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才發(fā)現(xiàn)凌月的眼睛極為靈動,配上這精致的五官,美麗的如同精靈一般,不由暗暗點頭,兒子一定會滿意的,眼神越發(fā)的柔和。
下面的人看到此處,露出古怪之色。
只有納蘭,聽到凌月提起劃拳,一頭黑線:“凌月,不要胡鬧!”上次劃拳的情景可是歷歷在目。
凌月對他一撅小嘴:“怎么又說我胡鬧呢!四哥,你看他!”
“九弟怎么回事?”皇上見納蘭的樣子就知道有故事,好奇地問。
“四哥,還是不要問了,這丫頭在鄉(xiāng)下學了些不好的習慣。”
“就是個劃拳嗎,哪那么多不好啊。來人,上酒!”凌月一拍桌子,中氣十足地喊道。
還真的有人端上了酒。
皇上似笑非笑,饒有興致地看著。
端上酒的是納蘭的親信,這叫納蘭更是氣得不行,怎么一個個的都跟著胡鬧!
那個屬下放下酒壺酒杯,凌月擺手命令道:“下去,這不需要你伺候!”
那個屬下如蒙大赦,趕緊溜了,他可是看得清楚,主子的目光好像要殺了他。
壞了,等著事后被罰吧!
凌月倒出酒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還不忘對衛(wèi)典道:“要不要你再來嘗嘗?”
衛(wèi)典哼了聲,還真的過來喝了。
很普通的果子酒,帶著點花香,是小女孩愛喝的,想到給皇上喝,有點那啥。
凌月在那邊已經給皇上倒上了,并解釋道:“四哥,這是女孩子喝的,沒什么酒勁,你放心喝吧,耽誤不了你的事,我們就是一樂呵。”
皇上聞著酒味就知道什么酒,他對此并不在意,而是對凌月的話感興趣。
“耽誤不了我的事,你指的是什么?”
凌月眼珠一轉,笑了:“四哥,這樣,咱倆劃拳,不但要喝酒,還要回答贏得一個問題,如何?”
“好啊。”皇上一口答應,“不知道你這個劃拳可有什么講究?”
凌月回頭看了眼納蘭,正好和納蘭目光對上,咧嘴一笑,轉回頭對皇上道:“簡單一點好,不過為了熱鬧些,改點詞。”
“你說。”
凌月笑了一下,然后原形畢露了,兩只小手臂開始扇呼:“兩只小蜜蜂啊,飛在花叢中呀,左飛飛呀右飛飛呀!”
雖然沒說上次那個十五月亮十六圓,可這樣的話說出來,納蘭也是氣笑不得,特別是看到凌月還帶著動作。
另一邊的林木橋沒忍住,笑出了聲。
衛(wèi)典忍俊不已,只有那個隨從無動于衷。
皇上倒是還算從容,重復了一遍,點頭:“很有意思。好,咱們開始吧。”說著還真的和凌月劃起拳來。
“兩只小蜜蜂啊,飛在花叢中啊……”
其他人頓時愣住,沒想到皇上還真的,和凌月玩起了小蜜蜂!
這樣的畫面不忍目睹有沒有!
更叫人無法接受的是,凌月劃的那么起勁,還真把皇上當成了酒友了,這人是傻啊還是傻啊還是傻啊!
第一輪皇上輸了,喝了酒回答了凌月的問題。
“你喜歡什么顏色。”凌月問。
“紅色。”皇上怔了下,似乎沒想到凌月問的這么簡單。
第二輪皇上又輸了。
“你喜歡吃什么。”
“……嗯?”
“不許想!”
其他人無語。
“面食吧,我都愛吃。”皇上脾氣很好地道。
第三輪皇上終于扳回一局,贏了。
“你喜歡什么顏色?”皇上看著凌月喝了酒笑著問。
“白色!”
“為什么?”
“輸了只能回答一個問題,這是第二個問題,所以拒絕回答!”
……
你來我往,皇上又輸了,凌月照樣問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
接著凌月輸了,皇上還是接著先前的問題。
“為什么喜歡白色。”
“因為我要當一個白衣勝雪、長發(fā)如墨、絕世獨立的美人!”凌月一副向往的樣。
皇上笑,接著劃拳,自此凌月就再沒贏過。
“你最喜歡誰?”皇上問。
“納蘭!”
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納蘭,納蘭目光深深地看著凌月。
皇上神情如常,但接下來的問題幾乎都是圍繞納蘭來問的。
“喜歡他什么?”
“一切的好,一切的壞,一切的一切。”
“為什么?”
“問題不明,拒絕回答。”
……
“你喜歡納蘭什么?”
“對我好。”
“如果納蘭犯了大錯,你還喜歡嗎?”
“假設的問題,拒絕回答。”
……
“你喜歡納蘭到什么程度?”
“霸占他,以及他的的一切!”
……
酒沒了。
“上酒。”皇上吩咐一聲。
“四哥。”納蘭站起來,“還是讓臣弟來陪你喝吧。”
“不,你那么無趣,喝起來沒意思。”
凌月將紅燦燦的臉對上納蘭道:“四哥說的對,你很無趣,還不退下!”
納蘭瞪了凌月一眼。
“瞪我也得退下!”
