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求勝心,太強了。蕭筱十分拼命,向前一撲,一個重心不穩(wěn)的,就朝陽秦名的方向倒了去。陽秦名則是護妻心切,急忙抱住要倒下來的蕭筱,結果兩個人都朝同一個方向倒了去。陽秦名做了肉墊子,而蕭筱倒在了陽秦名的懷裡。
吳葶葶趕緊跳下了椅子,把蘋果一扔,就跑過去想去看看她們倆有沒有受傷什麼的。劉雅亦將蕭筱從陽秦名身上拉了起來,倒別真的把陽秦名給壓著了。她們倆恩愛的很,蕭筱一個勁的問著陽秦名有沒有傷到哪?有沒有哪裡痛?
不過,一個大男人,只不過是從椅子上摔了一跤,能有多大個事情能發(fā)生?
陽秦名躺在地上,臉上的表情十分扭曲,五官都快要湊成一團了,他咿咿呀呀的說道:“叫你別吃那麼多,還不信?讓你減肥,還不信?你那一身的贅肉,可壓死我了!”
本來蕭筱都快要急哭了,可又看見陽秦名摔倒在地了,嘴還能這麼損,還能這麼調侃她,就覺得他摔得好,要痛也痛得好。向前走了一步,還不忘補踢了一腳他。
劉雅亦和吳葶葶都紛紛的笑了起來。覺得她們倆就是前世今生的冤家,不聚在一起,也可惜了這緣分。
“活該,摔死你得了!”大概蕭筱氣急了,都忘了這是一個大喜的日子,死不死的話,不能說。不吉利。不過這都是上一輩老人家纔會注意的事情吧。我們這代不成規(guī)矩的太多。
“按規(guī)矩,先倒下的人,要背沒有倒下的人圍著房間一圈哦!還要肉麻的說對方的好處哦!還有得讓我們知道你對蕭筱是怎麼卿心的!”吳葶葶的表情太過淫蕩了些。
陽秦名二話沒說的將蕭筱背了起來,一邊圍著房間轉著,一邊深情款款的袒露心扉:“我第一次見著她的時候,她是籃球對的啦啦隊,她活潑可愛……”陽秦名說到可愛二詞的時候,劉雅亦和吳葶葶都乾嘔了一陣。陽秦名撇了一眼,被陽秦名背在背上的蕭筱,也會了自己老公的意,撇了一眼她們倆。“然後,我就喜歡上她了。於是我爲了她也進了籃球隊,可我運動神經向來不怎麼發(fā)達,進去之後,不是拐著腳就是崴著手腕,大概可能也是本人我英俊瀟灑,就成功引來了蕭大美女的矚目。說不出來她人到底好,喜歡哭,又愛榨乾我,又總愛發(fā)號司令,要我做這個幹那個,可我好像還被她吃得死死的,一天不被她使嘴,還渾身不舒服!大概是因爲喜歡,就什麼都不計較了。”揹著蕭筱,已經到了房間的一圈了,陽秦名將蕭筱放了下來,抓著蕭筱的手,轉了個身,面對著蕭筱,又是一副深情款款的表情,像是在承諾她,或者說應該是就是在承諾她:“我會愛你,疼你,珍惜你,這一輩子,我陽秦名絕對絕對只有你這麼一個女人,我的老婆蕭筱。我會用我的生命守護你,就像剛剛那樣,我也不會讓你倒在我的前頭,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半點委屈。我會用我的生命去保證我今天說的每一句話。”
陽秦名說的每一句話,反正是讓劉雅亦和吳葶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蕭筱感動的要哭,此情此景,就覺得劉雅亦和吳葶葶兩人在這太煞風景了。恨不得將她們倆趕出去好了。
叮咚,叮咚。是有人按門鈴。
“我去開門吧,你們繼續(xù)。”吳葶葶是個愛起鬨的主,一刻也耽擱不了熱鬧。蕭筱和陽秦名正在恩愛,還是自己去開門,免受她們分隔一刻的苦。
門一打開,劉雅亦臉上那微笑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房門外的那個女人,依舊對她笑著。
“怎麼不歡迎我進去?看你這個表情,好像也不想看見我似的。”
凡是來參加蕭筱婚禮的人,都是客,哪有劉雅亦什麼歡迎不歡迎的。況且也不是不歡迎,只是很吃驚,她回國了,這是大學畢業(yè)後,她與徐順英第一次見面。
“沒有,你進來吧。”劉雅亦將門全全打開後,蕭筱上前了一步走到劉雅亦的身邊,像做似解釋爲何徐順英會來。
“我去趙老闆的影樓裡選婚紗的時候,正巧碰見她。心想這都許久沒見了,然後還是出於禮貌的給了一句,讓她來參加我的婚禮,結果她說她要來。婚紗
,也是她幫忙選的。”
蕭筱要解釋的原因,大概是因爲劉雅亦和徐順英在大學裡的有那些風風火火的事情,以爲如今還有隔閡,可在大學裡的時候,一直以對方是眼中釘,肉中刺的人,是徐順英,而不是劉雅亦。所以蕭筱也不必要做解釋這活的。
“還真是羨慕你們啊!大學裡的時候就是甜蜜的小兩口子,如今還真成了兩口子了。”徐順英尋了一個地,坐了下去。手中卻拿著剛剛我們做遊戲的蘋果,她嘴角一彎,說道:“你估計,還不知道的吧?大學的時候,我和我們寢室的人打了一個賭。你猜我們打賭的內容是什麼?”
