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子趕忙衝著蘇州毛料交易市場的入口處看去,當他看到白玉糖和涅梵晨等人的時候,整個人立馬就跟打了雞血一般,直接興奮了!
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次柳夏暉的眼光真是好的過分了,看上的那三個男人簡直跟天人沒什麼兩樣!
但是,真正讓他激動的還是白玉糖,他可沒忘了剛剛柳夏暉的承諾,若是他們將那三個男子弄到手,到時候那個絕色女子就是他們的了,這等天大的好事,實在是讓人有幹勁兒啊!
當下,光頭男子就承諾道,“柳大少,您放心,這件事兒我們一定會給您辦的妥妥當當,您就請好吧!”
與此同時,白玉糖和涅梵晨等人出了毛料交易市場之後,就直接上了車。
因爲龍家兄弟去銀行安置翡翠,還沒有回來,夏雲朗就暫代了司機一職。
只是,他還沒開出多遠,臉上優雅完美的笑容,就出現了一絲玩味,“真有意思,居然有人敢跟蹤咱們,應該是剛剛那個柳夏暉吧,玉兒,想怎麼辦?”
夏雲朗察覺到了,以白玉糖超乎尋常的五感,自然也察覺到了。
“他喜歡跟,就讓他們跟好了,不用理會。”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沉靜恬然的像是盛開在幽谷中的白玉蘭花。
夏雲朗聞言,雙眸劃過了一絲流雲之色,“呵呵,看來玉兒早就察覺出來了,真是不簡單呢!既然玉兒說不理會,那就不理會吧,不過是些小魚小蝦,的確翻不出什麼浪花來。接下來想去哪兒,快中午了,先去吃飯怎麼樣?”
“嗯,肚子是有些餓了,那就先去吃飯吧,吃完飯,我想去蘇州的古玩市場去轉轉,這裡的古玩市場雖然比不上潘家園,但因爲蘇州是旅遊名城的緣故,臨時擺攤兒的古玩商販確實不少,說不定還能淘到好東西呢。”
“行,就按你說的來,咱們先去吃飯。”夏雲朗側頭一笑,雅緻無雙,完美無瑕。
“太好了,終於要吃飯了,可真餓死我了,萬歲!”田甜一聽說馬上就要去吃飯,整個人直接興奮,引得白玉糖和韓胖子一陣發笑。
他們吃飯的飯店是韓胖子推薦的,這廝確實對得起他的體型,是吃道大家。
他推薦的飯店,非但價格不算昂貴,飯菜美味特色,而且靠近湖波,風景如畫,當真是好享受!
吃過了飯後,衆人稍事休息了片刻,一行人,就直奔蘇州古玩市場。
說起來,蘇州古玩市場,要單憑聲譽和質量,是完全比不上潘家園的,甚至連古河長街的規模都沒有,一整條古玩街,幾乎就沒有一家像樣的店鋪,基本全是搭著帳篷擺攤的小商販。
這也難怪,蘇州是旅遊名城,這裡的客流量相當豐富,尤其是趕上旅遊旺季,更是有許多國外的遊客慕名而來。
對於那些古玩商人來說,國外的遊客就是不折不扣的金主。
大部分的古玩商人除了會賣古玩之外,還會買一些蘇州特產的工藝品之類,這也就導致了他們擺攤的位置不固定,常常要跟著景點走。
所以,蘇州古玩市場雖然面積也不算小,但是真正的大型商鋪卻沒有幾家,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流動性超強的雜項交易市場。
畢竟是爲了過來遊玩,白玉糖倒是沒有一上來就動用特殊異能,而是跟著田甜四處轉悠,順便磨礪一下自己的眼力。
不得不說,女人的購買力就是強悍,一小會兒的功夫,田甜的手中就多了不少的東西。
白玉糖轉了兩圈,實在是覺得有些頭暈。
原因無他,這蘇州古玩市場的東西實在是太雜了!
很多東西都密密麻麻的擺放在一起,想要單純的憑藉著一雙眼珠子,挑出寶貝來,這難度還真是不小。
白玉糖逛了一陣之後,也沒了鍛鍊眼力的想法,直接集中精神,用異能大面積進行掃蕩。
很快,兩道極其明顯的物氣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之中。
這兩道物氣,左邊的一道呈蜜黃色,顏色極度純正,但是卻沒有凝結成型,物氣也算不得濃郁,根據她以往的經驗判斷,最多也就是清朝的物件,年頭雖然不算長,價值卻是不可估量。
至於另外一道物氣就稍顯奇怪了。
這道物氣的同樣也是顏色純正,且極爲濃郁,凝結成型,宛如實質。
但是,最令白玉糖驚訝的是,這道物氣的周遭竟然凝結著一道通天徹地的虛影,遠遠看去,就像是兩道物氣疊加在了一起,頗爲壯觀。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這種形態的物氣。
在白玉糖的認知中,只有上古十大神器,纔會出現那種通天徹地,直上九霄的異象。
而這個物件除了擁有本體物氣之外,還隱隱形成了一道虛影,這代表了什麼?
難道這件東西跟上古十大神器的某一件,有什麼關聯不成?
