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小子的身世這么可憐”
秦少言拍拍少年的背,嘆息的說道。
“不過以后,你跟著哥,哥保證你有肉吃。”
少年嫌棄的推開秦少言,
“得了吧,跟著你,討飯嗎?”
陸云蒸頓時笑了出來,
“怎么怎么能是討飯了”
秦少言絕對不認同。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了。”
陸云蒸開口,秦少言趕緊點頭,
“村長說,我應該姓霍,村長叫我霍然。”
“霍然”
陸云蒸喃喃,看向少年,村長應該是希望少年放下曾經的一切吧。現在看來,少年和狼兄生活的很好,應該已經放下了吧。
“霍然,豁然,好名字”
秦少言也在一邊說道。
“狼兄生病的時候,受傷的時候,就有點矯情,想吃我吃的東西,想嘗嘗怎么樣。但是每次都吃不了多少,現在狼兄又矯情了,我也告訴你們我的事情了,你們能幫我做點剛才的肉給狼兄吃嗎?”
彼時的霍然就像一個懇求他們的小可憐,一點也沒有之前的小傲氣兒。陸云蒸看得出來,霍然和狼兄,感情很深。于是點點頭,
“好,走,我們去廚房。正好,多做點,我還想吃點。”
于是三個人結伴向廚房走去,陳旬看著三個人,看著走在最中央的陸云蒸。眉頭皺了皺,沒想到這女人出了王府,這么受歡迎。
而且看得出來,他們也跟她親近。
陸云蒸坐了個紅燒肉,霍然喜滋滋的去端給狼兄吃。而陸云蒸則是和秦少言一人拿了一雙筷子,將剩下的解決掉。
“你吃這么多,不怕長胖啊。”
秦少言說著從陸云蒸的筷子下搶過了一塊紅燒肉,吧唧著嘴得賊香。
“少來這一套,就是想跟我搶肉吃。”
說著陸云蒸趕緊夾了一塊咬進嘴里,那吃的叫一個香啊。
而此刻就坐在桌子另一頭的陳旬,喉嚨已經滾了幾下,他還沒有吃東西了。
“哪有,這女子吃過了不好,長胖了就沒有人喜歡了。”
陸云蒸不管,
“反正我瘦。”
轉而筷子毫不留情的搶過秦少言就要到手的一塊肉。
“哎呀,那是我的肉”
陸云蒸一樂,直接放進嘴里,一雙眼睛挑弄著。好似在說,你咬我啊。
陳旬的喉嚨又是滾動了一下,緊接著正吃得歡的兩個人便聽到了一個聲音,
“林芝,給我下碗面去。”
陸云蒸抬起頭看向陳旬,她沒有聽錯吧?
“少爺?你是叫我給你下面吃?”
“難道不可以嗎?”
陸云蒸想了想,
“不好意思啊少爺,廚房沒有面。”
說完,陸云蒸趕緊搶肉,秦少言已經偷著吃了好幾塊了。
陳旬看著兩個人,頓時從鼻孔里冒出煙來,
“那就去買”
一句話,陸云蒸再度停頓下來,就要開口時,一個侍從先說話了。
“少爺,這附近沒有館子,不過我知道哪里有賣面的。我去跟少爺買一碗回來吧。”
陳旬瞪了一眼侍從,那眼神里分明寫著,要你多事。
“少爺?”
侍從探尋的看著陳旬,陳旬不耐煩的擺擺手,
“去吧”
“是”
侍從這才走了出去。陸云蒸撇撇嘴,
“這大半夜的,讓人去買面,也不怕暴
露。”
說著,筷子往盤子里一夾,
“肉了?”
秦少言吃飽滿足的摸了摸肚子,“真好吃。”
陸云蒸瞪了一眼秦少言,放下了筷子,她還沒有吃夠了。
結果秦少言似乎看中了陸云蒸的怨氣,然后轉過頭,
“嘿,狼兄那里還有了。”
陸云蒸直接一個眼神殺過去,
“你去吃啊”
說著,站起身來,秦少言立即跟著站了起來,
“別生氣啊,這樣我吃了你的肉,也不能白吃啊,晚上我給你看看你的傷勢怎么樣?行吧?”
陸云蒸皺了皺眉頭,傷在腹部,要撩起衣服才能看見。而且,陸云蒸望了一眼陳旬,算了,陳旬反正沒有把她放在眼里,索性,干脆,讓秦少言幫著看看好了。感覺腹部有些作痛,而且也倒了換藥的時候。
“好,我收拾一下,你等我啊。”
說著陸云蒸便端起了盤子,
“我跟你一起去”
于是兩個人再次走進廚房,陳旬的眼神變了變。轉過頭去,
“就在廚房里吧”
陸云蒸四下看了看說道,秦少言點點頭,
“好啊,哪里都行,我去拿藥箱。”
說著秦少言走了出去,陸云蒸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然后慢慢的掀開了衣裙,下身便只剩下了一條白色里褲。將衣裙挽到肚臍上,陸云蒸低下頭去看腹部被包扎好的繃帶,頓時咽了咽口水,怎么血已經浸透了繃帶?怎么她感覺到的只是一點痛?
“哎呀,你這”
于是秦少言一走進來,便直接喊了出來,
“你干嘛,把人都叫進來啊”
陸云蒸有些無語,秦少言這才閉了閉嘴,蹲在了陸云蒸身邊,手往繃帶上摸了一下。
“你這血都浸出來了,你還說沒事,難道你感覺不到痛嗎?”
