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水月宮主智計(jì)過人布局精妙宏大,無論是布局泰山之變,還是布局蜀州之變,你都會是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但你這樣的布局卻又一個致命弱點(diǎn),每一次我都是不經(jīng)意的落入你的布局,但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落入局中。換做一般人也許會被弄得暈頭轉(zhuǎn)向,但我卻都能跳出局外扭轉(zhuǎn)乾坤。
但這一次包括上一次的武夷之變都不是出自你的手筆,因?yàn)檫@兩次的布局的核心就是掌控人心。一個再理智的人都會有七情六欲,一旦情緒上被掌控,就會使人陷入陷阱而不自知。
引蛇出洞……哈哈哈……好一招引蛇出洞。引蛇出洞的最高境界不是如何讓蛇出來,而是如何讓蛇自己急著想著要出來。無論是天下會,還是針對余浪的所有打壓都是為了將我引出來?好厲害,敢問水月宮主是到哪里請來的軍師,寧月還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切磋切磋了。”
“她啊?你見過的!”水月宮主淡淡的說道,當(dāng)提到那個人時(shí),水月宮主臉上的表情無比的得意幸福,就像是她自己得到了贊美一般。
“是她?”一瞬間,寧月的腦海中劃過一張精致美麗卻又古靈精怪的俏臉,那個和瑩瑩一樣撒嬌,卻有給人毒蝎一般危險(xiǎn)感覺的女人,“瑤池?”
“不過……以后要和她切磋什么的也就算了吧,難道你還認(rèn)為你能活著回去么?”水月宮主淡淡的一笑,輕輕的將手放到了劍柄之上。
突然間,天地為之一靜,整個世界變成了一副定格的畫卷。無盡的道韻席卷天地,一道劍光突然間橫架于天空。一剎那,天地氣機(jī)鎖定著寧月,一剎間,寧月仿佛被天地所遺棄。
望著天空無處不再的劍氣,寧月輕輕的笑了,“水月宮主的武學(xué)境界果然高深莫測,就算暮雪前來也未必是你的對手何況是我呢,不過……我若想走,普天之下有誰能攔得住我?你這一招引蛇出洞,是不是太想當(dāng)然了?”
“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我又怎么會將你叫出來?”水月宮主淡淡的一笑,有些戲謔的看著寧月微微皺起的眼眸,“這里地處開闊,你大可以試試?”
寧月疑惑的望著周圍,正如水月宮主說的,地處開闊可謂一路平川。以自己的輕功,就算武道高手都追不上,除非是以輕功見長的武道高手,否則絕對不可能將寧月留下。正因如此,千暮雪才會放心的讓寧月獨(dú)自前往涼州。
意念一動,寧月的身形已經(jīng)消失在了原地,寧月的天涯月早已被他修煉到超出天涯月極限的程度。如今的天涯月已經(jīng)極盡于道,意念所致,身形所往。幾乎不需要運(yùn)功就能無聲無息毫無征兆的移形換位。
夜色之中,突然間空間產(chǎn)生了一絲扭曲。一道身影從扭曲的空間中出現(xiàn),仿佛撕開了時(shí)空隧道一般如此的詭異如此的恐怖。
寧月剛剛踏出身形,一瞬間亡魂大冒。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身形微微踏出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一道柄天劍,狠狠的擊中寧月剛剛站立的地方,就像是早已在此等候了一般。
“轟——”狂暴的氣浪席卷天空,無窮的劍氣肆意天地。寧月臉色陰沉的站在遠(yuǎn)處看著眼前越發(fā)朦朧的水月宮主,眼中精芒不斷的閃爍。
這一劍不是水月宮主該有的威力,因?yàn)檫@一劍只是隨意的打招呼而已。但是,卻也正是這一劍,讓寧月的心驟然間墜落到了谷底。
水月宮主竟然有著如此精妙的輕功,這在之前是寧月從未考慮過的。水月宮主的武功向來表現(xiàn)在那令人絕望的劍道修為之上,但沒想到,她的輕功造詣竟然也是登峰造極。
就連千暮雪也不知道水月宮主的輕功這么強(qiáng)悍,所以寧月失算了,從一開始他就失算了。普天之下,不是沒有誰能夠留下他,至少水月宮主可以將他追殺的上天無路落地?zé)o門。
“回天幕府!”在電石花火之間,寧月的腦海中瞬間閃過這個念頭,只有天幕府的天幕法陣才能讓寧月立于不敗之地。但是,這里百里之內(nèi)寸草不生,離申城更是有數(shù)百里之遠(yuǎn),要想趕到申城,估計(jì)這段時(shí)間足夠?qū)幵卤辉缀脦谆亓恕?
