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名叫杜強,練了幾年專業散打,五六個人是難以近身的。 他選擇相信寧凡,撥通了報警電話,說有人燒了他的房子。
縱火案不是小案子,警察要了他家的地址,過了大約十多分鐘,警車就沿著崎嶇的道路駛了過來。
歐正凱下車之后就罵罵咧咧,這里雖然偏遠了點兒,但還是隸屬于天馬派出所管轄,歐正凱又恰巧今晚值夜班,所以極不情愿地在這大冬天跑到這天寒地凍的戶外來。
這段時間,他過的也并不順心,同事排擠,加之所長張軍也不待見他了,所以他的地位直線下滑。他把這一切都歸結為寧凡造成的,所以對寧凡是恨之入骨,只是如今寧凡的地位今非昔比,不是他一個小片警能夠抗衡的,他只能把這份苦楚往肚子里咽。
其實,他自己一直沒有反思,若是他從一開始就放低姿態與寧凡交好,他怎么會落得這份田地
歐正凱在院子外面就聞到了濃濃的煙味兒,又隱約聽見此起彼伏的哀嚎聲,他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這次恐怕是一個大案。他招呼了一起的同事一聲,然后兩人小心翼翼地走進了院子。
當看到黑黝黝的廢墟以及倒了一地人之后,兩人都驚駭莫名,幾乎下意識地把槍拔了出來。
不許動,這是怎么回事
杜強忙跑過去,歐正凱嚇得倒退一步,用槍指著杜強,喝道:站住,再過來我就開槍了。
杜強一肚子委屈,叫道:警官,我是受害者,是這些混蛋燒了我的房子。
那他們怎么變成這樣了歐正凱這時才把目光移向另一群安然無恙的人,你們是什么人
警官,他們是好人,就是他們幫助我,這群混蛋還沒有跑掉。杜強急忙解釋。
好人好人會三更半夜跑到這里,還是一群,哼,一起跟我去警局,這件事情有蹊蹺,我一定要好好地調查清楚。歐正凱冷冷地說。
歐正凱,你真的要抓我嗎一個淡淡的聲音輕飄飄地從人群中鉆了出來,準確無誤地鉆入歐正開的耳朵。
他的臉上立刻出現戲劇性的一幕,像是見到鬼一樣,眼珠子外凸,臉上的肌肉擠在了一起,就像是被人揍了一拳,喉嚨更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張著大嘴發不出半點聲音。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時常出現在他的夢中,但那都是噩夢。
寧凡他下意識地叫了出來。
你還記得我。寧凡分開人群走了出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其實,他的腦海中已經漸漸把歐正凱淡忘了,因為他的地位是在是太低了,雖然有些可惡,但寧凡也不會死糾纏著和他一般見識,畢竟如今有太多更重要的事牽扯著他的神經。
你怎么會在這里歐正凱的氣勢自然而然地低了下去,怯怯地問。他雖然恨寧凡,但知道只要自己遇到他,自己肯定會倒霉,所以他心里已經開始七上八下地打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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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能在這里
一句話問的歐正凱啞口無言。
杜強看著強勢的寧凡,心中一驚,認識到今天的事情真的有變化,沒準真的有機會找回自己的損失。
具體情況受害人也說了,接下來怎么辦寧凡直截了當地問。
歐正凱猶豫再三,他知道既然這件事寧凡插足進來了,那肯定就必須公事公辦,而且態度還不能惡劣,否則他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其實,他已經弄明白了這件事情,并且也知道這件事肯定和華天集團脫不了干系,因為這個片區都是華天集團買下來的,前幾天還發生了幾起糾紛,只是都沒有這次嚴重,而且警察都清楚華天集團的背景,只要不鬧大了,大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
趕快呼叫所里支援,把地上這些嫌疑人都帶回去調查。歐正凱對同伴說道。
寧凡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做這一切,只要歐正凱不再自尋死路,那他是不會趕盡殺絕的,看來歐正凱現在機靈多了。
