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克的誤打誤撞起到了極好效果,隨著事態的演變,無論是發起方的許克,或者其它國家的情報機構,都已經從蛛絲馬跡中證實美國人在這事件背后的確隱藏著秘密,至于這秘密究竟是什么?是不是真如“傳言”中的那樣,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
而這些,暫時和蘇逸辰已經無關,他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一切。看著這些新聞報道,蘇逸辰在佩服之余也暗暗苦笑,沒想到許克會以這樣的手段來達到目的,甚至起到了如此好的效果。
由于情況特殊,高建還不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只是當個笑話消遣。聊了幾句明天的行程安排,蘇逸辰早早回房休息,第二天一早準時起床,等梳洗完畢用過早餐后,門口的車已經等著了。
送蘇逸辰去機場的正是當初在機場接他們的警衛團一營營長胡剛,還有一位年輕的上士駕駛員。同基地領導一一握手道別,蘇逸辰和高建就上了汽車,發動車輛,車子駛出了863基地,按著原路返回。
“胡營長,你知道贏臺么?”
回去的路上,看著窗外掠過的景色,蘇逸辰突然問了一聲。
“贏臺?當然知道,這是離基地不太遠的一個小城鎮。”
“我們去機場的路上能經過一下贏臺么?”
“這個……。”胡剛想了想道:“繞一下還是可以的,不過就要多走50公里的路。怎么蘇副主任,您想去贏臺看看?”
蘇逸辰默默地點點頭,表示如果方便的話他希望去機場路上經贏臺那邊繞一圈。對于蘇逸辰這個要求,胡剛考慮了下就答應了。反正他們路上時間比較充裕,繞一下路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要多花半個小時的路程。在胡剛看來,蘇逸辰這樣的專家首長有要求,作為陪同人員的他當然要極力滿足,只不過同時又覺得有些好奇,因為贏臺這樣的小地方不是當地人根本就不知道,蘇逸辰這位從京城來的大專家怎么會知道贏臺的,而且還提出了特意要去看看的要求。
但好奇歸好奇,胡剛還是對司機下達了路上往贏臺繞一圈的命令。等車子開出山區,拐上公路再前進了一段距離后,在一個岔道口往南駛去,這個方向就是去贏臺的路。
隨著司機告訴蘇逸辰,再往前10公里就要抵達贏臺了,蘇逸辰的目光盯著窗外找尋著,他試圖在窗外的景色中找尋記憶深處所熟悉的地形,可遺憾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除了遠處的山脈依稀和記憶中重疊,但近處的草原,包括道路都變得大有不同。
30多年前的小站,如今已經發展成了一個西北的小城鎮。雖說是個小城鎮,可也有十多萬人口長期居住,而且由于贏臺原本有鐵路連接,在中央對于經濟發展的策略調整后,原本的軍列已被民用鐵路所替代,鐵路的存在對這地方發展起到不少作用,當年的一片片草原已經變成了寬闊的街道和樓房,那個記憶深處簡陋的小站臺也早就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嶄新的贏臺站。
當車子抵達贏臺火車站的時候,蘇逸辰特意下車去看了看,可令他失望的是,當年一目了然就能夠眺望到遠處山脈和草原的贏臺站如今已了一幢5層樓高的建筑,位于整個贏臺鎮的中心區域,而四周都是拔地而起的樓房,還有街道上喧鬧的人流。
“這地方發展的不錯啊。”看著陌生卻又熟悉的故地,蘇逸辰情不自禁感慨道。
“這里還是85年左右發展起來的,關鍵還是這條鐵路。”胡剛指著贏臺站的建筑說道:“85年前,這個支線一直都是軍用,85年后由于一些原因才改為了民用,由于鐵路和交通便利原因,贏臺的確發展的很快,尤其是這近十年來,隨著西北的經濟大幅度提升,贏臺這個地方已經成了僅次于自治區市府的重要商業地區。”
根據胡剛的解說,贏臺雖然是個小城鎮,但在因為鐵路和交通便利,這些年已經成了商品、物資的聚集地和中轉中心,西北的特產,比如羊毛、棉花、糧食、堅果(干果)、蜂產品、皮產品、奶制品等等已有20%通過贏臺站發往全國各地,久而久之,贏臺也從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方漸漸發展到了現在這地步。
“蘇副主任您以前來過?”借著這話題,胡剛忍不住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看著四周陌生的場景,蘇逸辰輕嘆道:“算是來過吧。”
蘇逸辰沒有繼續往下說,胡剛也不便追問,至于一直站在蘇逸辰身邊的高建就更不提了,他的主要注意力在四周。西北是少數民族聚集地,在這種公眾場合,雖然胡剛穿著軍裝,可高建依舊不敢絲毫大意。
站在贏臺站外停留了一些時間,直到胡剛提醒蘇逸辰他們剩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必須前往機場的時候蘇逸辰才從感慨和思緒中回到現實。正當他們準備上車,繼續前往機場的時候,不遠處的一陣爭吵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幾個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似乎和什么人在爭執,而爭執的另一方聽起來似乎年齡不大。外面還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沖著里面指指點點評論著什么。
“走,過去看看。”正準備上車的蘇逸辰聽到了依稀傳來的爭執聲,他突然停住了腳步,微微皺眉轉身向那邊走去。一時間,來不及阻止的胡剛和高建連忙跟上,同時心里暗暗叫苦。
西北向來民風彪悍,民族關系進展,像這種情況幾乎每天都有發生,蘇逸辰也是的,這個時候去瞧什么熱鬧?這不是給他們難題出么?