“嗡——”正在寧月苦思對策的時(shí)候,天空突然間發(fā)生了震蕩。無盡的蜂鳴驟然之間的響起,整片天地突然的黯淡了下來。
“寧月,兩個月前,你與小師妹一戰(zhàn)看的我尤為過癮。既然今天注定插翅難逃,你還是放開手腳與我傾情一戰(zhàn),是生是死,各安天命。”水月宮主的眼中突然迸射出一道狂熱的光芒就像賭徒看到了賭坊酒鬼看到了美酒一般。
這個世界的高手都有一個通病,對手難尋!天榜上的十二個高手,自從登上天榜之后,與人動手的機(jī)會就屈指可數(shù)。尤其是像千暮雪和水月宮主這樣的。
天榜武道高手有十二個,但劍道高手卻只有三個。這三個人又不可能進(jìn)行切磋比試所以寧月的出現(xiàn)不僅讓千暮雪心癢難耐,也讓水月宮主的劍蠢蠢欲動。
淡淡的蜂鳴仿佛在催促這寧月盡快出劍,寧月從這一陣陣的蜂鳴之中聽到了水月宮主的迫切心情。緩緩的將手放上太始劍的劍柄,微微用力,一截劍光突然間綻放出炙熱金色的光芒。
“嗡——”同樣的蜂蜜響徹天地,無盡的道韻流轉(zhuǎn)劍身。太始劍頃刻間出鞘,一道劍光直沖云霄仿佛金色的光柱一般頂天立地。
看到寧月的劍勢,水月宮主更加興奮了。雙眼之中迸射出濃濃的驚喜。握劍的手,也在這一刻微微的顫抖。寧月的劍勢越強(qiáng),水月宮主就越高興,她的戰(zhàn)意就越濃厚。
兩道劍光沖破云霄相互對峙,沐浴在金光之中的寧月,就連眼眸也被染成了金色。而對面的水月宮主,臉色如水,劍光也如水。眼神平靜的祭出手中的劍,一柄天劍突然間在天空成型。
兩人也不是頭的一次打交道,甚至連試探都不需要。當(dāng)水月宮主的天劍成型的剎那,一劍仿佛流星一般狠狠的向?qū)幵碌念^頂撞來。
天劍未到,殺意已經(jīng)將寧月籠罩,周身的空間仿佛頃刻間被凍結(jié),就連時(shí)間也在這一刻被封鎖。寧月緊緊的握著太始劍,微微轉(zhuǎn)過劍身,被水月宮主的劍勢封鎖的空間瞬間被打破。
太始劍和琴心劍胎合二為一,在寧月意念移動的瞬間便已化作一道天劍狠狠迎著天空墜落的天劍斬去。
“轟——”無窮的威勢爆開,水月宮主斬下的天劍轟然間的破碎。但寧月的臉上,此刻卻并沒有一絲一毫的欣喜。水月宮主的一劍,不可能這么弱。這就說明,水月宮主的一劍,現(xiàn)在只是一個開始。
破碎的劍光并沒有化作漫天的星辰消散于天地之間,反而突然間化成了無數(shù)的花瓣在天空飄灑。如櫻花雨一般向?qū)幵碌念^頂落下。
驟然間,寧月臉色大變。漫天的櫻花雨每一道都帶著水無月的劍道法則。而且這段時(shí)間的三次大戰(zhàn)讓水無月在劍道之上又有了新的領(lǐng)悟。
曾經(jīng)的水月幻境雖然威力不俗,在虛實(shí)之間轉(zhuǎn)換迅速。但改天換地需要耗費(fèi)巨大的精神力,而且漫天的劍氣,無窮無盡的劍山看起來太過于夸張。
但現(xiàn)在的水月幻境,竟然做到現(xiàn)實(shí)與環(huán)境相容,天劍爆碎,漫天灑下煙花雨如此的和諧自然。但偏偏這和諧自然之中,卻隱藏著要命的攻擊。要不是寧月的靈識更加的細(xì)膩強(qiáng)大,要不是強(qiáng)烈的危機(jī)突然間的襲來。恐怕寧月早已在莫名其妙中中招,毫無反抗中死去。
猛然間張開手臂,八面金色石碑向四周推送出去。石碑成型的一剎那,散落的櫻花雨就已經(jīng)擊在了陰陽太玄悲之上。無窮的爆炸襲來,每一道都如此的驚天動地,頃刻間,寧月?lián)纹鸬年庩柼Z然破碎。
寧月終于清晰的認(rèn)識到水月宮主的這一招水月幻境何其的可怕。櫻花如雨,每一片櫻花都比得上水月宮主一次強(qiáng)力攻擊。如此密密麻麻轟擊匯聚在一起,也難怪被譽(yù)為最強(qiáng)防御的陰陽太玄悲也無力招架。
從這一點(diǎn)上就可以看出,哪怕千暮雪精進(jìn)神速,劍法犀利光寒九州到令人絕望,但底蘊(yùn)比起水月宮主來少了太多。千暮雪的招式還是分生死,不是一劍殺敵,就是一劍殺己。她不可能像水月宮主那樣發(fā)動這么多次強(qiáng)力的攻擊,她的內(nèi)力也不允許她做這樣的消耗。
漫天的櫻花再一次合歸一處,一柄天劍迎著寧月的面門狠狠的刺來。寧月眼睛猛然間瞪得渾圓,一道歷芒從瞳孔之中激射而出狠狠的射向水月宮主的眼眸。
一道金光突然間浮現(xiàn)在寧月的面門將寧月的身體籠罩,琴聲激蕩天地,如天威浩蕩連綿傳遞而來。寧月面對近在咫尺的天劍視若未聞,眼神平靜望著遠(yuǎn)處的水月宮主將她牢牢的鎖定。
突然,天空的云層驟然翻滾,一只巨大的手掌沖破云層狠狠的向水無月的頭頂拍來。水月宮主臉色一變,眼神微微瞇起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操控著天劍狠狠的向?qū)幵碌男靥糯虂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