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翼揚握緊手心,“她在哪兒,我馬上過去。”說著,周翼揚起身,連忙拿起一旁的外套。一旁的周老夫人看他這么著急,連忙問:“你這孩子是要去哪兒?一會兒你爸醒了又該找你了。”
周翼揚腳步頓了一下,“奶奶,我去去就回。”
床上的周賢斌發出了聲響,一旁的周老夫人連忙說:“什么事那么急,你爸爸醒了,先照顧他,等他睡著了,你再走。”
周翼揚握緊手心,深吸一口氣,轉身回到病床邊,握住了周賢斌的手,“爸,你醒了。”
丁曉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又給于玲的姐姐,姐夫留了一張字條,還有一張銀行卡,畢竟是她突然沖出了馬路,才會出車禍,跟人家無關。
丁曉岱寫完字條,病房門被人打開,丁曉岱連忙藏好字條,轉過身,就看到于玲走進了病房里。
于玲剪去了長發,留了一頭干練的短發,笑著看向丁曉岱,“這個造型,如何?”
丁曉岱皺了下眉心,“你這是抽的什么瘋?”于玲的長相很柔和,典型的東方小女人,長發很襯她的氣質,這樣一留短發,看上去有些奇怪,少了她自己獨特的味道不說,顯得整個人老了好幾歲。
“我抽什么瘋?只許你剪短發,就不許我剪了。”于玲走到丁曉岱身邊,“你穿上自己的衣服做什么?怎么,你要出院了嗎?”
丁曉岱故作鎮定的看向一旁,“我要出去一下。”
“出去?你去哪兒?我已經查過了,你不是跟周翼揚一起來的這里,你到底是要跟誰結婚?”于玲好奇地看著丁曉岱,“你是不是早就跟周翼揚分開了?”
“我說過了,你想知道就直接去問他,我沒義務告訴你這些。”丁曉岱起身,指了指病房門口,“這里不是你家,你能不能進來的時候敲敲門?”
“這里也不是你家,你管我進來的時候敲不敲門。”于玲不甘示弱地看著她,“丁曉岱,你到底是要跟誰結婚,我一定可以查的出來。”
于玲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你給我等著。”說完,轉身又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丁曉岱見于玲走了,這才將字條拿出來,放到桌子上,接著拿出自己的行李,戴上了一頂鴨舌帽,離開了病房。
于玲走到醫院外面,想起自己還有事情沒問丁曉岱,又往回走。丁曉岱剛走到大廳,看到折返的于玲,連忙背過身,用帽子擋住了臉。
見于玲進了電梯,這才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于玲回到病房里,四處看了看,不見丁曉岱的影子,她才剛出去,這個女人能去哪兒?于玲剛要離開,瞥見桌上的字條,拿了過來。
她走了,于玲拿過銀行卡,冷笑了一聲,這女人為什么這么著急走?她不是跟周翼揚結婚,知道周翼揚也出現在這個醫院里,居然沒有去找他,他們兩個是真的分手了嗎?
可是,就她所知道的消息,周翼揚現在的的確確是在找丁曉岱。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于玲下意識的把手里的字條還有銀行卡塞進了自己的背包里,還沒來
得及去開門,門就被人打開了。
司崇帶著余安楠直接沖進了病房里,待看到空空如也的床鋪,還有站在一旁的于玲,司崇皺了下眉心,“你是病人?”
于玲看到司崇還有余安楠,心里一驚,她以前的男朋友認識余安楠還有司崇,她自然也知道司崇與周翼揚的關系。這么說,周翼揚真的在找丁曉岱。
“我不是病人。”于玲很快整理了思緒,“不過,你們在找什么人?”
“我們在找這個女人。”司崇拿出丁曉岱的相片,走到于玲身邊,“你認識她嗎?”
于玲看到司崇手上的相片,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我當然認識她,因為我也在找她。”說著,于玲一臉的歉疚,“你是司崇吧,我是于玲,周翼揚的初戀女友。我認識曉岱的,我姐姐開車撞了她,她受傷很嚴重,這些天也一直在醫院里接受治療,可是今天下午忽然就不見了。”
“今天不見了?”司崇皺了下眉心,“她為什么會突然不見了?”
“可能是因為……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不大好吧。”于玲裝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受傷很嚴重,醫生說…… 她這些天情緒一直不高,我本來說過來開導開導她的,結果她就不見了。”
司崇皺了下眉心,“曉岱受傷很嚴重嗎?醫生到底怎么說的?她到底什么時候消失不見的?”