可蘇逸辰已經過去了,他們不跟上也不行,無論是胡剛還是高建,最重要的就是保護蘇逸辰的絕對安全。
等到了近處才知道,爭執的起因是因為工作人員在趕幾個十來歲的孩子離開,似乎是這幾個孩子打算在車站賣些東西,而車站工作人員說不允許隨便擺攤,從而雙方才吵鬧了起來。
“憑什么不給我們賣?這么大的車站擺攤的人多了,他們能做買賣為什么就趕我們?”幾個孩子里有漢族孩子,也有少數民族孩子,其中一個有著卷曲頭發,非常英俊的維族少年氣憤地指著離他們不遠處的幾個攤位。在他們看來,工作人員不趕別人就趕他們,這分明就是欺負人嘛。
“我說不能擺就不能擺,沒有為什么!”一個穿著制服的男子鐵青著臉說道,這幾個小子什么規矩也不懂就在這擺攤,當他們這些人是擺設呀?
“大叔,您就幫幫忙吧,我們幾個都是學生,我們老師生病急需錢,同學們湊了點做買賣給老師治病用的,我們就在這擺一天,東西賣完了就走行不行?”一位漢族少年把和男子爭執的同伴拉到一邊,陪著笑臉商量道。
男子大手一揮:“我說不行就不行!你們老師生病?你怎么不說你們老子病危呀?去去去,這種事我見過了,別和我來這一套。”
“你……!”漢族少年臉上怒火一閃,之前的維族少年更是氣的臉色鐵青,如同一頭憤怒的小獅子就要沖出去揍這個不講理的家伙,幸好一位帶著帽子的**少年眼明手快,一把就死死抱住他:“艾爾克!別沖動!”
“怎么?還打算在這鬧事?不瞧瞧這是什么地方,我喊一聲警察就把你們幾個全抓起來!”制服男子手指沖著幾個少年點點,剛才那位叫艾爾克的眼神讓他感覺到就像草原上的狼般凌厲,倒是把他給嚇了一跳。不過,制服男依舊沒有退讓,反而更強硬了三分,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退讓,車站的規矩就打破了,以后誰還會把自己放在眼里。
“我說孩子們也是為了老師,就讓他們擺一天吧。”
“這不一定,誰知道這些小子說真的假的,現在的人心機深的很,人家也有人家的規矩,破了規矩這車站還怎么管理?”
“管理?管理不就是要錢唄,這你還都不懂?”
四周人群中說什么話的都有,但真正相信幾個少年所說的人沒幾個,甚至還有不少人還起哄支持制服男子們的舉動,說什么無規矩不成方圓之類的話。
見大家都不信自己,幾個少年緊咬著嘴唇,既憤怒又失望,再看著制服男子和他的同伴們狠狠盯著他們,一副他們不離開誓不罷休的樣子,漢族少年無奈和同伴們商量了一下,準備離開。
“這些賣多少錢?”就在這時候,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響起,蘇逸辰來到少年們的攤位前,蹲下身看著那些干果和手工制品問道。
“喂!你……。”制服男子沒想到突然會有人插手,正要上前拽蘇逸辰,可還沒等他邁步,先是高建跨出一步,接著胡剛一個側身攔住了他。
穿著軍裝,配戴中校軍銜的胡剛出現,讓制服男子瞬間一愣,當他又看見胡剛的手搭在腰間的槍套上,冷冰冰的看著他時,嘴邊要說的話硬是咽了下去。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來頭,可中校軍官的級別不是他一個小人物能得罪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