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楊看著法醫鑒定書有些無語,西關華翔員工拋尸案鑒定結果,是自殺。脖子上的手印跟死者完全吻合,再加上體內酒精濃度測試過高,推論是過度飲酒產生幻覺,自己把自己給掐死了。胡楊看著這個報告是哭笑不得,心說這能過關嗎,胡楊又打電話詢問法醫,法醫說這是科學,檢測的結果就是這樣。
就在胡楊一籌莫展的時候,何寧在兩千公里外的湖廣省傳來喜訊,王二喜被抓住了,這王二喜是白福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被何寧順藤摸瓜找到了王二喜的情婦,從那女人嘴里套出了王二喜的兩個可能性非常大的藏匿地點,何寧兵分兩路,終于把王二喜抓住。此刻正押解返回西涼。胡楊叮囑何寧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放松警惕。何寧笑著說沒問題,此刻正在軟臥包間,到時候給全額報銷就行。
胡楊先給林濤打個電話透個氣。然后給許市長發傳真報告案情進展。
許市長高書記林濤等人碰頭開個小會,看著法醫的鑒定復印件有些無語,張云一咧嘴說道:“這——只怕華翔集團不信啊?”
林濤笑道:“雖然結果令人吃驚,但是我們要相信科學,他們不信可以請人再次鑒定好了,真金不怕火煉,我看上面列舉的數據挺嚴密,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高書記點點頭,說道:“有結論就好,再者那拋尸的轎車內也沒有打斗和掙扎痕跡,這個鑒定結果和推論很一致,自殺的可信度可高,這不是寫著酒精攝入過高可能產生迷幻作用嗎,這是意外自殺。我在老家的時候還聽說過有人睡覺做夢把老婆掐死呢。”
幾人大笑,許市長說道:“這白福案件關鍵嫌疑人吳王二喜抓回來事情就好辦了,至于盜墓和古董交易也能順藤摸瓜,如果是私人性質的收藏買賣古董,案情倒不是十分嚴重。”
眾人一聽,知道許市長這是有意把案子往下壓壓,別把華翔徹底得罪了。張云領悟了許市長指示,給華翔副總南楓打電話。南楓發了幾句牢騷,并沒有十分較真,這個結果出乎張云的意外。張云哪里知道林濤透過國安去查華翔集團,有意露出點口風,南楓頓時萎了,深怕國安細查。因為南楓這兩年通過出口電器走私過幾次古董,賺了有一個億,都進入了私人腰包,這些事都是瞞著集團私人單干的,如果搞風搞雨,產生惡劣影響,即便抓不到南楓把柄,只要傳到董事局,就有可能把他這個副總給撤職,因此張云打電話通報案件法醫鑒定,南楓并沒有真正發火,只是走個過場發了幾句牢騷。從張云的話里南楓也聽出西涼政府并不想把古董交易往深追究,而是限制在私人交易方面。張云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此也沒了脾氣。
何寧在押解途中就對王二喜進行審問。剛開始王二喜低頭不語,怎么問都不開口,兩個隊員給何寧使眼色,意思是要給王二喜上點手段,雖然現在提倡文明執法,不能刑訊逼供,但是私下里審訊一些隱秘的小手段也杜絕不了。何寧搖搖頭,讓兩人出去站崗,然后對著王二喜問道:“把頭抬起來。”
王二喜多了十多天連驚帶嚇,此刻被帶上手銬押返西涼,已經開始打蔫,小臉十分憔悴,眼睛里充滿血絲。
“王二喜,你上有寡母,下有一雙兒女,你現在雖然走上犯罪道路但是能夠改過自新,主動交代經過,涉案人員,可以適當減免罪行,只要你沒殺人,改造個三五年還能出來。你要是死不張口,白福的命案只能你一個人抗,正所謂殺人償命,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你要是被判死刑,你一家老小怎么辦?”