說著秦少言開始解陸云蒸的繃帶,陸云蒸思索了一番開口,
“那個秦少言,我,我好像還真的有點感覺不到痛。”
一句話,秦少言一驚,
“不是吧,這怎么可能?”
陸云蒸也是疑惑的點點頭,“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秦少言嘆了一口氣,慢慢的解著繃帶,眉頭卻皺了起來。
“血肉和繃帶連上了一起,可能取下會很痛,忍著點啊。”
“好”
于是秦少言手下用了一點力,慢慢的將繃帶與傷口撕扯開來。一邊打量著陸云蒸,陸云蒸皺了皺眉頭,這下感覺到了一點痛。
秦少言解下繃帶聞了聞,又將頭伸向陸云蒸的傷口處,
“你干嘛?”
“別動”
秦少言像一只狗一樣在陸云蒸傷口處嗅了嗅。轉而臉一黑,
“該死,這那個大夫給你上的藥,竟然用了止痛散。”
說著秦少言一把將繃帶扔在了地上,陸云蒸的眉頭一皺,
“止痛散不好嗎?是不是因為這個止痛散我才感覺不到痛?”
秦少言已經在鼓搗他的藥箱了,一邊鼓搗,一邊說道,
“止痛散不是不好,只是,止痛散一般是在病人忍受不了疼痛時才采用。而且止痛散有一定麻醉的效果,會刺激到神經。看你傷口應該有幾天了,竟然幾天都感覺不到痛。這大夫一定下了很大的量,這么大的量,你若是再無知覺。這傷口潰爛,感染了,你都不知道。說不定就死在這止痛散上面了。”
陸云蒸一怔,看著那染紅的繃帶,流了那么多血她都未知,是真的被人坑了。
“
不過這事也不能怪那大夫,是我一心急著趕路,讓大夫用最快的辦法治好我。好讓我上路的,大夫之前也挺猶豫的。”
秦少言拿出幾個瓶瓶罐罐,
“那也不能用止痛散啊,還有你那么急,也不能跟自己身子過不去吧,真是的。”
秦少言沒好氣的說道,陸云蒸卻是微微一笑,看著秦少言的臉,嘴角上翹。好久,好久沒有人這么關心她了。
“你這傷口上還有止痛散的殘渣,我先用水幫你洗盡。止痛散散了,你就會感覺到痛,而且我還會用酒將你傷口處處理一下,這可能非常痛,你要忍住啊。”
“嗯嗯,好”
秦少言這才站起身來,在廚房里四處找了找,然后端來了一盆冷水,又從藥箱里取出一個小絲巾,然后沾了水開始幫陸云蒸處理著腹部的傷口。
“嗯,”
慢慢的,隨著傷口被清理,陸云蒸痛的哼出了聲來。
“忍著點”
秦少言說著,動作又輕柔了些,陸云蒸咬牙點頭。
“好痛,啊,”
止痛散散去,之前沒有感受到的痛全部襲來,陸云蒸雙手狠狠的拽著衣服,頭昂了起來,咬牙堅持,額頭上已經有細細密密的汗珠。
“這個,咬住”
秦少言遞來一個木棍,放到陸云蒸的嘴里,
“我要開始用酒澆你的傷口了,咬住了,千萬別咬到自己。”
“嗯嗯”
陸云蒸點頭發出口齒不清的聲音,眉頭已經皺在了一起。秦少言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拿著酒壺的手抖了抖,最后看向傷口,一狠心,倒了下去。
“嗚嗚嗚,嗚嗚”
頓時陸云蒸痛的身子都顫抖了起來,整張臉已經扭曲到了一起,眼看著就要從凳子上摔下去。秦少言見此,趕緊抱住了陸云蒸的身子,
“忍住,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
“嗚嗚”
陸云蒸的額頭上大把的汗珠掉落,眼睛里已經流出淚來,
“你們在干什么!”
突然的身后傳來了一個聲音,秦少言回過頭,陳旬出現在了門口。
“我,我們”
秦少言這才意識到現在他們的姿勢,陸云蒸坐在凳子上,他半蹲著抱著,實在是有點曖昧了。秦少言就要松開手,但是看著陸云蒸的樣子,最后還是忍住了。
“我在給她治傷”
秦少言喊道,陳旬已經快步走上來,直接扒過了秦少言,頓時,陸云蒸的身子搖搖欲墜。
陳旬這一見,趕緊伸出手去,扶住了陸云蒸。秦少言跌坐在一邊的地上,沒有倒下,還好,松了一口氣。
劇烈的燒灼感之后,陸云蒸的眼神這才有了聚焦,看清楚是陳旬時,眉頭皺在了一起。
“現在嘴里的木棒可以拿出來了嗎?”
陳旬轉過頭望向秦少言,
“可以可以”
陳旬這才將陸云蒸嘴里的木棒拿出來,頓時陸云蒸喘了幾口氣,與之而來的是腹部的疼痛,臉又皺到了一起。
陳旬低下頭,一眼便看到了陸云蒸腹部的刀傷,頓時臉色暗了暗。
“啊”
突然,陸云蒸只感覺身子懸空,驚叫出來。抬眼,已經在陳旬的懷里。
“去房間”
留下一句話,陳旬抱著陸云蒸往外走。陸云蒸趕緊伸手將衣服撥了撥,
“現在知恥了?”
陸云蒸一愣,臉色不好的盯著陳旬,
“你什么意思?”
陳旬卻是冷眼看著陸云蒸的腹部,眼皮翻了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