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么放在地上啊?”
這大夫剛走到門口便是生氣的喝到,陸云蒸趕緊站了起來,走到大夫的身邊,
“大夫,麻煩你先給看看,人怎么樣了?”
大夫瞥了眼陸云蒸,“這人躺在地上怎么看,把人抬到房間去。”
陸云蒸一聽,看向了幾個逃避著的侍從,算了她們自己來,
“小鹿”
小鹿立即挺直了身子,陸云蒸走到吳心的身邊去,率先弓下了身子,小鹿也便抬起了吳心的腿,
“走”
于是兩個人抬著吳心又走了進去,大夫無奈的搖搖頭,看了看站著的幾個侍從,轉而跟了上去。
“小姐,我們把他抬到哪里去啊?”
陸云蒸四處看了看,往里面抬,離哪個院子最近,就抬到哪個院子去。”
小鹿忙點頭,但是王府的布置院子都在后面,這要抬到院子里去,也是一段吃力的路程。兩個女子,汗流浹背,衣衫不整,賣命的行走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
連大夫都看不下去了,上前搭了一把手,
“小姐,你看君瀾院”
小鹿回頭看了眼,終于找到了個院子,
“就它了,抬進去,”
陸云蒸說道,小鹿連連點頭,一邊走一邊喘著氣,“小姐,這君瀾院是誰,誰住的啊?”
“我不知道,管她是誰了,先救人再說。”
“啊”
小鹿微微一驚,小姐還帶這樣的。
三人這才剛走進去,正好從院子里的房間里走出了一個婢女,
“你們,你們這是干什么啊”
婢女一見,一問,然后不等陸云蒸他們回答,便又跑了進去,接著便看見婢女扶著一個穿大紅色衣裙的女子走了出來,
“小姐你看,她們這是做什么”
女子看著陸云蒸幾人,徑直攔在了幾個人面前,
“你們這是做什么,知不知道這是哪里?”
陸云蒸看向女子,
“他受了重傷,需要借你的房間用一下,大夫已經(jīng)過來了,你先讓開,我們把他抬進去。”
“呵”
女子輕哼一聲,“你當這里是你的地盤啊,我憑什么給你們騰出房子,還有這是個男的,怎么能進我的房間了。”
陸云蒸和小鹿抬了一路,本來就體力透支,結果這個女子擋著道不讓。陸云蒸一時之間,氣也來了,直接用身子撞了一下女子,女子踉蹌幾步,閃到了一邊,
“小鹿,快”
于是陸云蒸像是做賊一般,伙同著小鹿趕緊將人往屋子里抬。
“哎,我說你們,這是我的房間,不許進去,”
然而陸云蒸和小鹿已經(jīng)闖了進去,并且找了間房間,直接將吳心放在了床上,
“大夫,你快給看看”
陸云蒸喘著氣說道,大夫點點頭,坐在了床榻上。
“你當你們是誰啊,敢闖我的地盤,快把他給我弄起來,弄起來!”
穿大紅色衣裙的女子還沒玩沒了了,氣沖沖的就向床榻?jīng)_去,陸云蒸趕緊攔在了面前。
“你沒有看到他傷的有多嚴重嗎?”
女子翻了個白眼兒,
“關我什么事啊”
陸云蒸咬咬牙,這些人的嘴臉怎么都是這樣子。
“那這是你的床,也不關我們的事,有本事,你自己上前把他抬起來。不過我警告你,他
快死了,還沒死。若是因為你的動作,導致了他的死亡,到時候王爺問起來,我可不管。”
女子一怒,
“你威脅我?”
陸云蒸無辜的搖搖頭,“并沒有,我只是實事求是。”
“都被吵了”
這個時候大夫說話了,陸云蒸趕緊轉過身子去,
“大夫,他怎么樣?”
大夫一臉愁容,
“小腿被貫穿,流血不止,膝蓋處皮肉被腐蝕,并且還攜帶著毒,若是再不處理,活不過今晚,”
陸云蒸一怔,穿紅衣的女子也咽了咽口水,小聲的說道,
“要死也別死我屋啊”
小鹿在一邊都看不下去了。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大夫,是不是馬上處理還有一線生機?”
大夫看了眼吳心,猶豫的開口,
“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恐怕非常人不能承受。”
“大夫,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
大夫這才開口,嘆了一口氣,緩緩道來,
“只能把腿給鋸了”
“什么”
陸云蒸驚嘆出聲,其他人也是一臉驚訝。這,
“大夫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大夫搖搖頭,“他現(xiàn)在這個情況,就算是留著兩條路也沒有用,膝蓋處已經(jīng)只剩下骨頭,而且還帶著毒,肉根本就長不上去。而且現(xiàn)在小腿也被貫穿了,與其這樣拖著被感染,讓毒性繼續(xù)散發(fā)到全身,不如把腿給鋸了,或許還可以活著。”
可是,陸云蒸看向吳心,他會同意嗎?
“你們要快點下定決心,否則,照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血繼續(xù)流下去,不等感染就會失血過多死了。”
“小姐,怎么辦?”
