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北城區的鐵環鐵鏈,行內人都會聯想到套鏈王唯一剩下的一副,一旦啟用就不會解開的鐵懷鐵鏈。
“依據現在的情況來看,旬王必定是用在她的身上?!?
宰相點點頭,
“正是,由此看來,旬王對那丫頭還有幾分情誼,否則對于出逃的女子,旬王早就殺之而后快了。但是同時,也許也是因為別的原因?!?
林芝不言語,認真的聽著宰相的話,宰相繼續道,
“也許是陳旬意識到了什么,覺得那丫頭還有利用價值。而且,為父覺得這丫頭突然逃跑,里面的事情一定不簡單,你探聽到的,或許只是一部分,那丫頭逃跑很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她的母親,也許是很大一部分。但是一定還有別的原因,至于這別的原因,就看張盧的調查結果了?!?
林芝也是點點頭,
“父親,我認同你的說法。對了父親,你說會不會是這旬王已經發現了那丫頭的假身份?”
宰相眉頭一縮,
“現在情況不明,等等看吧。不過,這些日子,你務必小心?!?
“是”
他們在旋渦中旋轉的人,敏銳度都是驚人的。而且從陸云蒸替嫁開始,便已經做好了陸云蒸隨時暴露的準備。這次,陳旬如此大動作的救人,鎖人,搜人,自然,他們不會掉以輕心。
以最壞的打算估計。
“那父親,柳枝這邊,我們用不用派人監督著?!?
宰相想了想,又看了一眼聽著他們說話的宰相夫人,這才道,
“好吧,讓人監視著,一旦有什么移動,立即稟報為父?!?
宰相夫人的臉色立即好了許多,林芝也是應了下來。
只要掌控著陸云蒸的母親,無論陸云蒸以后怎樣,這都是控制陸云蒸不二的武器。
而這個時辰,月色如墨。陳旬也暫時理清了手上的事,便走到了隔壁的房間,來到陸云蒸的床榻前,看著陸云蒸蒼白的臉色。手扶了上去,
“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避一切,本王是不會輕易讓你就此解脫的?!?
說著,陳旬脫了外衣,躺在了床上,將陸云蒸的身子面對著自己,抱著入眠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的,便有人送來了解藥。
“快,將解藥送給王爺。”
守門的侍從立即說道,另一名侍從就要跑去,偏偏這個時候,桑榆正好路過。
“什么解藥,拿過來看看?!?
侍從這便將解藥遞給了桑榆,解藥的瓶子上面還貼了一張紙條,只見紙條上面寫著。
催血癥之解藥,速送旬王妃。
桑榆的眼睛一轉,“你去吧,我正好去見王爺,直接帶給王爺便是。”
侍從看了一眼桑榆,“那好,就麻煩桑榆姑娘了。”
“沒事”
桑榆說完,拿著藥瓶向陳旬的房間走去,一邊走,一邊看著藥瓶。
王芒他們這么容易就給出了解藥?應該是那個該死的宋清濛要求的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解藥應該就是真的了。
這個假林芝的運氣也太好了吧,不行,她不能讓假林芝這么暢快。想著桑榆從身上掏出一個瓶子來,與催血癥的藥丸掉了包。
先讓
你痛快幾天好了,這樣想著,桑榆才加快了腳步向前。
房間里,陳旬正好洗漱完畢,婢女們在給陸云蒸擦著身子,正好就擦到了腳踝處,陳旬一個斜眼看去,便看見了陸云蒸腳踝處因為鐵環鐵鏈的原因,摩擦出的一圈血痕。眼神變了變,說了一句,
“輕點。”
“是”
婢女們下手的動作,小心翼翼了些,而敞開的門,門前,桑榆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更加肯定了剛才的做法。
“王爺”
桑榆出聲,陳旬立即轉了過去,
“進來?!?
桑榆這才走到陳旬的身邊,將藥瓶遞給了陳旬,
“王爺這是剛才侍從收到的,應該就是王芒遞回的解藥?!?
陳旬一見,眼睛一亮,二話不說,直接走到了陸云蒸身前,
“來人,拿水來?!?
給陸云蒸擦洗身子的婢女立即去端水,桑榆看著陳旬的舉動,王爺看來你還沒有徹底放下!
水一到,陳旬便立即將藥倒了出來,但是,
“桑榆”
桑榆立即走上前,“王爺怎么了?”
“怎么會有這么多解藥,吃幾顆”
桑榆心里一虛,只怪剛才沒有檢查好,瓶子里的是尋常的強身健體的藥,整整一瓶。桑榆緩了好一會兒才道,
“一般是,兩顆。王爺要不先喂兩顆給她,看看情況。”
陳旬這次竟然就這么相信了桑榆的話,直接給陸云蒸喂了兩顆下去。喂完便將碗遞給了婢女,這婢女前腳剛走,便只聽見,
“噗”的一聲,陳旬當即站了起來。
只見陸云蒸吐出白色泡沫來,
“桑榆,”
陳旬大叫一聲,桑榆趕緊上前,也是嚇到了,陸云蒸還在口吐唾沫,整個人也發起抖來,一群婢女在身后也是看得傻了眼。
“怎么回事,你看看?!?
