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是你讓人送過來的?”寧月沒有說話,從懷中拿出那一封被段海帶來的信件。輕輕一送,信紙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傳遞著,緩緩地飄到折月的面前。
折月輕輕的將信紙拿在手中,默默地點了點頭,“不錯,的確是我讓人帶來的。達爾夫呢?我讓他將信親手交給你并帶你來喀嚓格爾,為什么來的只有你一人?”
“你是說送信的那個人么?”
“不錯!”
“他死了!”寧月淡淡的說道。
“什么?”折月頓時提高了聲線,臉色剎那間變得陰沉如水。
“甚至我連他的面都沒有見到!這封信是我的一個朋友轉交給我的,而你口中的那個達爾夫,早已經死在了萬里冰原。現在我來了,芍藥呢?她在哪里?”
“不急,你跟我來!”聽了寧月的解釋,折月臉色稍微變得好看了一點。不理會寧月漸漸變得漆黑的臉色,折月話音落地,身形一晃便仿佛幽靈一般消失不見。
寧月眼中閃動著精芒,心底猶豫一下,也是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在喀嚓格爾的東邊三十里處,一個部落駐扎在此地。雖然不大,但也不算太小。從規模看來,這個部落應該不少于萬人。
寧月剛剛到來,部落便仿佛突然間沸騰了一般。數千狼騎突然間集結,仿佛山洪一般向寧月沖鋒而來。當他們看到寧月身邊的折月的時候,狼騎有急速的調轉方向,仿佛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再一次的調轉回頭向部落沖去。
寧月跟著折月進入部落,雖然有著折月的帶領,但寧月的出現似乎依舊被部落深深的排斥著,一雙雙充滿敵意的眼睛,一個個都緊緊的握著弓箭。
“這是我的部落,我部落的名字就叫折月。折月部落的每一個人都是神箭手,他們射出去的箭,精準的命中百步之外蛇的眼睛。寧月,你說我的部落實力如何?”
“呵呵……”寧月輕笑一聲,默默地別過頭。
“呵呵?什么意思?”折月雖然不明白呵呵兩個字的意思,但卻依舊從寧月的口中聽到了寧月不加掩飾的輕視。
“呵呵就是呵呵!”寧月一臉隨意自然的笑道。
進入折月的帳篷,折月示意寧月上座,并親自端來了奶茶輕輕的遞到寧月的面前,“你們中原人喜歡用茶來招待貴客,你也是第二個讓我親自上茶的人。”
“你的言外之意就是要我感覺到榮幸么?坦白的說,對茶文化沒有一點了解的你,還是別東施效顰了。我來草原,不是為了喝你一杯茶的。芍藥在哪?我要帶她離開!”寧月輕輕的將茶杯放下,看著折月的眼睛冷冷的問道。
“你應該也聽說了吧?”折月仿佛沒有聽到寧月的話,而是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而后露著淡淡的笑容輕輕的問道。
“什么?”寧月眼睛微微瞇起,眼神中的精芒仿佛閃電一般直直的向折月的眼睛射去,沒有一絲一毫的掩飾也沒必要掩飾。
“長生天宮倒行逆施,不顧草原千萬年的傳承自顧任命草原圣女!草原圣女自古以來都是由上一任圣女選定繼承,其他人以任何形式任何理由都不能介入干涉圣女的傳承……”
“關我屁事?”還沒等折月的話說完,寧月便不耐煩的打斷了折月的話,緩緩地站起身,氣勢瞬間地溢出仿佛濃霧一般在帳篷之中蔓延。冰冷的殺意,無孔不入的鉆入折月的身體,冰凍著折月的靈魂。
“我最后問一次,芍藥在哪?我也最后說一次,我要帶著她走!不要再和我說那些我不感興趣的話,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寧月的嘴角掛起了一絲冷酷的笑容,散發的氣勢之中還蕩漾這逼人的劍氣鋒芒。如果折月真的是武道高手,那么他就一定能感受到寧月的劍氣是何等的鋒利。
寧月一人能殺得夜幕天尊唱征服,收拾折月自然也不再話下。折月和長生天宮的貓膩,他不想知道。來草原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帶回芍藥。在此之前,折月的所有話都是屁話。
“芍藥小姐暫時不再這里!”折月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而這一句話也成功挑起了寧月的底線。
“你說什么?”寧月輕輕踏出一步,身形仿佛破開了時間一般出現在折月的面前。而和寧月一同出現的還有太始劍。
太始劍尚未出竅,劍身已經發出了尖銳的蜂鳴。嗡嗡之聲響徹天地,無盡的道韻在劍身之上流轉。這一刻,折月的臉上再也掛不住猥瑣的笑容。看向寧月的眼眸深處,充滿著濃濃的忌憚。
在見到寧月之前,折月的心底對寧月的實力并沒有清晰的認知。無非是武道之境,而且寧月突破武道的時間也不滿一年。
