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哲心疼的喊道,“瑾兒,我來看你了。”
關哲一下子緊緊地抓住天牢的木頭柵欄,緊張的凝視著白瑾。
白瑾第一眼見到關哲,沒有好氣的冷笑道,身子連動都沒有動,“你來做什么?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還是來嘲諷我的?”
關哲以為白瑾生氣了,急急地解釋,“瑾兒,我被我爹關起來了,我好不容易才偷偷的跑出來,你放心,我肯定會救你出去的。”
“不用了。”白瑾快速的拒絕道,眸中含著不屑,這樣的窩囊廢,若不是利用他,她都懶得看他一眼,白瑾譏諷道,“你還是想想怎么回家和你爹交代吧,你若是有本事就不會深夜的跑過來了不是嗎?”
關哲被白瑾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面紅耳赤的道,“瑾兒、你怎么會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似的?”
白瑾默不吭聲,雙臂更加緊緊地環住膝蓋,一句話不說。
關哲看到這樣的白瑾,頓時心疼的厲害,想到瑾兒堂堂的千金大小姐,一輩子恐怕都沒有吃過這樣的苦,不由得心軟了,咬牙,“瑾兒,我這就回去求我爹,你放心。”
“你爹?”白瑾冷笑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嗤笑。
關老爺?
就連她自己的親爹都沒有任何舉動,甚至都沒有看自己一眼,白瑾心中明白,恐怕自己已經被她爹放棄了,更何況,她娘早就已經不是曾經受寵的白夫人了,白七那個小踐人怎么會放過自己?
“不然我去找小七妹妹。”關哲突然之間想起,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抓住了救生繩索一樣,語速極快的說道,“小七妹妹已經是忠義候的夫人了,你是她的親姐姐,她肯定會幫這個忙的。”
“住口,我不需要她幫忙,你滾。”白瑾想到白七,頓時激動的站起身,歇斯底里的指著大門嘶吼著,“你滾開,我不愿意再見到你。”
“瑾兒。”關哲苦口婆心的道,“瑾兒,我是關大哥啊,我會救你出來,就算是白世伯真的不管你,我娶你,你嫁給我吧,這話我一直沒有敢說出口。”
關哲看著神色瘋狂的白瑾,不由得痛心。
當年他們第一次見面。
她蒙著面紗,不小心掉落一方繡著木槿花瓣的手帕,他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一直這么多年,可是她現在已經變得。。。。
“哼哼,貓哭耗子假慈悲。”白瑾背對著關哲,不愿意再看他,“你現在就敢說出口了?”
關家家主那么一個老狐貍,怎么會生出這個一個沒有用的兒子,只會死讀書的書呆子,什么都不懂。
她利用了他,他現在還巴巴的來救她。
是真真的蠢透了。
“瑾兒。”關哲急了,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方手帕,哀求道,“瑾兒,你就回頭看一眼關大哥吧,你看看這方手帕,在你十二歲那年,我我就喜歡上你了,你圍著淡紫色的面紗,穿著淡紫色的衣衫,瑾兒,不要再懷疑我的真心了。”
“十二歲?”白瑾喃喃的重復著,眼中突然之間一抹嘲諷的光芒,突然之間像是發了狂一般,歇斯底里的喊道,“滾出去。”
白瑾這一喊,驚動了獄卒。
獄卒匆匆的跑過來,皺著眉頭好不厭煩的對著關哲道,“吵什么吵?探個監還不安生,滾吧滾吧。”
“我不走。”關哲激動地緊緊地攥著柵欄。
“有本事將我就出來再說吧。”白瑾嘲諷的說道。
“我一定行的。”關哲喊出聲。
關哲走后,白瑾恨恨的砸著小腹,不停地喊著,“孽種,我不要這個孽種。”
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跟她過不去?都要向著白七那個踐人?
段霖是這樣,這個書呆子關哲也是這樣。
什么可笑的十二歲?
