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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清幽寂靜。
明亮的燈光把大廳照的亮如白晝,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一個略顯狼狽,臉色蒼白的身影站在大廳正中央,向珠簾后面微微躬身,這個動作牽動傷口,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
珠簾后傳來一聲重重的嘆息,頗有幾分惋惜與失落的說:二爺,你坐下吧。
老爺子,這次我沒能辦好事,請你責罰。二爺垂著頭,面如死灰,連那條橫亙在他臉上的疤痕也沒了氣勢,就像是一條垂垂老矣的蜈蚣,沒有了任何威懾力。
先坐下。這次我們是大意失荊州吶錯不在你,現在你的丹田被毀,幾十年的功夫付諸東流水,這才是最可惜的。那個威嚴的聲音悵然若失。
二爺依言坐到一張木椅上,羞愧的說:是我學藝不精,給老爺子丟臉了。
呵,我的臉面是我自己掙的,你的失敗丟不了我的臉,只是丟了你自己的臉而已。威嚴的聲音依舊淡然,表現出過多的怒氣。
二爺老臉一紅,把頭垂的更低了,道:那謝老爺子救命之恩。
你跟了我這么多年,我不救你,誰救你不過錢軍就沒你幸運了,他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死不足惜。只是今后的毒品生意要另外找代言人了。
老爺子運籌帷幄,相信肯定會找到比錢軍更合適的人選。二爺早已知曉錢軍被老爺子派去的人滅口了。
錢軍失去了兩條胳膊,又被警察抓住了把柄,便沒有了用處,只能是累贅,所以他只能從地球上消失。
二爺則不同,雖然他幾十年的功夫被毀,但他畢竟是追隨黃老爺子多年的人,且忠心耿耿,黃老爺子還是留了幾分薄面,安排人把他救了出來,否則以二爺虛弱的身體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警局。
老爺子,這次遇到的人很扎手,渾身透著詭異,我
威嚴的聲音嗯了一聲,制止了二爺,道:我已知曉那人便是寧凡,到江沙還沒多久,他的來歷透著神秘,既然你栽在了他手上,只能怨你技不如人,不過,我終究會為你討一個公道,你且放心。
謝老爺子抬愛。
你下去吧,今后就留在黃園安享晚年。
二爺身子一顫,無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珠簾,他知道從此以后與叱咤風云的光輝歲月劃開了界限,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在黃園變成了一個垂垂老矣的無用糟老頭。
對于一個練武之人而言,這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他縱有滿腔不甘,最后都化做一聲長嘆。他不得不接受這個建議,因為他一生結了太多仇人,若離開黃園,便沒有人能夠庇護他,他必死無疑。
他搖搖頭,向大廳外走去,身影蕭索落寞。
珠簾后,那個威嚴聲音的主人透過珠簾注視著二爺遠去的身影,漸漸把目光收了回來,古井不波,一臉平靜。
這人就是錢軍與二爺敬畏的黃老爺子黃鳳圖,他的來歷沒有多少人知道,甚至他的存在都沒有多少人知道。
別人叫他黃老爺子,看他面相卻只有四十余歲,臉上泛著光澤,表情卻很恬淡,給人看書網全本kanshu 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他穿著一襲灰色長衫,滿頭黑發,雙臂修長,尤其是一雙手更是晶瑩剔透,比那些豆蔻年華的少女更要細膩幾分。
江沙臥虎藏龍,我隱退江湖多年,沒想到還出了這么一個后起之秀。黃鳳圖舉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好似自言自語的說。
四周沉寂了一會兒,忽然,他背后的黑暗中突兀的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這聲音不嬌不媚,隱隱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他會是先天境界嗎
黃鳳圖嘴角一勾,輕笑道:先天境界,這世上哪來那么多先天境界的高手二爺的功夫是不錯,但能擊敗他的人這世上還是有不少,并非只有先天境界的高手才能做到。
那要我去會一會他嗎女人的聲音猶豫了一下,斟酌著問道。
黃鳳圖咧嘴一笑,盯著手指看了一會兒,慢悠悠的把手指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掃了一眼珠簾外的世界,自信的說:我有一種感覺,很快,他就會主動來見我。
老爺,宋家的人求見。這時,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進了大廳,躬身稟報。
宋家,是誰黃鳳圖眉頭跳動了一下,這世上能夠當的起宋家這個稱謂的,自然就是四大世家之一的東宋了。
范叔。
黃鳳圖輕蔑的一撇嘴:讓他進來。
