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這個歷史悠久的城市,當它出現在機翼下方的時候,倒是第一次給蘇菲帶來了欣喜——總算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這一次的旅行權當是放假好了。
“蘇菲,今天倫敦的天氣不錯。”姚麗看著窗外說道。
“是啊,以前從空中看倫敦,總覺得像海市蜃樓似的,尤其是那些古建筑,讓人覺得陰森恐怖。姚麗,你知道倫敦最有名的是什么嗎?”蘇菲問道。
“應該是大本鐘、白金汗宮和……倫敦塔橋?”姚麗猜測道。
“錯!”
蘇菲嘻嘻一笑,“倫敦最有名的是古堡、吸血鬼和英超。”
“如果那些古堡的主人知道你將他們的居所與吸血鬼聯系起來,他們一定會詛咒你做噩夢的。”姚麗警告道。
“所以我用的是中文。”蘇菲笑了。
“你們兩個也真是,大白天說什么鬼啊鬼的,童言無忌!大吉大利!”楊麗芬有些無法忍受地抗議,坐在她們對面的一位英國老婦人雖然聽不懂她們說的話,看臉上卻是露出很包容的微笑,沒有覺得她們吵鬧。
這是她第三次來倫敦了,上一次是來這里參加英國電影學院獎,再上一次……嘿嘿,她得到了一批古董還有一張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兌現的藏寶圖,而這一次卻是為了一個音樂節,好象每一次的理由都有一種很不相同的原因。不過,在下飛機的時候,蘇菲倒是很享受了一次紳士風度帶來的好處,那些男人彬彬有禮的請女士們先行,請上了年齡的人先行……蘇菲非常懷疑,難道英國男人的紳士風度是跟天氣有關?
格里爾女子中學的《同情的罪》劇組也接到了這次音樂節的邀請,不過她們要晚一個星期。也就是8月6日演出,劇組已經決定8月5日前來倫敦,蘇菲則是有今天晚上的演出,所以她要提前過來,陪同她前來倫敦的是楊麗芬和姚麗,原本蘇雅茹也要陪她一起過來的,可是香港那邊忽然來電話,說是蘇明義已經抻不住了,答應了蘇雅茹的條件……也是蘇菲出的辦法,蘇雅茹只得過去一趟。畢竟那是牽扯到高利貸的償還。
在機場門口,蘇菲正要出去,就發現有六、七十名記者已經守候在那里。全副的記者裝備,一付如臨大敵的模樣。
“芬姐,他們這是沖誰呢?”蘇菲奇怪地問道。
因為她這次參加音樂節是臨時決定的,沒有進行宣傳,而且這是音樂方面的盛事。憑她的名氣還不足以引動這些人,事先她也沒有跟媒體說過這件事情。
“是……那些人!”姚麗目光在周圍逡巡了一圈,指著一隊同樣剛下飛機的人說道。
那是一群服裝筆挺的人,看上去像是傳說中的商業精英,在他們的簇擁下,一個臉上洋溢著自信和熱情的中年男人正大步走向機場出口。
“好帥氣的大叔。那男人是誰?”蘇菲問道。
“我知道……”
楊麗芬比劃了好一會兒,終于想了起來:“他是Alfredo Kraus,西班牙著名的男高音。我在報道上看過他的照片,這次音樂節有他的節目。”
“唔,芬姐,你倒是很關心這些消息。”蘇菲撇撇嘴道。
“當然,上戰場總得知道敵人是誰。戰友是誰嘛。”楊麗芬說道。
“嗯,這個人很有名的。估計我跟他既算不上是朋友,也沒資格是敵人,雙方不是一個重量級的。”蘇菲很有自知之明的說道。
Alfredo Kraus是屬于大器晚成的那種人,一直到956年29歲才在都靈首演,演唱威爾第的歌劇《茶花女》中的阿爾弗萊德時,才獲得成功。此后便在文特花園歌劇院、斯卡拉歌劇院、大都會歌劇院巡回演出。他雖然沒有同時期的帕瓦羅蒂、多明戈那么活躍,但他的聲樂唱腔極為純正,善于表達細膩的感情,換聲區的技巧理是有口皆碑。
“蘇菲,我可不這么認為。”
姚麗很不服氣地說道:“我相信他在十三歲的時候,也一定不如你!”