王二喜絕望的笑道:“我要是說了,我的家人也難逃一死,我指不定什么時候也得死在監獄里,倒不如我一個人死,換我家人的平安。”
何寧幾人對視一眼,感覺到案件非常復雜,涉案人員恐怕大有來歷,要想讓王二喜坦白,必須軟硬兼施,無論如何也得讓王二喜開口。
何寧繼續說道:“邪不勝正,廖文東在西涼厲害不?壞事做多也難逃一死,他的余黨全部被抓,此事你也該有些耳聞。只要你交代出來,我們把壞人全部抓住,你的家人自然沒事。”
“全部抓出來,你說的容易,你們以為小刀會廖文東一死就完事了,你知道有多少暗中潛伏的小刀會成員,只是小刀會此刻還不想把事情做大,如果你們政府做的絕了,那個打死廖文東的市長保準難逃一死。”
何寧大吃一驚,這王二喜居然還知道小刀會,看來這家伙了解不少內幕啊,可能從王二喜身上牽出大人物也說不定,何寧心里有些激動。
“小刀會有什么可怕,再多的人也抵抗不了政府的鎮壓,你如果交代重大線索,我可以保證你家人的安全。”
王二喜冷笑道:“你如何保證我家人的安全。”
“我可以申請把你家人搬到其他省市,這樣你放心了吧。”
“那有個屁用,也許前腳搬走,殺手馬上就跟過去了。”王二喜不屑的說道。
“我們秘密辦理,他們怎么可能知道?你未免危言聳聽。”何寧順著王二喜的話說到,他現在這是套話。
“怎么知道,我知道你和你們局長是從外地調來的,我還知道西涼公安系統就有小刀會成員,也許門外那兩個就有小刀會的,你說,你能保證我家人安全嗎?”
“當然能。”何寧義正言辭的說道,眼中放出兩道寒光。
王二喜被何寧突然爆發出的氣勢所攝,但是依舊不相信何寧的保證。
“你雖然知道我是新調來的,但是你知道我的身份嗎?”何寧問道。
“什么身份?不就是刑警隊大隊長嗎?”
“具體什么身份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們調用的力量沒有任何不良勢力的滲透,對國家絕對忠誠,我可以把你的家人秘密接走,西北省的公安系統都不會知道。如果你提供的線索能立下大功,我也可以把你調到其他地方秘密服刑,甚至不用服刑,改頭換面重新做人都可能。”
王二喜聽后也是心驚,思想開始有些松動,但又怕何寧這是忽悠自己。
何寧觀察王二喜的表情,見事情有門,繼續爆料道:“你既然知道小刀會,可能就聽過小刀會的勢力非常龐大,但是,那小刀會的分堂堂主還不是被林市長給崩了,你聽過市長配槍嗎?”
“沒有?”
“你見過有人當街打死人大代表安然無恙嗎?”
“沒有?”
“你知道省公安廳副廳長都被林市長給抓起來秘密槍決了嗎?”
“不知道!”王二喜心里涼颼颼的,看著何寧感覺非常可怕。
“你知道有多少國家隱秘勢力進入西涼保護林市長嗎?”何寧繼續忽悠道。
“不知道?”
“我們這次來西涼,就是以西涼為據點,徹底粉碎西北小刀會。你所說的公安系統間隙,都在國安的監控之下,一有異動,就會連根拔掉。你只要交代,我保證你和你的家人絕對安全,要是你提供的線索有巨大價值,把你全家移民海外都不是問題。你現在把知道的趕緊說出來,我可以調動秘密力量保護你和你的家人,此刻你被抓肯定被小刀會知道了,此刻可能正策劃殺死你,然后再殺死你的家人,你知道什么人最能保密嗎?那就是死人。你不交代,我也沒多大損失,但是你和你的家人可就沒人保護了,也許被小刀會弄個意外致死,誰能查出什么?你只有交代案情,才會有生機,若不然只有死路一條。”
“我要是交代了,你真能把我和我家人轉移到安全地方,甚至免刑。”
“當然,我騙你沒必要。如果你不說,我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保護你的安全。”
王二喜沉思片刻,一咬牙,沉聲說道:“我全交代。”
何寧打開小型數碼錄像機。王二喜開始講述白福的案子。何寧越聽越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