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鈕嬈給了妹妹二巴掌,小聲訓斥道,“死丫頭,我也想猴子了,怎么拉?媽是為了讓弟弟妹妹們活下去,再敢嚼她舌頭,我撕爛你的騷嘴……”
這些土著女孩野性十足,如果不是黃瑾秀阻攔,小鈕兒還要挨姐姐暴打。
與戰(zhàn)亂期間混亂的男女之情不同,鈕嬈與猴子是真正相戀。鈕嬈面黃肌瘦,衣衫破爛,雖不能與瀾滄龍傣部族嬌美妖嬈的公主們相比,但也算是帕格小村最漂亮的姑娘了,有猴子的威名震著,士兵們從不敢對她亂來。
山上國民軍剛從梅萊山調(diào)來一個營長,初來乍到不知深淺,一天晚飯后慕名前來,還偷偷背著半袋大米做禮物。他之所以冒著殺頭的危險帶著重禮來,是盯上了嬌滴滴的鈕繞和小鈕兒。穿上軍裝的鈕嬈和小鈕兒,別有一番風味,盯上的人自然不會少。
洛亞不討厭大米,她坦然收下禮物,但卻明確告訴他,糧食她可以收下,鈕嬈可是猴子的人,你弄她猴子會宰了你全家。
猴子是松戈山身手了得,殺敵無數(shù),是松戈山區(qū)傳奇人物。營長早在梅萊山的時候就知道他的威名,他雖然垂涎欲滴,但絕沒有膽子動猴子的人。
營長心里舍不得那袋大米,心里不死心,便又問既然不能弄鈕繞,能不能睡小鈕兒。
洛亞咯咯大笑,然后鄙夷地說,她是嫩,可她是白立的人,不怕死你就弄她吧。
營長聞言大驚,這一家人的后臺這么硬?
與猴子相比,白立更勝一籌,幾乎可以說是強人。他曾經(jīng)是梅萊山總部特務連的連長,現(xiàn)在是總司令宋成的衛(wèi)隊長。在白立面前,你一個小營長算個屁啊。白立此刻雖然不在松戈山,可要動他的女人,你得多長幾個膽?
洛亞說得如此硬氣,簡直是有侍無恐,除了兩個女婿威名遠揚,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鈕嬈和小鈕兒現(xiàn)在都是“聯(lián)合國小組”的服務人員,住在指揮部木屋里,后臺硬得很,你個小營長算個鳥,饞死你活該!
當然,那天晚上營長也沒白來一趟。當時,洛亞的大女兒蓬緹恰好回娘家來了。蓬緹曾是帕格村最漂亮的姑娘,且生性風流,就是沒有那半袋大米,營長體格健壯,她也不會拒絕。那天晚上,兩人棋逢對手,營長滿意而歸。
但這個營長從此消失了,再也沒有來找過洛亞。據(jù)洛亞說,營長回去不久,就事發(fā)被國民軍處決了……
蓬緹嫁在桃叻鎮(zhèn),她回娘家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見靈玉。靈玉專門到洛亞家看望了蓬緹,原來蓬緹是借走娘家為名,向靈玉傳遞桃叻鎮(zhèn)情況。她雖然風流,卻愛憎分明。她的丈夫坎阿是桃叻鎮(zhèn)長,在安南駐軍中很吃得開。早在兄弟小隊進駐帕格前半年多,蓬緹就成了靈玉的人了。
松戈山方言味兒很濃的高棉語,虞松遠等人雖然還說得很不利索,但卻都能聽懂大部分。此刻聽鈕嬈和小鈕兒姐妹倆斗嘴,都不知怎么安慰她們。黃瑾秀替小鈕兒抹去眼淚,安慰她說,“你還是小孩子,別怪她們,等你長大了就懂事了。”
黃瑾秀是華僑,遭遇凄慘,現(xiàn)在孤兒寡母二人,與小香月相依為命。她的聲音雖然很小,但眾人還是聽見了,室內(nèi)頓時籠罩著一股壓抑的氣氛。
良久,李海潮打破沉悶,招了下手,小隊都圍到沙盤前,他指著沙盤上的松戈山區(qū)對楊明濤匯報說,“雨季來臨,松戈山各游擊隊和明叻的安南722團,好像是有了默契一般,除了偶爾偷偷摸摸搞一點小動作,雙方都不思進取了。必須打破這種局面……”
“你們想從哪里打開突破口?”楊明濤問。
“明叻!”李海潮指著沙盤說,“它位于桃叻小鎮(zhèn)后面,位于山崖上,是319b師的前進據(jù)點,兵力有722團團部加二個營,是一個堅固據(jù)點。松戈公路對面的姚叻,還駐有一個營,互為犄角。桃叻鎮(zhèn)里駐有一個排加一個連的偽軍,打掉桃叻,重創(chuàng)明叻,安南軍隊必然會組織清剿松戈山……”
“如果他們發(fā)兵報復,來清剿帕格,該如何應對?”
“去年4月19日晚,民柬襲擊了戈公省省會克馬拉普明市,其偽省政府被摧毀。去年5月,已經(jīng)被打殘的敵432師被撤回國內(nèi)。現(xiàn)在駐防戈公省的是敵319b師,未受大的損失,狂得很。自古驕兵必敗,他們防范體系有漏洞!”
