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打進肉裡可是很疼的,張毅有些傷腦筋:“這個東西能夠停下來嗎?要是一直這樣的話,進不去啊?!本团滤遣慌聵尮軋髲U。
等槍管報廢,霍頓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這個還真是高科技,居然還帶自動瞄準?!比握l都能從中聽出咬牙切齒的味道來。
可不就是高科技嗎,自動瞄準,完全不怕槍管報廢的傾瀉火力。這是個什麼場面啊,真沒見過。
纔怪。
張毅觀察了一會兒,果斷說著:“我先強行衝進去去找霍頓,你們去別的地方搜一搜,到時候還是這裡集合。要是我沒有回來,你們就先撤?!?
先撤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就算他們用賴的,都要賴在這裡反正撤退是不可能的。
“我們等你。”
張毅心下感動,知道這不是互訴兄弟情的好時候,謹慎給自己套了幾層防護,果斷衝著那條地道衝去。再耽誤就不知道霍頓能夠跑到哪裡去了。
狡兔尚有三窟,更不要說像霍頓這樣老奸巨猾之人,如果能夠輕易被抓了去,連狡兔都比不過,乾脆去和單細胞生物比一比智力吧。
張毅是瞧好了機槍的掃射軌跡才衝進來的,它畢竟不能真的往報廢打,不然幾分鐘就能報廢一根槍管。
所以張毅敏銳抓住了一個空隙,義無反顧衝了進來。這裡只有他有可能衝進來,其餘的人不是速度不夠,就是有可能會被密集的子彈打成篩子。
他別無選擇。
不過爲了洛玥和張可兒,他會惜命的。人啊,一旦有了牽掛就不是那麼敢打敢拼了。
“你們都走!”跳下地洞之前,張毅大吼出聲,讓他們去執行自己分派的任務。
他們不放心看了一眼,最後還是咬咬牙,各自分組分頭離開,去執行張毅給他們的任務了。
“老大,你要小心!”
張毅哪裡有時間去回覆他們,因爲不清楚地洞的深度,他剛跳下去就緊緊貼著牆壁下滑,防止衝擊力過大給自己摔死了,這對於他來說簡直是最憋屈的幾種死法之一。
堂堂戰斧首領死於高空落地,丟不丟人啊。
“這裡這麼黑,霍頓能跑到哪裡去呢?”再怎麼樣,霍頓終究只是一個老頭子,能跑到哪裡去?
他還是個專精武器研究的,不是張毅無知,而是這羣研究人員天天都會跑在實驗室裡面,做起實驗做起理論那叫一個廢寢忘食。
霍頓有那麼遠大的“理想”,如果還有時間能去鍛鍊身體,他真的該被稱呼一句天才,不是嗎?
張毅打開左眼的夜視功能,謹慎往唯一的一條甬道里面摸去。這是一個武器實驗室,有什麼高科技的東西誰也不清楚,萬一這裡伸出了幾根槍管,張毅除了被打成篩子以外沒別的選擇。
原地站在那裡,被交織的子彈網打成篩子那個場面一定很美,美到不敢想象:“該死的,這裡怎麼會有岔路?”
還真是狡兔三窟。看來他是委屈霍頓了,不應該讓霍頓去和單細胞生物比智力的,他可真是太聰明瞭,還知道打掃痕跡呢。你說你跑什麼,老老實實被抓不好嗎?
被抓了還有可能能夠得到優待,現在這麼一跑,優待?優待個什麼啊,沒有就地擊斃就不錯了:“你最好祈禱你能夠跑遠一點,不會落到我的手裡?!?
“你放心,我不跑,我就站在這裡等著你過來。”兩條岔道忽然震動了一下,嚇得張毅往後跳去,離開了岔道連接的小平臺。
鬼都不知道這個小平臺會不會也震動一下,然後像是眼前的岔道一樣移動起來,之後慢慢合併,露出來了後面的霍頓,他站在幾層臺階上面,幾乎是俯視著張毅。
“你還沒死我怎麼能跑呢?你知不知道你的追殺毀了我多少年才凝聚而成的心血?不殺你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就算會因此付出自己的生命又如何呢?霍頓視那樣東西如命,張毅毀了他的實驗,事實上,跟殺了他也沒什麼區別了。
“霍頓,別太自以爲是?!睆堃阃nD了一下,勸說道:“你現在棄暗投明,回頭是岸,尚且來得及,別一時不清醒,毀了自己?!?
霍頓紅了眼,怒吼:“什麼是暗,什麼是明?哪裡來的涇渭分明?不過是人道,不過是大衆所認同的道德,與之違背全都是邪,全都是惡,全都得藏在黑暗之中猶如過街的老鼠?!?
“你們毀了別人一生的心血,卻振振有詞說是清除威脅,還大衆一個和平的環境,可以啊,這一向是你們的理由我沒有意見,但是你們毀了多少人?棄暗投明,呵呵,你不覺得可笑嗎?”
霍地明白,自己要是棄暗投明,放心吧,他們肯定不會給什麼寬待的,不是拷問,就是關押。再也碰不了自己心愛的武器研究……
想想就越來越憤怒,越想毀滅這個世界,誰都有一套自己的標準,最終能夠成爲道德的,永遠只有那一套。
除非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瘋子,除非到了世界的末日,激發了他們心中潛藏的瘋狂。
“張毅,只要你死,我就再也沒有阻礙,能夠完成自己的研究,能夠完成自己的理想,你爲什麼不死呢,爲什麼不死?”霍頓瘋了,徹徹底底瘋了。
他發泄著自己無盡的怒火,但是現在這種宣泄方式,只能發泄出其中很少的一部分,張毅警惕:“霍頓,你瘋了不成!”
“沒錯,我是瘋了,我就是被你們逼瘋的!張毅,你本來就該死,本來就不該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妻女在側,你真的就配嗎?”
霍頓瘋瘋癲癲,不斷念叨著,像是給自己堅定自己的信念。他沒錯,他就是對的,千錯萬錯都是張毅的錯,都是戰斧的錯,是這樣,本來就該是這樣!
“你該死,你該死,你本來就該死!”霍頓瘋狂咆哮,像是困獸想做最後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