白玉糖腦子中不斷地猜測,腳步也沒有半分停留,直接朝著那兩團物氣所在的方向走去。
到了近處,她才發現,這兩團物氣竟是從一個攤子上發出來的。
這家攤子的攤主是一個將近二十歲的青少年,瞧這男孩子的年紀,似乎比白玉糖還要小上一線,個頭不算高,皮膚黝黑黝黑的,五官平凡,眼神淳樸,看上去,倒像是個極爲敦厚的老實人。
此刻,白玉糖離著那少年攤主的攤位只剩下十來米遠的距離,就在她準備走過去的時候。
兩道人影,卻是快他們一步,站在了那位少年攤主的攤子之前。
這兩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體態臃腫,三角眼,大背頭,西裝筆挺,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種虛僞的味道。
走在後面的一人,也是一身西裝,頭髮梳的一絲不茍,看上去三十來歲的樣子,蓄著兩撇小鬍子,平心而論,這五官長相還不錯,但他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卻是讓人打從心裡感到不舒服。
那個中年人走到少年攤主的攤位前,直接從一方木盒中拿出了一塊月白色的玉璧,很是不屑的趾高氣昂道,“看看清楚,這塊玉璧是我們剛剛從你這裡買的,我們已經找專家鑑定過了,這塊根本就不是什麼戰國玉璧,就是一塊普通的白玉,根本不是古玩,你賣這種假貨給我們,分明就是損害我們的利益,希望你能把剛剛的錢如數退還給我們,向我們道歉,並賠償損失!”
站在中年男子身後的那個小鬍子,則是一臉高傲的擡頭看天,似乎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完全不把那個少年攤主放在眼裡。
少年攤主聽到中年男子的要求,登時臉色一變,“兩位先生,古玩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考較眼力的活計,我們做買賣的,自然會給自己的東西編些來歷,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潛規則,就拿這塊玉璧來說,我雖然說是戰國玉璧,但也只是收了你們三千元,就算這東西是假的,你們也不算吃虧,你們打眼只能怪自己的實力不濟,對不起,這錢我不能退給你們!”
中年人聞言,冷冷一笑,“你這小子倒是牙尖嘴利,我告訴你,老老實實的退錢,道歉,賠償,要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不退,這條街上所有人都是這麼賣東西的,再說了,這塊玉臂,玉質極好,三千塊一點兒都不貴,你們讓我賠償道歉,分明是在欺負人!”少年攤主也不甘示弱,大聲地反駁道。
因爲這兩人的爭吵,很快就吸引了衆人的駐足,這個小小的攤子,不一會兒,就圍了一圈兒的人。
那個三十來歲的高傲男子,被衆人圍觀,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不耐之色,操著一口讓人蛋疼的中文,磕磕巴巴的說道,“你不是說很快就能解決嗎?快點兒,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要是解決不了就算了,不過是三千塊,就當是我施捨給這個人的。”
中年人聞言,趕忙點頭哈腰,滿臉諂媚的說道,“創尚淳耀先生,您請稍等,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商人,我馬上就能擺平,要是連這點能力都沒有,我們公司又有什麼資格讓您來投資呢?”
白玉糖站在十米之外,聽著這番對話,眉頭微皺:“創尚淳耀?那個人是倭國(riben)人?”
“應該是,”夏雲朗微微點頭,流雲般的雙眸流露出了些許危險的色彩,“看來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這個創尚淳耀,我多少有些耳聞,他應該是倭國的創尚家族,派到大陸的投資人,而那個咄咄逼人的中年人,很可能是蘇州的某家公司的負責人,他們想要取得創尚淳耀的投資,所以就十分諂媚的討好於他,他會這樣鍥而不捨的跟一個小商販過不去,恐怕也是爲了顯示自己公司實力而已,看著吧,這件事絕對有下文。”
“就算這人想拿到投資,也沒必要踩著國人的腦袋求上位吧,在我看來,這種人纔是最可恨的。”白玉糖的聲音沉靜惑人,卻帶了一份莫名的感慨。
事實上,她並不是一個憤青,或許是夏家遺傳的熱血,讓她骨子裡有著一份澎湃的情懷,看到那個中年男子如此諂媚的嘴臉,很是有些不爽。
這時,一直宛若仙人,清冷無言的涅梵晨突然開了口,短短的一句話,直接達到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效果。
“創尚淳耀,牀上春藥?這個名字……很古怪啊……”
田甜一口農夫山泉差點沒噴出來,“佛子大人,您老真相了,這點連我都沒想到啊,牀上春藥,靠,這名字跟那個柳夏暉有一拼了!”
白玉糖則是滿頭黑線的上下打量了涅梵晨一眼,“佛子大人,據我所知,您不是從出生以來,就一直呆在佛堂裡嗎,咋的連春藥這麼高深的字眼兒都有所涉獵呢?”
