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努斯目不轉睛的盯著白玉糖猛瞧,歐陽歡等人都是有些微微的不爽。
不過,周曉靈倒是沒有絲毫妒意,反而興高采烈地問道,“老公,怎么樣,是不是覺得人家很漂亮啊,驚為天人吧?”
努斯一聽這話,卻是登時回過神來,相當狗腿的諂媚道,“嘿嘿,這位小姐的確好看,但是在我心里,曉靈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不得不說,外國人就是開放,努斯說完這話,就旁若無人的俯下了身子,在周曉靈的臉頰上,狠狠的啃了兩口,而且,他親的正好是周曉靈毀容的那半張臉!
看得出來,這個名叫努斯的野獸男子,對于周曉靈真真是發自內心的愛戀,同時,還是一個十足的妻奴!
可能是大家的屬性相同,涅梵晨等人見此,對于努斯的臉色立馬好了不少。
周曉靈見白玉糖幾人似笑非笑的瞧著他們兩個,不由得兩腮飛霞,推開粘著自己不放的傻大個兒,熱情的笑道,“姐妹,讓你們見笑了,對了,你不是想看古董嗎?我男人的這家古董店,絕對是整條唐人街里最大最好的,你就放心看,看上什么,我免費送你!”
“這個就不用了,做生意可不容易,該付的錢還是要付的。”白玉糖淡淡的勾了勾唇角,就四處觀賞起來。
這時候,夏云朗卻是打量著周遭的環境說道,“你們這家古董店,應該是最近兩年才開起來的吧,我記得原來這里是一個咖啡店的。”
“哈哈,看來這位兄弟對唐人街很熟悉啊,這里之前的確是一家咖啡店,我是兩年前才盤過來,弄成古董店的,誰叫我的婆娘在這兒呢,我當然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在這兒開個古董店,也可以時刻陪著她。”努斯寵溺的瞧著周曉靈,眸子中全是深情。
歐陽歡等人聽到努斯的嘴里蹦出‘婆娘’,‘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種華夏國的土話,都是覺得十分的有趣。
看來這個外國男人為了周曉靈真真是沒少下工夫,居然能把華夏語搞的這么透徹!
同時,這幾人的心底也升起了一種濃濃的羨慕,他們瞧著白玉糖那靜美絕世的身姿,皆是暗暗嘀咕:自己啥時候也能光明正大的管她叫一聲婆娘呢!
白玉糖自然是不知道這幾個人此刻的想法,一門心思的打量著周圍的古董。
先是細細觀看,然后用異能驗證一下,也好考較一下自己的眼力,看看這段時間有沒有退步。
她本以為這種坐落于唐人街的古董店,都是糊弄游客用的,就算是有真品,也不過是兩三件,用來當做鎮店之寶。
可是,她這一番查看下來,才發現,這店中的真品竟是相當的多,就連掛在墻壁上的那兩只狼頭都是上了年頭的,最少有兩百年的歷史!
白玉糖不由得回身瞧了努斯一眼,心中微微疑惑。
這個男子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把這么多價值不斐的物件大大方方的擺出來賣?
剛剛這人太過妻奴,她還沒有注意,現在看來,努斯這個男子周身的氣勢很不一般,在野性中甚至透出了一股子血腥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知自己的錯覺,她總感到這個男子身上的氣息,跟掛在墻壁上的狼頭所散發出來的兇悍之氣有幾分相似。
好在白玉糖并不是一個好奇心極端旺盛的人,她略略思量片刻之后,就收回了目光,繼續她的淘寶大業。
這時候,一柄掛在墻上的寶劍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柄濃黑色的長劍,寬闊厚重,銹跡斑斑,乍一看去,做工也十分粗糙,活像是一柄廢劍。
不過,白玉糖卻是在其上感受到了一種深藏其中的古樸氣息,這把劍必定不簡單!
白玉糖用異能看去。
果然,只見在劍身之上懸浮著一團濃郁的青色人形物氣,遠遠看去,就像是男人的軀體,已然凝成實質,活靈活現。
白玉糖的唇角不由得流瀉出一絲喜意,不用說,她這次算是淘到寶了!
