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止斯文儒雅卻心狠手辣,是軍統內部有名的“書生殺手”的周養浩冷笑一聲,問道:“想必有如此煞氣的唯有“象形學大師”山本弘一先生了?!?
山本弘一回話:“不才,正是鄙人!”周養浩一驚,心想:此人雖是日本人,卻能把中國話說的如此地道,正想著,山本淡淡一笑,說:“望君舉止斯文儒雅卻心狠手辣,想必是軍統內部有名的“書生殺手”的周養浩先生吧!”
“三劍客”之一的沈醉粗獷的說道:“哪有這麼多廢話!”說著,將照片甩到桌上,藉著昏黃的燈光,山本弘一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先生行爲粗魯,從中醫角度說,您的面部不同的顏色代表著不同的病癥,如:面色發黃提示您的脾胃不和、消化不良,顏面浮腫、面色發黑提示您有有腎臟疾患,面色紅赤表明您很可能患有高血壓病?!?
“但您現在面色發青考慮肝臟疾病的可能性較大,望閣下提早提防啊!”
聽完山本弘一這一番話,沈醉震驚的張開大口問:
“你這個老頭子怎麼……知道……這麼多?再說小心老子槍斃了你……”
站在一旁的周養浩在偷偷的笑,但仍然不禁佩服眼前這個日本老頭的睿智和博學。
山本這時才緩緩的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照片,但隨即也是一驚,之聲問道:
“這屍體怎麼這樣……”
“放置”周養浩趕忙接話。
“哦,對?!?
“怎麼?先生這麼快就有答案了?不愧是……”
話未說完,山本趕忙說:
“那倒不是,我突然想起來鄙人早飯還沒吃……”
“***……”衆人齊喊。
“這個恐怕需要點時間?!?
…………
“噹啷……”牢門關閉的沉重聲響。
時鐘只敲了十二下,軍統的特務們急得就像過鍋臺上的螞蟻,沈醉在一旁漫罵著:“這老東西,怎麼還沒弄出來,小心老子……”
話未說完,毛人鳳推門而入,沈醉忙把未說出來的話嚥了下去,彷彿一頭老牛嚥下一嘴燒焦的爛草。
“上峰指示,,明日全國通牒——任文軒?!闭f完毛人鳳將手中的宣紙往桌子上一扔,上書“任文軒”幾個蒼勁大字,顯然出自“中國通”——山本弘一之手。
隨著毛人鳳的一聲令下,“黨國精英們”的行動終於開始了……首先是劫持綁架是秘密特工的專長,它直接受“三劍客”控制。綁架的範圍很廣,尤其對軍統上海站來說。趙理君是華東行動組組長,他在上海負責秘密逮捕,下令劫持和所有與“任文軒”有關的人。此次綁架事件還是在特工們的頭腦中留下了記憶,而且還成了典型的榜樣用到了軍統訓練場的訓練項目裡。特務們應用其所學,秘密特工骨幹分子還受到七八個小時的額外特殊訓練,專門爲此而戰。那時,特務處的特工們誇口說他們能夠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綁架任何人。因此綁架個小小的“任文軒”是不成問題的。
但事實並非如此,特別是在上海這類大城市,那裡沒人能躲過他人的眼睛,而且在上海站的經費增加到他們買得起汽車之前,綁架往往是用步行。這就更說明劫持要在行人堆裡進行,於是矇騙就變得絕對必要。往往是,一個特工穿一件自制的黑外衣,攜一條裝有鐵砂等物的橡皮管,裝作強盜的樣子把受害者擊昏過去。然後,另一個在附近的特工,會從人羣裡衝過來,裝成是他的親戚的樣子把被擊倒的受害者從強盜那兒拖開,然後攔一輛黃包車,大聲叫著去醫院。一旦離開人羣,這特工便對駕車人說要把受害者先送家裡,於是就把他送到另一個地方,然後這個昏迷的受害者便由其他特工帶走審問。此法甚妙,用這種方法共逮捕了568個與“任文軒”沾邊的人,什麼“任意選”、“任紅炫”、“任大軒”…………
戴笠將此事上報給蔣委員長後,一聽到王志軒在死時畫了一個像“六芒星”之類的東西,引起了他的重視,於是撥款買了足夠的汽車。有了足夠的汽車,毛人鳳的人就開始用起了典型的黑社會手法。他們會用槍頂在背後,把受害者抓進一輛等在一邊的車裡。這個方法並非萬無一失,有時受害者會在他們把他扔進車裡之前逃掉。戴笠曾對幾次這樣劫持未成的事件怒火萬丈,於是他強調,上海站的特工們必須在他們自己中間練習互相劫持來完善實地操作。逐漸地,上海站的特工們發展了一套四步驟的綁架法。他們總是先對目標進行跟蹤,一直到掌握其日常行動規律爲止。然後他們在附近停一輛車。等他們的“肉票”走在馬路上時,一個特工從後面上來,同時另一個特工從正面向這個倒黴的人走去。當兩個特工碰到一塊兒時,一輛車同時從一邊開來;司機把車停下,讓引擎空轉,後座上的特工打開邊門;同時,在後面跟蹤的特工拔槍頂住受害者的後背,正面的特工衝上來對準他的小腹猛擊。後面的特工趁“肉票”低下身喘不過氣時,用一隻手壓住他的背,不讓他直起身來。車裡的特工隨即伸手把他們的獵物拽上車的後座。僅僅片刻,這輛汽車便又平靜地穿行在車流裡,而車兩邊的特工隨即融進了人流中,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
他們也發明了一些“軟”辦法,那是爲了讓戴笠滿意。因爲戴笠既要他的特工們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擁擠馬路上抓人,卻又不要引起太大的注意。爲了避免亮出武器,華北站的外勤特工們學會了如何用撳捺穴位來使受害者暫時癱軟??咳诵械酪贿叺膬蓚€秘密警察牞會假裝對受害者開個朋友之間的玩笑,好像他們是熟人一樣:一個特工從後面用雙手矇住受害者的眼睛,再用大拇指用力掐耳根下的“命門”穴道使之無力喊叫。另一個特工便走上來用力抓住“肉票”說:“這一下你猜不到是誰了!”於是這兩個特工就連拉帶推地把這個暈頭轉向的受害者拽進車裡,讓旁人以爲是看見了舊友重逢呢。
還有一種方法對闊氣而講排場的人特別有效:使用美人計,讓旁人以爲這是個風月案。一個女特工衣著**地扮成情婦樣,從人羣中向目標靠攏後,大哭大喊地說他爲另一個女人而把她甩了。當這個受害者無一例外地堅持說她是看錯人了的時候,另一個女特工從一旁的車裡出來,裝作是這個被甩了的女人的朋友,勸他同她們一起回去談談。受害人有口難辯,另外兩個特工———這次是男的了,從一邊的人羣裡出來說:“怎麼?你們又吵起來!你們在街上吵太不雅觀,還是大家回去好好商量吧!”顯然,受害者會以爲最簡單的辦法是到車裡去解釋這個誤會。一旦進了車,這不幸的“肉票”便永遠地消失了。
這些可憐的人們還被矇在鼓裡,假如上帝看見了,也只好怪他們起的名字與“任文軒”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