“咳咳……”涅梵晨清冷的乾咳的兩聲,一張千年寒冰皮兒果然是厚重無比,謫仙依舊,“我的知識面還是比較廣闊的,很多方面都……略懂一些……”
白玉糖:“……”
這時,就像夏雲朗所說,這件事果然還有下文。
那個中年男子剛誇下海口沒多久,五六個身穿制服的古玩市場負責人,就穿過人羣,走了過來。
帶頭的正是蘇州古玩市場的場地負責人——劉剛。
劉剛見到眼前這一幕,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發生了什麼事?”
“你就是這裡的負責人吧,你來的正好,”中年男子看到劉剛之後,很是不客氣的掏出了一張名片,遞到了劉剛的手上,“我是天華集團的經理許偉,今天特地帶貴賓到這裡遊玩,沒想到竟然被人坑了,這位攤主明明說這是一塊戰國玉璧,但是,我們檢驗過了,這就是一塊很普通的玉璧,分明是這個攤主騙人,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明確的說法!我要求退款,賠償,道歉,缺一不可!”
劉剛聽到天華集團的時候,眉頭也是微微一皺,這個龐然大物,可是不是普通人惹得起的!
他望著那個少年攤主的目光,不由得帶上了幾分同情之色,“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有!這位大哥,我不過就是想給自己賣的東西添個說法,根本就沒有坑人,這塊玉璧要真是戰國的真品,我能三千塊賣出去嗎?我又不是傻子!而且,這兩個人實在是太過分了,退款就退款吧,居然還想讓我道歉加賠償,你們實在是太欺負人了!”少年攤主也是心情激憤,直接伸手指著創尚淳耀和許偉說道。
許偉見此,直接勃然大怒,很是不屑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創尚先生的身份有多麼尊貴,居然敢指著人說話,我們天華集團可不是那麼容易得罪的!”
他這最後一句話分明是說給劉剛聽的。
劉剛聞言,也相當的爲難。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宛若天籟的聲音,卻是由遠及近,悠悠揚揚的傳了過來。
“天華集團就很了不起嗎?天華集團就能欺負人嗎?”
衆人循聲望去,就見白玉糖一行人款款而來,那般絕世風姿,直讓圍觀的人羣不自覺的就讓開了一條道路。
白玉糖會出頭,多少有些迫不得已。
要是讓事情這麼發展下去,這少年攤主的生意估計就別想做了,他若是不做生意,白玉糖想要得到剛剛的那兩個物件,少不得就要費些功夫。
當然,最重要的是,夏雲朗剛剛在白玉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天華集團正是柳夏暉母親家族創下的產業。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冤家路窄。
再加上許偉那種擡高倭國人,猛踩自己人的姿態,實在是讓人不爽,於是,白玉糖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熱血了。
創尚淳耀和許偉看到白玉糖都是眼前一亮,不過,一想起她剛剛出口的話,許偉的神情就有些陰鬱,“小丫頭,東西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我們天華集團可不是你能誹謗的,這個後果你承擔不起!”
“呵呵,你這是在威脅我嗎?”白玉糖勾脣輕笑,宛如四季花開,幽蘭綻放,“剛纔的事我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賣古玩,講究的是你情我願,正所謂: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位攤主雖說爲那塊兒玉璧添了點來歷,但是在價格上並沒有弄虛作假,想必你心裡也清楚明白得很。就像這位攤主說的,這條街上,所有人都是這麼做買賣的,要是買走東西的人,都過來要求賠償,那這個古玩市場根本就辦不下去!難道天華集團就能斷人活路不成?”
白玉糖說的話,還算是有幾分含蓄,但是接下來夏雲朗的話,卻是鋒芒畢露,刺人骨髓,“玩一行,就要懂一行的規矩,玩古玩,打眼本就是常事,你一個華夏人,爲了自己的私立,爲了跟投資方搖尾乞憐,踩著國人的腦袋上位,實在是丟臉至極,莫非天華集團就是這樣一個沒有脊樑的企業嗎?”
白玉糖和夏雲朗的一番話,直接激起了圍觀的小商販和遊客的共鳴。
衆人紛紛對著許偉和創尚淳耀出言譴責。
“這個什麼天華集團實在是太過分了,天華集團經理了不起啊,敢欺負我們這些小商販,咱們聯合起來,幹他丫的!看誰怕誰!”
“我看出來了,這個叫虛僞的就是想拍那個春藥的馬屁,媽的,瞧瞧那副卑躬屈膝的樣子,真他媽丟國人的臉!”
“就是,就是……”
……
這一刻,聽著衆人義憤填膺的聲音,負責人劉剛也是被激起了血性,終於大手一揮,拍板釘釘的說道,“許先生是吧,事情我已經很清楚了,這件事不能怪這位賣東西的小兄弟,是你對古玩界的一些規則不清楚,導致了誤會的發生。我希望這件事到此爲止,若是你再找這位小兄弟的麻煩,那對不起了,鬧事的可就是你們了!”
“你!”許偉一聽這話,氣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創尚淳耀也因爲衆人不善的目光,而臉色發青,直接氣哼哼的走出了人羣。
眼見投資人都離開了,許偉自然也不敢多呆,只能怨毒的望了白玉糖等人一眼,趕忙鍥而不捨的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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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親們應該都知道倭國指的是哪個國家吧,親們就把本文當成架空來看,知道是哪個國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