆生著的火,最後搖曳了幾下,熄了,像一聲哀怨無助的嘆息。此時,天坑裡很靜,只有崖壁上滲透出來的水滴,滴落的聲音,還有不知名的蟲在不遠不近的草叢裡呻吟著。
掙脫恐懼,平日裡說說還可以,一但走到這一步,可不是簡簡單單隨隨便便的下個決心就能挺過去,至少要有足夠的勇氣與膽量。定了定神的李梅,然後到地下河邊隨意衝了個涼。散彈槍在手就是本錢,何況李梅還是個刑警出身。
忽然,前邊的陰樹林中傳出一聲了怪叫,怪叫聲完全變了味道,令人聽了之後毛骨悚然,如同是半夜鬼叫。她環視四周,哪裡有什麼野獸的蹤影,唯有空洞寂寂,洞風吹得林中樹葉沙沙亂響,李梅握著散彈槍的手心裡全已經是冷汗。
還是回去吧。女人就是女人,豪言壯語也很難抵抗一顆孤獨恐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