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這樣吧,朕先請御醫(yī)給王妃看看。”
事到如今,陳旬只好點頭應(yīng)了下來,陳沁立即吩咐下去,召集所有太醫(yī)到養(yǎng)心殿。陳旬已經(jīng)走到床前,雙眼牢牢的盯著陸云蒸,因為是龍床,因此他沒有坐下。宰相走到陳旬的身邊,
“別擔(dān)心,我相信芝兒一定沒事的。這孩子命硬著了。”
陳旬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宰相,并沒有回話,眼神重新回到陸云蒸的身上,芝兒,如果像她說的那樣,她就不是什么芝兒,而是,陸云蒸。云蒸,好陌生的名字。但是,看著那張臉她卻一點也不陌生。陳旬閉了閉眼,無論你是誰,只要你活著,本王都會對你好的,醒過來,醒過來。
不一會兒,御醫(yī)便紛紛趕到,陳旬趕緊讓道,一個個御醫(yī)上前,一個個御醫(yī)搖頭離場。
“皇上,王爺,王妃恐怕,熬不過今日了”
最后陳太醫(yī)下了和前面太醫(yī)一樣的結(jié)論,陳旬的眸子里,所有光彩都褪了下去,黯然成灰。
“皇上”
就在這個時候,李公公走了進來,在陳沁的耳邊,耳語了幾句,陳沁連連點頭,然后李公公這才退下,陳沁走到陳旬身邊去,
“王妃有救了,”
幾個字瞬間將陳旬的魂給勾了回來,陳旬的眼里點燃一盞燈。
“皇兄,是天山雪蓮找到了嗎?”
陳旬激動的開口,
“不是,但是之前為曾妃診治的世外高人回來了,并且有意進宮一趟。朕馬上就允他進宮,不過,這個世外高任,脾氣有些古怪,給人治病的時候,不喜歡人在旁看著。也不喜人見到他。所以,如果皇弟若是想要救王妃,可能需要回避。”
陳旬不放心的看一眼陸云蒸,這才轉(zhuǎn)過頭看向陳沁,
“皇兄能夠保證,那位世外高人就一定能救好王妃嗎?”
“如果連他都不能救治王妃,這世上就無人能醫(yī)治王妃了。”
陳旬點點頭,像是蝦了很大的決心一般,
“那好,臣弟回避,不過請皇兄一定要囑咐那位世外高人,不惜一切代價,救治王妃。王妃若是真能醒來,臣弟必有重謝。”
陳沁點頭,“放心吧,朕也不希望王妃就這么走了。”
陳旬這才點點頭,于是,陳旬和宰相被安排進了皇宮別苑等候,陳沁則是立即召見了世外高人為陸云蒸診治。
一時之間,養(yǎng)心殿忙進忙出,直到黃昏,才停了下來。一身武裝的世外高人也才離開皇宮,陳沁立即吩咐人,下去,通知陳旬和宰相。
不一會兒,陳旬和宰相便趕到了養(yǎng)心殿,陳旬看這陸云蒸的臉色,開始有了紅潤,嘴唇也不是之前的黑色,變回了原來的顏色,頓時自己臉上也有了顏色。
“王妃的命保住了,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世外高人建議,王妃現(xiàn)在不宜挪動,只能讓王妃繼續(xù)在這里躺著,世外高人明日,還會進宮,為王妃診治。直到王菲徹底蘇醒過來,皇弟你覺得,如何?”
陳旬看了看陸云蒸,猶豫的點點頭,
“一切就麻煩皇兄了。”
“無事。朕
聽聞,皇弟和宰相也沒有進食,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了,陪朕一起吃點吧,”
陳旬根本沒有心思用膳,但是陳沁一句,陪著一起吃點,陳旬卻不得拒絕,只能與陳沁,宰相一道,用了膳。
用過膳之后,已經(jīng)是夜幕降臨。按照宮里的規(guī)矩,陳旬和宰相不得不出宮。
出了皇宮,陳旬與宰相告別,自己卻是在離皇宮最近的地方住了下來,只等第二天,到了進宮時間,能第一時間趕到宮里。
月上樹梢,夜風(fēng)涼涼。
夢里,陸云蒸跌入一個漆黑的洞里,洞里什么也看不見,她也動不了,想要開口說話,但是說出的話,卻是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
好冷,渾身發(fā)冷,陸云蒸蜷縮著身子,懾懾發(fā)抖,猶如置入冰庫一般。陸云蒸感覺,下一秒,她就會被凍死。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熱乎的東西靠近了她。陸云蒸本能的與那熱乎的東西靠近,再靠近。然后,那個東西好像罩在了她的身子上面,貼著她的身子,慢慢的,熱量一點點的傳到了她的身上,。接著,陸云蒸只感覺身下一疼,伴隨著喘氣聲,她意識到了什么。
但是好冷,太冷了,她不得不與那東西共赴魚水,她也意識到,這個東西很可能就是一個人,一個男人。但是她卻無力反抗,哪怕,意識提醒著她,她想要推開,但是每每這個時候,卻被擁得更緊,無法掙脫。
夢里,陸云蒸提醒著自己,這只是一個夢,可是她怎么會做這樣的夢。
身子一痛,陸云蒸跌入巨大的漩渦中,被無邊無盡的黑色吞沒,徹底沒,了意識。
第二天,陳旬早早的就在宮門口等候,一到進宮時間,便讓人通報了陳沁,得到允許后,立即進宮。看到,陸云蒸安靜的躺在床上,臉色越來越好,陳沁提著的一口氣,也才稍稍松了一些。給陸云蒸喂藥,為陸云蒸擦手擦臉,陳旬完全沒有了王爺?shù)募茏樱H力親為,讓一眾宮女無不羨慕起陸云蒸來。
一連幾日,陳旬都是如此,去的最早,離開的 最晚,抓住了一切留在陸云蒸身邊的時間。但是這樣的結(jié)果是,連著幾日的身體透支,陳旬終于也倒下了。
但是這個時候,陸云蒸卻是終于從一連幾日相同的夢里,醒了過來。
睜開眼,四周一片漆黑,但是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身影離開,然后是門被打開的聲音,接著那人便消失在了眼前。陸云蒸極力想看清,卻是頭突然一痛,又昏了過去。直到正午才睜開了眼睛,而這個時候,陳旬正躺在客棧里,身邊,杜升和桑榆以及大夫都已經(jīng)趕到。
陳旬勉強著要坐起來,被幾個人給勸著躺下,陳旬又要坐起,桑榆只好對陳旬用了迷藥,讓陳旬昏睡了過去,好好休息。
與此同時,陸云蒸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卻是陳沁。
“皇,皇上。”
陳沁一聽,眼神立即轉(zhuǎn)向了陸云蒸。
“你醒了?”
