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翻滾中,郝千山又感到附近空間波動傳來,他急忙催動一道天罰神雷劈向附近,同時,尸神劍繞著身體四周一旋。
噗嗤的異響聲中,透明的液體從虛空中激射而出,又被纏繞在身邊的天罰神雷轟成了飛灰。
郝千山感應著四周空間的連綿波動,密集的靈力波動如波濤般滾滾而來。在他的四周,不知埋伏了多少魔獸。
原本想獵殺幾只高階隱身魔獸,卻不想自己竟被這些魔獸圍殺。
情急之下,他急忙催動天罰神雷,瘋狂地轟擊著四周的虛空。在天罰神雷的威能下,對這里的一般魔獸,還是有些威脅的。
果然,在一波天罰神雷轟出后,附近空間波動突然稀疏起來,靈力波動也弱了一分。乘此機會,郝千山神念猛一催尸神劍。
散著金紫紅三色光華的尸神劍向著他身后猛力一劃,咔嚓一聲,附近的空間頓時被一劍迫開,他身后的空間,如水一般,一分而開,一條十余丈長的金紅色溝壑出現在他身后。
郝千山見此,腳下傳出一道雷鳴,轟隆一聲,人即消失不見。下一刻,一道紅色的人影出現在困陣外,一閃沒入其中。
他剛一沖入困陣,啵啵啵地轟響隨即在困陣的光暈上響起,如雨點一般密集,將困陣撞得光芒亂閃,搖晃不已。郝千山見此,急忙祭出靈樞,加固困陣,又在困陣外圍布下無數殺陣、幻陣。
郝千山神念掃了一下被魔獸擊中的背部,令他心中驚駭的是,一道深約寸許的爪痕緊挨著脊骨,淡金色的骨骼赫然在目。若非修煉了舍利修身訣,他這脊骨當場便被擊斷了。
半個時辰后,靈樞從虛空中一閃而出,沒入他的身體內。
郝千山望著無數撞擊在法陣光暈上的魔獸虛影,盡管如潮的魔獸不斷沖擊著法陣,整座法陣只是微微晃動著,這些不懂法陣玄機的魔獸,根本不能對他布下的法陣形成威脅。
整座法陣,由數千小型法陣構成,每座法陣相互聯接,互為因果。
在法陣的中心位置,十余只隱身魔獸不斷撞擊在法陣形成的光暈上,每撞一次,魔獸的身影便清晰一分,似乎魔力又被耗掉了一分。
郝千山見此,嘴角微微一笑,隨即心念一動,內層法陣突然一陣靈光閃爍。片刻后,十余只魔獸便被全部隔離開來。
看著那只體型巨大的隱身魔獸,郝千山手中尸神劍一晃。下一刻,尸神劍在一道金紫劍芒包裹中,從法陣中飛射而出,向著那只魔獸頸上狠狠斬出。
滿以為這一劍能輕易將魔獸整個頭切下來,哪知尸神劍出叮當一聲清響,竟然被魔獸頸后的硬殼蕩了開去,僅在灰白的后頸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劍痕。
“咦!”郝千山終于忍不住驚咦出聲,能擋住尸神劍一擊,其強度可想而知了。
“嗷!”那魔獸雖然憑借身體強度蕩開尸神劍,卻也被尸神劍的巨力劈得翻滾出去,撞在法陣光壁之上。
“不知這魔獸其他地方是否也如頸部一般!”郝千山看著在法陣中暴跳如雷的魔獸,心中想到,隨即心念一動,尸神劍又在虛空一閃,切向魔獸腹部。
雖然魔獸看清了尸神劍的來勢,但是,要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內騰挪閃避,卻是萬萬不能。
“喔嗚……”魔獸的爪子撫在腹部,透明的液體如噴泉般射出,黑洞洞的額頭眼眶中,射出恐懼的光芒。
郝千山一招得手,當即催動尸神劍向魔獸劈去。
唰!唰唰!
在魔獸一聲聲哀嚎中,尸神劍瞅準一個機會,劍身從魔獸眼眶中一沒而入,將其死死釘在地上。
魔獸散著金光的神魂靈魄從體內一遁而出,被郝千山早準備好的天罰神雷劈為了齏粉。
郝千山出現在法陣中,將四射噴濺的透明液體全部收入玉瓶之中,然后,又催動尸神劍,將魔獸肢解。
原來,剛才連尸神劍都無法斬斷的,竟是這只魔獸頸部的一節脊柱,雖然只是一節,但對于郝千山來說,足足有頭顱般大小,要煉制任何法寶,都足夠了。郝千山用一方玉盒將這節脊柱收起,又毫不費力地將另外十余只魔獸盡數滅去。
做完這些事情,郝千山用了不到一個時辰。此刻,法陣外面的魔獸已停止了沖擊,而是紛紛繞著法陣走來走去,口中不時出震天?怒吼。
郝千山看了眼外面數以萬計的魔獸,臉上閃過一絲冷笑,伸手一拍裝著玄姬的靈獸袋。一道金色的霞光從他腰間一卷而出,玄姬一臉睡意地出現在他面前。
“咦!怎么四處漆黑,魔氣沖天?”玄姬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當她看到法陣外面數以萬計的魔獸時,又疑惑地望著郝千山。
“這里是天外魔域,我們現在被那些魔獸圍住了!”郝千山看著玄姬,不動聲色地道。
玄姬一臉恍然地看著外面的魔獸,又見四周法陣無數,雙目一眨道:“把我叫出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當然不是!”郝千山微微一笑,低頭看著腳下的地面。
“你是要我帶你從地下走?”玄姬望著郝千山,粉臉突然有些不自然地道。
這一表情變化,自然被郝千山看在了眼中,眉頭一皺,有些奇怪地問道:“怎么?不愿意?”
