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里又沉靜了下來,呂濤靜靜看著自己懷中熟睡的李梅,她真的憔悴了,象一朵風中的花,無助、飄零。昔日明艷光彩的一張臉,竟滲浸著慘白和凄苦。呂濤看著這張離他很近又很遠的臉,他心里很疼,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呂濤就這樣注視著李梅,忽然見她憔悴的臉竟淺淺地笑了,笑得很甜,也很幸福,長長的睫毛在眼臉上微微抖動,或許她正做著什么美妙的夢吧?
當李梅緊緊的依偎在呂濤的懷里時,呂濤已經感到無比的充實和滿足。呂濤感覺到,他的心理并沒有空空如也,并沒有佛家“色即是空”那么的大徹大悟,他還是吃人間煙火的,根本無法抵御柔軟和溫情的誘惑。呂濤放下李梅后,起身向李雪點了個頭,示意李梅已平安無事了。
李雪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抬起頭看著臉色剎白的呂濤,勉強笑道:“睡吧,你是我們姐妹倆的男人,我……”
“不會有事的,”呂濤看著一下凄楚的李雪,知道她要表達什么。可這里的一切,并非是他所能阻栽的。呂濤暗嘆一聲,伸手把李雪嬌柔的身軀摟在懷里,撫mo著近似于骨頭架子般的身體,身體兩側的胸骨清晰可見,渾身上下摸不到一塊肉多的地方。在看看沉睡在自己身邊的李梅,活像一副剛剛吸完大煙的大煙鬼,姐妹倆哪有一點女人的模樣。這時如果有人看見,一定會認為這是祖母三人。呂濤心內的沉重和痛楚讓他有一種傾吐的沖動,他覺得有太多的話想要對懷里的女人說,還有很多或許他自己也說不清的東西。
李雪見心事重重的,知道在與他說什么也無濟于事了,主動的親了一下呂濤,翻個身過去睡了。第一次相遇,因為意外,呂濤就有摟過她的身體,那種氣息一直在她的腦海里繞纏不散,此刻溫馨依舊,幸福還是如此動人。
呂濤茫然的靠在大背包上,他不知道該怎么去安慰去救自己身邊的兩個女人。一支煙點燃后,呂濤半躺著,一會又癡呆的坐著,反反復復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漆黑的夜空還在籠罩著大地,但是黑夜總有盡時,黎明來臨時,陽光又會溫暖大地……
夜漸漸的過去,陽光將重臨大地,當天邊亮起第一道曙光的時候呂濤從沉睡中轉醒,洞穴透過天坑的亮度。想著太陽從地平線上緩緩的升起,看著依偎在自己身邊還在睡夢之中的李雪姐妹。呂濤再次的合上雙目,靜靜的享受著這一寧靜而又祥和的時光,清晨的涼風微微吹過,帶動還沒熄滅的篝火又跳動了幾下,仿佛篝火不希望就這么的熄滅,還要燃燒一次自己,再帶給身旁的人們一點點溫暖。受涼風的吹拂李梅不安的動了動,雙手不自覺的環緊了呂濤的身體,好象這樣能多帶給她一些暖意。感覺到她的動作,呂濤睜開雙目看了看李梅,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伸手將她溫柔的環抱在自己的懷中,感受到呂濤風懷中的溫暖,李梅的身體又往里擠了擠,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吐出一口滿足的氣息,睡夢中的她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又是一覺醒來的呂濤,先觀察了一下姐妹倆的動態后,這才穿上衣服在篝火上添加了一些木頭后,這才提著散彈槍,放心大膽的獨自一人爬出洞穴。一出洞口,忽然感覺一股涼嗖嗖的寒風,迎面吹來,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就地運動了一番身體的呂濤,走到一束奇花前,那奇花開的十分的艷麗,他離著奇花約有一米之遠,靜靜地欣賞著它的美麗。那奇花,屬蓮瓣蘭品種。蒂,指的是花朵與稈相連的部份,也叫花把。一枝花稈頂上同長3個花把,開出3朵花。花把并長在一起,長短相當。花朵并開在一起,姿色相同。這是并蒂奇花的特點。并蒂奇花有2朵并蒂,有3朵并蒂,少有4朵并蒂。有的外向散開,有的內向攏開,有的花瓣舒展,有的花瓣曲張,儀態萬千,情狀多樣。同中見異,異中現同,顯示一種奇美。并蒂奇花僅見于多花蓮瓣蘭中,其他類屬蘭花偶有聽聞。
天坑之下,色彩異常艷麗的,無論動物與植物,通常都有毒。而哪怕最輕微的癥狀,在這叢林中也可能是致命的,只有懂得如何保護自己,才有可能存活下去。
蘭花無毒,這一點呂濤還是知道的。呂濤之所以離著奇花約有一米之遠,是為了蘭花它特有的野性……
李雪醒來時,天已經放亮。四下觀望時,不知呂濤什么時候已經起來出去了。一陣輕微的砍柴聲從外面傳,李雪知道這是呂濤在外面砍柴。好奇心讓李雪沒來由來走到洞口,果然是呂濤舉著砍刀,一刀刀的砍著枯樹。李雪的心頭一陣激動,這個小男人,你仿佛永遠也看不透他。明明就在你眼前,明明離自己這么近,而等到想要再離他近一點的時候,卻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無力感。李雪知道那是源自他本人的拒絕。他可以為了救你而舍生忘死,他也可以事事為別人先考慮而自己永遠排在最后面,但這不代表著你已經溶入他的生命。這或許就是一個軍人特有的感情,一種保護弱小的本能。
愛美之人,人人皆之。別看酷似老祖母般皮膚的李雪,依舊是年輕人的心態。泉水擦洗完身上一夜的汗跡之后,穿上乳罩內褲,拿起衣服,想了想,又放下了,她不想穿著衣服出去,走到洞口,又沒了勇氣,退回來,一屁股坐在石頭上,長出了一口氣,算是緩解心里的慌亂。
幾分鐘后,李雪將接來僅夠充一杯咖啡的水燒開。臉上融融笑意的她,將充好的咖啡端出洞穴,送到了呂濤的面前:“咖啡。”
“干嗎不穿衣服就出來了,”呂濤伸出手接過咖啡杯,看著眼前一絲不掛的李雪,自從呂濤和李雪交往以來,他們之間似乎已經形成一種默契,相對于語言,他們更多地愿意用眼神的溝通來達到彼此心靈的相通。每當這樣的時候,他們會感覺到相互間那份柔柔的情意,在兩顆心之間如清水般的流,也如流水般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