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錯,我全責,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我先打保險,給你把車修回來。”挨了教訓,白領麗人的態度仍然是非常好,一臉抱歉拿出手機打算打電話。
我反復看了幾遍車輛刮痕,沒傷及底漆,不嚴重,弄回來不麻煩。對方的車輛也就前裝飾蓋卡扣斷了而已,傷害更不嚴重。就雙方這情況,報保險未免小題大做,浪費時間,堵塞馬路給別的駕駛者造成不便,私了比較靠譜。她態度也誠懇,讓一步吧,大家都好。
我道:“算了,你別打電話,就當是我今天倒霉。”
白領麗人驚詫了幾秒才道:“不用我賠嗎?”
“走保險費時間,而且后面塞成長龍了沒看見?”我回到車里,把車開前幾米再下來,蹲在本田思域的車頭前,三幾下功夫把裝飾蓋合了回去,拍干凈手對白領麗人道,“你開去找家修理店,讓師傅給裝飾蓋上兩個新卡扣,大概五塊錢一個,五分鐘就能搞定,走吧。”
說完上車,剛坐穩,車窗被敲,是白領麗人。
我打開窗,白領麗人遞進一張名片:“對不起,讓你麻煩了,如果你不介意,給我你的聯系方式,我請你吃飯。”
吃飯?得了吧,沒空。
不過出于禮貌,我還是拿了名片,關掉車窗,趕緊起步走人。
回到醫院,提著哈密瓜進了病房,一眼看見地上有一束被摔爛的紅玫瑰。
再看看病房深處。
我個天啊,竟然有個西裝男站在床邊,右手掐住了凌詩詩的脖子,想掐死她的模樣。
凌詩詩一直用手捶他,卻沒有任何作用,她眼里都已經要露出來絕望的神色。
我被嚇壞了,趕緊丟掉哈密瓜,邊往里面沖,邊喊道:“喂,你誰啊?你干什么呢?我警告你,快放開你的狗爪。”
西裝男無視了我的警告,并沒有放手,回頭看著我。這家伙二十三四歲的年紀,皮膚很白,整體看上去很帥,氣質很好,但他的眼睛卻充滿了邪氣,他冷冷對我道:“你說誰狗爪?”
我已經到了他的身后,一眼看見凌詩詩臉上有個巴掌印,心里一股子憤怒,直接拔開那只手指修長的手。凌詩詩猛烈的咳嗽,下意識往我身后躲,我護住她對西裝男道:“說你怎么著?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女人,你還要不要臉?”
西裝男不以為然的警告道:“你沒資格和我說話,我給你十秒鐘,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我頂回去道:“我給你五秒鐘,你立刻滾。”
西裝男一手揪住我的臂膀,用力扯我出來,往門口的方向摔。
強大的力量拉扯著我,來不及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人已經噼啪摔在地上,還撞翻了垃圾桶,撞翻了放醫用品的柜子,以至于一陣嘩啦啦的響。
我腦袋也是一陣陣發暈,分不清東南西北。
天啊,這西裝男會功夫!
拍拍腦袋,我站了起來,隨手把垃圾桶蓋子拿起來當武器:“想打架是不是?”
“已經動手了你還問,你缺腦子是不是?”西裝男掃了掃地上,目光落在從我口袋跳出來的套了福特標的奧迪鑰匙上面,“原來是你,剛好,省了時間找。”
我沒注意他說什么,像一頭猛虎一般直接撲過去,舉著垃圾桶蓋就往他的腦門敲。
眼看就要得手,我已經想著他要頭破血流哭爹喊娘了!很神奇的一幕卻頃刻間發生,不知道他怎么一閃,竟然閃了開去。隨即,我的肚子中了一拳,隨后被踹倒在地,滾了幾滾轟地撞上堅硬的墻壁。
眼冒金星,渾身更是疼得幾乎要散架,但我仍然堅毅地再次站了起來,就為了五個字:男人不能慫。
對我的屢敗屢戰,能扛打,已經回過氣的凌詩詩露出了驚訝。西裝男亦顯得很驚訝,但更多的是惱羞成怒,竟然趁我剛起來站不穩,快速靠近,發力用肩膀撞向我。這舉動簡直臭不要臉,他會功夫,我不會,占上風還玩偷襲,可見其內心多么小人,真對不起一副帥氣臉孔。
心里悲憤,不忿,不甘,但必須承認,我真的打不過。
嘩啦
幾聲響,我又飛出幾米遠,撞上柜子又重重摔下來,疼痛令我完全失去了戰斗力。不過我的雙眼仍然不服輸的剮著西裝男,他大概覺得我其實會求饒了吧,偏偏我給他的是不服輸。他這種富少明顯受不了連我這樣的小人物都無法搞定,渾身被怒火包圍著,繼續靠近過來,起腳打算踩,打算讓我徹底屈服。
我最終都沒有求饒,我知道會很慘,但性格使然,我只是選擇了閉上眼睛,接受命運。
關鍵時刻,凌詩詩吼著道:“楊林你夠了沒有?仗著自己會功夫很了不起是不是?”
楊林冷笑的回應:“我覺得我的功夫不值一提啊,我可以不用,你讓他起來打我,他能起來嗎?”
“你給我滾蛋,我不想見到你。”
“是我說了算,不是你。”楊林哼了一聲才又道,“臭女人,我不止一次警告過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你一次次來,我說過了,我會讓你后悔,你現在滿意嗎?”
“滿你媽啊,滾,立刻滾。”
“你說話好聽點,求我吧!”
這一招凌詩詩對我用過,就在我跟她借錢的時候,她讓我求她。同樣的招被人用在自己的身上,她臉上是說不出的屈辱。我以為她會拒絕,她竟然沒有,望了兩眼我的慘狀以后,快速的語調對楊林道:“行,我求你,求求你走吧,可以了沒有?”
“對嘛,是要這種態度,你才能過得好。”楊林微笑著收腳,彎腰從地上撿起車鑰匙,昂著飛揚跋扈的腦袋往外面走,卻突然停在門邊,醞釀了片刻道,“記住,別再挑戰我的底線,因為最終受傷的必定是你自己。”
門被帶上,我掙扎著想站爬起來,辦不到。
腦袋真的很暈,渾身疼得要命。
尤其胸口,火燒般,又像有幾萬只螞蟻在里面肆無忌憚的攀爬啃咬。
凌詩詩凝視著我,眼神透露出古怪和復雜,其中有竊喜,亦有難受和不忍,還有……似乎是歉意和一種決定,令人讀不懂。
最后她哎了一聲,按下服務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