“周曉靈,你這把劍怎么賣?”
白玉糖也看出來了,努斯完全是以周曉靈為尊,所以,她干脆直接問了周曉靈。
周曉靈聞言,卻是微微一愣,看著白玉糖所指的黑劍,吶吶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試探的問道,“姐妹,你看上……你看上這把寶劍了?真是這把?”
“嗯,就是這把。”白玉糖肯定道。
周曉靈好不容易消化了這個事實之后,臉上就如同守得云開見月明一般,流露出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興奮,“姐妹,你真不愧是我的姐妹啊!你知道不,這整個古董店里,就這把劍是我拿出來的賣的,你的眼光真是沒治了!”
“你拿出來賣的?”白玉糖也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巧合,臉上倒是沒有多少驚訝,“那你知道這把劍的來歷嗎?”
“知道啊,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而且是一對兒,這把劍的名頭,說出來嚇死你,聽說過干將莫邪沒有,這把劍就是傳說中的干將了!”周曉靈帶著幾分小得意的說道。
“這把劍是干將?不會吧!”
歐陽歡和金惜何這兩個門外漢,對于周曉靈的話很是有幾分懷疑,陸言卿倒是很有興致的上前幾步,研究了起來。
只有白玉糖和涅梵晨沒有任何的質疑。
而且,白玉糖幾乎是立刻就相信了這個事實。
傳說:干將是由干將莫邪兩夫妻投身烈火,化為劍靈而鑄成的摯情之劍,而眼前這把劍所形成的物氣,正是男子身形,就宛如劍靈一般,所以,她斷定,這把劍就是干將!
這讓她不禁對另一把劍也產生了好奇,“莫邪也在你手里嗎?”
白玉糖這話,無形中就表達了自己對這把劍的肯定。
“就知道姐妹你識貨!”周曉靈眼見白玉糖對她如此信任,當下姐倆好的拍了拍白玉糖的肩膀,大大咧咧的笑道,“的確,莫邪也在我手里,我的家族本來是鑄劍世家,祖上是打鐵的,機緣巧合下得到這兩把劍,你也知道,現在這社會,哪兒還流行鑄劍這東西,所以我們家族早就沒落了,然后,這兩把劍就傳到我手里了。”
“那……能不能把莫邪也拿出來看看?”白玉糖斟酌的問道。
“行啊,沒問題,咱姐倆客氣啥!”周曉靈相當帥氣的朝身后打了一個響指。
登時,努斯就跟收到了上級指派的命令一般,相當迅速的跑上了樓梯,那動作堪稱熟練迅猛,直讓木質的樓梯都顫了兩顫。
歐陽歡見此,很是毒舌的調侃道,“呵呵,這還真是訓練有素啊,業務真熟練!”
感受到這只妖孽話里的鄙夷,白玉糖登時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那沉靜如淵的眼神,直接讓歐陽歡那來不及收起的輕蔑僵在了臉上。
“哎呦,糖糖,你可別誤會!我剛剛的話,那是贊美,純粹的贊美!做男人,就是應該那個樣子,老婆說的話,就是圣旨,對老婆的話,要徹底執行,剛剛的努斯同志,簡直就是我輩需要學習的榜樣,全世界男人的楷模啊!糖糖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會堅決貫徹二十四孝男友的方針政策,糖糖,你要相信我啊!”某妖孽反應過來之后,趕忙住著白玉糖的玉手,深情無限的說道。
完全把面子里子拋諸腦后,那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兒,微微嘟起的妖嬈紅唇,當真是**蕩魄!
白玉糖對于這妖孽夸張的露骨的表達方式已經相當淡定了,倒是周曉靈瞪大了眼珠子,喃喃道,“這咋比我們家那個還夸張啊!”
