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小盤古島上還是一如往昔的寧靜。
由于先前的小院未來得及收拾,她帶著燕丘先借助在了方大娘手里,與蘭妮同住,蘭妮就要出嫁,方家正準備著她的婚事。
原本有孕就貪睡的,可是這幾天在海上為了尋找小盤古島的位置,一直未能休息好,到了方大娘家簡單吃了些東西,她就倒頭一覺睡到了午后,起來的時候方大娘正在給蘭妮清點婚禮要用的東西,她起來簡單洗漱了一下,坐在一旁看了許久,眼中難掩欽羨之意。
她與圣尊雖然已經(jīng)有了孩子,但是女兒家誰不想光明正大地嫁給自己所愛之人,只是他和師父之間隔著太多東西,要這樣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實在不是簡單的事鞅。
不過,如今兩心如一,還有這個孩子,她已經(jīng)知足了。
“看看人家,這才叫兩情相悅,終成眷侶,無極圣尊那叫什么啊,睡過了就拍拍屁股走了,現(xiàn)在把你肚子搞大了,他鬼影都沒有一個,他就是個神渣。”燕丘一提起無極圣尊,言語間習(xí)慣性的鄙視。
祝一夕咬了咬牙,忍住沒跟他爭論,而是上前去跟方大娘和蘭妃說話了。
“一夕你起來了,我一早去你住的那小院子給你收拾了一下,你要想回去住也可以,你要是不嫌我們家太吵鬧,住在這邊也可以。”方大娘笑語說道。
祝一夕聞言道,“謝謝你了,我還是回那里住吧,你們這要忙著給蘭妮辦婚事,我留在這里礙事的緊。”
一來,她想到回到那個充滿回憶的地方,二來這些天也確實累了,她需要好好休息。
“齊公子沒有同你一起回來嗎?”方大娘問道。
祝一夕抿唇沉吟了一陣,方才道,“他有事暫時來不了,我也沒什么事,就想來看看你們。”
方大娘看了看她,湊近她耳邊低笑問道,“你是不是有身子了?”
祝一夕愕然地看著她,一時不知該怎么回應(yīng)。
“我都是過來人了,還能看不出來。”方大娘笑語道。
祝一夕微微尷尬地笑了笑,而后點了點頭,道,“所以這些天,大約也幫不上你們什么忙了。”
“也沒什么要忙的了,你只要在蘭妮出嫁那天過來喝杯喜酒就行了。”方大娘笑語說道,可一說完又拍腦門兒道,“哎喲,看我這記性,你現(xiàn)在不能沾酒水的,不過湊湊熱鬧也是好的。”
“好。”祝一夕笑著點了點頭。
方大娘早給她留了吃的,留著她用了膳,方才吆喝了兒子過來,“石頭,幫你祝姐姐把東西送過去。”
“好勒。”皮膚黝黑的小少年說著,麻利地給她搬上了東西,送她回了先前居住的小院。
雖然院子幾個月沒人住了,但方大娘過來收拾了,一切也都還是走之前的樣子。
石頭比較靦腆,幫她把東西送回來就自己回去了,祝一夕環(huán)視著空蕩蕩的院子,數(shù)月之前師徒二人在這里生活的一幕幕還恍如昨日,現(xiàn)在卻只有她孤身回到了這里,多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
她推開門進去,將自己帶來的琉璃燈籠放在屋內(nèi),將帶來的換洗衣服和布料一件一件地收進了衣柜里,看著圣尊師父以前的衣服,不由捧起端詳了許久,這是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跟著方大娘給她做出的一件,他猶記得他穿在身上的樣子……
“我說,你這懷念夠了嗎,這才怎么就兩年功夫,跟著無極圣尊過久了,人也變得老氣橫秋了。”燕丘沒好氣地嘀咕道。
在他看來,以前那個話多又鬧騰的祝一夕,比現(xiàn)在要順眼多了。
祝一夕回過神來,將東西都收拾好了,看著屋里的一切,想到先前圣尊師父也住在這里的樣子,嘴角不禁勾起了笑意。
突然間,好想他,好想好想……
燕丘很不耐煩她這種一個人偷樂,卻不理會他的樣子,“祝一夕,你是真打算一個人在這里生孩子了?”
