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營的死士們不僅三才守陣十分強悍,戰術也非常得當,就如陀螺一般急速旋轉,每一面法術盾面對那些普通半步天妖的攻擊都是一沾即走,絕不讓單獨一個小三才守陣過長時間硬抗,而是輪番機動,以最小的消耗,死死的頂住了六百多只半步天妖的圍攻。
而且其中實力最強的九個半步元嬰死士,居中輔助防御的同時也作為主攻手,找準最佳時機突發冷箭,聯手擊殺一個個半步天妖。
而秦承勛則全神貫注,不斷出手救助那些可能被半步天妖破開防御的死士。
這一套防御陣型近乎完美,讓懦夫營在六百多只半步天妖的圍攻之中十分頑強的堅持了下來。
而且,就在最后那五百多抗魘死士開始撤退之時,他們還殺了三十一只半步天妖。
以區區八十八人,不僅硬生生的抗住了六百多半天天妖的圍攻,還能夠斬殺三十一只!
此時此刻,秦承勛優秀的抗魘戰術和指揮能力就彰顯了出來。
當然,懦夫營能夠如此強悍,那五千抗魘死士能夠大部分安全撤退,歸根結底主要還是高昂的功勞。
如果不是《伏猿心經》和《驅魘凈神咒》大大提升了懦夫營死士的實力,給予他們更加強大和精深的神識,又有大量的萬年靈乳持續使用,懦夫營死士根本做不到如此地步。
只不過懦夫營死士卻絕不能將此事宣揚出去,否則他們和高昂都絕對會大難臨頭。
因此,高昂對此次抗魘大戰的巨大貢獻,外界自然也是無人知曉。
秦承勛指揮若定,眼中始終關注著戰場全局,確認大部分抗魘死士已經進入中央結陣聯營后,就馬上大聲下令:“邊戰邊退!退到中央營地前防守!”
“是!”
懦夫營眾死士也不戀戰,馬上就控制陣型向后轉動,邊戰邊退。
秦承勛設計的這套旋轉型大小三才守陣,進可攻退可守,即使是撤退,也絕不會留下身后空擋,就好像一個旋渦一樣,在無數的魘妖之中迅速攪動,一點一點地向后方撤退。
雖然已經被無數魘妖淹沒,但眾死士全都神情淡定,那九個最強半步元嬰攻擊手甚至還有空閑關心高昂的去向。
有人忍不住問秦承勛:“大人,你知不知道高道友為什么突然就逃跑了?”
秦承勛還未回答,就有人十分不悅的怒道:“你胡說什么?高道友怎么可能逃跑?他去西北方必然有要緊之事!”
先前那人趕緊道歉:“別別別!怪我嘴太快!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他怎么就走了?他絕對不是那種臨陣脫逃之人啊?”
秦承勛眉頭一鎖,緩緩的道:“西北方很可能出事了,那里也可能出現了魘妖,所以高道友才趕了過去。”
眾死士頓時就奇了:“西北方向不是無法逾越的魘妖萬山,就是可怕之極的噬靈黑魔淵,但凡是活物都無法過來,那里怎么可能有魘妖出現?”
“是啊,那里怎么可能有魘妖出現?絕無可能!就算是化神修士,都不敢橫跨噬靈黑魔淵,無法飛越魘妖萬山,也破不開魘妖萬山那些怪異之極的黑色巖石!”
“沒錯,我雖然不會懷疑高道友,但西北方的確不會出現魘妖。魘妖要去西北方,只有從豁口出來,突破西北窄道的結陣聯營,然后沿著噬靈黑魔淵的邊緣走。”
“就是!有史以來都是如此,魘妖就只能從豁口那里出來,別的地方就從來沒有出現過。”
秦承勛說道:“我本來也覺得那里不會有魘妖出現,但高道友不是無的放矢之人,他居然去了,那里肯定就有事,所以,等這里戰斗結束,我們也盡快趕過去看看。”
“是!秦大人!”
與此同時,戰場最前線。
嚴霸宇和百余護法已經開始進入了非常危險的時刻。
符陣光幕雖然依舊強勁,相當輕松的擋住了那幾十只魔日半步天妖的瘋狂攻擊,但他們的狀態卻是越來越糟糕!
