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個人,都恨不得將我除之而後快。”南雪凰說著,微垂下眼眸,看著輪椅上的陌清風(fēng),冷漠的說道:“我今日不殺她們。她們?nèi)蔗岜囟⑽?。我只能如此。?
陌清風(fēng)微微點(diǎn)頭,笑道:“雪凰,你可有師傅?”
聽陌清風(fēng)這般一問,南雪凰挑了挑眉,道:“爲(wèi)何這般問?莫不是,你想讓我入蒼昊門?”
“不知雪凰你,可看得上蒼昊門?!蹦扒屣L(fēng)似半開玩笑,半試探的口吻問。
如果,九霄聖主選她爲(wèi)聖女,憑她和九霄聖主一起出沒,定會知曉。
若是她沒有拜在哪位強(qiáng)者前輩爲(wèi)師,他就不會放棄她這個好苗子。
今兒,他當(dāng)衆(zhòng)站在南雪凰這邊,就是想告訴她,他蒼昊門的勢力,可以庇護(hù)她。
“多少王公貴族,想入蒼昊門,都不得其門。只怕,看不上我這介廢物。”南雪凰說到這裡時,突然打住了口,看了眼陌清風(fēng)的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清風(fēng),我沒有別的……”
“雪凰不必自責(zé)?!蹦扒屣L(fēng)回頭衝著南雪凰溫潤一笑,“世人道,我不行於世,乃是殘廢。可那又如何?我並不覺得,我雙腿殘廢就比別人低一等。這世上不殘而廢的人比比皆是。”
看到陌清風(fēng)眼底的孤冷和傲氣,南雪凰微微一怔,隨即輕笑道:“你是蒼昊門的門主,身份高貴,受人仰望,豈是那些泛泛之輩能比的?!?
話雖如此,就憑著陌清風(fēng)是個殘廢的事實(shí),即便是門主,也難以讓衆(zhòng)人信服。
可今日,看到他那不怒自威的氣勢,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卻震懾的衆(zhòng)人不敢置喙,必不是表面看的這般溫潤無害。
她和他也並不熟,有些事情,還沒達(dá)到,談天聊心的地步,有些東西,還是不要觸及的好。
“南姑娘?!边@時,一個侍衛(wèi)來到南雪凰的面前。南雪凰認(rèn)識來人,正是之前,用天雷劈昏過她的御雷隊(duì)隊(duì)長雷剛。
但這個時候,雷剛來找她,所爲(wèi)何事?
“清風(fēng),抱歉,我有事情要離開一下,不能推你去昊天殿?!?
“無妨。今日是祝慶你奪魁的宴會,你速去速回?!笨吹侥涎┗它c(diǎn)頭離開,陌清風(fēng)又道:“雪凰,我剛纔的話,考慮考慮。我希望能有一個師妹。”
“師妹?”神情一怔,南雪凰停步看向陌清風(fēng),很快便反映過來,敲打著手裡的骨扇,挑眉朗笑道:“如果,你不怕我盡給蒼昊門闖禍,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說罷,便轉(zhuǎn)身,隨著雷剛離開。
南雪凰一離開,推輪椅的工作,便空置無人。事實(shí)上,不需要人推,陌清風(fēng)也能自行。
但,隨後跟隨的一幫世家千金,一看機(jī)會來了,都爭先恐候的上前,推著陌清風(fēng)。
推不到輪椅的人,便拿出扇子在一側(cè)給陌清風(fēng)打扇,那百花擁簇的場面,獻(xiàn)煞了一羣被拋在後的王孫公子們。
“雷剛,你家主子要你來找我何事?”
“都走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到?宴會要開始了,不如,你回去跟你家主子說,宴會上見吧?!?