“319b師在明叻駐有一個團重兵,可民柬主力出梅萊山,現(xiàn)在正在經(jīng)略洞里薩湖平原地區(qū)的游擊根據(jù)地,埃坎現(xiàn)有的力量加起來不足二個團,近三千人,且指揮不統(tǒng)一。319b如果來清剿,民柬抵抗不了,只有退入山中打游擊。我們則由伊萬諾夫撤村民進山,小隊可反向襲擾,讓安軍不得安寧,逼其撤軍……”
楊明濤想了一會,批準了李海潮的計劃,“這個計劃輕靈,就這么辦!成功后,打出‘傭兵小隊’的旗號,目的不難達到!”楊明濤轉頭又問黃瑾秀,“洛亞的合作社怎么樣了?”
“已經(jīng)成立了。現(xiàn)在沒人敢做這個生意,獨家經(jīng)營,要不了多久,她們就能自己解決溫飽。”黃瑾秀答道。她家原來就是經(jīng)商的,有她指導,洛亞動作很快。
楊明濤聞言大為欣喜,便命令,“在尖竹汶前進基地,成立一個豆蔻和小胡椒貿(mào)易部,專門經(jīng)營松戈山山貨,讓她們學會自己生存……”
“正事談完了,你們還有什么事想說就說。”靈玉心中明鏡似的,笑嘻嘻地問道。她這是欲擒故縱,故意說了一半,看著他們便不說話了。
氣氛冷了一會,虞松遠瞅瞅眾隊員,終于打破冷場,很心虛地問小聲問道,“大姐,梅雪她們……”
靈玉咯咯笑起來,“算你們還有點心肝,還能想起人家。幾位公主都已經(jīng)進入金陵中國國際關系大學留學,學習邊境情報專業(yè)。英薈、菊詩和蘇文,明年也會到中國留學。她們的幾個小使女,也如你們愿,一起到中國去學習。”
說完,靈玉還不忘“啪”地賞了虞松遠一巴掌,“陰謀得逞了,這下高興了吧?!”
原來,梅雪等公主出發(fā)前,兩位“大人物”的突然到來,“順水推舟”戰(zhàn)略突然提前開始實施,虞松遠等人也就顧不上給梅雪和四位公主送行。
公主們出發(fā)的前一天,李海潮、于海靜夫婦,以旅游者身份,突然出現(xiàn)在瀾滄的湄公河畔。他們兩人象其它旅游者一樣,戴著大草帽和大墨鏡,腳上趿著拖鞋,在湄公河邊懶散地散著步。見河畔圍觀武館少年們習武的人群足有幾百人,便也興致勃勃地擠了進去。
盡管兩人都精心地化了妝,還是暴露了目標。突然,兩名武裝部族戰(zhàn)士攔下了他們,并將他們“請”進了武館。
于海靜有點緊張,以為被安南678兵團的特工盯上了呢。李海潮卻面帶微笑,拍拍她的手讓她放松,于海靜心里這才有數(shù)了。進入武館大院內(nèi),里面熱火朝天的習武場面,讓兩人熱血沸騰。他們又跟著兩名習武少年走上了竹樓。剛進門,迎接他們的,便是一番瘋狂地蹂躪、摧殘。
虞松遠等人早就感覺到有家里人來了,他們細心觀察,總算在擁擠的人叢中發(fā)現(xiàn)了目標。等李海潮夫妻兩人進入作戰(zhàn)室,七人一齊沖上前,將李海潮放倒,然后喊著號子不斷向空中拋,連續(xù)高高拋起十幾下,就差將教官拋散架了。
這動靜,讓淑女于海靜在一邊都嚇暈了。
放下李海潮,幾人又一齊向于海靜圍了上去。于海靜嚇得直哆嗦,驚慌地擺著手,嘴里喊著“別!別……”倉皇躲到英薈、菊詩和蘇文身后。可這三個小丫頭卻笑嘻嘻地出賣了她,將她抓住送到七人手中。于是,幾頭野獸又將于海靜揪住,每人熊抱之余,都要飛旋幾圈。于海靜雙腿和身體被拋向空中,感覺自己都快散架了,這才放過她。
接下來,于海靜一一擁抱他們,眼淚象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濕透了幾人的肩頭。虞松遠替她抹干凈眼淚,于海靜說,“讓我哭會,當年在海上,還九個人呢,現(xiàn)在只剩下你們七人了……”
說完,又很傷心地低聲啜泣起來。
原來,戰(zhàn)友張明揚已經(jīng)血灑戰(zhàn)場,永遠留在了中東大沙漠上。張五常又匯報了魯丑兒烈士犧牲的經(jīng)過,李海潮命列隊,室內(nèi)眾人默哀三分鐘。作戰(zhàn)室內(nèi)氣氛凝重、壓抑起來,英薈、菊詩和蘇文見狀,趕緊給他們泡上上好的玉桂,擺上水果和她們自己做的小點心,眾人的情緒才慢慢調(diào)節(jié)過來。
虞松遠對著沙盤和地圖,開始匯報出征東河和安北的經(jīng)過。
于海靜聽得直抽涼氣,極度震驚。倒是李海潮,聽完匯報,卻看著三個水靈靈的美麗公主,重重地給了坐在身旁的張五常一巴掌,“這么嫩的閨女,小王八蛋,便宜你們了。尖刀大隊征戰(zhàn)四方,血灑全球,沒有一個小組有你們滋養(yǎng),真他媽的氣死我了!”
英薈以為夫君做錯了事,嚇得趕緊低頭跪在他身邊,夫過婦抵,一起受罰。張五常低頭,低聲哀求,“教官,我們可不是胡鬧,我們是要娶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