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宰相走近,先開了口。
“父親”
人前陳旬還是得這么叫一聲,宰相和云蒸的血,到底也是相融的。
“宰相大人,王爺,你們聊,我先過去。”
跟在陳旬身邊的蔡大人識趣的離開,便只留下兩人。
“父親這個時候怎么有時間來這里了?”
陳旬看著宰相,宰相望了眼牢房,
“哦,剛接到皇上的旨意,這件事情交給我來審訊……”
陳旬聽到這里,心驚,皇兄醒了?不,是根本就沒有昏過去!竟然在他出來后,下旨給了宰相!宰相看著陳旬的表情很滿意,
“為了以示公正,恐怕審訊結果出來以前,王爺都不能再來牢房看,杜公子了。”
看著宰相那老狐貍般得逞的笑意,陳旬強制的壓抑著情緒,
“我已經了解情況,杜升也是被牽連,若是說那些人都是杜升安插在皇宮的奸細,那就太冤枉人了。”
宰相一笑,
“那是,杜公子那里有那么大的本事。這幕后的人才是重點,放心吧,我會盡力查出這杜公子身后的人。只是,他好像跟王爺走的很近啊。”
陳旬胸腔起伏,這宰相不就是想說,一切都是他的安排嗎!不過,陳旬舒出一口氣,那個人沒有被抓,就沒有人能拿到杜升的實質性證據。沒有證據,他倒是要看看誰敢強行把事情往杜升身上栽!可是陳旬的心里也不是一點擔心也沒有,杜升是直接下達給那個人,再由那個人下達給下面的人,可是現在有人懷疑說到杜升,會不會在這過程中,那個人有透露過杜升的身份,或者真的被誰看見過!
“那父親盡管去查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陳旬說罷,就離開。宰相看著陳旬的背影,嘴角上揚,真是沒想到皇上會讓他負責這件事,看來皇上是打算對陳旬動手了。這動作可真夠快的,一下子便拔掉六人,牽出兩人來。陳旬啊陳旬,現在有你煩的了,動了他的穆大人,那杜升他就不客氣了。
宰相卻不知,那六人也不是皇上牽出來的。和上次被拔掉的五人一樣,暗中有一雙手,替陳沁拔出了這十一個人擺了出來。
而陳沁這次只是順水推舟,正好對陳旬下手,從這里下手。并挑起這宰相和陳旬的爭斗。
只是那暗中之人,連他也不知是誰。
不過對他有益就成。
“秦公子果然醫術高明,朕喝下藥后比起前幾日卻是不同了。”
陳沁對著秦少言如是說道,秦少言收拾好藥箱背在肩上,
“這些藥物只能暫緩皇上的病情,其實對毒藥根本沒有什么作用。”
陳沁的眸光一下子暗下去很多,
“朕明白,朕不會放棄找到百毒不侵之人的,也請秦公子想想辦法,如果能找到百毒不侵之人,那秦公子也可以盡早的出宮去,秦公子覺著了。”
陳沁這話說的很平淡,但是這話里的意思卻讓秦少言心寒,找不到百毒不侵之人,他便只能囚禁于皇宮了嗎。這續命就已是為難,痊愈,秦少言不敢想,這世間若是沒那人,皇上是不是打算永遠不放他出宮,直至大限之日到來!
“皇上說的自然是,只是這百毒不侵之人世
間罕見。”
陳沁半坐起來,
“只要有一絲希望,朕都不會放過。”
話到此,秦少言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皇上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下去了。”
陳沁點點頭,秦少言這才出了房間。但是一走到大堂便有兩名侍衛兩名婢女尾隨,秦少言已經習慣了,這些人時刻監視著她。可是秦少言沒想到走出去會見到陳旬,陳旬也是一愣,轉而對著攔截他的譚公公道,
“秦公子已經出來了,現在可以為本王通報了嗎?”
譚公公看一眼秦少言,那眼神好似在說,什么時候不出現好,偏偏這個時候?
“既然如此,那奴才進去為王爺稟報一聲。”
陳旬這才點頭,譚公公向大門走去。
“皇兄怎么樣?”
陳旬直接問向秦少言,秦少言看了看周邊的人,現在想說什么也說不好。
“皇上的病情暫時壓制住了。”
陳旬自然有看到秦少言身邊的侍衛婢女,
“如此就好,你,現在住在宮中?”
“恩,住在……”
“王爺,皇上請”
誰知譚公公高喊一聲,打斷他們的話,看起來是故意為之,陳旬見此只能道,
“霍然在我那兒,放心。”
便快步走了過去,秦少言看著陳旬的背影,若有所思,接著才向前走去。
“見過皇兄”
陳旬到了里面,陳沁已經躺在了龍床上。
“皇弟無須多禮。”
陳旬這才直起身子來,
“皇弟可是為杜升之事而來?”
