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聽了韓嘯的話,立刻由迷糊狀態(tài)清醒了過來。
“爺,元鷹既然不懷好意,我們?yōu)槭裁催€要禮待于他?”雪花很想說,把他監(jiān)禁起來罷了。
反正這家伙一看就不是主張和平之人。
“元鷹在北齊位高權(quán)重,敢孤身進大燕,雖然名為給太后祝壽,但暗中肯定有所圖謀,兩國現(xiàn)在還沒交惡,皇上不想挑起事端,而且,兩國交戰(zhàn),尚且不斬來使,何況元鷹又是打著友好邦交的旗號來的,我們當(dāng)然要以禮相待了。”
韓嘯終于說了一句長長的話,而且語氣低沉柔和,說罷還輕輕親了親雪花的鬢角。
韓嘯的心里一時憐愛之意滋生,這個丫頭如此直白的想法,終于顯得她象一個單純的姑娘家了,不再是聰明伶俐的讓人又愛又恨的樣子。
雪花不知道,她一句蠢笨的話,竟引得韓嘯心里充滿了寵溺,憐愛之情四處洋溢。
唉,要不怎么說,女人有的時候不能太聰明呢,蠢點、呆點、笨點、萌點,最后換個呆萌或許蠢萌的稱號,也是很有益處的。
其實雪花也就是說說,她也知道,元鷹要是在大燕境內(nèi)出了事,北齊立刻就會進攻大燕。
自古發(fā)生戰(zhàn)亂,吃虧受苦的都是百姓,所以雪花并不主張兩國交戰(zhàn)。
她就是一小老百姓,安安穩(wěn)穩(wěn)地賣棗賺錢就行了。
對于國家大事,偶爾發(fā)發(fā)牢騷也就算了。
“那么,爺,元鷹既然跟皇上在一起,我反倒安全了,對不對?”
雪花沒忘記,當(dāng)日在皇宮,元鷹最后說的那句話,以及眼睛里暗含的深意。
她隱隱覺得,元鷹不會善罷甘休。
奇了怪了,她又沒惹到他,他干嘛對自己糾纏不休?
“……嗯。”
良久,韓嘯才輕輕應(yīng)了一聲。
他不想攪了她的興致,她是他的女人,他自會護她周全。
“姑娘,浴湯弄好了。”煙霞在下面硬著頭皮說道。
對于打攪主子在房頂上看星星的雅興,煙霞心里很是忐忑。
當(dāng)然,看星星這事發(fā)生在他家爺身上,她感覺到很是不可思議。
她家主子爺碰上姑娘后,真的……,煙霞只能說,人真是有可塑性的。
其實,煙霞這話要是和雪花說,雪花準(zhǔn)會把嘴撇出二里地去。
韓嘯一晚上就沒抬頭望過天,雪花懷疑韓嘯都不知道星星長啥樣,因為這廝一晚上只吃她的豆腐了。
摟摟、親親、抱抱的,就沒松過手。
當(dāng)然,韓嘯若是松手,雪花肯定會巴上去,因為她不想掉下去。
不過,韓嘯既然主動了,雪花就擺出了高大上的樣子,安安穩(wěn)穩(wěn)地被人吃豆腐,裝做無所覺,泰然地呆在人家懷里——被吃。
韓嘯聽了煙霞的話后,一攬雪花的纖腰,飛身而下。
“爺,天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雪花雙腳一落地,開始趕人。
韓嘯理都沒理雪花,率先跨進了門。
雪花心里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預(yù)感成真,韓嘯直接進了內(nèi)室的溫泉池子旁,瞅了瞅池子旁放著的大木桶,大木桶里是用溫泉水和藥汁混合的藥液。
“爺,這個我自己來就行了。”雪花不抱什么希望地道。
“爺為你疏通,效果會更好。”韓嘯面無表情,無比正經(jīng)地道。
雪花感到是自己心思齷蹉了,可是——
“爺,你不疏通也行的,這幾日我都是自己泡的。”雪花猶自垂死掙扎。
“爺以后會盡量抽時間每天都幫你疏通。”韓嘯看著雪花,眼里有一死歉意,仿佛是雪花嗔怪他沒有天天給她疏通了。
雪花撫額,她這叫自作自受嗎?
