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鹿并非不會寫字。而且當(dāng)初出府的時候,剩下的就只有她了。
偌大的王府想要找到有關(guān)于陳旬字跡的東西,并不難。難道這一切都是小鹿設(shè)的局,陸云蒸霍然開朗,這樣,事情就對上了。
小鹿被打,肯定是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知道是自己幫了林芝一把,由此,報復(fù)回來。想以陳旬引自己出來,實則另一邊已經(jīng)通知了皇上,如若這個時候自己真的去了,那么見到了皇上,皇上必定大怒。由此來扳回一局。
哼,陸云蒸眼神一凝,已經(jīng)被打到床上了,還想對自己動手,看來,她不殺伯仁,伯仁并不打算放過她,也好,就再送小鹿一程。
陸云蒸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復(fù)而抬頭看向秦雙雙,這次多虧了秦雙雙,否則自己便中計了。“雙雙,今日我在你這里留宿沒問題吧?”
“當(dāng)然沒問題了,那姐姐你還是跟我睡吧。”
陸云蒸一笑,
“好”
第二日,清晨,陸云蒸在秦雙雙處用力早膳才離去,剛到房間外,秦少言聽見了聲響便急著走了出來,看到陸云蒸,一臉急切。
陸云蒸對秦少言擺了擺頭,示意沒事,秦少言這才松了一口氣。隨即,陸云蒸回了房間,秦少言坐在陸云蒸對面,
“昨天晚上什么情況?”
陸云蒸四下看了眼,
“我懷疑,是小鹿給我下的圈套,臨摹的陳旬的筆跡,不過幸好,秦雙雙突然出現(xiàn),我從秦雙雙的話里得知皇上也在那邊,以防有詐,便去了秦雙雙的寢宮。”
“皇上昨天也在?”
陸云蒸點點頭,
“所以,或許等著我上鉤了。一會兒,我去探探小鹿的口風(fēng)。”
秦少言點點頭,
“那王妃小心些。”
陸云蒸點點頭,飲下一口茶。陸云蒸坐在床榻上,嘴角輕勾的看著趴著的小鹿,小鹿雙眼如銅鈴一般狠狠的瞪著陸云蒸,只可惜不能說話。
“你們都先下去吧,我跟你們娘娘說幾句話。”
陸云蒸吩咐著,宮女猶豫的點點頭,看了眼小鹿這才退下。陸云蒸見著宮女退出去,門也合上了。
這才自己挪動著椅子到房間的案桌前,看了看紙張和硯臺,嘴角輕勾,然后來到小鹿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小鹿的手,小鹿當(dāng)即掙扎起來,嘴里啊啊的叫著,就是說不全一個字。
“昨天是用這只手,臨摹的王爺?shù)墓P跡嗎?”
說著陸云蒸另一只手,掏出個瓶子來,小鹿一見頓時驚住嚇住,強烈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惜來不及了。瓶子里的水直接倒在了小鹿的右手上,
“知道這是什么嗎?還記得桑榆的化尸水嗎?這是改良的,只會慢慢的慢慢的讓你的手腐爛!”
小鹿更加瘋狂的掙扎著,陸云蒸將瓶子收起,然后松開了小鹿的手,小鹿趕緊用另一只手擦著,恨不得將手上的皮擦破。
這個時候,眼睛一怔,竟然又看見陸云蒸拿出一個瓶子來,小鹿本能的往后退,可惜身上有傷,一動反而牽扯著身上的傷,痛的臉扭曲在了一起。
陸云蒸看著小鹿的這個表情,眼神發(fā)冷,
“當(dāng)初你殺我母親的時候,我母親一定也掙扎過吧?你有沒有一刻,一瞬間想過,松手?”小鹿一怔,看著陸云
蒸,而后眼里的怔然變成恨!狠狠的瞪著陸云蒸,雖然嘴里不能說,卻是用嘴型道,
“沒,有!”
陸云蒸眼神一凝,目光發(fā)狠,然后伸長了手,直接捏住了小鹿的嘴巴,將新開的瓶子里的東西倒進了小鹿的嘴里。
小鹿的腦袋搖晃著,陸云蒸的手卻是狠狠的捏住了小鹿的下巴,讓小鹿掙扎不去,直到看到小鹿喉嚨處一滾,藥已經(jīng)咽了下去,陸云蒸這才放手。
“你給我吃了什么?”
小鹿大叫,突然又是一驚,她能說話了?更是不明白的看著陸云蒸了,
“想想,你不能說話,也挺難受的。干脆,就讓你開口汪汪了。”
“你把我當(dāng)狗?”
小鹿一只手揉著下巴,一雙眼睛狠狠的瞪著陸云蒸,
“狗?的確,不過好像有些委屈狗了。”
說著,陸云蒸滑動著椅子往后退,小鹿這一見,
“你去哪里,你回來,把解藥給我!”
陸云蒸臉上帶著笑,
“你以為我會嗎?”
小鹿像是想到了什么,
“把解藥給我,我就給你保守秘密,不告訴皇上,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就是殺你母親的人,把解藥給我。”
陸云蒸聽到母親二字,臉便冷了,
“就算你告訴皇上又怎樣,你現(xiàn)在就是只瘋狗,隨處亂咬人。你以為沒有把握,我會讓你開口?”
哈哈,陸云蒸笑了起來,
“盡管去告訴皇上好了,像你這種人,我會相信你?這次不說,下次會不說?以前,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會斷送母親的性命。現(xiàn)在,我會一點點,一點點從你身上討回來。怎么樣?得到皇上了,感覺如何?”