陳沁開門見山,陳旬也不遮遮掩掩,
“正是,皇兄,臣弟覺著這件事跟杜升……”
陳旬話還沒說完,陳沁便直接打斷,
“這件事關系重大,朕已經全權交給審訊司的人去辦,皇弟,你也看到了,朕現在這個時候什么也做不了,也不能幫你什么。若是杜升真的什么都沒做,朕向你保證,一定放了他。但是現在還不行,未經審訊,便放了人,不合規矩。雖然朕知道杜升是你的人,但是也不能這么做。”
陳沁直接打斷了陳旬的后路,
“可是皇兄”
“咳咳,咳咳”
陳沁咳嗽起來,譚公公趕緊上前去,遞上面娟。
“皇弟,這件事就這樣吧,我們等審訊結果出來,朕身子很不舒服,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不是,皇兄,臣弟……”
“皇上,皇上,快,傳太醫”
譚公公大叫,陳沁昏了過去。陳旬緊握拳頭,又來這招,鼻腔里噴的都是火焰!
“旬王爺,你看皇上現在實在不宜再被打擾啊,王爺您……”
陳旬只能甩袖離開!
“小姐,藥給你找回來了。”
小鹿拿著紅色的藥瓶站在陸云蒸面前,陸云蒸伸出手去,
“給我”
小鹿不樂意還是遞了過去,陸云蒸從藥瓶里倒出一粒藥丸來,
“吃下去”
伸出手直接遞給小鹿,小鹿看著陸云蒸手中拿著的藥,咽了咽口水,
“小姐,你讓我吃下去啊?”
陸云蒸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對啊,你吃下去,放心,只是睡著的藥。”
小鹿看著陸云蒸,那眼神兒,半信半疑的,
“小姐,我,這,”
“剛才不是信誓旦旦的說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嗎?怎么?現在幫我試一下沉睡散都不行?”
剛才她們聊天中,小鹿說,為了她,什么都能做。
或許,在以前陸云蒸還會相信,但是現在,正好,陸云蒸干脆讓小鹿先來幫她試試這藥的效果了,陸云蒸想知道這藥到底是怎么回事?效果到底怎么樣?
“難道你對我說的話都是假的?”
陸云蒸含沙射影的開口,小鹿一哽,
“誰,誰說的,吃,吃就吃。”
拿過陸云蒸手中的藥丸,吃了下去,陸云蒸看著小鹿咽下,趕緊道,
“快,你快坐下,一會兒就要睡過去了。”
“哦哦”
小鹿趕緊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小鹿,你現在覺得怎么樣?”
陸云蒸在旁問道,小鹿眼皮已經重了下來,“有點熱,有點渴”
說著小鹿就要伸手去拿茶壺倒水喝,但是手還沒碰到,便閉上了眼睛,倒在了桌子上睡了起來。
陸云蒸一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算著時間,等小鹿醒,再看看這藥的效果到底是怎樣。
“大人,他還是什么也不肯說,”
一名獄卒拿著鞭子對走進牢房的宰相大人道,宰相大人看著已經打昏過去,渾身血淋淋的杜升,
“用水潑醒,繼續打,不必留情。我倒是要看看,他還能撐多久。”
“是”
于是獄卒提起一旁準備好的涼水,大冬天的,對著杜升就是潑了過去。刺骨的寒,加上身上被鞭打的痛覺,一瞬間襲上腦,逼著杜升生生的給醒來了。
“杜公子,嘴那么嚴實啊?怎么,還不打算說出幕后主使?”
宰相走上前去,抬起了杜升的下巴,杜升耷拉著眼皮,氣息紊亂,
“宰相,宰相大人,您說什么了,我,我聽不懂。”
“哦?那看來,是侍候的不夠。”
宰相松開手,冷言道,“繼續”
“啊,啊”
饒是杜升是男子,也不禁在這持續的鞭打中叫出聲來。
宰相大人看著杜升受刑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笑,
“只要不打死,怎么讓他難受怎么來,直到他招,知道嗎?”
“是,宰相大人,”
獄卒更加賣力了。
杜升再次被打昏過去。陸云蒸看著倒在桌上睡著的小鹿,又看了看房間,覺著無趣,推動著椅子,來到了門口,坐在門內看著外面的景色。入冬了,一片荒蕪,不遠處的幾處積雪,白的耀眼。
就在這個時候,陳旬打陸云蒸身前走過,陸云蒸就要挪動椅子,往回撤。免得陳旬啰嗦,卻是還沒來得及移動,陳旬已經走了過去,走了過去……
陸云蒸冒出頭往左邊看了看,陳旬已經走進了隔壁的房間,整個人看起來很落寞,甚至,連她坐在這門口都沒有發現嗎?
這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很快,石歡從另一邊走進了隔壁的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