陳旬出聲,桑榆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前,給陸云蒸把起脈來,這下,桑榆是生生的咽了咽口水。
“怎么樣了?”
桑榆只好道,“情況,情況更加兇險了?!?
桑榆心驚,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她給陸云蒸吃的不過是強身健體的藥而已,并非毒藥,難道,桑榆眼睛一亮,轉而喘了一口氣,難道是,藥性對沖!
“現在該怎么辦?對了,世外高人”
陳旬是急了,上前推開桑榆,就抱起了陸云蒸往門口走,可是眼見著就要到門口了,卻是走不動了,陳旬這才想到,鐵鏈。
當下急的一腳踏在地上,桑榆看著一切,目光寒冷了幾分。
“王爺?!?
就在這個時候,大夫走了進來,這一看陸云蒸嘴邊的白色唾沫,
“王爺這是怎么了?”
“剛才本王給她吃了解藥,就這樣了?!?
“不應該啊,王爺,要不放在床上,容我再診斷診斷?”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陳旬只好點點頭,又將陸云蒸抱了回去。放平在床上,桑榆的心卻是替提了起來,那強身健體的藥物還在陳旬手上了。
大夫皺了皺眉頭,又舒開,轉而站了起來,
“王爺,依據王妃的脈象來
看,王妃應該是好了很多啊,照道理說,應該是解藥起了作用。”
陳旬一驚,“可是方才她口吐白沫?!?
“哦,也許就是這些白沫將體內的毒素排了出來吧。王爺放心,王妃現在已經好了許多,身上的蠱毒應該已經解了,接下來,就看王妃自己愿意什么時候醒來了?!?
桑榆一驚,怎么會,解藥明明在她身上。而且剛才脈象明明,桑榆趕緊奔了上去,重新給陸云蒸把起脈來。然后整個人都怔住了,
脈象來看,的確是好了很多,可是怎么會這樣了?陸云蒸明明沒有吃解藥的。
桑榆的腦海里不由的想起來幾件奇怪的事情,首先便是陸云蒸從前中了她那么多毒,竟然沒死。還有在茅草屋的樹下,自己也檢查過陸云蒸的脈象,那個時候,她本來也下了毒的,陸云蒸竟然也無事。當時自己便覺得奇怪,也曾想過……難道,桑榆看向陸云蒸,難道,難道陸云蒸會是師傅說過的那種人,遭受百毒,反而百毒不侵了。有自愈能力了,只不過根據毒藥的毒性,有個時間差而已?
桑榆震驚的眼睛大睜。
陳旬在一邊問道,
“怎么樣了?”
桑榆這才收了收神,
“王爺,脈象果然平緩了很多。”
陳旬明顯的松了一口氣,轉而看向大夫,
“那大夫,依你之見,對于一個不想醒過來的人,要施以什么方法,才能讓這個人醒過來?”
大夫想了想,
“王爺,王妃沒有求生意識。也許是不想面對現實的一些事,或者是現實中的某些事讓王妃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究竟是什么原因,恐怕只有王妃自己知道。但是我們可以多說些王妃關心的事情,或者能激發王妃求生意識的事情,來喚醒王妃。讓王妃醒過來。但是,到底王妃會不會醒過來,還是要看王妃自己。”
桑榆也是在一旁點點頭,陸云蒸的反應,讓她不能平靜,她現在需要找個地方好好疏通一番。
“本王知道了,本王會想辦法叫醒王妃。”
說著陳旬便讓侍從近了身邊,讓侍從去將阿木帶上來。
桑榆便和大夫為陸云蒸再次做了診斷后離開,陳旬支走了所有人,坐在床榻上,
“你不是不忍心你身邊的人有事嗎,那你就給本王醒過來。否則,本王讓你身邊的人,你關心的人,生不如死!”
說著陳旬站起身來,沒多會兒,侍從便將阿木押了上來。陳旬冷眼看著阿木,手一指,
侍從便是一腳將阿木踢到了床榻前,
“首先是阿木,你若不醒,本王就將阿木活活打死。你自己看著辦”
說著陳旬便是對著阿木一腳踢了上去,阿木當場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
“叫出來,本王讓你叫出來”
陳旬又是幾腳踢在阿木的身上,一邊用余光瞥著陸云蒸的反應。
“我,我不會叫的,士可殺,不可辱!”
阿木大聲叫喊著,陳旬嘴角一勾。
“是嗎?”
轉而陳旬對著幾個侍從道,
“本王要你們想辦法,無論用什么辦法,讓他叫出來!”
他要用阿木痛苦的叫聲來喚醒陸云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