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清洗完臉回來,精神了許多,心情顯然平靜下來,兩人開始相互了解對方的一些經(jīng)歷。當聽到林濤已經(jīng)是少將時,歐陽清小嘴張成了圓圈,雖然林濤沒有具體說什么任務,但一定是對國家軍隊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若不然怎么會成為少將。
“那你怎么跑著當副市長了,少將多威風啊!”歐陽清滿眼都是小星星。
林濤笑道:“不要崇拜哥,哥只是個傳說。”
“切,趕快交代,不然饒不了你。”歐陽清咬牙切齒的威脅道。
“只是服從上面的安排,有些事是保密的,這西北黑社會很猖獗,我身邊的人都有些危險,所以不要暴露咱們兩個的關系,以免你受到傷害?!?
“我知道——咱們兩有啥關系啊?”歐陽清眼睛瞪的圓圓的。
“你知我知就行了,非得說明白嗎?”林濤狡猾的說道。
歐陽清用對待階級敵人的眼光盯著林濤,然后惡狠狠的說道:“你小子別以為比我官大,就動壞心眼啊,本小姐可不吃這一套。”
林濤搖頭苦笑道:“好了,就當我沒說行嗎?對了,歐陽,你也老大不小了,也不能老待字閨中??!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青年才俊?!?
“就憑本小姐才貌雙全,還用讓人介紹對象?”歐陽清有些不屑的說道。
“其實介紹對象無非增加一條途徑而已,要不你在西關能認識幾個像樣的?!?
“有你官大嗎?”
“我說大小姐,比我官大的多了,但都是奔四十了,拖家?guī)Э诘哪愀蓡??我要幫你物色的,絕對差不了,官不一定比我大,但是肯定比我還帥點,最重要的是人品好,有發(fā)展前途,而且家庭條件也不差?!?
歐陽清眨巴眨巴大眼睛,拄著腮幫道:“比你還帥嗎,這點倒是可以考慮。他是哪頭啊,也在西涼嗎?”
“這暫時還不能說,等我詳細了解情況后才能告訴你?!?
“切,空頭支票??!你耍本小姐不是?”歐陽清多少有那么點動心,但還是認為老熟人閑聊開點玩笑而已,并沒有太往心里去。林濤想到的人是何寧,何寧是誰?公安部關副部長的外甥,老爹何作田是石家莊陸軍學院的副院長,那也是中將。現(xiàn)在何寧是林濤的手下,林濤很欣賞何寧,這何寧二十六歲,現(xiàn)任西涼刑警隊大隊長,估計一年之后就能提升副局長,家庭背景深厚,可謂前途無量。林濤不想再濫情,因此想把歐陽清介紹給何寧。雖然何寧還沒結婚,但是林濤不知道這家伙有沒有女朋友,因此林濤決定摸摸底。
“我怎么敢,歐陽大小姐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得了,暫時你就安心在西關吧,可別興奮的睡不著覺?!绷譂蛉さ恼f道。
“把我說的這么花癡,找打!”歐陽清用鞋尖踢了一下林濤的小腿,林濤假裝呼痛。這兩人在飯館老板一家三口眼里,那絕對是小情人。
晚九點的時候,林濤把歐陽清送回宿舍,悄悄的回到了政府招待所。方亮和小秦兩人也沒敢問林濤去哪。
林濤洗完澡,打開筆記本,上了QQ,蕭瀟很快出現(xiàn)在視頻之中。蕭瀟和關蘭蘭一人抱著一個寶貝,正是林濤的一雙兒女,兩個小家伙十分可愛,粉嘟嘟的。
“爸爸,爸爸!”
“真是乖女兒,都會叫爸爸了?!绷譂Φ?。
“蕭瀟姐!——你看姐夫占我便宜!”關蘭蘭嗔怒道。
“啊——誤會,存屬誤會,我還以為女兒真會喊爸爸了你呢?!?
“切,誰信??!老實交代,你有沒有背著蕭瀟姐找女秘書??!”關蘭蘭趁機開始栽贓陷害。
“蘭蘭,你挑撥離間也沒用,蕭瀟對我是一百個放心。”林濤有點心虛的說道。
“誰說我放心了,下周我就去西北,把你兒子和你女兒送到你哪,讓你晚上帶孩子?!?
“對,不給姐夫可乘之機。姐姐你這招可真妙啊!”兩個小狐貍相對笑道。
林濤毫不在意的說道:“兩個小家伙就不用過來了,你過來就行了,我天天晚上守著你?!?
