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法事,可安排妥當了?”慕容洛塵問皇后,皇后一邊給慕容洛塵寬衣,一邊笑容滿面道;“臣妾辦事,皇上還不放心嗎?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我已經吩咐了法名寺的道源和尚明天來宮里做法事。”
“那就好!——”慕容洛塵淡淡道。慕容洛塵今夜本不打算來皇后的鳳儀宮就寢的,但是耐不住皇后派人一遍一遍的相請,也為了堵后宮眾人悠悠之口這才過來了。
皇后提前就是沐浴過了,躺在慕容洛塵的一側,通體的玫瑰香味,沁人心脾,她側躺著,慕容洛塵平躺著,皇后白蔥般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拂過慕容洛塵俊朗的臉部輪廓,她的腿微微一勾就纏繞住了慕容洛塵。慕容洛塵心里有些瘙癢,可是不知為何,慕容洛塵今晚卻全然沒有這個心思。
“皇后沐浴用的花瓣可是玫瑰花?”慕容洛塵在黑暗里瞇著眼睛,輕輕的問,皇后羞赧的捶打了一下慕容洛塵,嬌滴滴的聲音道:“皇上討厭。”皇后的腦袋往慕容洛塵的懷里鉆了鉆,小鳥依人的模樣跟平日里威嚴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天色不早了,明日朕要早朝還要主持法事,早點休息吧!——”慕容洛塵的聲音再次波瀾不驚的響起,皇后纏著慕容洛塵的胳膊頓時垂下來,有些失望,卻敢怒不敢言,低低道:“皇上早些休息。”
不知為何,慕容洛塵現在特別期待梅花的盛開,想聞到梅花的花香。
慕容洛塵威嚴地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的望著滿朝的文武百官,大臣們的啟奏慕容洛塵已經聽的差不多了,現在他一反常態想早點結束早朝。
不知道是惦記法事還是……
“眾愛卿還有事情要啟奏嗎?”慕容洛塵連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一直就是這么一個人,內心的喜怒哀樂從來不在臉上表現出來,更不愿意讓身邊的任何一個人揣測到的他的心思,他覺得那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朝堂上一片寂靜,從慕容洛塵登基以來,他就一直做的很好,對于江
山社稷總是勤勤懇懇,批閱奏折也努力勤奮,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對慕容洛塵都欽佩至極,很擁護慕容洛塵。
“既然眾位愛卿沒事了,那就退潮吧”慕容洛塵有些疲倦的揮了揮手,昨晚上因為夢到了納蘭清遠,沒有睡好。小太監站在慕容洛塵的一測,把腰桿挺的筆直,尖聲尖氣的喊道:“退朝!”
踏著鵝卵石,走在鳥語花香的后花園,腳步匆匆,慕容洛塵皺著眉頭,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情莫名的煩躁起來。
“皇上駕到!”小太監嗓音響了起來,納蘭清遠跟著眾人起身,跪下,喊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慕容洛塵看似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納蘭清遠,對眾多嬪妃道:“都起身吧!——”
“兒臣給母后請安。”慕容洛塵走到太后身邊,微微的給太后鞠了一個躬,太后一笑:“皇帝剛下早朝,辛苦了,趕緊坐下吧!——”太后身側的丫鬟,把龍椅小心的放在了慕容洛塵的身后,慕容洛塵掃視一眼臺下的眾多嬪妃,坐下了。
臺下的正中央放著一個寺廟里的香爐,旁邊站著一群和尚,其中一個為首的和尚穿著打扮和別的和尚不一樣,這一定就是道源和尚了。兩側都站著后宮的各位嬪妃,人群黑壓壓的,乍一看,比剛才上朝還有氣勢。
“都坐下吧!——”慕容洛塵望著臺下花枝招展的女人,今天穿戴的仿佛是過節一般,根本不像是做法事的,反而更像是過年過節聚會一般。唯獨……納蘭宇靜,一身純白的絲綢裙子,同樣白色的絲綢外套嬌俏的披在肩上,頭上戴著一朵白色的梅花,仔細一看,這梅花竟然是真的。
納蘭清遠的打扮在花枝招展的妃嬪中,可謂鶴立雞群,獨樹一幟,讓慕容洛塵的眼前一亮。
慕容洛塵的目光有那么一刻盯著納蘭清遠看著,不舍得離開,臺下的妃嬪們都被眼前的香爐和和尚吸引了,自然沒有注意到慕容洛塵的這個眼神,但是精明的皇后卻洞悉了這一切。
“皇上,高僧們都
已經準備好了,咱們開始吧,千萬不要誤了時辰。”皇后笑容滿面的略微往前探了探身子,太后也笑著說:“是啊,皇帝,這封印什么不祥之人的物品也是有很多講究的,什么時辰就是什么時辰,我看可以了……”
慕容洛塵穩了穩心神,輕微地點了頭,一旁的小太監立馬就大聲宣布:“法事正式開始!”
納蘭清遠的心“咯噔”一下,仿佛這個吶喊聲,讓她又重新經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一切,納蘭清遠生前的衣服被疊的整整齊齊,放在一個銅色的托盤里,一個小和尚手里托著這些衣物,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
納蘭清遠昨天穿的藍色裙子放在上面最顯眼的地方,皇后看著這件衣服,得意中帶著輕蔑的朝著納蘭清遠笑,納蘭清遠的余光里盡是皇后嘲諷得逞的笑,納蘭清遠眼觀鼻,鼻觀心的低著頭,不去看眼前的一切。
周圍的妃嬪們都看好戲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小聲地議論著,朱曉曉坐在納蘭清遠的一側,陰陽怪氣說道:“嘖嘖,可憐了,納蘭貴妃昨天還神氣穿在身上的藍色裙子,今天卻是如此的下場。”
納蘭清遠努力壓制著心頭的怒火和屈辱。
這感覺……跟她當日被羞辱挖心何其相似!她多么想沖到這么些人面前,一個一個的恨恨的抽耳光,讓他們挫骨揚灰,也讓她們嘗一嘗生不如死的滋味!但是她不行,她現在是納蘭宇靜,不能輕易的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要報復,但是不是現在。
納蘭清遠笑了笑,越發顯的人凄美,有一種滄桑的頹廢美:“有勞姐姐為我擔心了,妹妹定會記住姐姐的恩德。”
不遠處,慕容洛塵把這幕都看在了眼里。
和尚們得到命令,都坐在地上,掏出灰色僧袍里的木魚,瞇著眼睛,一邊敲打木魚,一邊口里念念有詞起來。后宮中的很多嬪妃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覺得新鮮,嘰嘰喳喳的小聲議論起來,有的人覺得甚是有趣,吃吃的捂著嘴巴笑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