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餘欺瞞公主被公主帶走的消息在考生之中傳得極快,衆(zhòng)人衆(zhòng)說紛紜的在看著費餘的下場,有一點他們絕對沒有想到的是,費餘居然可以活著會來,而且還是走著回來。
費餘這身無分文無處安身,這兩日都是在京城裡的一間小廟裡呆著,小廟也有幾個寒門考生,他們早就聽人說起了費餘欺瞞公主之事,現(xiàn)在見他安然無恙迴歸,頓時都奇了起來。
有人問起了費餘經(jīng)過,不過費餘卻是一字都不肯多說,都是苦命之人,大家也都理解費餘爲(wèi)了盤纏而行騙之事,費餘不想提起傷心事,有人問了兩遍也就不問了。
不過關(guān)於此事的傳言,卻是因著費餘這一出人意料的結(jié)局而傳得更加撲朔迷離。
十日,讓子絮翹首以盼了的十日,讓無數(shù)京城百姓拭目以待了的十日,讓無數(shù)考生爲(wèi)之緊張了十日的科舉,終於是在一陣轟天的炮仗聲與鑼鼓之聲中展開了序幕。
爲(wèi)爭朝廷對科舉的重視,皇上親自到了考場走了一遭並對著一干監(jiān)考官當(dāng)場讓安公公唸了一遍考場規(guī)則。
監(jiān)考的除了有當(dāng)朝重臣之外還有翰林院的學(xué)士,爲(wèi)做好保密工作,在科考的這三日裡,這一些監(jiān)考官吃住都必須在貢院裡呆著。
而在考場之外更是有禁軍層層把守,任何人都不得入內(nèi),雖然有些暗處的不公平誰也無法阻止,但這明處至少朝廷的態(tài)度是必須要公正的,若不是如此,大靖的年輕人又豈會認(rèn)同科舉?
監(jiān)考官在大門處搜身,考生排成長龍隊,一一從監(jiān)考官身前走過,除了紙筆,其他的東西一概不準(zhǔn)帶進考場。
今天,李非白攜同損友冉長風(fēng)杜牧野一同到了貢院之外,早已有了定位的他們自然是不擔(dān)心這金榜題名之事,科考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走一個過場。
所有的考生中,大概也就只有他們?nèi)俗顮?wèi)輕鬆。
由於來得晚,李非白三人只能排在了隊伍最後。
聽著前頭的考生聚著在談話,一向熱衷八卦的冉長風(fēng)便就湊了上去,說的,就是關(guān)於科舉的事情,聽了幾聲,冉長風(fēng)了無樂趣的抽回了腦袋,科舉事大,但對他們來說卻是事小,皇上現(xiàn)在一力對都察院輔助,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早就見過了太多不平事的他還真就沒了那點青年該有的憤慨心腸。
杜牧野向來沉悶,一般難得多說幾句話,此番三人雖是一同前來,但他這一路也不過是簡單問起了近日京城裡的話題。
李非白與子絮關(guān)心不同,對他而言參加科舉不單單是皇上的命令,也是他想做的事情,都察院正值建立初期,各方面都有缺陷,正是需要人爲(wèi)其填補的時候,這個時候自己進入了都察院,也可算是給自己在搏一個不一樣的未來。
雖他不知他父親爲(wèi)何要成爲(wèi)皇上的暗侍衛(wèi)之一,但他卻明白自己的想法。
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監(jiān)考官才檢查完了最後一人,隨之考場大
門的關(guān)閉,方纔遠遠觀看著的百姓也都圍了過來。
不過礙於有禁軍在此,她們也都只是小聲的在議論著。
今天的公主府來了一位貴客,確實是難得一見的貴客,在她印象之中,聶將軍從來沒有到公主府一坐過。
正是因爲(wèi)如此,所以她更加肯定聶秀此行定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wWW_ttкan_c o 命下人上了茶,子絮耐心的在等著聶秀開口。
她想,自己與聶秀說來並無糾葛,莫非他是覺得前些日子自己打那些濫竽充數(shù)的士兵下手太重?也不該啊,聶秀向來都是鐵血練兵,自己那種打法他應(yīng)該覺得不錯纔是啊!
子絮左思右想解不了疑惑。
聶秀靜靜的喝了大半杯的茶,才終於萬難的開了口。“皇上果然是對公主寵愛,這大紅袍,味道就是好。”
子絮笑著凝眸道:“聶將軍若是喜歡,等下我送些與你吧。”
聶秀連忙揮手錶示不妥:“此乃皇上所賜貢茶,聶某哪敢僭越,再說聶某一個粗人,這品茶也不是我所好。”
子絮淺笑著說道:“聶將軍乃父皇的左膀右臂,功高至偉,哪裡是僭越了。”
聶秀又是搖頭:“聶某不過隨口一說,子絮切莫認(rèn)真了,聶某此次前來,確實是有要事。”
子絮輕哦了一聲挑眉問道何事。
聶秀起身拱手道:“公主,青屏退左右。”
子絮心知聶秀這般嚴(yán)肅肯定是大事,也就爲(wèi)多說直接就讓下人都出了大堂。
“公主,能否到我到後山一看?”聶秀等到下人局?jǐn)?shù)退去,這次拱手輕輕說了這麼一句。
子絮微微擡頭看著聶秀的雙眼猜測著他是否也是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可是父皇讓你來的?”
