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霏瑾已經(jīng)回來,我讓我爹去與我辭了那和番的官職,不想我爹覺得我不中用,將我罵了一頓。”
在金碩公主和親出發(fā)的當天,習浩然曾當著百官的面與皇上求了一個官職,后來公主出事一直沒出任,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想要辭去這個官職了。
他是丞相獨子,丞相一直盼著他可是為國效力,現(xiàn)在他在京城已經(jīng)有了名氣卻一直無所事事,這讓望子成龍的丞相一直都很苦惱,雖說那日習浩然貿(mào)然請旨實屬沖動,但還是讓丞相心覺欣慰,現(xiàn)在習浩然要辭去官職,他怎會不阻擾。
“和番苦寒,還是不適宜大靖百姓生存,你去了也是浪費光陰,不若,我替你去說說。”二皇子早就有心把習浩然拉到自己的門下,現(xiàn)在習浩然正是迷茫的時期,不管是出于私心還是朋友之情,他都必須得拉他一把。
“也只能麻煩你了,不過這次,我恐怕要去謀個官職了,不然皇上也不會答應的。”習浩然愁苦著臉,他志在山水,不在朝野,偏生他周圍的人,都一個個要他入仕途。
云明軒皺眉沉思了一會兒,說出了一個中肯的建議:“我看你就暫時去翰林院呆著,你性情懶散,其他地方現(xiàn)在也不適合你。”
“我也是這般想的,我這秉性,也就能去那里呆呆了。”習浩然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四周嬉笑說道:“對了,聽聞這次你是入了茗雅會的,怎么,不與我介紹介紹幾位良師益友?”
習浩然雖也是一名頂頂?shù)馁F公子,但卻與其他的紈绔子弟不同,他素來只喜結(jié)交有真才實學之人。
“今年茗雅會的人多了些,到有幾個不太熟識的面孔,我?guī)闳ヒ娨姟!痹泼鬈幧钪暫迫幌埠茫斚戮鸵巳鹤呷ァ?
子絮已經(jīng)回到了石桌旁坐著,五位小姐此時正與李非白聊得火熱,一見子絮入座,六人又趕忙起身行了禮。
子絮含笑道了一句免禮,側(cè)耳聆聽著幾人的談話。
不過五位小姐與子絮不熟,氣氛驟然就顯得有些冰冷了。子絮也不計較,只是裝作不知的繼續(xù)聽著。
“今年納蘭姑娘怎么沒來?”李非白卻不忌諱這么多,該說還是直說。
蘇琦聽完嬉笑揮著手絹說道:“李公子不知道?納蘭姐姐家里給她許了個好人家,現(xiàn)在正忙著呢。”
李非白恍然大悟的道:“哦,原來,只怪這些日子為了茗雅會忙得頭暈,這等大事居然也不知,改日定是要上門送上賀禮的。”
封棋紫撲哧一笑道:“李公子單單問起了納蘭姐姐,可是…………”這欲言又止含笑的模樣,讓子絮不由浮想聯(lián)翩。
李非白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封妹妹說笑了,今年茗雅會的人多了許多,幾位妹妹,可有看中的?若有看中的就跟我說,我啊!包管給您把這紅線牽上。”
見李非白已是尷尬,封棋紫也見好就收,大靖民風雖開發(fā),幾人雖也常拋頭露面,但一個年青公子與自己說起這事,不管是不是真的嬌羞,也要裝作嬌滴滴的模樣不
言不說。
李非白見五位都是以手帕掩紅唇不言語,他只能轉(zhuǎn)頭看向了子絮,子絮年齡比這五人大,又剛經(jīng)歷了退婚一事,在他看上肯定是對外歡笑黑夜抹淚。
他見過無數(shù)女子,有些雖表面看上去對一些事不在乎,但心里卻是在乎重視得緊,子絮故作大方,他不覺得奇怪,畢竟人家是公主,但自己若是要不解風情,那就是自己的不對了。
所以他沒有與子絮說起那些擇婿牽紅線的話,而是轉(zhuǎn)頭聊起了別的話題。
“聽聞公主的狩獵騎射之術甚是精湛,上次在南庭狩獵場硬是與和番王子打成了平手,李某人不才,對此自算也是小有成就,不知公主何時有空,李某人倒是想與公主賽一場。”
李非白說得儒雅有禮帶著自成的一抹張揚,子絮心中對李非白也有興趣,那現(xiàn)在這個時候,顯然不是興趣就可以讓她忘掉自己的處境去比賽一場的時候。
于是她有些可惜的說道:“上月出了那事,現(xiàn)在身體還有不便,見諒。”
李非白自然也知道她所指的那事是何事,便不再多說。
正好這時有人來尋,他也就起身離去。
見他離去,五位小姐也有些意興闌珊了起來,子絮看著這幾位穿著時下京城最風靡的衣裳,畫著時下最流行的妝容,從頭發(fā)到鞋,無一不是精心打造,自己在這里將人家的好事耽誤了,確實是有些不妥。
“那邊有人在行酒令,幾位妹妹可有興趣隨我去一觀?”