納蘭發(fā)現(xiàn)凌月醉了,有些頭疼。
除了最先皇上喝了幾杯,剩下的幾乎都進了凌月的肚子,能不醉嗎!
“林木橋,你在那傻笑什么!去,給本姑娘采花去!”
林木橋愕然,他有傻笑嗎?這小丫頭怎么就注意上他了,抽什么風啊!
“還不快去,瞪著你那雙無辜的大眼睛干什么!”
納蘭擔心凌月再說出什么不著調的話,對林木橋使了個眼色:“快去吧!”
林木橋無奈地只好起身對皇上告罪一下,出去了,心里很是惱怒,該死的小丫頭,全攪亂了!
酒上來,皇上和凌月繼續(xù)劃拳,這次依然是皇上贏,問題卻換了。
“你覺得皇上厲害嗎?”皇上問道。
“厲害!”
“為什么皇上厲害?”
“因為要誰生誰就生,要誰死誰就死,所以你最厲害!”
凌月醉醺醺的,回答問題也多了許多話。
皇上把玩著手里的酒杯,卻沒在劃拳,而是繼續(xù)問道:“可現(xiàn)在皇上的弟弟要殺皇上,皇上該怎么辦呢?”
此話一出,納蘭身體一緊,終于到正題上了嗎!
對面的衛(wèi)典和那個隨從也向納蘭看去。
皇上像是沒看到一樣,看著凌月等著她的回答。
凌月還是抱著靠枕,醉醉的,聽到這話,睜開一雙朦朧的眼睛,一拍桌子,威風八面地道:“推出去殺了!”
納蘭只想嘆氣。
皇上眼一瞇:“可那個人是納蘭,你也要殺嗎?”
凌月立刻睜大眼睛:“是納蘭?”
“是啊。”
“不可能!”
“是真的,你還要殺嗎?”
“絕對不可能!我家納蘭很好的,忠君愛國,一心為民,還對我那么好,怎么會呢,你一定搞錯了!”
“我沒搞錯。”皇上語氣加重,“納蘭要殺我這個皇上,你要殺嗎?”
“不行,不能殺!”凌月很著急的樣子。
皇上失笑:“剛才你還說推出去殺了,現(xiàn)在那個人是納蘭了,你又說不行,這是什么道理?”
“納蘭是我的,不能殺,這就是道理。要不,你打他一頓吧,反正你是哥哥,他是弟弟,他犯了錯,你也應該管教。”
皇上微微低頭,盯著凌月的眼睛:“你這是在這裝醉呢吧?”
納蘭覺察皇上的語氣似有不悅,起身過去。
那邊衛(wèi)典頓時手按住了腰上的劍,不過那個隨從卻沒動,看得卻是凌月。
納蘭到了凌月跟前,拎著凌月的后領放到了身后:“你閉嘴。”說著單膝跪在皇上面前誠懇地道。
“四哥,如果你要臣弟死,一句話就夠了,何必說這些誅心的話。”
“不是我要你死,是你要我死。”皇上淡淡地道,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
“臣弟說了,只想明白,從沒有過其他的心思。”
“你真的要明白?”皇上似乎在想這句話什么意思。
納蘭低頭輕聲道:“是,臣弟想明白,就算死也想明白的死。”
納蘭再次提到了死。
“你的性子還真是……”皇上搖搖頭,似乎有些無奈,接著便沉默了下來。
凌月被納蘭擋住,并沒有看到皇上的表情,可本能地覺得事情到了關鍵,所以不敢再開口,而是靜靜地等待著。
表面上她抱著靠枕,頭垂下,身體依著影壁,像是睡著了,實際上卻一遍又一遍暗中推著待會要做的事。
皇上說的不錯,她在裝醉。
得知皇上要來的消息,她就開始準備了,無論是做飯還是裝醉都是有意安排的。雖然中間一些細節(jié)有些脫出掌控,但大體來說還是按照自己想的在進行,現(xiàn)在等的就是接下來皇上的反應了。
可奇怪,怎么皇上什么反應也沒有呢?甚至都不說話了!
凌月很著急,可又不敢抬頭去看,裝瘋賣傻也看時候的。
大廳的時間隨著皇上的沉默像是靜止下來,衛(wèi)典和那個隨從也如石頭一般不動不語。
安靜的這么詭異,凌月自然不敢妄動半分,只是運用著自己的內力讓自己的氣息平穩(wěn)的像睡著一樣。
等待中的時間格外漫長,其實也沒有過太久,只聽納蘭呀的一聲,抬起了頭。
而皇上終于出聲了,輕輕嘆了口氣,卻站起了身說道:“如何去做,你自己選擇吧。”說完看了眼在那低著頭睡著的凌月,眼底閃爍了下,轉身往外走去。
衛(wèi)典和那個隨從緊緊相隨,迅速地離開了。
凌月暗自長大了嘴巴,這是什么情況?
怎么走了?
發(fā)生什么了?
她怎么一點也看不懂!
而納蘭則起身站在那低頭沉思著什么。
凌月現(xiàn)在還不敢動,誰知道皇上會不會突然殺回來。
“納蘭,皇上他們怎么走了!”林木橋風風火火地進來,直接奔到納蘭跟前,低聲驚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