聶秀點了點頭。
那麼就是說當(dāng)年的事情他最少也知道一些了,那麼他是否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按著皇上對聶秀的信任,這事很難說。
“聶將軍請隨我來。”
子絮見他這般小心謹(jǐn)慎,知道他肯定也是不想自己帶著外人,走到大堂外的時候,她特地讓千曼在後院門口守著,而自己卻是帶著聶秀進了後院。
後山,自從皇上與她說了那些事情之後她就一直將後院鎖著不讓人入內(nèi),此番重入後院,她依舊是覺得那後山陰涼詭異,實難消去她心頭陰影。
特別是走到山腳之下,子絮就越發(fā)的覺得陰涼,當(dāng)年的事情金碩公主與皇上各執(zhí)一詞她難辨真假,這些埋在此處的士兵,到底是死有餘辜,還是死得冤枉?這不是她能力範(fàn)圍內(nèi)可追究的問題,她只是覺得自己日日在公主府住著,住在了這樣的一個大陰謀之中,也許有一日連著自己也會這般死去而葬於青山之中,那時的自己,也該是什麼心情?
“公主,這後山陰涼,您就不用上去了。”聶秀一拱手,示意她留步。
子絮當(dāng)然知道他說的這是客氣話,言下之意就是他一個人上去就行,他是帶著皇上的命令前來,有何要求也是代表著皇上的意思,既然聶秀提出了這一點,她當(dāng)然必須得接受。
“那聶將軍小心著些,霏瑾就在那涼亭裡等你。”說著子絮指了指不遠處的涼亭。
聶秀點了點頭抱拳躬身,轉(zhuǎn)身進入了後山之中。
這座小山包金碩公主肯定是知道一些真相的,不然她也不會遠遠的離著這後山而從未想過打理攀登,只是金碩公主與皇上所說,誰的話纔是真的呢?到底是皇上纔是叛逆之徒,還是他是拯救了大靖破解了當(dāng)年大皇子陰謀之人?
這麼假的世界,真的是有太多的事情出人意料,原本子絮對金碩公主的那一套說辭深信不疑,而現(xiàn)在她居然知道了居然還有另一種說辭,到底是金碩公主騙了自己,還是皇上騙了自己?
這兩父女,還真都不是省油的燈。
一人走到?jīng)鐾ぷ拢h遠的看著漸漸消失在了後山之中的身影,子絮不由嘆了一口氣趴在石桌之上靜靜等待了起來。
這一等,當(dāng)真就是許久。
久坐無事,今日又起得早了些,子絮看著看著,不覺就睡意朦朧打了瞌睡起來。
等她一覺睡醒再睜開眼的時候,天已朦朧了。
聶秀也就是此時才後山走了下來,一身青衫被樹枝掛出了幾道口子,暗黃的臉上也沾了不少的泥土,顯然這次上山他做了什麼。
子絮看著聶秀那兩隻滴著水的手,心裡泛起了疑惑,這手肯定是方纔去荷花湖泊旁洗過了的,聶秀奉著皇命到此,到底是爲(wèi)了何事?
聶秀躬身拱手,道了一句公主久等了。
子絮道了一句哪裡哪裡。
“太要黑了,聶某還要回宮覆命,就不打擾了,公主,告辭。”
子絮連連點頭,起身相送。
走到後院門口之際,聶秀猛然回頭與子絮說道:“公主,這後院的門,以後無重事不要再打開了。”
子絮點了點頭,笑著說了一句明白。
雖說那後山不可見人,但這麼些年都未有過異常,爲(wèi)何這次聶秀卻是要對自己叮囑這麼一句?
子絮向來就喜歡多想胡思亂想,更何況這事比她想象的要複雜許多。
“公主,起風(fēng)了,咱回吧。”見子絮站在院門口發(fā)愣,千曼小聲的提醒了一句。
子絮哦了一聲,與千曼說道:“鎖門。”
千曼蹲身將院門鎖好,子絮伸手說道:“鑰匙給我,日後不是死了人,誰也不能入這後院。”
千曼點頭應(yīng)了一句是,然後便就跟著子絮離去。
秋日的天,黑的很慢,子絮吃過晚膳到院子裡賞花的時候,天邊還是朦朧著,今日是第一天科考,京城內(nèi)最惹火的消息,便也就是關(guān)於科考那點事情了。
子絮聽了一遍千曼的稟告然後就去了都察院。
都察院現(xiàn)而今正是至關(guān)緊要的時候,她一刻也不能鬆懈。
說起今日的科考,子絮倒是覺得有趣,雖說考場之內(nèi)的情況沒幾人得知,但有幾件卻是早已傳得沸沸揚揚,每每科考就會有人舞弊,此作風(fēng)從未杜絕,此番監(jiān)考官也逮著了幾人將其送去了貢院,而這些人的行爲(wèi)在考生考完出場之後就一個個的傳揚了起來。
其中有一個考生,平日不用功唸書,此番臨時抱佛腳昨夜居然是花了一夜的時間在鞋底之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抄,不巧因其拖鞋之後腳氣太大而別監(jiān)考官發(fā)現(xià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