“爺,你轉(zhuǎn)過身去。”雪花知道躲不過,也不再耽誤時間。
韓嘯依言轉(zhuǎn)過了身去。
“窸窸窣窣”,雪花快速麻利的脫衣服,因為韓嘯在里面,煙霞和籠月都沒敢進來。
“全部脫掉!”韓嘯低沉的命令。
雪花望了韓嘯的后背一眼,深深懷疑韓嘯偷著回頭了。
她把里衣留著沒脫,他怎么知道?
“否則,寒氣不易向外散發(fā)。”韓嘯又補充了一句。
雪花猶豫了一下,乖乖的遵從。
以韓嘯的脾氣,她若不聽,沒準(zhǔn)他會自己動手,雪花對韓嘯的行動力,已經(jīng)相當(dāng)了解了。
雪花站在浴桶旁邊,給自己做心里建設(shè)。
這有什么?裸成相對她都經(jīng)歷過了,現(xiàn)在這樣不是小菜一碟嗎?
這桶里的藥液總比溫泉池子里的水要能遮掩吧?
那水是清澈透明的,這藥液可是污濁的。
她坐桶里,韓嘯不就是能看到一個肩膀嗎?
看肩膀算什么,在現(xiàn)代,滿大街的雪白的肩膀。
雪花邊給自己打氣,邊迅速地脫去了里衣里褲,一步踏進了浴桶中——
“哎喲!”低呼一聲,連忙把腿縮了回來。
“怎么了?”韓嘯猛然回頭。
然后——
四目相對!
韓嘯只覺得氣血上涌,內(nèi)息翻騰,眼前的少女微紅的臉頰,水汪汪的眼睛,雪白瑩潤的肌膚,小巧的邱峰上的兩抹嫣紅,纖細(xì)的腰肢,下面……
韓嘯握緊了拳頭,拼命地壓抑自己的腳步,眼中一片猩紅。
“啊!”雪花驚叫一聲,猛地躲到了浴桶后面,蹲下了身去。
她真想找塊豆腐,一頭撞死,她不知道那水是熱的嗎?她不知道要慢慢踏進去適應(yīng)水溫嗎?
她干嘛要一步踏進去,然后被熱水一燙,下意識地出聲?
雪花欲哭無淚。
她這是在花樣作死嗎?
“爺,你快轉(zhuǎn)過身去!”雪花通紅著小臉,急急地道。
說實話,她不僅羞窘,內(nèi)心還怕怕的。
韓嘯的樣子,好像下一步就會撲上來。
韓嘯咬著牙,閉了閉眼,緩緩地轉(zhuǎn)過了身去。
雪花長出了一口氣。
整個泡藥浴的期間,兩人都沒再說一句話。
韓嘯手抵在雪花的后背上,站在桶外,緊閉著眼,不敢看眼前的人,雪花也閉著眼,任憑室內(nèi)的曖昧和旖旎擴散。
等水變得微溫的時候,韓嘯收手,繃著臉,一句話也沒說大步走了出去。
煙霞和籠月隨即走了進來,兩人一臉的不安。
她家主子爺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難道姑娘又惹到爺了?
