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展風沒有回來,向晚忙讓清風去打聽,得到的結果果然是沈玉竹也宿在了菩提寺,說是要為燕王和燕王妃上香祈福。
而金銘公主正覺得她礙眼,沒想出法子來打發她呢,她提出這個要求來,也不用問過燕王,這事她就做了主了。
沈玉竹在菩提寺住了七天,展風也七天沒有回家,這回連展牧也急了,暴走的要去把他二哥給揪回來,好歹被向晚給勸住了。
向晚在心里只盼著,她那婆母云氏能夠快點來把自家兒子給弄回去,不然再這么折騰下去,燕王萬一發現了,事情可就鬧的不可收場了。
好在云氏也沒有讓她失望,第八天,就帶著大兒子展翔一起來了。
“晚丫頭,你且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氏倒是還十分沉得住氣。
向晚看了展牧一眼,便把事情如實的說了一遍。
云氏聽后大怒:“這個風兒是怎么回事?當年那沈玉竹害得他還不夠慘嘛!如今一個已經成親,一個還未和離,就這么攪合在一起算怎么回事!牧兒、晚丫頭,明兒個你們兩個就跟我一起去那個菩提寺把人抓回來!”
“娘,萬一二弟不從呢?”展翔和展牧對視一眼,不由得都有些擔心。
“不從?”展牧冷哼一聲,“打暈了給我弄到馬車上去,我就不信你們兄弟兩個聯手還收拾不了他!”
呃……
兄弟兩個又互看了一眼,都有些猶豫。
云氏一眼掃過來,“聽見沒有?”
這兩人忙忙的應下來。
趁著下午有空,向晚陪著云氏去瞧了云霖和云芙兒,第二天一大早,向晚就被沉寂了一晚上還沒沉寂下來的云氏給叫了起來。
把毛豆交給明月照顧,一行四位主子帶著丫鬟家丁浩浩蕩蕩的去了菩提寺。
展牧如今身為沐清王世子,未來的王爺,菩提寺的主持是認得他的,見他帶了家眷去,便親自到門口迎接。
“主持,我母親遠從月北城而來,聽說咱們寺里香火旺盛,特意來求佛上香。”展牧說完就遞上一個錢袋子,“這是我母親捐獻的香油錢。”
主持接過來遞給旁邊的小和尚,特意對著云氏念了句佛號:“施主這邊請。”
云氏耐著性子聽了場佛經,就借口累了,回到主持找人特意給安排的屋子。
趁著云氏不在的工夫,向晚已經摸清楚了沈玉竹住的屋子,只待云氏回來,就跟著她領著人直接堵了那屋子。
卻并不生長,若是有熟人問起來,向晚就笑著回道:“我母親從月北城來,與燕王側妃原是舊識,念著舊日的交情,特來見一見。”
云氏去的也是巧了,展風正在沈玉竹的屋里,兩個丫鬟都在門外守著,見到是向晚,就沖著屋里回稟了一聲。
因著他們的事情向晚也是知道的,展風便沒有躲開,就這么著被云氏逮了個正著。
“你這個逆子!你這是要氣死我不成?”云氏上前就打,“來之前你是怎么答應我的,送下年貨就回去,可都多少天了也不見你回家?我原本以為是出了什么事,嚇得不得了,怎知你竟然又跟這個女人在這里鬼混!”
展風起先對于云氏和展翔的出現很是驚訝,聽了云氏這一席話,就什么也不說了,只任由云氏打罵。
“你說,你怎地又跟她攪合在一起?難道你忘了當年她是怎么害你的?”云氏打累了,就在一邊椅子上坐下。
“你給我跪下!”
一聲怒喝,展風老老實實的跪在了云氏跟前。
云氏氣的手都打哆嗦:“你且說說,你當初告訴我們,你喜歡雁落那孩子,追到這秦安城來把人給娶了回去,如今雁落挺著個大肚子馬上就要生了,你又跟這個女人攪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莫非你是要休了雁落?好,你今天若不跟我回去,我回去就代你把雁落給休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認了,反正你都不要爹娘了,我還要那孩子做什么!”
這話說的太過嚴重,展風忍不住喊了一聲:“娘,我知道錯了,您別生氣了。”
“伯母,我……”沈玉竹哪里見過這個陣仗,之前她與展風在一起的時候,這云老夫人待自己從來都是和顏悅色的。
這次云氏卻連瞧也不瞧她:“你給我住口!我老婆子在這里教育自己的兒子,用你一個外人來插嘴嗎?”
沈玉竹卻不肯罷休:“伯母,我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外人,無權插嘴,只是我與二爺是有感情的,這幾天我們在這菩提寺里,就像是回到了從前一般,伯母,我不求二爺能夠娶我,哪怕是讓我做妾做外室我都愿意,只求您不要分開我們。”
說著,她也跪了下來。
云氏不接她的話,只怒氣沖沖的看著展風:“你說,這事兒該怎么辦?”
展風側臉看了看沈玉竹,又抬頭看了看云氏,正待他要說話的時候,向晚突然道:“二哥,你可想好了,雁落可懷著你的孩子呢,你若無情無義的話,我這就把雁落接回來,自從之后你們再不相見!”
“我,跟著回去。”
聽完向晚的話,展風靜默了一會,然后嘶啞著嗓子說了這么一句。
沈玉竹一下子傻了,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卻被他閃開了。
“二爺,你答應過我,不會不管我的。”
展風再也沒看她:“對不住,我家里有妻兒,如今我自是該以她為主,你,就算是我對不住你了。”
站起身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展翔同展牧忙追了上去,云氏被向晚扶著站起身來,一臉面無表情的看著沈玉竹:“你原本是個好姑娘,可當年你傷害風兒太深,自那之后,我們展家便不可能再接納你,你好自為之吧。”
走到門外,向晚示意清風跟過去扶著,自己則回身轉回屋里,見沈玉竹跌坐在地上,滿臉蒼白。
她有些不忍,但有些話卻不得不點她一下。
“其實你原本就想錯了,你的男人被金銘公主搶了去,你就要來搶別人的男人嗎?你若是想過安生日子,可以把燕王搶回來,或者自愿和離,另外再嫁,都是法子,女人,總是要靠自己的。”
沈玉竹抿著唇不說話,淚水一串串的落了下來。
向晚嘆了口氣,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