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深一邊解著領帶一邊說:“施樂是設計師,她的能力很不錯,這次需要她,所以我便通知她回來了。”
“是嗎?”我輕笑一聲。
林靖深微微皺了皺眉,他說:“你又在想什麼?湯言,我說了,施樂只是我的表姐,僅此而已!”
“你先休息,我去洗澡。”
說完,他將脫下來的外套掛在衣架上,然後轉身朝浴室走去,在他走進浴室的前一秒,我開口喊住他了,我說:“靖深?!?
林靖深扭頭看了看我。
我一動不動地望著他:“在離開渝城之前,你是不是去了一趟法國?”
“是。”他坦然的回答了。
不知爲何,他越是這樣我心裡就是越是沒譜,手在被子裡緊緊握了握,我故作鎮定地問:“你去法國是去看施樂嗎?爲什麼告訴媽媽都不告訴我?”
“難道還怕我知道了麼?”
“只是離開之前,臨時有事情過去找施樂商量,一開始並沒有這個打算?!?
“你找她商量什麼事兒?”有事情,不應該第一時間找我這個做妻子的商量嗎?無論工作還是私事,我有信心認爲自己是個不錯的商量對象。
聯想起之前他跟趙秘書去出差,之後一個人去了法國,就跟這次不辭而別離開渝城一樣,沒有任何的消息,回來也不曾多說一個字,雖然我早就確定他也是去看施樂,但我很想知道爲什麼看施樂要偷偷摸摸,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一些瑣事,跟你無關,所以不要再問了?!绷志干钣质沁@句話,爲什麼每一次我追問有關施樂的事情,他總是這樣呢?
是在極力隱藏些什麼?
還是戳中他心裡某些事情了?
我苦笑一聲,犟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我說:“我知道與我無關,但應該和你有關係吧?我們是夫妻,既然跟你有關係,那麼我也有知道的權利吧?林靖深,你到底在隱藏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大反應?”
“難道就不能對我說嗎?”
林靖深臉上的表情凝固在一起了,他眉宇之間帶著不悅的氣息,他說:“已經沒事了,所以你不要再問了,我累了,洗澡睡覺?!?
說完,他轉過身走進浴室,看著浴室門被關上,雖然只是一門之隔,但我卻覺得我們之間隔著十萬八千里那麼遙遠。
我呆呆地坐在牀上,浴室裡傳來的流水聲不斷在我耳畔迴盪著,我努力平息著自己心裡的憤怒跟倔強,我不斷告訴自己,林靖深說了,施樂只是他的表姐而已。
我又何必要多想呢?
這樣想著,我才重新躺在牀上,可我卻無法入睡,很快,林靖深從浴室出來,跟著,他在我身邊躺下,他的手習慣性的搭在我腰間,將我摟進他的懷裡。
漸漸地,他平穩的呼吸聲傳來,我知道,他睡著了。
可我卻一點兒睡意也沒,我就這樣睜著眼,看著天花板,腦子一片空白。
.......
翌日,我很早就起牀了,渾身軟弱無力,什麼都不想做,喝了杯涼的牛奶便出門散步了。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空氣特別清新,道路兩旁的花草香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我低著頭,雙手揣在衣服的口袋裡,漫步朝前走。
看著一眼望去的山間,有那麼一瞬間,我冒出了一個想法,如果可以,我寧可跟林靖深生活在這裡,沒有旁人的打擾,外人的介入,瑣碎的煩心事。
平平淡淡的到老,也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可惜,只是想想而已。
我不甘這樣,林靖深也一樣。
走累了,我便坐在路邊的石頭上歇歇,這裡是旅遊度假區域,加上又是早晨,所以來往的人十分稀少。
“小言?!焙鋈唬磲醾鱽硪坏滥新?,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誰?
我側臉看過去,之間陸楓一身休閒的裝備朝我慢步跑來,我們將昨天發生的拋到腦後,像什麼事也沒有一樣的看著彼此,我露出微笑,朝他揮了揮手:“陸楓,你怎麼這麼早???”
“跑步?!彼叩轿颐媲巴O履_步,望著我問:“你呢?爲什麼又這麼早?”
“這裡空氣清新,不早點出來享受一下,豈不是很浪費,再說了,要是被你一個人霸佔,那你不是賺到了?”我站起身,看著陸楓輕聲道,說完,我繼續朝前走,陸楓跟了上來。
我們並排走在一起。
他突然發出笑聲。
我皺了皺眉問:“你笑什麼?”
“笑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标憲魇栈啬抗饪粗胺?,他的意思我明白,我和他說話,一向如此,只是自從他離開後,我便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了。
不是不想,只是做不到。
我淡淡地看了看他,與他往前走。
今天天氣不錯,有太陽,我們散完步後,八點多鐘回到別墅,大家都起牀了,岑溪最先看到我與陸楓一同走進來,她站起身跑來我面前,挽著我的手輕聲道:“你們去哪裡了?你家那位板著臉不高興了?!?
聽著岑溪的話,我掃了一眼林靖深,只見他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而施樂坐在他身旁。
我沒有迴應岑溪的話,而是走過去拿起茶幾上的紙巾擦了擦手,陸楓轉身上樓,應該是去換衣服了。
施樂看著我道:“早安小言!”
“早?!蔽抑晦拺艘粋€字。
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
忽然,林靖深放下報紙,他質問地目光看向我,問:“去哪裡了?”