雪花渾身舒泰,不得不承認(rèn),有韓嘯在后面給她疏通,確實比她自己泡藥浴舒服多了。
被兩個丫頭伺候著用干凈的熱水擦拭了身子,穿著輕便舒適的家常服,雪花赤著腳,慵懶地走了出去。
不出所料,韓嘯已經(jīng)走了。
雪花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她看出了韓嘯的克制,作為女人,若是對男人沒有吸引力,男人看到你都沒有*,那真是太失敗了,只能說那個男人心里是真的沒有你。
韓嘯……,雪花得意地一挑眉,忽然成就感爆棚。
雪花壞心的想,韓嘯今天晚上肯定睡不好。
煙霞和籠月看到雪花這個樣子,不明所以,更加肯定了自家姑娘又氣到自家主子爺了。
“姑娘,奴婢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煙霞猶豫了一下,說道。
“嗯,說。”雪花懶懶地坐到了床上。
“姑娘,……爺畢竟是男人,您又已經(jīng)……”煙霞吞吐了一下,“您還是哄著爺點吧,不要和爺擰著來,就算姑娘口舌上占了先,也只會惹爺氣惱,女人有的時候要順從些,這樣將來在后院的地位才能穩(wěn)固。”
“煙霞,我沒惹爺生氣。”雪花想了想道:“爺,……也沒生氣。”
雪花知道煙霞是好意,雖然不完全茍同她的意見,但也知道煙霞是為她好,男人在這個時代,確實是無上的存在。
“那就好,是奴婢多嘴了,奴婢知道姑娘是個最明白通透的。”煙霞松了一口氣。
既然雪花這么說了,煙霞即便心有疑慮,也放心了。
她家姑娘是斷不會做傻事的。
雪花心中則補充了一句,她不過是不小心的撩撥了韓嘯一下罷了。
她發(fā)誓,她真的是不小心。
雪花一夜好眠,第二天吃過早飯,眾人就商量著去游西山。
雪花本不想帶上連氏等人前去,但她們要跟著,她也不好不讓,只吩咐幾個丫頭看緊了人。
王府的別院其實就在西山的山腳下,走路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但為了留著力氣爬山,眾人還是決定做馬車前去。
王妃的儀仗在前,雪花姐妹在最后,趙子沐和蘇明軒騎馬。
當(dāng)然,趙子沐隨侍在靖王妃的車架旁,蘇明軒跟隨在雪花姐妹的馬車左右。
蘇明軒昨日并沒有回去,在靖王府的別院住了下來。
靖王府的世子爺邀請他來游西山,忠勇伯一家喜出望外,立刻讓蘇明軒多多的陪世子爺多玩兒幾天。
他們不知道,趙子沐是把人領(lǐng)來會佳人的。
一柱香的功夫,馬車就不能前行了。
眾人只得下車。
三三兩兩的游人從靖王妃的儀仗旁經(jīng)過,無不面露尊敬,偷偷地瞅一眼,就快速走過去,唯恐沖撞了貴人。
雪花望著面前的青石小路,蜿蜒而上,遠(yuǎn)處隱隱地還有涼亭松柏,小溪潺潺,當(dāng)然,更多的還是滿山的紅,霜林浸染的楓樹,給人一種極目的壯闊。
“聽說山頂有一處瀑布特別壯觀,有一種飛流直下,氣勢如泓的感覺,還有大雷音寺也頗具盛名,可是我在京城住了一輩子,卻沒有爬上去過。”靖王妃望著山頂有些遺憾地說道。
雪花看了看靖王妃的體形,覺得靖王妃爬上去真是有些難度。
“義母,我們慢慢走,累了就歇歇,走到哪兒算哪兒,不想走了就下來。”雪花乖巧地挽著靖王妃的胳膊說道。
爬山嘛,又不是比賽,不過是玩兒嘛,心情愉悅,欣賞了美景,就達(dá)到目的了。
“哥哥,我想去山頂看瀑布,我還沒看到過瀑布呢。”荷花嬌聲矯氣地對趙子沐低聲說道。
