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景緊蹙眉心,看著了眼南雪凰,又看向南雪凰手裡的丹藥,確定那確實的真言丹,臉色越發的難看。
“景王殿下,閱無數丹藥。一眼就能知曉,我手裡的丹藥是真言丹,還是毒藥。當然,爲了安全和公平,我先服下一顆。”南雪凰拿起一顆丹藥,當著衆人的面服下,笑意吟吟的走向面前的南綺玉,“三妹,該你了……”
見南雪凰步步逼來,南綺玉臉色一變再變,泫然欲淚的步步後退,“大姐,我,我不是證人……”
“哦?是嗎?”南雪凰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瞧你剛纔說的一板一眼,好像真的看到我心狠手辣的殺了十三公主和四妹。原來是信口胡諂。冤枉我的。”
她不相信,孫鶴幾人出來指證她和南綺玉沒有一點關係。
她真是後悔,當初沒有殺了南綺玉。
迎視上南雪凰那雙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眸,南綺玉的心“咯噔”一下,“大姐,我,我沒有冤枉你……”
“南雪凰,你也太心狠手辣了。”這時,一臉憤怒的夏紫瑩,站出來爲南綺玉解圍,指著南雪凰怒道:“南雪凰,你殺了十三公主和你四妹。現在還想逼死自己的三妹。你知不知道,在得知你殺人後,綺玉都哭紅了眼睛,不斷的在王爺面前替你求情。你不但不領情,還爲難她,想要逼死她,你的心也太毒了。”
夏紫瑩這話一出,周遭的羣衆,看南雪凰的眼神,就跟在看毒婦一樣。
南綺玉此時,也“噗咚”一聲,跪向東陵景,含淚的祈求道:“殿下,大姐的實力,遠不是十三公主和侍衛們的對手。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
真言丹,她是萬萬不能服。除非,她想名譽盡毀。
至於孫鶴幾個人,她暗人派人授意,並沒有親自出面。就算他們吐出真言,也不可能會把她供出來。
“三妹,這會兒倒是相信我了?”看到南綺玉跪向東陵景求情,南雪凰嘲譏的大笑一聲,眸光掃了一眼指證的孫鶴幾個人。幾人雖然隱藏的好,可眉宇間焦灼,還是暴露了他們此刻心裡的惶恐與不安。眸光移到東陵景身上,“殿下覺得如何?任何人在服了真言丹後,都不會說出謊話。”
正是因這一點,朝廷的血衣局刑房,在辦案的時候,纔會專用真言丹。
“你休要拿些丹藥出來糊弄人。誰知道你的丹藥,是不是毒藥。”心中惶恐,孫鶴掩飾住不安,冷哼道:“若是丹藥裡面摻了別的藥物成份,我們怎麼知道。就算你服了又如何?說不定,你有解藥。”
“呵呵,有道理。”南雪凰轉身,擡眸看向城樓上,那抹在陽光下被籠罩的看不清樣子的藍衣男子,“雲大公子我們是合作伙伴,您又是煉丹師,我這丹藥,是真假,可有摻合其他毒藥,想必一聞便知。”
說罷,她手掌一揚,手裡的玉瓶,在虛空劃過一道銀色弧度,飛向城樓上的雲頌。
雲頌接過玉瓶,有種苦不堪言的悲催感。
他東陵芙死,與他無關,倒替他解決了一個麻煩
。
他純屬是來看戲的,完全是旁觀者姿態,可怎麼就被南雪凰三言兩語的給扯進去了。
圍觀的羣衆,不乏有煉丹師。南雪凰偏偏找他,擺明是在算講計他。
一旦他偏向東陵景,就會被人抓住辮子。大肆宣揚,毀他和師傅的名聲不說,還會令雲家在蒼穹大陸上受到非議。
不站在東陵景這邊,就會毀了東陵景的計劃。
他第一次覺得,當個被萬衆矚目的人物,是件悲催的事情。
南雪凰,你最好別有栽到我手裡的一天。
拿玉瓶湊到鼻前聞了聞藥香,把玉瓶擲給南雪凰,“確實是真言丹。”
“有天才煉丹師雲大公子作證。誰還懷疑此丹有假?”南雪凰忽視雲頌那氣的想要吞了他的眼神,看向東陵景笑道:“殿下,你覺得呢?”
看著南雪凰亮明明散發著精光的眼睛,東陵景微微瞇起眼睛,咬了咬牙,道:“來人,取丹藥。”
侍衛一聽,立刻到南雪凰面前取丹藥,向孫鶴幾人走去。
孫鶴幾人臉色鐵青,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撒腿就要逃。
可南雪凰,哪給幾人逃的機會,栓龍梭飛出,快速要逃的幾人身子,“都說親眼看到我殺人,爲何要逃?”