這時候,努斯已經順利完成任務,快速的從樓上小跑了下來,直接小心的將一個古樸的木質劍盒遞到了周曉靈的手上。
周曉靈接過劍盒后,很是大方的就擺在了白玉糖的面前,那動作沒有一絲的遲疑,相當的豪爽。
對于周曉靈的信任,白玉糖也是記在心里的。
她接過劍盒之后,輕輕的打開。
只見在劍盒中,靜靜的躺了一把同樣烏漆麻黑,生了鐵銹的黑色長劍,與掛在墻上的那把相比,雖然大致形狀差不多,但這把劍更加的玲瓏,劍身纖細,相當適合女子使用。
白玉糖用異能看去,就發現這把劍的物氣是濃郁的白色,同樣凝結成人形,宛如一個婀娜的女子。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這兩把劍絕對是一對兒的!
這時,站在她身后的金惜何卻是嫌棄的嘀咕道,“不過……這兩柄劍的樣子也……太寒磣了一點兒吧!”
金惜何對古董一向是一知半解,在他看來,這古董既然有收藏價值,怎么著也得有點兒觀賞價值吧,可是眼前這兩把劍,從外表上看,就跟廢鐵差不多。
其實,不光是金惜何,就連歐陽歡和陸言卿都是半信半疑,眉頭微蹙。
周曉靈見此,不干了,“雖然你是一個骨灰級的帥哥,但是也不能質疑我們家的家傳家之寶,這干將莫邪原本可不是這副樣子的,想讓他們露出本來面目,就要給他們開鋒!”
“開鋒?”白玉糖疑惑道。
這次回答她的不是周曉靈,而是涅梵晨。
“干將莫邪,乃是干將莫邪夫妻奉獻血肉靈魂鑄成,乃是世間的摯情之劍,想要開鋒,就必須要有兩個真心相愛,珍愛對方勝于自己勝于生命的情侶,分別貢獻一滴血液,各自滴在干將莫邪之上,才能令寶劍開鋒,而這對雌雄寶劍開封之后,只要是雙方心存愛意的情侶,分別執劍,便能令寶劍綻放光澤,宛如心心相印,神異非常。”涅梵晨的聲音清冷如雪山甘冽的泉水,娓娓道來,令人回味無窮。
周曉靈更是聽得如癡如醉,終于在努斯晚娘臉中回過神來,干笑著贊道,“說得對,說的對極了!看見沒有,這才是真正懂行的人!”
白玉糖沉靜的勾了勾唇角之后,倒是越發的不解,“若真是如此,這對寶劍在你們家應該傳了好幾代了吧,怎么一直沒有開鋒呢?”
周曉靈聽到這個問題,臉上卻是浮現出了大片大片的懊惱,“哎,這事兒啊,還真是不好說!”
“我祖上那些人怎么想的我是不知道,反正寶劍一直都沒開鋒,等傳到我父親那輩兒的時候,我們家環境不好,就想把寶劍賣掉,就像你們看到的,根本沒人相信這對兒寶劍是干將莫邪,跟別說有人買了!當然,我們也想過把劍開鋒,但是,我們找了不少的情侶,費了不少力氣,卻愣是沒有碰到一對兒真心相愛的!這年頭,都是金錢至上,大部分情侶在一起,都是因為種種的外在條件,哪還有什么能夠為對方獻出生命的感情存在啊!反正啊,這么些年,我是沒碰著!”
的確,就像是周曉靈所說:現在這個社會,物欲縱橫,錢權當道,真正純粹的感情,實在是太少,尤其是愛情,更是珍貴到鳳毛菱角!
不過,白玉糖聞言,卻是秀眉微蹙,不解的笑道,“我理解你說的,但是有一點不太明白,為什么你們兩個不用自己的血去給干將莫邪開封呢?”