“好,哥哥一定帶你上去,你要是走累了,哥哥就背著你。”趙子沐拍著胸脯打保票。
雪花瞥了趙子沐一眼,又看了看嬌憨可愛的荷花,真是一物降一物,或許煙霞的話有道理,男人嘛,女人偶爾表現(xiàn)弱勢一些,也不適為一種降服男人的手段。
“兒子呀,娘也想看瀑布。”靖王妃看著自家兒子英雄無懼、熱血沸騰的樣子,潑了一瓢水。
趙子沐看了看靖王妃的體形,覺得她娘潑的是一瓢地地道道的冷水。
不過,對付他娘嘛,他最拿手了。
“娘,兒子先背你上去。”趙子沐說完,就在靖王妃身前蹲了下來。
“嗯,王妃娘娘,我扶著你。”荷花也跑到靖王妃身邊,扶著靖王妃向趙子沐的背上趴。
靖王妃臉上開出了一朵花,拉著荷花的小手,又一把拽起了兒子,“好了,娘走走看看就行了,你一會兒帶荷花到山頂去看瀑布吧。”
雪花是服了,不僅多看了自家的小妹妹幾眼。
唉,要說最有福氣的,就屬荷花了。
說說笑笑的,眾人向山上走。
連氏和李秀蓮、換弟很想和靖王妃搭訕幾句,奈何她們連靖王妃的身都靠不近,只好眼巴巴地跟在后面。
雪花只使眼色就丫頭們看好了人,也不再理會她們,自顧地沉浸在楓林滿山的美景中。
不可否認(rèn),雪花還是有一點點想她家爺?shù)摹?
因為蘇明軒很自然地走在了銀花旁邊,不時的摸摸頭,低聲對銀花說句什么,銀花則滿面含笑,偶爾的嬌嗔一眼。
趙子沐則是很快就拉起了荷花的小手跑前面去了。
雪花挽著靖王妃,梨花扶著夏氏,不過,時間不長,靖王妃就叫兩個丫頭攙著她,對雪花姐妹揮了揮手,“你們盡管去玩兒吧,這些東西我也早就看膩了,不過是活動一下筋骨罷了。”
夏氏點了點頭,“我陪王妃娘娘到那邊的石凳上歇一歇,你們?nèi)デ懊婵纯窗伞!?
雪花一見,也不矯情了,牽著梨花的手,快步向前走。
當(dāng)然,煙霞和籠月是寸步不離地跟著雪花。
至于銀花,雪花就不管了。
自家二姐反正有人護著,她們湊過去,不過是惹人厭罷了。
“表妹!”換弟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
雪花回頭,挑眉看向換弟。
“其實,……這里的景色也沒什么,表妹的身子又是才好,何不陪著王妃娘娘,隨便看看就回去?”換弟有些猶豫地道。
“謝謝表姐的好意,不過,這里的景色雖然沒什么,我卻甚是喜歡,表姐若是不想看了,請便吧。”雪花淡淡地道。
對于換弟,她實在是培養(yǎng)不來好感,何況韓嘯還囑咐過她要遠(yuǎn)著換弟一些。
“表妹,我……你……”換弟有些著急。
“三姐,我要摘幾片紅葉。”梨花說著,掙脫了雪花的手,向一旁的小路上跑過去。
“梨花,慢點!”雪花連忙囑咐。
“嗯。”梨花高聲答應(yīng)著,腳步卻是不停。
梨花的兩個丫頭紫竹和紫菊也連忙跟了上去。
雪花看了換弟一眼,不再理會她,追著梨花去了。
這里雖然游人不少,但梨花一個小美女,雪花還是不放心。
“那一片!那一片!”
梨花清脆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雪花抬頭一看,梨花正跳著腳,指揮著紫竹和紫菊摘紅葉。
很快,雪花和煙霞、籠月也加入了破壞旅游景點的自然環(huán)境的隊伍。
“嗯,這里的景色雖然單調(diào),沒有我們大漠的浩瀚,草原的雄渾,卻也別有一種寧靜致遠(yuǎn)的感覺。”
略顯粗獷的聲音入耳,雪花一怔。
-本章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