他們涅化了五分之一的金丹,神識和全身經脈都大受損害,又竭盡全力超負荷驅使神識和靈力,恐怕支持不了多久。
而且,他們又不能快速撤退,只能全力維持著符陣一點一點的向后挪動。
因為符陣雖然強大,但也有缺點,就是固守容易移動困難,一旦快速后撤,其威能就有大幅波動,容易被突然攻破。
眾護衛之中,有人終于受不了這種憋屈,大聲吼道:“嚴大人,不如我們涅化了全部金丹,跟它們拼了!拉上一個是一個!”
“是啊!能夠拉它們陪葬,我們的家人也會得到撫恤!”
“沒錯,反正我們這次失敗了,又涅化了五分之一的金丹,回去也是等死,與其備受天人五衰的痛苦折磨,倒不如和它們同歸于盡!一死百了!”
“就是!嚴大人,你還猶豫什么?難道說你還能夠得到靈丹恢復道基?所以不肯和它們同歸于盡?”
“嚴大人,李道友說的是不是真的?難道說你們真月宗還有人能夠煉制出再造丹?”
“不會吧?嚴道友,我們準備拼命,準備一死了之,你竟然還有退路?”
眾護衛越說越激憤,竟然逐漸有逼迫嚴霸宇一起同歸于盡的苗頭。
群情洶涌,嚴霸宇不敢多言,他的護衛首領兼同門好友段志清趕緊開口道:“諸位,諸位,先冷靜冷靜,此時還沒有到那個時候!你看大部分魔日妖不都停手了嗎?而且,我們只是涅化了五分之一金丹而已,回去還是有機會恢復的!各大商盟肯定還有不少道基再造丹!”
“而且,我們如果就這樣死了,家人怎么辦?他們即使得到撫恤,恐怕也保不住!所以,不到最后關頭,我們都要堅持下去!不可輕言犧牲!家人還需要我們的守護!”
緊接著,段志清又道:“哦,還有,諸位,千萬別忘記了,造成我們現在這種困境的,不僅僅因為我們對魘妖估計不足,還有那個高昂的原因!如果他沒有臨陣脫逃,如果他肯再用幾次那個法寶,我們根本就不用涅化金丹,甚至還可以贏得這場決戰!”
段志清這一番話一出,終于讓眾護衛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不僅如此,甚至還將眾護衛的心思轉移到了高昂的身上。
眾護衛想到高昂原本可以讓他們免于這種危難,卻偏偏置身事外甚至臨陣脫逃,越想就越氣,紛紛破口大罵起來。
而此時,后方的懦夫營之中,有人忍不住問秦承勛:“大人,要不要去救援嚴霸宇?”
秦承勛馬上就斷然搖頭道:“不可!我們的首要任務是必須保住中央營地,而不是冒著懦夫營全軍覆沒的危險去救嚴霸宇!”
“是!大人說得對!”那人馬上大聲應是。
卻又有人低聲說道:“大人,您不去救嚴霸宇,會不會有人說您是因為怨恨嚴霸宇削了您的職位奪了您的權,所以才公報私仇,故意不去救他?”
秦承勛還沒回應,就有人怒道:“陳鐸!你說的什么話!大人眼中只有中央營地和衛山城的安危,只有修真界的安危,根本就不計較個人的得失!怎么可能為了公報私仇才不會去救嚴霸宇?”
那人趕緊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別人這么誹謗大人!”
秦承勛微微一笑,道:“無所謂。就算現在是我父母陷在前面,我也不會去救!”
眾死士言語之間,慢慢的就回到了中央營地。
然后,秦承勛就將全部心思放在指揮所有抗魘死士守住中央結陣聯營之上,最多偶爾看向高昂所去的西北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憂慮。
他也不相信西北方會突然出現魘妖,但他信任高昂,所以他心中十分擔憂,不知道高昂現在究竟如何了。
畢竟高昂有傷在身,狀態很差,去的又是噬靈黑魔淵那種可怕之極的地方,萬一遇到了什么強大的敵人,真的就是兇多吉少了。
如果他現在能夠離開,就一定會馬上帶著懦夫營前去,但非常可惜,他必須守住中央營地。
而且,他還抽空勸阻劉明波等人:“劉道友,高道友為人謹慎,此去西北方向,必然經過深思熟慮,所以你們不必擔心,也不用去找他了。”
劉明波馬上應道:“我們明白。他如果搞不定,我們即使去了也只能給他添亂。他之前也和我們說過了,無論如何都不要去找他。”
溫建超等人也是一臉的黯然,默默無言。
高昂此刻恐怕已經身處危險之中,他們作為兄弟卻無法前去幫忙,何等難受?
不過,高昂此時是何等模樣無人得知,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是令眾人非常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