一個剛剛踏入武道的能有多強?無非是武道之境之中墊底的存在。但是,現在!折月卻不得不收回自己之前可笑的猜測。任何對天才實力的猜測都是侮辱,因為你以為高估了對方實際上卻一直是在低估了對方。
就算沒有太始劍,寧月的武道境界就不再折月之下,而現在,寧月手執太始劍在太始劍的增幅之下,實力遠遠的超出了折月。只要寧月想,就是將折月斬殺在此都輕而易舉。
折月的眼中精芒閃爍,氣勢也在頃刻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換,原本的輕視都在瞬間消失不見,眼底深處閃爍著不經意的驚懼。
“芍藥小姐雖然不在這,但她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我們也并沒有對芍藥小姐怎么樣,將耳墜給你送來,無非是擔心你不愿意前來而想出的下策而已!”折月服軟,寧月也不好在咄咄逼人。手中的太始劍漸漸的安靜了下來,眼神中閃爍著一絲莫名的神光。
“芍藥小姐自從被接到了草原,每天都會向我們提起過你。在芍藥小姐的口中,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所以我們才出此下策將你引到草原,如果寧先生愿意出手相助,折月不僅將芍藥小姐毫發不傷的送到先生面前,折月也會負荊請罪任憑先生發落!”
折月微微的躬下身體,看向寧月的眼神是如此的真誠。要知道,折月可是堂堂的草原天尊啊,在草原人們的心底,天尊幾乎就是和神使畫上了等號。
天尊的高貴讓他們無論在什么情況之下都把姿態端的極高,在折月想來。自己這么誠懇的邀請,就算寧月要拒絕也該有所遲疑。
寧月的嘴角輕輕的勾起一絲笑容,默默的抬起頭直視折月的眼眸中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我憑什么要幫你?你對我似乎很了解,但你了解的似乎還不全?
我這人天生吃軟不吃硬,寧月一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要挾?你要真的有誠意,就把芍藥帶來,否者一切就免談!”
“寧先生,你難道打算眼睜睜的看著圣女傳承被長生天宮把持?你要知道,新任圣女的人選乃是安拉可汗的女兒。一旦她完成了圣女傳承,就是草原和大周皇朝開戰!面對草原的大軍,面對長生天宮的全力參戰,大周皇朝是不是已經做好了戰爭準備?”
“嗯?”寧月突然間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道道精芒遲疑的看著折月,“你不也屬于長生天宮?長生天宮數千年來都是圣女的奴仆,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反抗?或者說……你就這么死心塌地的要替圣女賣命?”
“圣女是長生天的唯一化身,就算新任圣女完成了圣女傳承,她也是法王的傀儡。寧先生不是生長于草原所以對圣女并沒有什么認同感。但是我們自幼沐浴在長生天的光輝之下,在我們的血脈中,早已印刻了對長生天的忠誠。
折月決不能允許神圣的圣女成為他人的玩物,更不能容許有人褻瀆神的威嚴。寧先生應該也不希望那個假冒的圣女完成傳承儀式吧?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所以我們應該攜手合作讓法王的陰謀破滅。”
折月面對寧月的審問,眼神毫不退讓的直視寧月。此刻的折月仿佛被寧月逼到了墻角一般,如果寧月再逼迫,他也絕對會暴起反擊。寧月不接受任何威脅,但卻又不得不認同折月說的話。相比于折月為了信仰,寧月也絕對不容許那個新任圣女完成傳承。
但即便心底認同,寧月還是不打算就此答應,不僅僅是因為沒有見到芍藥,更重要是他要抓住合作的主動權,寧月不想被人賣了都在替別人數錢。
“我拒絕!”寧月冷笑的默默的搖了搖頭。
一口老血卡在喉嚨口不上不下,折月第一次感覺這個世界對他滿滿的惡意。之前定計計劃的時候如此的完美,而且自己誠心誠意的合作,對雙方都有好處的合作,這是完美共贏為何寧月如此的不開竅?此刻的折月,甚至有掐著寧月的喉嚨扭下他的腦袋然后敲開看看里面裝的什么玩意的沖動。
“為什么?”
“沒有什么為什么?”寧月冷冷的背過身,“我來草原是為了接回芍藥,連芍藥的面都沒見到,你卻讓我跟著你去賣命?世上有這么好的事么?長生天宮誰做圣女都一個樣,反正要和大周開戰,我何必趟這趟渾水?”
看著寧月即將離開,折月的眼神閃動著憤怒的火焰,眼看寧月就要離開帳篷,折月突然間爆喝一聲叫住了寧月,“如果新任圣女是芍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