司崇煩躁的抓了抓頭,好不容易快要找到曉岱了,居然就差這么一點兒。
“這個我也忘了醫生怎么說的,但是聽那意思,好像并不樂觀。我今天中午給她送午餐的時候她還在的,應該沒走多久…… ”
聽于玲這么一說,司崇連忙轉身往外走,“咱們現在趕緊去追,說不定還能追上。”
余安楠跟在他身后,“你有沒有想過,丁曉岱為什么要跑?”
司崇腳步一頓,對啊,曉岱為什么要跑?腦子里忽然一閃,一拍頭,“肯定是因為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了,怕拖累周瘋子,曉岱也真是的。越是這個時候,越應該讓周瘋子陪在她身邊才是啊。”
余安楠皺了下眉心,“假如,我是說假如,你快要死了,你會希望我知道嗎?”
司崇不由地看他一眼,“你這什么破假如?好端端的,我為什么要死?不說了,咱們趕緊去追。”
“我不會。”余安楠忽然說,“我不會想要你知道,我寧愿自己一個人慢慢的死去,也不會希望我喜歡的人看著我一點點慢慢的死去,卻無能為力。”
司崇忽然轉身,捂住余安楠的嘴,“你這個人,總胡思亂想什么?我們誰都不會死,誰都會活的好好的。”
余安楠忽然握住他的手,“你在緊張我。”
司崇抽回自己的手,“你神經病啊,我就是不希望你總討論這些無聊的話題。”
余安楠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心,心里閃過一抹失望,終究,他還是無法邁出那一步。
丁曉岱離開醫院之后,直接打車到了機場,順著人群走進機場大廳里,辦理好登記手續,接著進到機艙里,飛機起飛的那一刻,丁
曉岱懸著的心才總算是放了下去。
從此以后,她就真的要跟過去告別了。
司崇與余安楠趕到機場,找了半天,哪里有丁曉岱的影子,倒是有不少兩人的粉絲,認出了兩人,紛紛圍了過來,一瞬間,機場里擠得水泄不通。
司崇心里就閃過一個想法,完了,這些他可怎么跟老媽解釋。
三個小時后,飛機落地,丁曉岱提著行李下了飛機,看著熟悉的機場,還有熟悉的人群,丁曉岱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原來自由是這么好的東西。
壓低了帽檐,丁曉岱悶頭向前,到了機場大廳,一個挺拔的身影從她的身邊走過。丁曉岱腳步一頓,身體有片刻的僵硬,那熟悉的味道讓她瞬間熱淚盈眶。
轉過身,看著男人漸漸隱沒在人群中的身影,丁曉岱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這是老天對她最后的恩賜嗎?讓她還可以再看他一眼,他那么著急,是急著去找她嗎?丁曉岱的心口一陣刺痛,她多想叫住他,可是她不能。
看著周翼揚漸漸消失的身影,丁曉岱背過身,她知道自己又讓他再一次失望了。他那么著急的去找她,卻注定只會得到失望的答案。
丁曉岱提著行李,往人群外走,淚水肆意的流下,心里有個聲音告訴她,叫住他,叫住他,可是身體卻本能的往外走著,她必須離開,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丁曉岱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先到了醫院。丁曉淮看著突然出現的丁曉岱,吃了一驚,不由的上前,握住她的肩膀,“曉岱,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哥哥有多擔心你?周翼揚呢?他怎么沒跟你一起過來,他找你都快找瘋了。”
丁曉岱笑著看向丁曉淮,“哥,我這不是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嗎?阿揚他,現在還不知道我回來了,我希望你也能幫我保密。”
丁曉淮皺眉,“你這么說什么意思?他在找你,為什么還不讓他知道你回來了?你要做什么?”
“哥,我帶給阿揚的麻煩已經太多了,我不想讓他繼續因為我處在這樣混亂的狀態下。沒有我,他大概就不用生活的這么辛苦了。”丁曉岱的聲音里透著幾分苦澀。
丁曉淮不滿的看著她,“你胡說什么?他過的辛苦不辛苦跟你有什么關系?你怎么還是像以前一樣這么愛胡思亂想?”
“不管我是胡思亂想還是什么,我都不想再跟他在一起了。”丁曉岱態度堅定,“你要是真心希望我幸福,那就尊重我的決定,我今天來找你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丁曉淮無奈地看著她,“可他那么在乎你,找不到你,他會瘋掉的!”
“這個世界上,誰離開誰都能活下去,阿揚能,我也能。”丁曉岱努力擠出一抹笑容,“不說這個了。哥,你向陳芳求婚了,你們要結婚了嗎?”
丁曉淮下意識地看了病房一眼,“嗯,我們的婚期已經訂了,就在半年以后,如果到時候陳芳的身體狀況允許的話,我們就會結婚。”
看著丁曉淮沒有絲毫喜色的臉,丁曉岱皺了下眉心,“哥,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