小鹿在一旁問道,陸云蒸看著昏迷中的吳心,吸氣吐氣,吸氣吐氣,
“好,大夫,就聽你的,鋸了。”
小鹿一怔,紅衣女子也是一怔,鋸腿?這光是想著都,令人毛骨悚然。
先保住命再說,以后怎樣,到時候就知道了。
“好,那你們準備東西吧。”
于是大夫羅列了一系列的東西,陸云蒸看著紅衣女子繼續(xù)威脅著,讓紅衣女子讓手下的婢女去準備了。
不多時,已經(jīng)準備齊當。
“好了,你們都退出去。”
大夫將一群人都轟了出來,只留了一個婢女在身邊使喚。這才剛走出來,紅衣女子便氣憤的指著陸云蒸的鼻子,
“我和屋子都給你們糟蹋了,等王爺回來了,看我怎么跟王爺說!”
陸云蒸瞥了眼女子,不搭理,心里記掛著里面的情況,鋸腿,不知道她這個決定,對不對。
心里忐忑極了,小鹿也在一邊踱步,
“啊!”
就在這個時候,從房間里傳來一陣慘絕人寰的聲音,當即紅衣女子便嚇得猛拍胸口,差點沒摔下臺階去。
陸云蒸也是一頓,內(nèi)心劇烈的煎熬著。
“怎么沒聲了想?小姐?”
“再等等,等大夫傳喚”
但是沒等到大夫傳喚,里面的婢女便沖了出來,
“嘔”
捂著嘴跑開了,陸云蒸這一見,直接走了進去,小鹿緊隨其后。
當兩個人到達床榻前時,也被眼前的一幕深深的震撼到了。
大夫將吳心的腿和腳扔在了一個盆子里,而吳心就那樣躺在床上,只是
斷裂的地方被包扎了起來。這,一個人,分成了幾塊,而且就那樣呈現(xiàn)在面前。
“啊”
走到后面進來的紅衣女子直接昏了過去。
大夫看了眼陸云蒸,
“把他的腿和腳拿出去埋了”
陸云蒸站在原地,遲遲反應不過來,這一幕直接刺激著她的大腦,讓她喘不過氣來。
前幾天還一個完完整整的人,轉眼,就就這樣子了。而且,那被鋸掉的腿還在淌著血。刺目的紅。小鹿站在一邊,身子懾懾發(fā)抖,整個人都呆住了。
“把東西拿出去”
大夫重復了一聲,陸云蒸這才反應過來,腦袋里一片空白,但是身子卻是聽話的走上前,將盆子端了起來。
麻木的向門口走去,整個人的眼神都變得空洞了。扶著盆子的手止不住的發(fā)抖,
“啊,”
直到一陣尖叫,陸云蒸這才抬起頭,她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而門外站著陳旬和一個侍從,那聲啊就是從侍從的嘴里叫出來的。
陳旬也沒有想到會看到這一幕,陸云蒸端著被鋸掉的腿和腳,神色空洞的走出來。那個盆里已經(jīng)半盆子的血,鮮紅刺目。
“這是吳心的腿?”
好一會兒,陳旬才問出聲來,陸云蒸像是傻掉了一般,抬頭看著陳旬,仿佛聽不見陳旬在說什么一般。
陳旬立馬給侍從使了一個眼色,侍從這才從陸云蒸手中接過了盆。
“拿下去埋了”
陳旬一聲吩咐,侍從這才點頭離開。
“走”
陳旬拉了一把站在原地呆若木雞的陸云蒸,拽著走進了房間里。房間里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兒,
“見過王爺”
大夫看著陳旬來了,立即站起來行禮,陳旬手往上一抬,示意無須多禮。然后朝著躺著的吳心看去,
“他怎么樣了?”
“回王爺,情況不是很好,如果今天能醒來,或許,還有救。若是今天醒不來,就,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陸云蒸聽到后面一句,視線終于有了焦點,
“你不是說鋸腿了還有救的嗎?”
大夫擦汗,“這,具體還要看他的身體素質啊,而且,鋸腿了還有點希望,不鋸腿,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陸云蒸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過激,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平靜下來,
“大夫,你一定要盡全力的救他,你看他,還那么年輕。”
大夫也是嘆了口氣,
“哎,是啊,可憐的孩子。”
說著又是無奈的搖搖頭。
“這樣吧,今天我就留下來,直到他醒了,我再離開。”
大夫不忍心的說道,陸云蒸連連點頭,“好,謝謝你大夫,謝謝你。”
陳旬方才開口,“有什么需要,只管提,王府都可以提供。”
“是,王爺”
“來人”陳旬又是一聲,很快便有侍從沖了進來,
“王爺,有何吩咐?”
“找些人來把這里清理干凈,還有,讓石管家調派幾個婢女過來任大夫使喚。”
“是”
吩咐完這些,陳旬這才看向陸云蒸,
“這邊有他們,你,跟本王出來。本王有話對你說。”
說著便拉著陸云蒸往外面走,這次陸云蒸直接甩開了陳旬,后退了幾步,眼神里全是對陳旬的排斥,無一遺漏。
“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