玄姬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道:“我是女,你是男,自古男女授受不親,難道這個道理,主人不明白?”
玄姬這話,頓時令郝千山呆若木雞,望著玄姬,久久不能說出一個字來。
郝千山這才回憶起,自從玄姬得了玄武真身后,簡直就是變了一個人一般。此刻,竟和她說起倫?理道德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郝千山看著玄姬,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雖然你是我主人,但絕對要尊重我!”玄姬胸脯一挺,倒背起雙手,身上竟透著一股王的風范,令郝千山的笑聲戛然而止。
“你的神魂靈體還在我仙根腳下,再說,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身上哪一處我沒見過?”郝千山一臉壞笑地看著玄姬,期待著玄姬回應自己。
玄姬聽著郝千山的話,神情一呆,將身上的衣物攏了攏,遮住重要部位。又一臉驚慌地望著郝千山。
沉吟片刻后,玄姬終于恢復了正常,深吸了口氣道:“要我帶你離開也行,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你說來聽聽。”郝千山好奇地看著玄姬,同時,心神緩緩侵入玄姬的神魂靈體,查探著她的變化。
“從今日開始,沒經我允許,你不能私自查探我的靈體!”
郝千山沒想到自己心神才剛侵入玄姬的靈體內,她便提出了這個要求,急忙收回心神,點頭同意。
玄姬有些懷疑地看了郝千山一眼,突然又道:“我要和你擊掌為誓!”
說罷,將一只白皙的小手掌高高揚起,等著郝千山與她擊掌。
“好!答應你就是!”郝千山感受著玄姬投過來的清澈眼神,抬起手掌,輕輕擊在柔軟的玉掌上。
玄姬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撤回玉掌。隨即,身上金光一閃,一只金色的烏龜出現在郝千山腳下。金龜背上,金黃、藍、綠三色的符文閃爍不定。
若是沒有玄姬剛才這番出人意料的要求與對話,郝千山現在會毫不猶豫地一腳踏上去。現在,他卻感到自己腳重了一分,也會將玄姬踩得痛了。
郝千山輕手輕腳地爬上龜背,單手扣在龜背前沿。
“走啦!”還未等他出遁地的命令,玄姬那清脆的嗓音傳了出來。他只覺身邊金光一閃,便隨著玄姬遁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數日后,玄姬馱著郝千山從一片黑色的山石中一閃而出。這幾日,郝千山與玄姬一直在地下急遁,竟一口氣遁出了數十萬里之遙。
若不是前方突然遇到一條巖漿暗河,玄姬只怕還要遁出更遠。
玄姬重新化為了人形,粉嫩的臉上一片潮紅,人見人憐的樣子。
“你還真沉,累死我了,我去睡覺了!”玄姬嬌嗔一聲,化為一道金色光霞,鉆入靈獸袋中。
郝千山放出神念,將方圓千里內搜索了一遍,確認四周并魔獸存在后,這才將寒桐攝出。從她額頭的魔云辨別出魔帥的方位后,又將其收入舍利佛塔中。
隨即,身形一閃,化為一道金紅流光,消失在昏暗的天空中。
……
離郝千山數萬里之處,十二團魔光向他所在的方向激射而來,所過之處,將下方地面的魔獸驚得四散飛逃。
“咦!好快!”那領頭的半身魔人突然望著前方,喃喃自語道。
“你感應到了?”緊跟在后面,長著鰭尾的魔人問道。
“不錯,雖然那氣息若隱若現,但夫人的氣息,我是再熟悉不過了。”領頭的半身魔人頭也不回地道。
“大家小心些,子蝠,你倆從那邊,子鰭,你倆從這邊……”領頭魔人向身后四名屬下指揮道,同時又叮囑說:“能禁錮夫人分魂的,能力自是非同小可,不要輕敵。”
生有雙爪的四名半身魔人從領頭魔人左邊飛去,四名生有鰭尾的半身魔人從右邊飛出,口中同時應喏道:“是,魔帥大人!”
魔帥大人魔牙一齜,化為兩團魔光向前方飛去。另外兩只半身魔人一愣,慌忙緊跟而上。
郝千山掠過一道巖漿河流,突然,一波魔力產生的魔壓撲面襲來。
“魔君!八個!”郝千山心中一驚,將全身氣息一臉,隱入旁邊的虛空之中。
此時,他只希望這八名魔君只是路過。
片刻后,八道魔風在他左右百里之外一掠而過,向遠處飛去。
郝千山輕吐了一口氣,估計八名魔君在萬里之外后,這才從虛空中一閃而出。
“嘿嘿!本帥還以為你要在這里躲上一輩子呢!”一道刺耳的魔音突然傳入郝千山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