“走走路。”
“是走路還是幽會?”他接著我的話來了這麼一句。
我緊皺一下眉頭,面無表情的看向林靖深:“我說了,我只是去散步而已。”
說完,我站起身想離開,林靖深命令的口吻道:“站住,湯言,你又清楚自己的身份嗎?”
“林靖深,我是什麼身份不用你來提醒,我們之間,只有你纔是不知自己身份的那個人。”
“我更不會像你一樣,明明已經結婚了,卻始終像個未婚的人?!?
說完,我沒有多停留,轉身上了樓。
剛到樓梯口,便碰到陸楓,他鐵青著臉站在樓梯上,我微微愣了愣,直接走上去,經過陸楓身旁的時候,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我掙了掙,聽到他輕聲道:“湯言,我本來已經放棄了,但現在,我認爲我還有機會,所以我並不打算放棄。”
陸楓的話說完,他主動鬆開我下樓了。
而我卻定定地站在原地,陸楓的話,我不是不明白,只是覺得他又何必呢?
他明明瞭解我,一旦做了決定又怎麼可能改變呢?
他真傻。
午飯過後,我們從山莊出發回了渝城,以往是趙秘書開車,蕭洋坐在副駕駛,林靖深與我坐在後座,今天還多了施樂。
林靖深坐在中間,我和施樂坐在他兩旁,我忽然覺得這一幕十分可笑。
一路上,我都一言不發。
到了渝城,趙秘書直接把車開回了別墅,施樂自然是住在別墅裡,蕭洋跟趙秘書幫忙將行李拿進屋,我心不在焉地跟著走進去,周媽跟管家已經收拾好了施樂入住的房間,林靖深帶著她上去了。
而我卻像是一個被丟棄的嬰兒一般,呆呆地坐在客廳。
時間一秒一分的過去,林靖深始終沒有下來。
我不知道是在跟自己賭氣,還是在跟林靖深賭氣,彷彿在對自己說,只要他不下來,那麼我今天就絕對不會上去。
片刻之後,林靖深最終還是下來了。
他盯著我,問:“你又是在鬧什麼?”
我擡眼對上他的目光:“林靖深,你說話不算數,你口是心非,兩面三刀?!?
我的聲音帶著質疑跟憤怒,我鮮少會這個樣子。
就如同一個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旦打開,想要關掉,就必須將已經溢出來的水噴灑出來,我瞪著林靖深,我說:“在你眼裡,你是否從來就沒有當我是妻子?你要的只是一個,無論你做什麼都不會有任何反應的木頭?如果是,那麼林靖深,你真的錯了,我是人,我不是木頭,我也有感情跟感受,我受夠了這樣......”
“你明明說過,以後無論是誰來家裡住,都會跟我商量,爲什麼這一次你還是一樣一聲不吭?施樂是你表姐我明白,可我們有自己的生活,爲什麼一定要夾雜著別人呢?”
從上一次施樂來過之後,林靖深就已經跟我保證過了,以後家裡來客人,他會徵求我的意願纔會做決定,可這一次,來的人一樣,他做的結果也一樣。
我冷笑著:“難道你說的話,就是空話嗎?”
“湯言。”他嚴厲地口吻止喊道。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偷聽,我只是下來拿點東西?!笔芬哺霈F在視線中,她微微笑著:“靖深,小言說得對,我這次來是工作,總不能長期住在你這裡吧?而且......”施樂欲言又止,她停頓一下繼續道:“我已經聯繫房子了,明天就搬出去,小言,很抱歉,給你和靖深帶來了不便?!?
“我並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蔽逸p聲道。
其實,我並沒有要讓施樂搬走之類的,她既然是林靖深的表姐,住在自己表弟家又有什麼不可呢?
我在意的是林靖深的態度,他根本沒有拿我當做妻子,無論什麼都是自己做決定,從未有過商量。
一次兩次可以,但次數多了,就變成了習慣。
之後無論什麼,都不會有商量。
林靖深一直注視著我,他道:“施樂,你先上樓休息,有什麼東西,我讓周媽拿上去給你?!?
“靖深,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我是認真的,我.....”
“我說了,你先住在這裡,房子的事情,我會讓趙秘書安排,現在你上樓休息?!绷志干畹脑挘瑤е?,帶著讓人不容拒絕的語氣,施樂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只能轉身上了樓。
等施樂離開後,林靖深臉龐的寒氣加深,他冷眸掃了我一眼,不悅道:“湯言,你能不能講理?施樂很久沒有回來渝城了,她只有我們幾個親人,難道你就忍心讓她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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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不忍心?林靖深,你又是他的誰?你只是她的弟弟,她會有自己的生活,你這樣執意的決定又有沒有問過施樂是否願意?”
“湯言,現在並不是施樂會不會願意,而是你的嫉妒之心讓我認爲可怕。你就不能善解人意一些嗎?爲什麼變成現在這樣不可理喻?”林靖深充滿怒氣地話不斷朝我襲來。
一時間,我怔住了。
他說我不可理喻?
說我嫉妒之心讓他覺得可怕?
我冷冷地笑著,我嘲諷道:“林靖深,我也從來就沒說過我湯言是善男信女,女人的嫉妒心是天生的,這個家裡,我纔是女主人,你又憑什麼沒經過我的允許安排其他女人住進來?”
“周媽也是女人,還有其他傭人也是女人,爲什麼你就偏偏容不下施樂?”
“她們一樣嗎?她們根本不一樣林靖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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