“是啊,蘇菲,你和他走的路不一樣,等到了他的年齡時,焉知你不會比他更輝煌!”楊麗芬在一旁說道。
“是啊,用牛頓的話說,我是比他更像是站在了一個巨人的肩膀上。”蘇菲若有所指地說道,而聽的兩個人卻是無法理解,她們只當作是一句解嘲的話。
當Alfredo Kraus來到出口的時候,出口立即亮起一大片閃光,后面的人都自動自覺的將角色變成了圍觀者,靜候那些瘋狂的記者們完成他們的工作……其實從旁觀者的角度來說,明星是真的很可憐的——那些記者肆無忌憚的用閃光燈破壞他們的健康,反過來記者們還得賠著笑臉應對各種愿意不愿意都得回應的問題,稍一不留神就被抹黑。中國有一句老話,就是對這種職業的最后詮釋:吃孫、喝孫、還坑孫。
Alfredo Kraus技巧全面,能唱意、法、德等不同風格的歌劇,最擅長的是19世紀的古典美聲作品,如《愛的甘醇》和《清教徒》。他的高音能力出色,高音可唱到D2,在表現羅西尼《威廉.退爾》的19個高音C時,顯得游刃有余。這一次,A.克勞斯技巧全面,能唱意、法、德等不同風格的歌劇,最擅長的是19世紀的古典美聲作品,如《愛的甘醇》和《清教徒》。他的高音能力出色,高音可唱到D2,在表現羅西尼《威廉.退爾》的19個高音C時,顯得游刃有余。Alfredo Kraus參加這次的音樂節,演出的曲目還沒有公布,所以大家都十分好奇這位出色的男高音這一次最后到底會鎖定哪一個節目。
蘇菲對于這些事情倒是不太關心,她對于Alfredo Kraus如何與記者打交道,卻是很仔細地觀察。這位出色的男高音既沒有表現出高人一等的傲岸,也沒有和氣憨厚的像一個老實人。他彬彬有禮的回答著記者們的問題,但腳下卻是堅定不移的向前行進,在走出機場,來到汽車跟前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客氣的結束了上一個問題,然后向其他記者致以歉意之后,很是瀟灑地走上汽車……真是應付裕如啊!
等Alfredo Kraus離開之后,那些記者也就立即四散,估計是忙著回去交稿了,一行人暢通無阻的離開了機場……伊頓伯爵夫人早已經為他們在皇家阿爾伯特音樂廳附近的酒店預訂了房間。
酒店位于英國倫敦西敏市區騎士橋,就在皇家阿爾伯特音樂廳附近,三人坐出租車前往酒店的時候,路上就能夠看到那座充滿古典氣息的音樂建筑,這讓她想起了羅馬的角斗場,雖然她從來沒有去過羅馬,卻并不妨礙發揮她的想象。
“請問您需要什么?”前臺那位身材高挑的女服務員看到姚麗上前,微笑著問道。
“我是蘇菲小姐的助理,伊頓伯爵夫人應該在這里預訂了房間。”姚麗問道。
在這個時候,音樂廳附近的酒店房間是很難預訂的,伊頓伯爵夫人也是運用了她的影響力才訂到了這里的房間,而且蘇菲準備一直訂到下個星期。
“是的,這是房間鑰匙。”
在檢查了身份證明之后,服務員取出了房間鑰匙,并有專人熱情的帶領她們上去,并為她們打開了房間。
“謝謝!”姚麗支付了小費之后,那名服務員離開。
蘇菲甩掉鞋子沖到窗戶跟前,向外面看去:“啊哈,真的能夠看到皇家阿爾伯特音樂廳啊!”
“你馬上就要過去了,有那么開心嗎?”姚麗問道。
“當然不一樣了,還沒到手的才是最開心了,等身入其中的時候,感覺就完全不同了!”蘇菲探頭又向窗外看了看,“好嚇人的,感覺自己要往下撲似的。”
“為什么不住假日酒店?不是更方便嗎?”楊麗芬問道。
“不方便啊,這里距離音樂廳更近。”蘇菲離開窗戶,又跑到沙發上坐下,將雙腿搭在了茶幾上,“總算是不用坐飛機了,下一次應該坐頭等艙才是。”
“本來訂的就是頭等艙,是你非要換經濟艙體驗生活的。”姚麗說道。
他們本來訂的是頭等艙,可蘇菲忽然嫌頭等艙不夠熱鬧,非換了經濟艙,現在卻又抱怨經濟艙不夠舒適。
“也就是說說,關鍵是坐的時間太長了,而且還要保持同樣的坐姿。”蘇菲伸了個懶腰,“姚麗,幫我拔伊頓伯爵夫人的電話,我要告訴她我到了。”
“好的。”
姚麗拿出電話正要撥打號碼,電話卻自己響了起來,她連忙按下通話鍵:“喂,我是蘇菲小姐的助理姚麗。”
“嗯,好的,請稍等!”
姚麗將電話拿到蘇菲面前:“蘇菲,是法國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