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袁立指著半山腰的一個看起來像村落又像軍營的地方。
“那里有一群不好招惹的家伙。”孔峰看起來對這個地方很熟的樣子。
“軍隊怎么會在這種地方。”方介儒好奇的看著遠處那些拒馬和營寨。
前幾日,袁立跑到落魄村,和方介儒講了要去南封的事,方介儒收拾了一個背簍就跟著他出了門,至于孔峰,自然像個甩不掉的尾巴。
“恐怕沒人能說清楚。”孔峰說,“上次我路過這里,一時好奇去看了看,繞過了幾個暗哨,卻在門外就被一個使槍的家伙攔住了,和他一番爭斗,沒賺什么便宜。”
“你不是號稱在大可國都是數得著的刀客嗎,怎么連個軍人都打不過。”
“一般的軍人自然是沒問題了,畢竟他們更適合集體作戰,單人能力還是有限的,但是這些軍人……很全面。”孔峰想了想,補充道,“不過和我交手的那個人肯定也不是普通人了,在這支軍隊里怎么也得是數一數二的吧。”
“走,去看看。”袁立看起來被孔峰激起了興趣,帶頭向山上走去,方介儒跟了上去,孔峰猶豫了一會兒,看樣子,上次給他留下的記憶不算愉快,不過他自然還是跟了上去。
三人走的嚴格上也不能算路,只是長期的雨水沖刷再加上動物的足跡,產生的一條小石頭道,不過兩邊景色倒是不錯,樹木茂密,水聲潺潺,山中涼風剪剪,一切都很美好,除了……
一支箭射到了袁立腳前。
袁立抬起頭,看見樹叢中露出了一個人腦袋。
“三位行路的客人,這條路不通,請饒路吧。”聲音傳了過來,看樣子只可能是從樹上那個腦袋中出來的。
“師傅,你側下身。”孔峰在后面喊了一聲,“順便讓您老人家檢驗一下我最近苦練的結果。”
孔峰等袁立和方介儒站到一邊,從背后抽出自己那把碩大無朋的厚背刀,擺出架勢,對著樹上的腦袋一刀劈了過去,刀勢裂開巖塊,吹飛沿途的樹木,以不可阻遏之態飛速而去,這一刀赫然就是袁立在黃河邊上教授孔峰的劈浪刀法。
“孔大俠,你這樣太草率了吧。”方介儒畢竟是個書生,看到孔峰這樣不管不顧的蠻干,大驚失色。
“放心吧,這班家伙沒有這么容易死掉的。”孔峰不以為然的說。
果然,一個人影從樹中蹦了出來,落到了地上,他一身綠衣,身上還綴著很多樹葉,連手中的長弓上都貼著樹葉,怪不得剛才好像隱形了。
“你們是什么人,來這里干什么。”弓手的聲音變了,顯然對孔峰表現出的力量頗為忌憚,也對三人的來意驚疑不定。
“咦,那個使刀的家伙,你怎么又來了,還叫了幫手嘛。”一個聲音從弓手背后傳出,弓手急忙轉身行禮,然后站在了來人身后。
“爺爺我不需要人幫忙,也能宰了你”孔峰看到來人,氣不打一處來,吆喝一聲,一下子蹦了過去,掄刀就砍。
那人也不再搭話,右手一抖,一條古銅色的長槍出現在手中,架住了厚背刀。
兩人顯然都對對方有一定的了解,出招很快,但是留有分寸,顯然不想出殺招,也不想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真打了起來,孔峰反而不用他那霸氣的劈浪刀法了,而是一板一眼,刀勢也沒有波及周圍的花花草草,而那位槍手也是應對自如,兩人你來我往,一時看不出來勝負。
“孔峰,住手。”袁立看了一會兒,對那位槍手倒是生出了欣賞之意,喝退了孔峰。孔峰雖然戰得正酣,但也是應聲而退,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槍手顯然楞了一下。他雖然剛開始說孔峰找了幫手,但是卻并不以為然,因為孔峰的戰力已經是準國級的了,而天下可沒有那么多準國級的人能閑著跑到一個荒山中打野架,更別說國級戰力了。
而對面那人一聲喝,孔峰應聲退下,難道那個人……可是面生的很,沒有聽說過高手中有這么一號人啊。
“敢問這位朋友是何人,為何偏偏要跑到我們這荒山之中。”槍手客氣的問道。
“我們路過,看到這里山挺漂亮,就上來看看。”袁立回道,方介儒忍不住笑了。
槍手看了方介儒一眼,“兩位看起來都不是凡俗之人……”
“那我呢?”孔峰插話道。
槍手沒有理他,“既然對我們這里有興趣,不妨進來看看,何必要破壞樹木呢,樹木可是山中靈氣所在,成長不易。”
“是我破壞的,怎么的?你們這個破山也沒啥,就樹多,砍幾棵又怎么了?”孔峰看弓手沒有理他,還反唇相譏,氣的梗著脖子喊了起來。
槍手還是沒有理他,“我在前面引路,兩位請。”
槍手轉身向山上走去,弓手跟在后面。
雖然槍手說了“兩位請”,但是孔峰還是大搖大擺的跟了上去,而槍手看起來也沒有想阻止他的意思。
袁立邊走邊四處打量,有了剛才發現弓手的經驗,現在他覺得四處布滿了暗哨,不禁有些驚訝。等走到寨門,又有四個精干的持槍之人守在大門口,看到引著袁立三人的槍手走近,把槍頓在地上行了禮,對袁立三人連看都沒看一眼。
過了寨門,眼前豁然開闊,沒有想到半山腰竟然有如此大一片開闊地,數千匹馬散布其中,不少馬背上有騎手,正在進行訓練。
“進退有法,馬匹神駿無比,騎手英姿颯爽,這是怎樣的一支軍隊啊,為什么這樣的軍隊會散布在漫無人煙的荒山中?”方介儒十分震驚,喃喃自語道。
沒想到槍手聽到了他的話,笑了起來,“我們都是化外之人,皇帝老子管不住,土匪強人也不來招惹,只管過自己的日子。”
方介儒沒想到槍手聽到了自己的話,趁機問道,“聽你所說,倒像是世外高人,可是我從沒聽說有這么多人能同時遺世而獨立的,你們如何供給的?”
“哈哈,沒想到你一介書生的樣子,卻對這些感興趣。”槍手看了方介儒一眼,繞開了話題。
“難得這么久了,終于遇到了幾個有緣的人,”槍手停住腳步,“幾位可以隨意轉轉,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我會找人喊你們的。”
“不過,我如果是你們,就不會太好奇,去某些禁止進入的地方。”槍手又補充了一句,撇下幾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