幾人一聽,連忙含笑點頭。
于是六人便結(jié)伴同行,行酒令的那些人身在涼亭中,離著這石桌有一段的距離。
茗雅會有各種項目,為了迎合有著不同興趣愛好的公子哥們的胃口,這空蕩的院子里設滿了各種玩樂項目,比如小型的射箭場,隨處可見可舉行詩會的長桌,四處放著的琴棋等等。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是才子喜歡的玩意,紈绔公子多是不喜,他們更愛射箭行酒令這些,若不是這場地限制,他們到是想來一場狩獵。
有些愛書畫已經(jīng)在花園子里辦起了詩會,不愛書畫的,則是大多聚到了涼亭,看著石桌旁的那幾人行酒令。
茗雅會也有一些好的,就是禁賭,這里一般都不會出現(xiàn)聚賭的場面,別說是擲骰子斗蟈蟈,就是你比個銅錢都是不許的,這是有明文規(guī)定的。
在座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自然不會去犯這樣的明文規(guī)定,于是這粗礦中帶著一點文雅的行酒令,就成了那些喜酒的公子哥喜歡的項目。
子絮一來,有人立刻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這點倒是不錯的,替了公主之位,子絮就再也不是要給別人讓步的人了。
行酒令,最多八人參加,由劃拳決定開局之人,由此人出一句詩,后者答上就行,依次輪開,誰若是對不上,那就必須得喝酒。
此時石桌旁已經(jīng)圍上了八人,八人臉色都是緋紅且一身的酒氣,想來這酒令行得甚是激烈。
站在四桌圍
觀的也有出謀劃策之人,子絮身份不同,也不好與男子站得太近,只得隔上了幾步。
現(xiàn)在的玩法不同,是出詞語,以詞語最后一字為準,誰對不上,就飲酒一杯。
此時正出到了鮮為人知。
眾人都將目光望向了下一人,此人臉頰緋紅雙眼迷離明顯已經(jīng)喝了不少酒,搖頭晃腦半天后,此人答:“知不詐愚。”
他右手旁的人卻是要清醒許多,很迅速就對了出來:“愚不可及。”
“及賓有魚。”
“魚帛狐篝。”
“篝燈呵凍。”
“凍解冰釋。”
“釋車下走。”
“走伏無地。”
………………
眾人看得目不暇接,八人對得熱火朝天。
“日薄桑榆。”
“榆……”
此人搖著食指想了許久,最后還是拍著后腦勺站了起來飲了一杯。
子絮看得沒甚興趣,身后的那五位小姐卻是看得極是投入,無奈又看了幾輪,才終于聽到了鑼鼓之聲響起。
在射箭場那邊,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在比試著了。
眾人現(xiàn)在都是兩種心態(tài),一是看得入神不愿離去,一是看得無趣急想找一處有趣之地,而這一陣鑼鼓聲響起之處,正是最好的去處。
見涼亭的人走了大半,子絮不由與身后五位小姐說道:“已經(jīng)有人在比射術了,五位妹妹可有興趣。”
五位早已入神的小姐被子絮一言叫醒,立刻附和道好。
不是她們喜歡舞刀弄槍,而是這射箭場的男兒都是不錯,有些日后可能就是國之棟梁,現(xiàn)在早些去看看長長眼,說不準還能找到心中人呢。
許多姑娘都是這般想的,在子絮抵達射箭場的時候,這座小型的射箭場早已經(jīng)被各家小姐包圍,那些對射箭有興趣的男子倒是被擠在了一旁,有些甚至是不耐其煩的去了他處。
“好!”
射箭場上有兩名男子隔著幾米的距離并排站著,手拉弓弦,側(cè)身,瞄準紅靶心,出箭,博得一片喝彩聲。
這兩人的箭術都不錯,箭大多設在了靶子上,而地上只有少數(shù)幾支,子絮放眼看了一眼一旁的記分牌,居然是十二比十三打得不分上下。
而場上的這兩名男子她也是略有印象,記得也曾隨金碩公主見過,但要仔細辨認,卻也不知是誰家的兒郎。
一旁有人議論,她側(cè)耳聆聽。
“我倒是更看好聶公子,他祖上可是出了八位將軍的,軍門虎子,可不是連城公子能比的。”
“我到是不這么覺得,連城公子早年隨高人學藝,現(xiàn)在已是一身的好本事,你看著分數(shù)咬得這般緊,想來又是一番龍爭虎斗了。”
議論的是兩名女子,看這神情是對這兩位公子都有那么一點心思,各自都在替自己的意中人抱不平。
子絮這時才憶起,這名聶公子自己倒是在隨公主去聶家的時候見過兩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