“啊呀呀,真肉麻,我先吐會兒。”關蘭蘭識趣的抱著孩子走了。蕭瀟嬌羞道:“你真是的,在蘭蘭面前也瞎說。”
“我這是實話實說,想老婆也不犯法,怕啥?”林濤理直氣壯的說道。
“哼,就會哄我開心,誰知道真的假的?”蕭瀟不客氣的說道,心里則是美滋滋的。雖然有一個月沒見到林濤了,但是基本天天通電話,或者視頻聊天,倒也沒感覺相距太遠。
“我在西北軍區(qū)家屬樓找了一套房子,是精裝修的,我還沒去看,但是應該差不了,你來了以后就能住了,離西涼就一個半小時的路程,一個星期我怎么也能回去兩三天。另外要以你的名義辦家國際保全公司——”
林濤和蕭瀟一直聊到十一點,然后又和趙鼎天說了會訓練基地的事情?,F(xiàn)在趙鼎天全權負責訓練基地,但是林濤還是總教官,有些事情還得林濤接洽。林濤現(xiàn)在是一人兼三職。軍區(qū)總教官,常務副市長,還有十一局副局長。雖然現(xiàn)在林濤還不知道這十一局干嘛的,但是第八個月的工資已經(jīng)打入戶頭了。雖然錢對林濤來說不是很多,但是也不能不干活,白拿工資不是,林濤有點郁悶。李中將多少也向林濤透漏過一些關于十一局的事情,總之就是責任重大,上面一時半會還難以拍板。但是李中將囑咐林濤必須把西涼的工作先干好了。
凌晨一點多,正在林濤打坐練功的時候,警車的呼嘯聲,傳入林濤的耳朵,林濤聽的清楚,有好幾輛警車,集結的位置,離招待所也不太遠,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這事由公安局,還輪不到林濤出面,林濤收攏試聽,沉浸在練功之中。林濤練功基本沒間斷過,但是林濤感覺,在城市遠不如在深山吐納舒服。特別是在熱帶雨林的那段時間,林濤感覺功力增長特別快?,F(xiàn)在每天公務纏身,只能半夜用幾個小時練功。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小方就把聽到的事情告訴了林濤,原來昨天半夜出警,是出了一起兇殺案,死者是被掐死的,車牌號是省城的,小車就停在五百米外的一條胡同里。目前正在調查中。林濤一聽車牌是省城的就是一皺眉,因為昨天晚上,那輛超速行駛的黑色轎車就是省城牌子,而且還沒開燈。難道是針對我來的,事后被殺人滅口了?還是事有湊巧?林濤給胡楊打了個電話,讓他注意一下這個案件。胡楊說已經(jīng)派何寧前去西關了,估計已經(jīng)到了。林濤心頭一喜。然后笑道:“老胡,對于何寧的私人生活你了解不?”
“你指哪方面?”胡楊有些驚疑,難道,林濤對胡楊不放心。
“女朋友方面。”
“這事啊?我了解,他那點事,我早就摸清了。這小子大學時談過戀愛,不過時間很短,家里沒同意,后來就不了了之了,這小子說過,這兩年家里介紹過幾次對象,都被他給拒絕了,有點反叛的意思。怎么?首長想當個紅娘?”胡楊笑嘻嘻的說道。
“我就是問問,關心一下手下的生活?!绷譂笱艿恼f道。
“首長不能厚此薄彼??!也得關心我??!”胡楊叫屈的說道,林濤嘿嘿直笑:“難道老胡還想在外面彩旗飄飄?”
“我哪敢啊,這屁股還沒做熱呢!”
“坐穩(wěn)了你就敢了?看來你的思想還沒有端正啊,是不是應該回爐另造一下。”林濤似乎是開著玩笑。胡楊在電話那頭咽了口唾沫,連忙說道:“我向首長保證絕對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給首長抹黑?!?
