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哪在什么行業,都會有競爭淘汰,院長能在御醫院院長這個位置上坐了四十多年,不止是因為他醫術超絕,更是因為他當初年輕之時也有著幾分手段。
往事不堪回首,院長現在已經有了告老返鄉的打算,要不是皇上染病,他早已離京。
皇上的這個病,說來也蹊蹺,皇上雖久年浸染聲色身體大不如前,但這個病,卻與這沒有多大的關系。
院長醫術超群,在皇上得了這個病臥床不起的時候他前來診治,皇上這個病,其實是由一種東西引發。
有一種藥草,名叫百日白頭。
百日白頭,此藥草的功效就如同這個名字一般,百日白頭,縱使是少年青蔥服用了這種藥草,也會百日之內白頭。
這當然只是百日白頭的特征,百日白頭除了可讓人白頭之外還一點很是重要。
這種藥草若是與桑紅花相配入藥,就是一味毒藥。
可毒藥不會要人性命,卻可以讓人一夕之間身體功能衰弱衰老。
百日白頭與桑紅花相配入藥很復雜,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懂得這個辦法,兩味要一陰一陽,必須要用一種隱秘的手段配制,院長在御醫院多年,可曾見過百日白頭與桑紅花,在皇上還未立皇后的時候,后宮有著許許多多美人,為了博得皇上歡喜,這些美人之間的明爭暗斗已經是不擇手段,而有人,就用了這百日白頭。
院長就親眼見過很多還是豆蔻之年的美人在遭人暗算之后一夕白頭絕望上吊撞墻而死的事件,而桑紅花,與藏紅花有著同樣的功效,可讓女子不孕不育,用此最多的,是麗妃,還是之時,皇上并不是專寵麗妃,麗妃也是從美人一步一步的爬上來的,為了打擊異己,麗妃在有些美人懷孕的時候,運用了一些手段,將這些美人腹中胎兒用桑紅花打掉。
而這兩味藥加在一起………………是有人等不及了。
雖皇上日漸昏庸將民心置之腦后,但還是有人等不及了。
有人用藥在加劇皇上的衰老,此人到底是誰?
皇上已經年有四十五,而今,與之年過古稀的院長相比,也是差不了多少,而這,還只是開始,還只有兩日。
等到百日之后,皇上也許會因為衰老而死去………… ωωω ?тт κan ?co
但院長從醫多年,也不是沒有法子,這藥雖然陰狠毒辣,但總歸還不是致人于死地的藥物。
只要沒死,院長就有辦法。
在院長知道皇上這病是因何的時候,他就已經找到了法子,但這法子,同樣需要時間才能起效,百日白頭要百日,這解藥同樣要五日。
還需要三天,三天之后,皇上就可以恢復如初。
他不與任何人說起皇上的病情,便是得了皇上的命令,皇上不可能是自己食用了這藥,一定是有人在中下了做了手腳。
那是誰?可能的人很多,可能是草原的那些人,可能是幾位皇子,也可能是朝中大臣,也可能是宮中對皇上怨恨的宮婢公公。
昨日,聶秀帶著人在宮中盤查,但今日卻沒有
,皇上就是要有些人認為,他查不出線索已經放棄。
“我走了,這件事,就擺脫院長了。”聶秀見院長終于回過神來,便就拱手告辭。
院長點了點頭,與聶秀交代了兩句。
聶秀走后,院長來到了張美人面前。
“張美人,今日,你就隨在老夫身邊守著慶安宮吧。”
張美人心知這是聶秀的交代感激的點頭說道:“謝院長大人。”
“等你真的可以逃過此劫,你再謝我不遲。”
院長大人長嘆一聲推開了宮門。
宮門緊緊關閉,張美人長舒了一口氣站到了聶齊連身旁。
在聶秀不在的這些時日,聶齊連會替代他守衛慶安宮,聶齊連深知父親性情,此番聶秀與后宮女子親近是為何?