管家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就領著范叔走進了客廳。
范叔昂首挺胸,直視珠簾,他只來過黃園一次,那是很多年前跟著宋家家主的時候,但也沒有見到黃鳳圖的面,一直隔著珠簾,搞的神神秘秘的。這讓常年在宋家行走的范叔很是不爽,心中憋著一股怨氣。
你們宋家有什么事
回黃老爺子,我今天來是有事相詢。
說吧,什么事
范叔蹙著眉頭,被對方的輕蔑態度搞的很不是滋味,但今天有求于人,他也只能按捺住怒氣,不冷不淡地說:錢軍是黃老爺子你的手下吧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他。
錢軍
黃鳳圖眼中射出一道凌厲的精光,即便隔著珠簾,也讓范叔渾身一緊,他心中有幾分駭然,不由自主地垂下了頭。
對,我家二少爺有事問他。
你家二少爺
我家二少爺已經進入楚南大學學習,今后將全面接手楚南省的生意。
呵,好大的手筆。黃鳳圖輕笑一聲,你家家主倒是器重這個二少爺。
那是當然,我家二少爺年少有為,日后的成績不可限量。范叔與有榮焉的說,想起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宋致,他心中生起一股自豪感。
豈料黃鳳圖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即便你家家主到了我這里,也不敢如此放肆,你家二少爺想讓我交人就交人,他是不是長的太美了
范叔沒料到黃鳳圖如此反應,一時竟愣在了原地。他身為宋致的貼身管家,從小就受盡別人的崇拜和巴結,即便是一般地方的官員也對他客客氣氣,他何曾受過這種鳥氣
你
你什么你滾想要人,讓你家家主自己來。
黃鳳圖低聲一喝,猶如驚雷炸響,范叔的臉瞬間變得煞白,不甘心的一咬牙,踉踉蹌蹌的奔出了大廳。
老爺子,你這次的用意不簡單吧那個冰冷的女聲又響了起來。
黃鳳圖的嘴角勾起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道:宋家一直在打江沙的主意,雖然經營了這么多年,但生意也不是太大,這次派了一個二少爺過來想必是開拓版圖的,可江沙是我的地盤,無論黑道白道,宋家想插進一只大腿,我可不會答應。
那以前
以前他們只是插進來幾根腳趾,看在宋家的顏面上,我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宋家也不簡單,畢竟有那一尊老菩薩坐鎮。
哈哈,笑面佛龜縮在宋家十多年了,若他真的要到江沙來走一走,我也不介意會一會他。黃鳳圖朗聲大笑,一股睥睨天下的威猛氣勢猛然散發出來,然后又猛地一收,他又變成了那副恬淡的樣子。
范叔走出黃園,扭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院深墻高的園子,嘴里喋喋不休的罵道:媽的,拽什么拽雖然你是江沙的土皇帝,但也不看看你還有多少蝦兵蟹將,等二少爺軍訓結束后,再從蘇杭調兵遣將過來,慢慢和你玩,到時候就是你這個土皇帝的末日。
忽然,他又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不由把眉頭鎖的更緊了。
原來他自從向宋致報告了槍擊案后,便遵從宋致的命令,派人盯住了楓林酒店,所以在寧凡與二爺打斗的時候,他的手下便把這個情況報告了他。
那些手下不認識二爺,但認識錢軍,認為二爺是錢軍的打手,但錢軍為何要對付寧凡,這讓范叔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錢軍被警察抓走了,他一時無法去詢問詳情,便把主意打到了黃鳳圖的頭上,想讓他給錢軍打一聲招呼,讓錢軍離開警局后,老老實實的把原委告訴他,他才不屑與錢軍這種小蝦米打交道,勾心斗角。
誠然,一般人怎么也不會把錢軍與黃鳳圖聯系在一起,比如秦鐘和寧凡,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黃鳳圖的存在。
只有極少數知道他們倆的關系,宋家不是一般人,范叔在宋家的地位也不一般,掌握了大量消息,所以才知道這一點,也知道黃鳳圖通過控制錢軍控制著江沙整個毒品生意之事。
豈料黃鳳圖根本不給他面子,這讓他措手不及,同時又懷恨在心。他決定去警局走一趟,看能不能夠直接找到錢軍。
但當他驅車到了麓山分局后,一打聽才知道錢軍竟然死在了醫院,這讓他就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樣,愣在了原地。
錢軍怎么會死他怎么能夠這么快死
范叔欲哭無淚,好不容易可以把寧凡的底細調查的更清楚,但線索又斷了。
哼,黃鳳圖,你好快好狠的手段,錢軍這么快就被你殺了。但你又不與我合作,讓我在二少爺面前抬不起頭,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好看。
他惡狠狠的呸了一聲,對黃鳳圖的恨意又濃烈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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