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阿木一般的下場,現在阿木死了,那小鹿豈不是?陸云蒸胸腔起伏著,吳心已經死了,阿木可能也是死了,如果連小鹿也死了的話,那在她身邊的人,豈不是一個都沒有了。不要,她不要小鹿也死了。陸云蒸想著,手就要掀開被子,突然,陸云蒸又想到了什么,小鹿,小鹿上次不是跟皇上一起來的嗎?小鹿應該和皇上在一起啊,怎么會,落到宰相的手里?
陸云蒸的手這才放了下來,母親已經到了王府,宰相挾持阿木就是為了逼自己現身,而現在又同樣的手段對小鹿,肯定也是在于掌控自己。一定是這樣的,不行,她不能再受宰相府的控制。
但是小鹿也不能不救,怎么辦,怎么辦?陸云蒸一雙眼睛急切的打轉,好一會兒才想到了什么,有了,找皇上。
于是陸云蒸便對婢女道,
“你叫什么名字?”
“阿興”
“阿興,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幫我,你能幫我嗎?”
阿興看著陸云蒸的樣子,有點遲疑的點點頭,
“這樣,你去宮門,跟他們說,是奉了我的命令,要求見皇上,見到皇上后,讓皇上去宰相府里救小鹿。可以嗎?”
婢女不確定的看著陸云蒸,“王妃,這么說,他們就能讓我見皇上嗎?”
陸云蒸想了想,“應該會吧,不會你再回來,我們再商量。”
婢女猶豫的點點頭,陸云蒸又是催了一遍,婢女這才走了出去。
陸云蒸的心提著,但愿能見到皇上,但愿皇上能出手相救。她現在誰都靠不了,只能靠皇上了。小鹿,不管你怎樣,我要你活著。
陸云蒸絕不想到,今日的出手相救,會換來來日的恩將仇報。
“這位公子,我們已經在這里喝了五壺茶,吃了兩次晚膳,你還不說出找秦某有何事情嗎?”秦少言看著對面坐著的男子,如是說道。男子又是一笑,
“秦公子,一個時辰一百兩銀子,再等一會兒,秦公子可是就有五百兩銀子了。”
秦少言也是一笑,“的確很多,但是也要看秦某有沒有這個命來拿是吧?你說要為你家公子問病,可是你又不說是何病?你又說你家公子會來,可是你看現在月上柳梢頭,你家公子也沒有出現,秦某總不至于與公子你,看星星看月亮,一整夜吧?”
“秦公子莫急,我家公子很快就到,”
“這句話你已經說了三十八遍了。”
這下對面的男子才有些尷尬,“這次是真的,”
秦少言舒了一口氣,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才放下,“那好吧,我就暫且再等半柱香的時間,如果你家公子還未到,我便不等了。請公子以后也不要再纏著我,我很忙的”
男子連連點頭,“好好”
秦少言無力的搖搖頭,沒想到在街上閑逛了會兒,都會有人撲上來。一個大男的,非死拉硬拽著自己上茶館喝茶,若不是因為一炷香時間一百兩,他也不會,哎。
秦少言無力的搖搖頭,沒錢真可怕。
陸云蒸焦急的等待著,時間像是過得很慢似的,怎么等也沒有等來消息。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婢女回來了,陸云蒸的眼神便全投了過
去。
“怎么樣?”
婢女無奈的搖頭,“王妃,宮門的侍衛說皇上今天不在宮里,好像是去京郊的仙佛寺了。從這里到仙佛寺要天亮才能趕到山腳下了,上山又要半日,恐怕……”
后面的話不用婢女說,陸云蒸心里也明白。只是,皇上怎么這個時候去了寺廟,難道連小鹿都不管了嗎,還是,宰相就是趁著這個時候,鉆了空子,拐走的小鹿?
陸云蒸一番猜測,一番糾結,手指不自覺的又攪在了一起。
“秦公子,秦公子,”
男子趕緊攔住了秦少言,秦少言拿著到手的銀兩,不滿的看著男子,
“公子,我們可是說好的,到點我就走。現在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你的人未到,我該走了。”
說著秦少言便要推開男子,男子又要拖住時,這個時候響起了敲門聲。男子臉上一喜,
“秦公子,我的人到了。”
說著便去看門,秦少言只能怪自己倒霉。
打開門,是一個佩刀的侍從打扮的男子。
“公子就在隔壁房間,你們進來吧。”
這個時候男子這才點點頭,回頭去見秦少言,
“秦公子,這邊請,請。”
秦少言也只好跟著走了過去,只是,
“這房間的燭火怎么這么暗,這要我怎么診治。”
走進隔壁的房間,房間里就點了一只蠟燭,而且還是給放在角落里,用黑色的燈籠罩著的,因此房間看起來,不比其他房間明亮。
“秦公子有若不知,這是我那朋友的習慣。”
“什么壞習慣。”
秦少言嘀咕了一句,男子咽了咽口水,不發表意見。
“秦公子,就到這里吧。”
到了床榻前,男子喊住了秦少言,秦少言只好點點頭。
“這床簾罩著,莫不是得了什么傳染病?”