她白瑾十二歲的那一年在鄉下過的,怎么會留下什么木槿花的手帕?怎么會?只有白七那個小踐人才會喜歡什么勞什子的木槿花,蒙著面紗。
為什么白瑾一出生就是千金小姐。
而自己什么都不是,就算自己努力的學習詩詞歌賦、努力的學習怎么當千金小姐,也掩蓋不住白七那個小踐人的光華。
白瑾頹廢的從墻上慢慢滑下來,眼角滑過一抹淚珠。
天牢的一舉一動都被錦衣衛收在眼中。
錦衣衛隨后就將白瑾的消息傳給了段小五,段小五眸中劃過一抹冷笑,第二日早朝時,段小五又提拔了幾個新生派的官員,里面就有顧清瀾一個,顧清瀾被封為忠元侯,一個陌生的人進入朝堂,還得到了半數以上的支持,朝堂頓時嘩然,尤其是一些老臣。
而顧清瀾的另一個身份隨之曝光。
原來顧清瀾竟然是報文館的館主,報文館有很多年輕的有識之士也被安排在朝堂之上,與顧清瀾的關系也是十分的好,對于段小五的任命,那些年輕的官員們自然是贊成的、
從多人猛地反應過來,看向態度悠然的顧清彥,再品著顧清瀾的名字,頓時了然,這還有什么說的,皇上早就已經不是當初受制于人的皇上了,大臣們也愿意做了一個順水人情,同意了。
這下,皆大歡喜。
顧清瀾神色復雜的看著高高在上的段小五,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恍惚,好半響才揚聲道,“臣領旨謝恩。”
段小五又說了一些多多為國盡忠的場面話。
很多人從段小五最近的一舉一動中看出來端倪,更有些老臣有些自危,其中就包括關家家主一個。
關家家主有些后悔不已,在關白馬鄭四大家族中,白家自從小女兒嫁給忠義候的時候,就已經緊緊的和皇族捆綁在一起了,而鄭家的家主龍子云自然是得到了女皇的厚愛,馬家一直是保持著中立,與皇上不遠不近。
而自己的關家。
原本為四大家族之首,龍鳳云與女皇之爭的時候,自己的態度就十分不明朗,關老爺現在日夜的擔憂著女皇是否會對關家出手。
更何況——
關老爺眼中閃過一抹擔憂,自家那個不孝子竟然在這種敏感的時候和白瑾糾纏在一起,昨兒半夜更是翻墻跑了,關老爺都要氣死了。
早朝在關老爺的忐忑不安中過去了,下早朝之后,關老爺被單獨叫到了鳳幽宮的御書房。
段小五笑容很淡,淡的幾乎看不出,看著勉強鎮定的關老爺,微微一笑,和關老爺說了一些朝政上的事情,談到最后,段小五突然之間來了一句,“聽說關公子昨晚夜探天牢了?倒還真是的有情有義啊!”
段小五的一句話,嚇得關老爺的冷汗都出來了,連忙表清白,“皇上,犬子是不懂事,一時年輕氣盛,我關家絕對是效忠皇上和禮都,請皇上明鑒啊。”
“沒事,我也是隨便問問。”段小五輕笑一聲,看著已經冷汗涔涔的關老爺,提醒道,“今日的事情已經完畢了,你退下吧。”
“臣告退。”關老爺好像是猛地反應過來一般,連忙低頭。
走到鳳幽宮的外面,關老爺被冷風一吹,渾身冰涼,這才感覺到冷汗已經濕透了,緊緊地皺著眉頭,不停地思索著皇上剛剛說的話。
關老爺已經十分肯定了。
剛剛的朝事雖然不是什么無關緊要的,但也不是重要的,根本就用不到他出面,可是皇上偏偏將自己單獨留下了,還說了那么一句話。
關老爺揣測著,會不會已經???
關老爺頓時陰沉著臉,這個孽畜,真是氣死他了。
一直到回到府中,關老爺的臉色都沒有好轉,一進門關老爺就大聲吼道,“關哲那個孽畜呢?還不給我叫來?”
“奴才這就去。”回答關老爺的是正在大廳外打掃的關屏,恭謹到已經謙卑的聲音了。
聲音溫和,低眉順目。
若說關屏還有一個好處,恐怕就是低眉順目了。
看著關屏,關老爺袖中的手指一動,腦中突然之間有個大膽的想法,眼中閃過一抹異樣,宮中的那位權勢滔天,也許會幫助關家度過一劫。
買賣交易。
關老爺嘴角一動,叫過來關屏,“這么多年關家對你有養育之恩,現在到你報恩還債的時候了。”
關屏眼睛都沒有動一下,眼中驀地閃過一抹忍耐的光芒,低眉順目的點頭,“老爺做主便是。”
關屏嘴角苦笑,不可否認剛剛她忍不住激動了,這么多年,她還是沒有聯系好忍耐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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