事是夜,一道藍色閃電劃過長空,響徹在了京城上頭,續昨夜那場大雨之后,一場更大的雷雨降下。
一騎絕塵,馳騁在寬闊官道上的子絮與常行兩人因貪著趕路而錯過了旅店。
這一場雨來得突然迅猛,就如上頭有人在向下潑著瓢潑水,瞬時就將兩人身上的衣裳全部打濕。
鬃毛緊緊貼在脖上,黑馬有些不適的打了一個響鼻噴出了些許雨水。
大雨滂沱,如同落珠。
這里離著胡家村還有著半里的路程,若是冒著大雨趕過去也不是不行,但此時的夜色,極是不適合趕路。
胡家村如同李家村,也是一個隱在山中的村落,要進村的路沒有修好,全是碎石沙礫,平時村民都不會騎馬或者趕馬車外出。
可這要躲雨也沒有躲處,常行看著身旁的子絮,等著她的吩咐。
兩人勒馬停在了一塊巖石之下,此處低洼,已經積了不少的雨水,黑馬馬蹄不安的在水中撅起,濺起了水花。
子絮綁在頭頂的發髻被這雨水一淋有些松散,那假眉毛也不知何時丟了一邊,那假胡子倒是沒有動位,不過那一邊細如柳葉一邊粗如火炭的眉毛,看著確實是有些怪異。
夜色漆黑,又沒有個星光月色,要趕路就變得極為艱難。
子絮也知這難度,但在休整了一會兒之后,她還是吩咐常行繼續前行。
大雨帶著寒風吹斜了雨線,兩匹黑色駿馬,在漆黑的夜色中緩緩行走。
但久而,子絮就覺得此計不可行。
行走速度,比之人行更慢。
“公主。”
見子絮翻身下馬,常行趕忙也下馬跟了上來。
“常行,將這馬栓到那顆樹下,我們步行去胡家村。”子絮吩咐道。
常行拱手,將馬栓在了不遠處一顆大樹的樹干之后。
沒有燈火星光月色的照明,騎馬根本無法辨識著路上的坑洼碎石,這一路的顛簸可想而知。
這一場標志著入秋的大雨,給之子絮帶來了些許惆悵。
下了馬,兩人便就開始步行,還在這山路除了有些崎嶇也并不驚險,兩人小心翼翼的走著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后也就找到了胡家村。
今夜有雨,村民們都睡得早,子絮與常行進入村子的時候村子里幾乎看不到一縷燈火。
咚咚咚………………
常行敲響了胡家村村門口第一戶人家的院門。
一聲很是不耐不愿的詢問聲從院子里響起。
常行大聲喚道:“老鄉,我是來找一個人的。”
里頭的聲音聽著像是源于一個漢子,常行這一說,讓院內的漢子更是不悅,大半夜的來找人,不是吃飽了撐著了沒事干嘛。
“找誰?”
緊接著,院內就亮起了燈火。
之后,一名漢子披著秋衣提著一盞煤油燈走了出來。
院門吱呀一聲打開,漢子探出了半個頭問道:“找誰?”
“半夜打擾老鄉實是不該,只是我急著要找人,老鄉村上,可有一個名叫彩蝶的姑娘。”常行拱手賠禮。
漢子見常行態度也算是誠懇,心中火氣也就消了大半,他瞇著睡意稀疏的雙眼想了一會兒:“一個名叫彩蝶的姑娘…………”
“有嗎?”常行緊張的問道。
“姑娘倒是沒有,村里倒是有一個叫彩蝶的,不過現在大家都是叫她彩娘。”
漢子先是若有所思思而不得,后是靈光一閃想到了一位婦人。
也是,時隔當初已近二十年,姑娘也已變作婦人了。常行心想。
“彩娘?她現在在何處,老鄉可否帶我去尋她?”常行又是拱手。
“你尋她作甚?”漢子疑惑警惕的打量著常行與他身后站著的子絮。
“不瞞老鄉,我是老家的一個親戚,現在有些事兒要找她,還勞煩老鄉與我引引路。”說著,常行掏出了一錠銀錠塞到了漢子手中。
漢子睡意稀松的雙眼瞇著看了一看,右手又掂了一掂,然后才將銀錠塞到了懷中說道:“既然你是彩娘的親戚,我就帶你去找。”
漢子緊了緊身上的秋衣看了一下這大雨,然后進屋拿了兩把傘,一把自己撐著,一把給了常行,常行則是給了子絮。
子絮接過也未多說,跟著兩人走進了村子。
漢子一手撐著傘一手提著燈還要看著腳下的路,所以走得有些慢,見氣氛太過冷清,他也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彩娘這么些年一個人帶著孩子也是不容易,她也不說自己是哪來的,這些年也沒見有過什么親戚來看過她,這母子兩生活艱苦,還是村子里的人照拂著飽一頓饑一頓的撐到了現在,現在好了,來了這么兩個出手闊綽的親戚,想來是有福啰!”
漢子的聲音不大,在滂沱的雨聲中也聽不清晰,但是常行與子絮兩人,都是清楚的聽到了母子這兩個字。
母子?這也正常,畢竟彩蝶出宮也有近二十年了,尋了夫君也不無道理。
想著此,常行與子絮兩人也打消了心頭的疑慮,但常行還是問了兩句:“彩娘有兒子?那她的夫君呢?”
“彩娘來的時候是一個人來的,她這兒子也不知是何時帶過來的,至于她的夫君,彩娘只說是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