“當(dāng)然。”祝一夕說著,拿起桌上的小鞋子,眉目間滿是將為人母的溫柔笑意。
他們在這里相愛,他們的孩子在這里出生,也是好的。
燕丘瞥了一眼幾乎可以稱得上簡陋的屋內(nèi),嘀咕道,“敢情你就是在這里把無極圣尊給睡了,這么沒情趣的地方……”
祝一夕咬了咬牙,一
千一萬個后悔帶他來了這里,可是現(xiàn)在也沒辦法再把他扔出去。
她將東西收拾好了,這才在床上躺了下來,輕捂著略有些鼓起來的小腹,有些期待著腹中小家伙降生在這世上的樣子,以及……他見到這個孩子的樣子。
只是,這樣的詳和的畫面,被她的噴嚏聲給破壞了,她揉了揉鼻子。
“肯定是飛林在罵你。”燕丘幸災(zāi)樂禍地說道。
他們是順利躲到了小盤古島上,可是飛林卻帶著仙鶴童子尋遍了西陵,又去了華世鈞那里,去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也沒能找到她的人影,一路追到了北海只打聽到她租了一艘船雙買了許多東西,之后就再沒有人見過她。
他在海上了也尋了,根本沒有找到她的影子,回了北海之濱氣得直跳腳,圣尊一再交待了他要照顧好她,等他從神域回來。
現(xiàn)在好了,祝一夕竟然自己偷偷跑出去了,現(xiàn)在連人都找不到了,圣尊回來她如何交待。
這家伙別讓她給逮到,否則一定要打斷她的腿,看她還能往哪里跑。
“飛林,要回神域稟報圣尊嗎?”一名仙鶴童子詢問他道。
“老祖正在為圣尊閉關(guān)療傷,現(xiàn)在這事兒告訴他,出了事怎么辦?”飛林冷聲道。
雖然祝一夕失蹤是大事,可是這個時候也不能打擾了圣尊療傷,畢竟于他而言,后者才是主子,祝一夕只是主子交待要特別照顧的人罷了。
“那要是她出了事怎么辦?”仙鶴童子追問道,介時被問責(zé)的又是他們。
飛林望著遠方的茫茫大海,深深地嘆了嘆氣,道,“估計,她是回了那里了。”
先前只聽說,她和圣尊失蹤的那一年多里被困在了一座與世隔絕的島上,那座島就在北海,她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就是這里,肯定是到了那島上去了。
只是,他想不通的是,她不聽圣尊的話乖乖在玉闕宮等他回來,卻要跑到這偏遠的海島上去干什么。
這家伙準備的東西還挺齊全,把他所以調(diào)配好的藥全都帶走了,只是去了那島上的話,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大問題,只是他們沒法找到那座島罷了,不過她也不可能躲著永遠不出來,她要想回來面見圣尊,自然還是要自己回來的。
“那我們要留在北海之濱等著嗎?”
飛林想了想,搖頭道,“不用了,咱們留在這里,會引起魔域的懷疑,若是他們先找到了祝一夕,才真的危險了。”
北海靠近魔尊帝鴻的極北之海,或是被他察覺了,那才糟糕了。
他帶著仙鶴童子沒有再在北海逗留,而是直接返回了玉闕宮,沒有再繼續(xù)大肆尋找祝一夕的蹤跡。
可饒是如此,依然讓途經(jīng)北海之濱的策夢侯發(fā)現(xiàn)了,他在暗處等著飛林和仙鶴童子離開,方才尋到了方才他們問話的百姓,打聽他們在干什么,輾轉(zhuǎn)得知他們是在尋找祝一夕,于是冷冷地笑了笑,便直接往極北之海去了。
極北之海的海底宮,魔尊帝鴻仍然在閉關(guān)練功,覺察到策夢侯的到來,收了海上冰面的結(jié)界,放了他進來。
“什么事?”
“不如尊上所料,無極圣尊已經(jīng)回了神域。”
“算他命大。”魔尊帝鴻冷然道,沉吟了片刻,“為什么他會隔了這么久才回神域去?”
“這個,尚未查清,不過屬下在北海之濱發(fā)現(xiàn)了一件有趣的事。”策夢侯神秘地笑了笑,朝魔尊說道。
魔尊帝鴻陰冷的眸光掃了他一眼,“說。”
“無極圣尊的徒弟祝一夕,數(shù)日前在北海之濱乘船出海失蹤了。”策夢侯道。
魔尊帝鴻聽罷,眉梢微微動了動,前些天確實察覺到北海之上有異動,不過也懶得出去細看,沒想到那個小東西搞得鬼。
只是,她如何會在北海之上失去蹤跡,這就像……當(dāng)初他們師徒逃出極北之海,突然憑空失蹤的時候一樣。
難道,這北海之上,還有他所不知道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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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小圣尊會平安出生噠,只虐大人不虐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