雷剛面無表情,一路走來,即沒對南雪凰說明九卿找她做什麼,也沒說帶南雪凰去哪裡。
若不是南雪凰知道,他是九卿麾下的御雷隊(duì),她都懷疑這
貨,是故意引她去某個地方的敵人。
雖然,不知道是何方敵人。
“主子的命令,我只服從?!痹S久之後,雷剛纔陰沉的拋下一句話。
南雪凰見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她索性不問,一路隨行,一路欣賞途中風(fēng)景。
碧月殿。
“什麼?她不見了?”看著跪在大殿下的侍衛(wèi),九卿紫瞳頓縮,殺氣畢現(xiàn),整個大殿的空氣瞬間冷凝凍結(jié),覆上一層寒霜。
冷凝的空氣,徹骨壓魄的人心呼吸困難,侍衛(wèi)臉色煞白,內(nèi)心早已心驚肉跳,嚇的魂不附體,“回主子,屬下尋到陌門主時,南姑娘已經(jīng)不在。陌門主說,南姑娘已經(jīng)被人請走,聽陌門主的描述,去請南姑娘的人是御雷隊(duì)的雷剛。屬下已經(jīng)派人四處尋找他們下落。陌門主此刻也已經(jīng)派人,在四處尋找南姑娘的下落?!?
侍衛(wèi)的話音還未落,就感覺眼前一抹紫芒劃過,大殿之上,哪還有自家主人的身影,只留下冷魅徹骨的餘音繞樑三日,“派人搜,就是把蒼昊門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搜出來?!?
一柱香的左右,雷剛將南雪凰帶入一座院子,剛?cè)朐洪T,迎面就碰到一位年輕男子。
男子看到南雪凰,立刻垂頭不語,飛快的從她身邊走過,很快消失在她的視線。
南雪凰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那抹飛快離去的背影,逐漸皺起秀眉,此人看上去,有幾分眼熟,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此人,她看向雷剛,問:“剛纔這人是誰?”
“主子正在大殿等你。”雷剛答非所問。南雪凰見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也就沒有多想。
片刻,雷剛領(lǐng)領(lǐng)著南雪凰來到一座大殿。
南雪凰掃視了眼四周,眼眸極快的閃過一絲疑惑。
這處院子,距離舉行宴會的昊天殿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且此處地勢位於偏僻,人煙稀少,一路來,除了剛纔那個男人,連一個蒼昊門的弟子都沒有。
九卿就算再喜清靜,也不可能會在這樣一個地方休息。
“雪凰,站在那裡發(fā)什麼呆?”就在南雪凰心生疑惑,猶豫不決時,大殿裡傳來一道熟悉魅惑的聲音。
南雪凰聞聲,擡眸看去,便見一襲紅袍的九卿,倚在大殿之上的倚座上,單手支著下巴,眸光瀲灩的望著自己,姿態(tài)妖嬈,說不出的蠱惑。
“妖孽,你這個時候喚我來幹什麼?”她用骨扇一邊敲打著肩膀,一邊朝大殿上的九卿走去。
九卿坐正了身子,抓住南雪凰的手輕輕一拉,讓南雪凰坐在他的腿上,“送你一件禮物。”
南雪凰順勢把頭埋在他的胸膛,眉,逐漸的蹙了起來:“你要給我什麼禮物?”
九卿脣角勾起一抹詭譎的弧度,手掌一翻,一個通透的琉璃瓶,出現(xiàn)在南雪凰面前。
看到九卿手裡的琉璃瓶,南雪凰雙臂纏上九卿的脖子,笑道:“好精緻漂亮的瓶子。你送我一份禮物,我也送你一份禮物?!?
說著,南雪凰昂起頭,湊到九卿的耳畔。九卿眸色一凜,正想一掌把南雪凰拍成肉醬,忽而僵住了身體。
“妖嬈騷包的氣質(zhì)和神韻都演的一模一樣。”冰蠶絲纏住他的脖子,南雪凰眼底是森
冷的殺意,“但,你忽略了三點(diǎn)。說,你到底是誰?”