林濤認為適當?shù)臅r候該敲打一下胡楊,胡楊一直是軍人,這次轉業(yè)雖然還有二重身份,但畢竟沒接觸過地方官場,要是被人鉆了空子,可就麻煩了。
“你的位置很敏感,很重要。絕對不能被其他人拿住把柄,尤其是錢財和女色方面。如果有宴請,要注意出入場合,喝酒誤事。這方面你也要叮囑一下何寧。如果何寧出現(xiàn)這種錯誤,我也饒不了你?!绷譂@次說的就有點嚴肅。
胡楊在電話那頭就有些冒汗,林濤掛了電話之后,胡楊一陣心悸,心說,老胡啊,老胡,林濤雖然年輕那可是頂頭上司啊,自己這心態(tài)確實有點問題。這些天胡楊被輪番宴請,確實有點飄飄然,雖然是工作需要,但是有時往往把工作忽略了。此刻被林濤點醒,驚出一身冷汗。不過胡楊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以前林濤給他叫胡大哥,現(xiàn)在變老胡了。此刻又被訓的面皮發(fā)紅,自然有些掛不住。好在是電話里,不曾為外人所知。至于十一局的身份,胡楊和何寧更是一塌糊涂,猜測是為了對付小刀會臨時安排的身份,并不知道林濤這個副局長有多大權力。另外這兩人對于林濤的功績也僅知道只鱗片爪,胡楊雖然知道軍方有大佬看重林濤,但也猜測不到重視的程度讓人心驚膽寒。因此胡楊一直缺乏對林濤的敬畏,把以前在部隊仗著神射手的身份有點散漫的態(tài)度帶到了西涼。再者胡楊的岳父退休前曾是他所在部隊的軍長,交際甚廣,他多少也有點紈绔。他所交際的圈子里對他都比較尊重。這些情況造成了他現(xiàn)在對林濤的態(tài)度。
就在林濤視察奶牛場的時候,異國他鄉(xiāng)有一對父女正關注著林濤。
“貞愛你決定了?!?
“恩,金林的真是身份雖然樸家不知道,但是樸老太爺一死,樸家其他人已經(jīng)開始對公司下手,我不如就借這個機會退出樸家,樸家?guī)讉€叔伯已經(jīng)答應,把達成電器公司轉讓到我的名下,作為金林退出樸家繼承權的補償。這是一個好機會,雖然我并不在乎他們的公司,但如果什么都不要,畢竟會惹人懷疑。”
“不錯,另外你也不虧欠他們樸家什么,你也是樸金兩家利益的受害者?!苯鹫械统恋恼f道。
“我對不起林濤,林濤對我有情有義是我辜負了他,我要在幕后幫助他。希望有一天林濤和金林能父子相認。”金貞愛有些神經(jīng)質的說道,金正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勸女兒什么了。當真是一失足千古恨那。林濤這么好的女婿就溜走了,如今女兒變成這樣,他也十分負疚。金家父女從金林的口中得知,林濤深夜進入海外殺手集團的本部,救出孩子,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一定是驚險萬分。而當時林濤也不能確定金林是他兒子的消息是真是假。但是林濤孤身一人冒著生命危險去了,而且成功的營救出金林,這么能不讓父女二人感動。
自打歸國后,金貞愛更加關注林濤的一舉一動,林濤在西涼的所作所為,都基本為金貞愛掌握。金貞愛的手下此刻正在研究在西涼投資的計劃,雖然不明白社長為什么選中了荒涼的中國西北,但是上司決定,手下就要一絲不茍的完成。第一波人馬已經(jīng)飛往西北,準備進入西涼收購原西涼電子廠。
林濤自然不知道這一情況。此刻金正男正在醞釀情緒,他要給林濤打電話。
西關養(yǎng)牛場規(guī)模確實不小,存欄奶牛三千頭,小牛五百頭。每天產(chǎn)奶達八萬公斤,這奶牛產(chǎn)奶有高峰期,一般三個月左右,最高可達三四十公斤,低谷期每天六七公斤。但是平均下來每天也在十五公斤以上。這些原奶除了在本地消化一小部分外,基本都是送給大集團。銷路不是問題。這么多奶牛,自然養(yǎng)活了上千工人。有不少領導往里塞親戚,管理成了很大問題。參觀之后縣領導讓林濤提點建議,林濤也不能什么都不說,顯示贊揚一番奶牛場的業(yè)績,然后提到安全管理和銷售運輸上,一點都不外行,不得不讓眾人刮目相看。別看年輕但是很有水平。
