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五接過大紅色的香囊,上面繡的鴛鴦栩栩如生,縷縷幽香沁人心脾,這做工繁復,怕是不便宜,驚喜道,“竟是小雛菊的香味,讓姐姐費心了,姐姐肯來,妹妹就高興萬分了,還帶什么禮物?”
“我們要是空手上門,你這小財迷能讓人安生了?”一旁的趙夫人擠眉弄眼笑道,將自己手中的香囊也遞上來,眼神掃了一眼紫嫣清平兩人,偷偷小聲的湊在段小五耳邊,關(guān)心道,“聽聞妹妹府上進了新人,妹妹可受了什么委屈?”
“姐姐放心,”段小五老神在在,夏湘早就將顧四兒敲打下人的事告訴她了,只怕兩個光桿司令弄不出什么幺蛾子。
“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你防備著些。”趙夫人蹙了蹙眉。
一會兒聊下來,就連孫氏、紫嫣和清平也送上來同樣的繡工繁復的香包,孫氏今兒到?jīng)]有刺人的言語,低眉順目的聊著,像是從未有過不愉快似的。
這時,夏湘走進屋湊在段小五耳邊小聲道,“夫人,外面有個自稱表小姐的姑娘,給您拜年。”
聲音雖小,段小五身旁幾位夫人和孫氏都聽得真切,段小五想了想,“讓她進來。”
孫氏垂眸,嘴角掀起一個弧度,笑容并未直達眼底。
鶯兒走進屋,一身月牙白的衣衫,半月不見,下巴尖尖,更顯得楚楚可憐之色,眼神掃過眾夫人,看到段小五撲通跪在地上,眼淚簌簌而下,甚是哀怨,“堂姐,鶯兒知道錯了,再也不敢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堂姐你就原諒鶯兒這回可以嗎?”
屋中笑談聲驀地停了下來,靜的連根針掉地也能聽見,段小五氣的胸膛起伏,臉色驟變。
鶯兒語義含糊不清,十分委屈的樣子,表面上伏低做小的跪著道歉哭訴,很容易讓人誤解段小五是多么陰狠毒辣的女人,什么錯兒不能原諒非逼得自家堂妹大過年的下跪哭求,鶯兒難堪,可此時的段小五更加難堪,恨不得將這不要臉的女人打出去。
挺喜慶的日子,她穿著一身白來給自己添堵,諷刺她不要臉的想爬上姐夫的床?還是她一個黃花大閨女甘當妾?無論是哪一樣罵出去,姐妹不合,絕對的丟人丟份,讓外人平白的看了笑話去,段小五不愿,她就納悶了,同樣的她這堂妹怎么就這么舍得出臉面呢?
趙夫人眼睛一轉(zhuǎn),心中跟明鏡兒似的,這種女人的她見得多了,偏偏男人還就吃這一套,忍不住冷笑,“真是晦氣,大過年的穿了一身白跑到別人家哭鬧,也就是我那妹妹心軟,換做是我,別說是堂妹,就是親妹妹這么不要臉面也早給打了出去了。”
話里話外都是幫著段小五的。
鶯兒身子一顫,臉色發(fā)白,怯怯的看了一眼趙夫人,視線掃過孫氏,眼淚更加洶涌,抽泣道,“都是鶯兒不好,是鶯兒做了錯事,惹得姐姐生氣,若求不得姐姐原諒,鶯兒心中總歸不會安寧的,鶯兒、鶯兒也是迫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