掙扎著栓龍梭的束縛,孫鶴惡瞪著南雪凰,“你想殺人滅口。”
南雪凰挑眉聳肩,不以爲意的笑道:“就你,手下敗降。還不配我動手。殿下,他們想逃。勞煩殿下的人,動作快些。”
在東陵景面前,這些人都敢逃。
若說沒有人暗中授意,這些人也沒有那個膽。
東陵景盯著南雪凰緊緊了拳頭。就算服下真言丹又如何?
就算這幾人,僞造證詞,也不能洗脫南雪凰的嫌棄。
他照樣,有足夠充份的理由,抓捕南雪凰。
他掃了眼孫鶴幾人,冷聲道:“給他們服下丹藥。”
侍衛應聲,拿出丹藥,不顧幾人掙扎,塞到幾人嘴裡。
東陵景不怒自威的問幾人道:“你們是不是親眼看到南雪凰殺害十三公主?”
在真言丹下沒有謊話,哪怕緊咬牙根不開口,也會不受控制的把真話吐出來。
孫鶴咬牙不說,可還是不受控制的從喉嚨溢出了出來,“不,不是,我沒有看到她殺十三公主。沒有。”
話一出,他意識到危險,連忙捂住嘴巴,惶恐的看著東陵景,“殿下……”
“來人,謊供證詞,欺上瞞下。拉下去,執一百杖刑,關押天牢,等候處理。”東陵景冷聲下令。
“等等。”想這樣就算了,沒門。南雪凰出言道:“殿下,這幾人信口胡諂的誣陷我。必是受人的指使。說不定,那個使指的人,正是殺十三公主和我四妹的兇手。”
話音一落。周遭的人,議論紛紛。
原是指認南雪凰惡毒是殺手的人。在真言丹套出的話下,都打消了對南雪凰的懷疑。而是把矛頭指向孫鶴幾人身上。
茶樓二樓的窗前,面具男子睨著陽光下,被晨光籠罩的閃爍謠言的女子,脣角掀起一抹極淺的弧度,“這丫頭,倒有些小聰明。本尊,倒要看看,你如何化解這禍遭滿門的危機。”
樓城上,雲頌手持摺扇,閒閒的晃悠著,盯著南雪凰那張笑意漸濃,閃爍著精光的眼睛,有瞬間的失神,“能讓東陵景一二再,再二三的吃憋,也就你敢!”
雲天之上,一間三匹天馬馱著的豪華的馬車裡,一位白衣男子,透過窗口看向城門前,那抹傲然而立的身影,眼眸底泛精光,“那個女扮男裝的人,就是東陵景的未婚妻,鎮國將軍府的廢物大小姐?”
車轅上的褐衣男子,如實道,“回門主的話。正是此人。據聞是個不能修煉的傻子廢物。卻不想,來參加比賽,還連勝四輪。”
“哦?”白衣男子好看的眉輕輕挑起,脣角溢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查出她的所有資料。”
一個人被認定數十年的傻子廢物,突然間可以修煉,不是裝傻充愣,背後就一定是有一個師傅。
揹負著殺害公主的罪名,那是要誅殺滿門的。孫鶴和李碧幾人,嚇的魂不附體,跪在東陵景面前,瑟瑟發抖的驚恐道:“殿下冤枉,是她,是她胡言亂語。”
“我胡言亂語?呵呵!”南雪凰大笑一聲,“你們是我的手下敗將,輸的不甘心。合謀殺了三十公主和我的四妹,栽贓嫁禍給我,也不是不可能。否則,爲何要假傳證詞,誣陷我是殺人兇手?”
這幾個人想要陷害她,置她於死地。那就讓他們,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到要看看,鹿死誰手。
“你你你……”孫鶴氣極,怒指南雪凰,想要破口大罵,可說出來的話,跟本不受控制,“不是我們殺了十三公主和南芷瑤,是有人暗中傳遞消失給我們,讓我們把十三公主和南芷瑤的死栽贓嫁禍給你。置你死地。”
周遭的人聽言,一片譁然,議論再次升起。
跪地未起的南綺玉,身子一顫,臉色刷的一下煞白無血,袖子裡的手,不自覺的緊了幾分。
她雖派人做的滴水不露,也很隱秘,可難保,不會被東陵景查出來。
不行,這個人,不能留。
她眼底閃過一抹狠厲的殺機!
將南綺玉輕顫身子的反映盡收眼底,南雪凰心中冷笑,看向孫鶴幾人,“你們助兇手假傳證詞,就算你們不是殺害公主的兇手。也是幫兇。”
“你休要胡言。”李碧大怒。他可是李氏世家的大少爺,將來要爭奪家主之位,一旦成了殺害公主的幫兇,他就算有家族權力,死不了。爭奪家主的資格,也會被剝奪。
他怎麼能夠,讓南雪凰幾句話,就毀了他的一切。“南雪凰,我們雖然沒看親眼看到,你殺了公主,可也並不說明,你沒有殺公主。”
衆人聞言,紛紛點頭附合,全部看向南雪凰。
東陵景瞇了瞇黑眸,“李碧的話,不無道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