陸云蒸艱難的點點頭,陳沁坐在床榻上, 伸出手去,將陸云蒸慢慢的扶住,然后唄靠在了床上,半坐著,
“餓了吧,朕馬上安排人為你準備膳
食。”
說著陳沁便吩咐著房間內(nèi)的宮女,陸云蒸還沒有適應(yīng)過來的四處看著,好一會兒才算辨別清了周圍的環(huán)境和人。
“皇上,這里是,”
“這里是養(yǎng)心殿,前幾日你中了劇毒,皇弟帶你進宮救治。御醫(yī)紛紛斷言,你這中的毒,不可救治。幸運的是,朕認識一位世外高人,這世外高人正好回京。于是便召見了他為你醫(yī)治,看來還是這世外高人有辦法,也是你福氣所致。朕就知道,你命格很硬,經(jīng)得起這番風(fēng)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陸云蒸終于從陳沁的花里,聽到了大概,
“謝皇上救命之恩,”
“這是應(yīng)該的,這幾日好好在宮里養(yǎng)傷,有什么需求,盡管跟真提,知道嗎?”
陸云蒸點點頭,想起一個人來,
“皇上,王爺了?”
怎么不見陳旬,陸云蒸想起,那日中毒之前,陳旬還在步步相逼的問著她各種,現(xiàn)在,她醒來,陳旬也不在身邊,陳旬還在介意她的身份嗎?
的確,遇到那樣的事,就是自己,也會問個明白,更何況是陳旬,只是,陳旬現(xiàn)在再哪里?小鹿,無心她們會不會受到影響。還有母親,既然自己說出了自己真實的名字,只要陳旬派人下去查,就應(yīng)該能查到母親吧。
“皇弟這幾日都來得很早,只是今日不知為何,還沒有到。許是被什么事情耽誤了吧。不過,朕在這里,有什么需要的你盡管跟朕說。朕會像皇弟一樣對你,明白吧?”
陸云蒸擠出一絲微笑,點了點頭。
“謝謝皇上。”
“不用客氣,對了,現(xiàn)在覺得身子怎么樣?”
陸云蒸感受了一下,只覺得渾身酸痛,但是能醒過來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從那無邊無盡的夢里醒來。
“感覺好多了,”
“皇上”
就在這個時候,宮女端著吃的走了上前。陳沁端下一碗粥來,
“你現(xiàn)在剛醒,先喝一碗粥,暖暖胃。”
說著陳沁舀起一勺粥,吹了吹,就要喂給陸云蒸,陸云蒸趕緊道,
“皇上,這使不得,我自己來吧。”
說著陸云蒸伸出手去,就要接過碗來,陳沁卻道,
“你剛醒過來,身子還無力,朕喂你,這是命令,不能回絕。”
說著陳沁已經(jīng)將勺子促進陸云蒸的嘴邊,陸云蒸只好,喝了一口,陳沁繼續(xù)舀著粥,重復(fù)著之前的動作,那種小心翼翼生怕陸云蒸燙著的樣子,讓陸云蒸心頭一暖,陽光傾瀉在陳沁身上,時光與人竟是那樣相好。讓陸云蒸看得有些癡了,突然的就想到了一句話,一個好脾氣的男子,能溫暖一生。
“來,再吃一點。”
陳沁說著又喂給陸云蒸一勺粥,陸云蒸笑著咽下。
“一會兒,朕再讓太醫(yī)給你看看,能醒來,應(yīng)該已無大礙。”
陸云蒸點點頭,“謝謝皇上。”
“不必跟朕客氣,照顧你是應(yīng)該的。”
“阿?”
“替皇弟照顧你,是應(yīng)該的。”
陸云蒸這才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