小鹿又是一驚,
“我知道,那次就是你故意的,你故意……”
“對,故意讓你如愿,然后再慢慢的被嫌棄,被冷落,被你心心念念的人討厭,惡心,我要讓你生不如死,方能解恨。”
說完,陸云蒸滑動著椅子,轉(zhuǎn)過身去,向門口而去。
“你回來,你回來,”
小鹿瘋狂的喊著,然后一用力,從床上摔了下來,當(dāng)場痛的大叫,陸云蒸沒搭理,而是叫了人,很快,宮女們便開門進來了。
“我們走吧”
陸云蒸對著跟著她的宮女道,而小鹿的宮女已經(jīng)撲了過去,
“娘娘,娘娘您怎么摔下來了,快來人啊。”
小鹿摔了下去,還不老實,大聲嚷嚷著,
“我一定會讓你后悔的,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皇上,你別想好過!”
陸云蒸甩小鹿一個背影,去的灑脫。
外面,又下雪了,
宮女將裘衣往陸云蒸的腿上遮了遮,這才推著陸云蒸繼續(xù)往前去。陸云蒸伸出手,接過一片雪花,心里舒坦了一點點。她不怕小鹿在陳沁面前說她的壞話,現(xiàn)在的小鹿,昨日計劃沒成功,加上被打,被嫌棄,如果還在陳沁的面前嚷嚷著她的不是,只會讓人以為這是嫉妒,這是報復(fù)和故意胡謅。
而且,陸云蒸收回手,剛才給小鹿吃的藥丸,不只是能解小鹿的啞,還能產(chǎn)生副作用,那就是,使人越來越暴躁。
小鹿對她的恨越深越大,越容易怒,便越能催發(fā)毒藥。一個暴
躁的人,如同一只亂吠的狗,誰會聽狗叫的什么。再者,小鹿的手上滴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化尸水,只是普通的水,但是陸云蒸知道,小鹿卻是不知道啊,
依據(jù)小鹿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一定會請?zhí)t(yī)看的,也一定會告訴陳沁的。但是其實什么都沒有,這,只會讓人懷疑小鹿栽贓,陷害,或者,臆想太多。
陸云蒸算好一切,只等小鹿垂死掙扎,掙扎的厲害,便越將自己往下陷,
就像掉入沼澤地的人。
“王爺,這片沼澤地一過,我們就必須走實路了。前面是泉水鎮(zhèn),我們的人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皇榜已經(jīng)到了泉水鎮(zhèn),所以,泉水鎮(zhèn)的人已經(jīng)都看到了王爺?shù)男は瘢刭p之下恐怕難免有人會……”
“這樣,我們選擇晚上進入泉水鎮(zhèn),為了以防萬一,有人認(rèn)出本王來。這樣,準(zhǔn)備一套婦人的著裝吧。”
陳旬直接打斷鐘大人的話,鐘大人不敢相信的看著陳旬,
“王爺,難道您是想?”
陳旬點點頭,
“正是,大丈夫能伸能屈,區(qū)區(qū)一套衣服,一個著裝,并不算什么。”
鐘大人立即點頭,
“是,王爺,我這就讓人下去辦!”
陳旬看著鐘大人走出去,眼神凝了凝,為了活下去,為了以后能殺出去,這點算什么。于是一行人早早的就已經(jīng)走過了最后的沼澤地,
在沼澤地盡頭藏了起來,等著天黑,入泉水鎮(zhèn)。
很快,天便暗了下來,漫漫大雪之下,入城的人很少,他們一行人出現(xiàn),便引起了城門守衛(wèi)的關(guān)注。
“干什么的?”
陳旬佯裝成婦人,臉上蒙著紗巾,弓著身子,由刀疤士兵扶著,走在一行人后面。與一行人拉開了距離,眼神瞥著前面鐘大人他們的動向。
一行人果然被攔了下來,這么多的老少爺們,不吸引人才怪。但是他們早已相好對策,而且這個對策,相信一般不會有人阻攔,畢竟聲望在那里。
“我們是去投軍的。”
“對,投軍。”
守衛(wèi)看一眼一行男子,
“投軍?投誰啊?”
“當(dāng)然是陸將軍了。”
陳旬面紗下,嘴角一勾,他們的確也是去投陸將軍的。
“投靠陸將軍?你們?”
“我們知道陸將軍現(xiàn)在接手了邊關(guān),自然是來投靠陸將軍的,怎么看不起我們啊?”
守衛(wèi)對著一群人望了一眼,
“這倒不是,既然是這樣,那好吧,你們過去吧。”
果然守衛(wèi)沒有諸多阻攔,放了一群人過去。陳旬和刀疤男便走了過去,
“站住,你們也不會是去投軍的吧?”
“投軍?投什么軍啊?”
刀疤士兵的愣樣還真不用裝,
“我給我媳婦兒進城看病,你沒看見我媳婦臉都爛了嗎?”
陳旬點點頭,然后掀開了一點面紗,頓時一頓腐爛的惡臭散開,
“快,快進快進”
守衛(wèi)趕緊讓開,讓兩人進去。刀疤男這才扶著弓著身子的陳旬前進,陳旬的身子弓著極其不舒服,但是沒辦法,直起身子,怕是太高,引人注意。
于是進城了,兵分兩路,陳旬和刀疤士兵向左走,鐘大人一行人向右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