聞言,男人眼底閃過冷凜的芒鋒,脣角勾起的弧度,越發(fā)的陰森詭譎,“南雪凰果然聰明,你是什麼時候發(fā)現(xiàn)的?”
“自來時的路上就已經(jīng)懷疑了。直到看到你,方纔確定?!兵P眸瞇噓出凌厲的寒光,南雪凰勾脣冷笑,“妖孽他,雖是特騷包的喜歡穿大紅衣袍,可今日所穿的衣袍是紫色的。他也從不會喚我雪凰。更重要的一點(diǎn)是,他的身上有你沒有的味道?!?
“呵呵!”森冷的笑聲,宛如地獄傳來般陰森詭異,“南雪凰,我到是小看你了。只可惜……”
“只可惜,你的命現(xiàn)在落到我的手裡?!贝驍啻巳说脑?,勒住此人脖子上的冰蠶絲緊了幾分,南雪凰冷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落到你的手裡?呵呵,南雪凰你還真是天真?!鄙洳恍嫉男β暎牭哪涎┗诵闹形⒑站o住手中的冰蠶絲,想將此人的脖子割斷。
誰知,眼前一束光芒閃過,原被冰蠶絲勒住脖子的人,在剎那間消失。
她心中大是一驚,霍然回首看去,這纔看清,引自己來此處的人,是什麼人,“原來是魔界的魔。”
眼前這人和她之前看到的魔界妖魔打扮一樣,從頭到腳的一身黑袍,臉上帶著鬼面具的人,周身散發(fā)著陰森詭譎的氣息,鳳眸中的冷意越來越低,“你是魔尊夜修塵。”
夜修塵陰森的笑了一聲,毫不否認(rèn)自己的身份,“呵呵,這麼快就能猜到是本尊了,你這丫頭,有些意思!”
南雪凰寒徹入骨的鳳眸裡,閃過不加掩飾的鄙夷,這夜修塵的臉,到底有多麼的見不得人,纔會左一個面具,又一個面具的往臉上套。
“能入蒼昊門如入無人之境,來去自如的人,這整個天下屈指可數(shù)。想知道是你夜修塵,也並不是件難事。”往生琴頃刻間出現(xiàn)在手中,她戒備警惕的盯著夜修塵,冷冷的道:“我和你魔界遠(yuǎn)日無怨,近日無仇。你這般大費(fèi)周折的以九霄聖主之名,引我來此處,到底所爲(wèi)何事?”
魔界曾派人追殺過她,夜修塵現(xiàn)在又引自己來到此處,必有目地!
夜修塵泛著妖異嗜血光芒的眼眸,緊緊鎖住南雪凰手裡的往生琴,“這把往生琴,不屬於你?!?
“呵呵,笑話,往生琴認(rèn)我爲(wèi)主,自是屬於我?!币娨剐迚m盯著自己手裡的往生琴,眸光森冷嗜血,南雪凰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堅(jiān)起了戰(zhàn)鬥力,“你引我來,究竟有何目地?”
以她的實(shí)力和夜修塵交手,就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夜修塵殺的。
如今君耀又不在她身邊。她只能拖延時間,等著妖孽來救自己!
似乎探究到南雪凰心裡的想法,夜修塵雙臂環(huán)胸,不屑的嘲笑起來,“南雪凰,本尊真不知,該說你單純,還是該說你蠢好。世人愚昧,以爲(wèi)被選爲(wèi)九霄聖女是無上榮耀,就能得到九霄天宮的庇護(hù)。殊不知被選爲(wèi)聖女的人,都是五行偏陰的女子。她們落到九卿手裡,下場都是被九卿吸盡精血而亡,最終魂飛魄散。南雪凰你是至陰至?xí)r出生,五行純陰。於九卿而言,你就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美味。喝了你的至陰之血再吸聚至陰魂魄,就能助他修煉邪功。到時候,你的下場不僅僅是死,而是魂盡魄散,永不輪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