在中午回去的路上,林濤和鄉(xiāng)政府領導的六輛轎車被人攔住,一個老太太跪在地上舉著白布喊冤。弄得跟封建社會似的,西涼政府縣領導臉不斷變化顏色,這不是添堵嗎?副縣長趕緊讓工作人員把老太太拉走,這路邊還有不少看熱鬧的,讓領導們臉上無光。
“政府給我兒子伸冤啊,我兒子死的冤枉啊!”雖然被人架著,但是老太太還一直喊冤,花白頭發(fā)粘在流滿淚水的臉上,一身塵土讓人更顯得可憐。林濤緊皺眉頭,讓方亮去了解一下情況??h政府領導們臉色開始發(fā)黑。心說,這用得著你管嗎,難道我們都是吃干飯的。心里雖然這樣想,但是沒人敢說出來。車隊開走了,但是方亮被林濤安排任務,不得不做。
攔路喊冤的除了老太太,還有跟著一起來的侄子,方亮很快從兩人嘴里了解的事情的起因。
老太太是西關縣,白臘鄉(xiāng)的,兒子白福是地道的農(nóng)民,家里除了十畝土地之外,還養(yǎng)了三十只養(yǎng)。白臘鄉(xiāng)有個半坡子的荒草地,面積有上千畝,經(jīng)常有人到那放羊,放牛。
兩個月前白福去放羊,一只羊跑了,他去追,結果發(fā)現(xiàn)那羊掉到一個土坑里,有三四米深。白福不得不把羊趕回家,取了繩子和鐵鍬,好去把那只羊拉上來。白福下了坑之后,發(fā)現(xiàn)這洞旁邊還有洞,好奇之下就鉆了進去,這白福也是傻大膽,用打火機照亮就下去了。這洞就有六七米長,前面好像塌了過不去,白福就退回來了,但是無意中摸到一個東西,是個罐子,好像是銅的,白福就拿了出來。然后把羊綁好也拉了上去。白福也不傻,知道這里可能是古墓,這個坑可能是因為下雨才塌下去的,白福弄了些樹枝子甘草,就把直徑不到二米的洞口擋住了,這個位置很少有人來,白福琢磨著以后也許能挖出點寶貝。
回到家,白福就把罐子用水清洗,有用麻布擦,罐子漸漸露出光澤,上面雕刻著漂亮的花紋。這罐子一用手敲鐺鐺的,非常響亮。老太太問他哪來的,他只說放羊看見的,土里露出點邊,被他拽出來了。他可不想老太太跟別人說。
第二天有人來收羊毛,這人叫王二喜,十里八村的人都認識他,這主眼尖,喝水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那個罐子,白福只說以前家里的,頭兩天找出來擦了擦準備當花瓶。收完羊毛之后,王二喜說要請白福去喝酒。百夫很高興的跟著去了,天快黑的時候,有人馱著白?;貋?,百富興沖沖的回到家,把那銅罐子拿走,老太太問他,他只說有人要買,拿去給人看看。老太太囑咐他早點回家。
可是白福一去就沒了蹤影。當晚也沒回來,老太太一晚沒睡著覺,第二天早起,喊侄子去找白福。結果到王二喜那一問,說是,昨天快黑的時候送他回來了。沒跟他回去過。老太太的侄子也問不明白。當天下午不得不到公安局報案,公安局說,失蹤沒超過二十四小時。白亮說,都二十二個小時了,那等著吧,結果二十三個小時的時候人家下班了。沒人搭理他?;氐郊野琢量粗咸抟膊缓檬?,第三天終于報案。總算是立案了。可是誰去找呢?失蹤第八天的時候,有人發(fā)現(xiàn)了白福的尸體,尸體是在河邊發(fā)現(xiàn)的。身上綁著繩子,被水泡得都看不出本來面目了。白亮聽到信去查看,雖然臉變形了,但是白福肩膀上有一塊銅錢大的黑色皮癬。白亮把消息告訴老太太,老太太哭得死去活來。尸體居然被公安局拉走,說是立案偵查,法醫(yī)鑒定什么的,那就等著吧,過兩天再去問說火化了,讓老太太去領骨灰。白亮懷疑是王二喜做的壞事,可公安局的人只說調查過了。再問就往外攆人了。白亮找了幾次鄉(xiāng)政府也沒人管,后來又去法院,法院的說,既然公安局立案了,那就等消息。兩個月過去了依舊如此。這期間,老太太又去過縣政府,不過根本進不了門,跪在門口讓人給攆走了。今天也是湊巧,白亮跟老太太去公安局,什么領導不在啊,正在追查啊,反正幾句話打法出來了。老太太哭哭啼啼跟著白亮到奶牛場那邊等車回家,正看到一溜小車出來,還有人歡送。有人就議論什么市里什么大領導來視察。被老太太聽到了,心說,縣官不管,這市里的大官能有好人吧,因此攔車告狀。
白亮安慰了老太太幾句,回去給林濤報告消息。林濤聽后直接打給何寧。讓何寧關注這件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