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遠了,寧軒才對布和道:“巴爾虎表面看起來,雖然是個二世祖,其實他是個高手,你要小心一些。”
布和滿不在乎道:“我知道,那小子是巴家的嫡系,特別受到巴家老祖的寵愛。這小子小時候,巴家老祖專門去中域,花錢雇了一個武學高手,教了他一段時間武藝。這小子武力多高還不知道,但他的師傅聽說來頭不小,有個外號叫‘右翼道人’,是中域平江國的護國法師。”
寧軒搖頭道:“自古‘名師出高徒!’,巴爾虎的師父那么厲害,名聲這么大,他自然也不會弱到哪去。這種人位尊武強,你和他鬧什么別扭?”
布和嘿嘿一笑,“我就是看他位尊武強,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特討厭。我們雖然是平民,但此次大戰(zhàn)我們流血流汗,立下了汗馬功勞,受到鐵哲族長邀請,參加論功行賞大會,來雄獅樓是名正言順,他憑什么攔著我們?”
寧軒聽了哭笑不得,忍不住向巴爾虎方向又望了一眼,這人的師傅也是來自中域,看來中域是一個武學昌盛、高手輩出的地方啊。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胸口,擁有玉尺所化的天書,看來有空倒要去中域,會會天下的英雄!
由于中途耽擱了下,二人趕到會議的現(xiàn)場就晚了些。會議的舉辦地點在雄獅樓四層的一個別致大廳。門口有兩排衛(wèi)兵,穿著雕花銀色戰(zhàn)甲,身披天藍色的戰(zhàn)袍。
衛(wèi)兵攔下寧、布二人,耀武揚威地喊道:“年輕人,報上你們的名字。”
布和有些氣憤,本能地就想頂嘴,寧軒手輕輕一壓,安撫他的情緒,小聲道:“里面參加會議的人非富即貴,別亂來。”
說完,他迎了上去,不卑不亢答道:“我叫寧軒,這是布和,我們二人受鐵哲族長邀請,特來參加論功行賞大會。”
反擊蒼狼部大勝后,眼下的鐵哲聲勢威望,無人能及萬一!寧軒說出了己方二人受鐵哲的邀請,可以減少很多麻煩。果然,他這么一說,衛(wèi)兵們看他的目光中就少了許多輕視,讓開道:“大會很快就開始了,你們快進去吧。”
二人步入大廳,大廳內(nèi)規(guī)模盛大,豪華壯麗,一眼望去均是重臣大將。眾人見寧、布二人進來無不側(cè)目。在眾多人群里,寧軒一眼就認出了鐵哲。眼下的鐵哲威嚴肅穆,胸前戰(zhàn)甲的吊睛白額虎,更添威武霸氣。
二人行過禮,鐵哲點頭道:“你們坐到神射手艾彥后面去。”寧軒轉(zhuǎn)眼看去,方見艾彥坐右側(cè)最前,在他后方坐著掌管步軍弓箭手的布日古德,掌管步軍長槍手的查干因為傷勢未愈,這次并沒有來。布日古德見寧軒看過來,就熱情的打著招呼。神射手艾彥則神色冷淡,他兒子艾平為救寧軒送了性命,他心中耿耿于懷。
相比一般議會,這個論功行賞大會規(guī)模極其龐大,肅穆而隆重。曲蠻部所有高門貴族、重臣大將都到齊了,舉目看去個個光芒閃閃,奢華富麗。正式的會議當然不能失了禮儀,這些高門貴族重臣大將,交談之間笑容滿面,談吐文雅,盡顯高門貴族風范。
場上有一人特別引起了寧軒的注意,他瘦小精干,面目如同雕塑,眼眸深陷,眼神中無喜無悲,有著一種奇怪的氣場。
他就是巴家的老祖巴鐸。曲蠻部人強弱尊卑盡以戰(zhàn)功而論,巴家祖先曾南征北討戰(zhàn)功無數(shù),積累的財富多得數(shù)也數(shù)不清,而巴鐸就是大名鼎鼎巴家的當代掌舵者!
他此時淡淡望著寧軒,寧軒就有一種被食物鏈頂層的兇獸盯住的感覺。
明代洪應明在其著名的《菜根譚》一書中說過這樣一段話:“鷹立如睡,虎行似病,正是它噬人手段處。”
老鷹站立時雙目半睜半閉仿佛處于睡態(tài),老虎行走時慵懶無力仿佛處于病態(tài),實際這些正是它們準備取食的高明手段。寧軒心中凜然,巴圖丟下曲蠻步軍逃生,他卻帶領(lǐng)曲蠻步軍出盡了風光。若說巴家老祖巴鐸此刻最恨的是誰,他不排在第一,也排進前十。
人很快來齊了,會議正式開始。
首先是鐵哲發(fā)言,他霸氣掃視眾人一眼,朗聲道:“這十年來,蒼狼部欺我曲蠻部無人反抗,屢屢進犯,我們丟了無數(shù)大好牧場。在蠻古大草原,只有追求極限和崇尚武力,才是我們曲蠻部信仰和強大的秘密。曾經(jīng)是蠻古大草原霸主的我們,也必須靠鐵和血,才能贏取尊嚴與榮耀。這次反擊蒼狼部,在祖先的靈魂注視下,我們曲蠻部的戰(zhàn)士拼死奮戰(zhàn),大獲全勝,收復了肥水平原和杉木嶺,殲滅蒼狼部兩萬多人,只走脫了薩拔古等幾名高級將領(lǐng)......”
布和低聲罵到:“狡猾的兔子總會望風而跑,那晚天色已黑,杉木嶺里面灌木叢生,錯綜復雜,猶如迷宮,雖然鐵哲派出了大量追兵,但是找了大半晚,硬是沒找到薩拔古。”
寧軒點了點頭,也感覺可惜。
場上的會議還在進行著。
“這次我們繳獲武器馬匹無數(shù)......”鐵哲從介紹曲蠻部人這十年來悲慘經(jīng)歷開始,一直談到曲蠻部人忍無可忍,終于奮起反擊,后面又詳細談到本次大戰(zhàn)的戰(zhàn)果。他說著說著,神情越來越激動,反復鼓吹鐵和血,尊嚴與榮耀的獲得。
寧軒卻聽得昏昏欲睡,索性修煉《五禽古戲第一相》。他也不起身,就坐在椅子上,擺了個“震撼大地”的戲態(tài)。雖然《五禽古戲第一相》里面的各種戲態(tài)他已經(jīng)學會,但原理他卻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他將五個戲態(tài)記在腦海里,一有空就修煉,通過修煉慢慢揣摩其中的精髓。
他的記憶力非常驚人,而且武學一途上又頗多天賦,加上混沌之源,這一遍練過去,寧軒就隱隱接觸到了“震撼大地”的精髓,再練一遍,又生出了許多自己的創(chuàng)意。他索性不管會議的內(nèi)容,而是將心神完全沉浸在武學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