一個大男子的,還罩什么床簾。秦少言很是不屑。
“不是,這哪能啊,只是,只是,秦公子你診斷一番便知。”
男子話剛落,從床簾里便伸出一只手來,秦少言嚇了一跳,轉而才搭了手上去,倒是第一次隔著床簾給男子看病。
不過這才剛搭上去,秦少言的眉頭便皺了起來,轉而認真的探脈。
“怎么會,這么奇怪。”
不由的,秦少言發出一聲感慨。旁邊的男子專注的望著秦少言,是一點動靜都不敢發出了。
秦少言松開手,開始鼓搗起自己的藥箱來,然后又取出一個小瓶子,
“這位公子,不介意我取一點血吧。”
“不介意”
床簾里傳出一個磁性的聲音,聽聲音倒是挺年輕的,秦少言下意識的想。然后開始采集男子的血液,接著又是探了探脈,才道,
“這病很蹊蹺,恐怕秦某要將血帶回去研究研究,現在還不能給公子答復。”
“那秦公子大概什么時候能給我答復?”
秦少言想了想,“三天后。”
“好,三天后還是在這里,秦公子覺得如何?”
秦少言想了想,“可以是可以,只是”
“秦公子,我
明白的”
旁邊的男子掏出了錢袋,“這是五百兩,算是看診的,下次秦公子若是查探出了病因,一千兩不在話下。”
秦少言掂量著錢袋,“這倒是不錯,那三天后見。”
于是男子送秦少言出去,房間里,躺在床上的男子也是坐起身來,拉開了簾子。
佩刀的侍從趕緊上前,“公子,這個秦少言,靠譜嗎?”
“王妃的燒傷,就是王府里的桑榆都不能救,他卻可以。你以為他能糊弄得了旬王嗎,想必是有幾分能耐的,暫且等他結果。”
“是”
侍從這才點點頭,亦是看了門口幾眼。
皇上不在,等皇上回來恐怕已經是后天了,到那個時候,小鹿會不會……
陸云蒸的手指攪弄得更快,最終停了下來,望向婢女,
“扶我起來。”
婢女一聽,一怔,隨即趕緊擺手,“不行,王妃,不行的。您傷勢那么重,不行的。”
陸云蒸舒出一口氣,她當然知道現在自己的身體狀況,實在是不宜多動。但是,就讓她,等著小鹿的死訊傳來嗎?
阿木的死,她可以麻痹自己,這是阿木自尋的死路。阿木背叛了她和吳心,她可以不管。可是小鹿,讓她如何能下得了狠心,不救!
“這是命令,扶我起來,”
婢女連連后退幾步,然后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王妃,王爺知道了會殺了我的。請王妃不要為難奴婢,王妃的傷勢實在是不易動身啊。”
說著,婢女便是半趴了下去,陸云蒸看著婢女,她說的沒錯,若是陳旬怪罪,可是。
“好,我不起來,你幫我辦件事,去將石管家給我找來。”
婢女這一聽,只是找石管家,便答應了下來。
看著婢女走出去,陸云蒸醞釀著一會兒該怎么說,
沒過多久,石管家便到了房間。
“王妃,您有什么吩咐?”
陸云蒸想了想,“我覺著身子很不舒服,恐怕只有桑榆才能救我。但是我知道,桑榆被王爺請出了王府,不會來給我看病的,可是沒有桑榆,我的病十分痛苦。所以,我必須親自去將桑榆請回府才行,你去給我備一把像之前吳心那樣的椅子,然后備輛馬車,我們去桑榆的府上。”
婢女一聽,趕緊對石歡說道,
“石管家,不行的,現在王妃身子還很虛弱,不易走動啊。”
陸云蒸大喝道,“你懂什么,我自己的身子我還不知道,就是不舒服才更要找桑榆。石管家,你去做,別她瞎咋呼。難道,你不想桑榆重新回到府上嗎?”
陸云蒸知道這石歡算是杜升的弟弟,而杜升和桑榆感情很深,這石歡和桑榆也就不用說了,石歡如果能將桑榆請入府,那么杜升一定高興。這樣石歡一定會去做,他們到底是一伙人。
“好,”
果然。
“王妃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讓人安排。”
陸云蒸滿意的點點頭,看著石歡輕快的走了出去。
石歡一走出門,便是回頭看了眼房門,將桑榆請回來,哥一定高興。
想著,更是加快了速度去安排這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