她看得出來,這兩個人絕對是真心相愛的,而且是能為對方獻出生命,至死不渝的那種。
但是,這個問題,卻讓周曉靈和努斯二人陡然一滯。
努斯的周身甚至升騰起了一股狂暴之氣,他的目光望著周曉靈那宛如利爪找出的傷疤,眼中充斥著一種混合著愧疚自責的哀傷,痛入心肺。
傻大姐一般的周曉靈則是安撫的握緊了努斯的手臂,說出來的話也有些支支吾吾,“那個……我們兩個情況有些……有些特殊,反正我們的血不符合標準啦……”
涅梵晨見此,清冷的眸光微微的閃爍了一下,劃過了一抹了然。
白玉糖見周曉靈語焉不詳,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恐怕是觸及到了一個禁區,當下識趣的笑道,“抱歉,我剛剛不過是隨口一說,沒其他意思,你們別放在心上。”
“姐妹,你甭解釋,我相信你,雖然我們倆的血不行,不過……”
周曉靈的神經還是相當粗大的,她很快就恢復過來,甚至露出了一抹奸笑,“不過,小糖你可以幫我啊!要是我沒看錯的話,你身邊這四個人都是你的追求者吧,我看就由你跟他們四個分明試試,正好看看你傾心的是誰?怎么樣,這個主意不錯吧!”
白玉糖聞言,登時一愣,心中倒是微微一動。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她身邊的四人卻是已經躍躍欲試,針鋒相對了。
涅梵晨清冷道,“如此甚好。”
“這個主意不錯!正好讓你們看看我跟糖糖情比金堅的感情!”歐陽歡臉皮堪比城墻的妖嬈道。
陸言卿溫潤如玉,卻是寸步不讓,“算我一個,聽起來很有趣。”
“女人,還是我來吧,正好讓你看看本少爺的心意!”金惜何志在必得的陰冷道。
這四人的話幾乎是同時出口的,他們說完之后,就互相很不待見的對視了一眼,登時,刀鋒劍雨,火花四濺,你來我往,廝殺無數。
周曉靈見此,杏眼大亮,越發的興奮起來,高聲笑道,“好,就這么決定了,你們誰先來?”
“當然是我!”
“我!”
“我來!”
歐陽歡,金惜何和陸言卿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道。
就在他們話音剛剛落下的同時,涅梵晨卻是已然伸出白如玉石的手臂,在上面隨意的一劃,直接劃出了一道手指長短的血口。
登時,殷紅的鮮血,順著白玉般的肌膚緩緩流下,宛如一朵朵盛開的血色優曇,開落在干將的劍身之上。
白玉糖見此,眼中不由得劃過了一抹疼惜,趕忙從衣兜里,掏出一方白皙的手絹,按住了涅梵晨的傷口,順便將神秘能量傳送過去了一些。
“你這佛蓮也真是的,就算要獻血,也不用這么多吧,怎么就這么不知道珍惜自己呢!”白玉糖一邊數落,一邊朝著周曉靈道,“曉靈,有包扎用的紗布之類的嗎?”
“有……有,有!”
周曉靈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把醫藥箱取了過來,順便拿來了幾根銀針,訕訕的笑道,“那啥……小糖說的沒錯,真不用這么多血,我滴個乖乖,這要吃多少東西才能補回來,我這里有專門的銀針,只要用手指頭上,取一滴就好,一滴就好!”
涅梵晨卻是看著白玉糖眸子中的緊張,但笑不語,臉上冰雪般的清冷融化成了暖日春水,汩汩流淌,醉人心弦。
歐陽歡三人不爽的看著佛子大人唇角的笑意,心中皆是暗暗誹謗:又是釜底抽薪!居然又是釜底抽薪!你以為這佛蓮不知道只要一滴就好啊,這廝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這時候,白玉糖眼見血已經止住了,傷口也包扎好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玉兒,該你了。”
此刻,涅梵晨清冷的聲音中難得的帶了一絲急促。
白玉糖知道,涅梵晨這時催促她趕緊獻血!
當下,她也沒有猶豫,直接取了銀針,在自己的食指上,狠狠一扎,登時,一朵艷麗的血花,泛著七彩流光,慢慢的滴落在莫邪劍上。
就在那滴鮮血滴落的時候,努斯的眼中陡然爆發出了一道灼人的精光,那棕色的瞳仁竟是瞬間變成了宛如野獸一般的豎瞳!
不過,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努斯此刻的變化,因為就在血滴落在劍上的那一剎那,干將莫邪兩把劍竟是宛如有生命一般,在桌子上交匯在一起,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題外話------
下章更精彩,親們不要錯過!(*^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