沒過多久,又來了兩輛警車把地上的拆遷隊和受害者母子都送到了天馬派出所。
歐正凱準備想讓寧凡一起回去做一下調查的,但他終究沒有鼓足勇氣說這句話,最后寧凡讓周彪帶著馬仔回去,而他也回了楓林酒店,不過半路上給天馬派出所所長張軍打了一個電話。
張軍早就窩在溫暖的被窩里睡熟了,但看到電話號碼后立刻蹦了起來,腦海一下子就清醒了。
寧凡把今晚的事大致講了一遍,當然是說他和朋友散步路過仗義出手。
張軍苦笑,散步這種騙三歲小孩兒的話誰會相信,他肯定寧凡是故意埋伏在那里,甕中捉鱉。但他也清楚這事兒和任天華有關,寧凡這是明擺著要和任天華過不去。
經過十秒鐘的考慮,張軍就有了選擇,寧凡和任天華兩人中,他直接選擇了寧凡。雖然任天華也很有勢力,但他和寧凡的關系更加密切。更重要的是他已經看出了寧凡與江沙地下世界的關系,加之寧凡背后又有楚家。這是三歲小孩兒都會的選擇題。
不用寧凡細說,張軍心領神會,當即表示馬上去所里督辦此案,無論如何,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查出幕后主使。
寧凡暗暗點頭,這個張軍果然是一個人才,你一張嘴,他就知道你要什么。
寧凡放心地睡下了,但張軍卻穿上警服直奔派出所,親自督促審訊,并對受害者表示一定會查出幕后兇手,還他們一個公道。
杜強見張軍如此正氣凜然,大受鼓舞,覺得這天下的烏鴉也不都是一樣黑。
審訊前期進行的并不順利,這群拆遷隊說他們是來報復杜強,因為前幾天幾個兄弟路過這里被他無緣無故地打了,但并沒有想過要縱火,那都是意外。
這漏洞百出的口供當然沒有人信,張軍當即命令加大審訊力度,也就是上手段。這群人開始嘴硬,但后來就被整治的服服帖帖了,他們哪里經受得了警察的拷問手段。
他們供出了幕后主使,但并不是任天華,而是天合建筑公司的老板候大義。
這個天合建筑公司也就是一個暴力拆遷隊,今天這些人的老巢,而候大義也不是一般人,他是江沙郊縣的人,沒讀過多少書,一直在城鄉結合部晃蕩,與一群狐朋狗友魚肉鄉里。
近幾年他見房地產越來越熱,他就四處借錢,然后收羅了一棒好吃懶做之徒成立了這個天合建筑公司,專門承接拆遷業務。
如今這房地產是熱了起來,人們也認識到自己房屋的價值,所以很多人對于房地產開發商給的拆遷賠償價格并不滿意,這就造成了分歧。
拆遷公司就有了用武之地,反正他們都是用一些恐嚇威脅等損招逼走住戶。像杜強這樣強勢的釘子戶他們也不是沒有遇到過,處理方法也大致相當,幾乎沒有失手,只不過這次他們是真的栽了跟頭。
張軍對一個小小的拆遷公司老板當然不會畏懼,當即把候大義從被窩里擰了出來,抓到派出所來。
候大義可不是省油的燈,雖然才三十來歲,但已經是人精是的的痞子,以前不知進了多少次派出所,駕輕就熟。
對于派人縱火的指控,他完全否認,說這些人雖然是公司的員工,但他們的工資并不高,所以一直對他這個老板怨恨在心,這次他們自己出了事就想著把他拖下水報復。
他說的信誓旦旦,好像千真萬確一樣,但明眼人都知道這小子在撒謊,而且撒謊都不帶停頓臉紅的。
張軍本來是準備給他也上手段的,不過后來一想,這小子是老油條,什么手段沒見過,未必會有用,反而會把自己惹上一身騷,陷于被動的境地。
因此,他當即給寧凡打電話告訴他這事,看他有什么好辦法。
寧凡從睡夢中醒來聽到這個消息,不爽地皺了皺眉,這個候大義執迷不悟,看來得給他上趟印象深刻的課程。
寧凡沒有為難張軍,當即謝過他的幫忙,張軍忙搖頭說這都是應該的,能夠幫助寧凡是他的榮幸。
寧凡讓張軍放候大義回去,剩下的事他會處理,不過對于那些縱火犯一定要嚴懲。
張軍松了口氣,他深怕寧凡一意孤行,讓他給候大義上手段。不過若是寧凡強烈要求這個辦法,他也會義無反顧地執行。
候大義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天馬派出所,回頭呸了一聲,很是不屑,心道想抓老子,你不知道老子干這行多久了,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所以早就準備好了臺詞,他覺得自己真是他媽的太有先見之明了。
不過面對警察的威壓,他的背心也試了一遍,一回到家就準備給任天華打電話,可看著也已深了,他就準備明天再打。
當他洗漱完睡下時,卻沒發現窗臺邊已經出現了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