“誰猜的到啊?”蕭筱撇嘴。她向來就不喜歡動腦筋,更不喜歡在一個心眼那麼多的人面前,動腦筋。她自認爲她的腦筋動不了她的那麼快。
“我們打賭賭的是你和陽秦名談戀愛不會超過三個月。”徐順英擡頭,觀察了一下蕭筱的表情,有些烏青,當真是給氣著了。“好吧,就算你們談戀愛超過了三個月,可一定會在大學畢業(yè)後,就會分道揚鑣的。你猜怎麼著?寢室裡除了你和劉雅亦兩個人之外,其他三個人賭的是你們還是會在一起。而,只有我一個人賭的是你們會分隔兩地,我還真不知道,那個時候你們還真是情比金堅,那麼多的人都認爲你們會在一起。”
蕭筱得意極了,說道:“事實上,這場賭注你輸了。我們不止是在一起,我們還結婚了。”
“是啊,我輸了。還輸得無地自容。”徐順英喃喃道,表情低沉,讓所有的人都心情不佳。空氣裡還凝固著令人窒息的氣流。她不像是來破壞什麼的,像是在尋找什麼,感慨什麼。
“我就是恨不得所有的人,都和我一樣。想得到的,得不到。所以巴不得你們一個個的,最後都會形同陌路。可是,容不得是我所想的那樣,那就只好接受。”徐順英手中的蘋果放了去,站了起來。說道:“所以,我接受你們倆在一起的事實了。”說完,是一個笑容露出。
“我和陽秦名在一起,又不需要你接受。”蕭筱撅嘴說道。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忘了給你說。我沒有給喜錢,就來參加你們的婚禮了。”徐順英聳了聳肩,十分不在意的說道。她當然不在意了,在意份子錢的人,是蕭筱。
“誒,誒,誒。你一個大大大有錢人的女兒,區(qū)區(qū)一份份子錢,你也要坑啊?必須的,你今天不拿出個幾千塊,就別指望今天能出了這個門。”蕭筱發(fā)話道。
哪知徐順英也順著蕭筱那話的意思,說道:“那好啊,只要你不介意,在你們家住了一個白吃白喝的白人,就好。我也不介意在你們的眼中成爲一個訂。”
“你你你,你你你。”蕭筱指著徐順英的鼻子,半天都道不出個你字後面的話來。
“大不了我結婚的時候,你也可以空手來的。我不介意。”
“誰要來啊?你結婚的時候,我纔不會來呢!不會來的!”蕭筱氣急,儘管陽秦名抱住她,蕭筱都在晃手舞腳的。難保陽秦名沒有攔住的話,一定會衝上去,給徐順英‘拳打腳踢’的。
這是劉雅亦第一次見徐順英會開玩笑的樣子,雖是故意要惹蕭筱生氣,說一些氣她的話來,可總覺得這是彷彿曾經十分要好的朋友,因爲許久不見,而鬧著性子的樣子。也能感受到徐順英的真情實意,她的確是有變了許多。
“我在樓下的餐廳等你。”徐順英對劉雅亦說道。然後也就離開了。
劉雅亦到餐廳的時候,正看見徐順英望著窗外的景色發(fā)呆。而她也看了去印在玻璃上她那姣好的面容。此時的她好像是被某個有名的雕塑家雕刻出來的美人,是一個得意之作。卻隱隱約約透露出悽美之意。可能是發(fā)現劉雅亦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將頭轉了過來,對她笑了笑。劉雅亦還記得徐順英之前的模樣,一如小女孩一般,有著比太陽還要燦爛的光芒,是一個朝氣蓬勃的人兒,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也這麼對劉雅亦笑過,不過僅此一次罷了,隨後她知道許諾喜歡她的時候,也就開始處處針對於她了。
“你來啦?”徐順英問道。
“嗯
,來了有一會了。看你在看外面發(fā)呆,就沒有打擾你,你在看什麼呢?”劉雅亦走到徐順英的面前坐了下來,隨口問道。其實也並不是真的想問,只是多年沒見,一下子還真的不知道要聊些什麼,話要從什麼事情,開口。
徐順英淡淡道:“就是突然想起以前許諾爲我也系過鞋帶的時候。”劉雅亦看了去,應該是在上高中的人吧。男學生正蹲下一隻腳,正在爲一個女學生繫鞋帶的場景。徐順英又給招了招手,說道:“服務生,麻煩這裡來一杯芒果奶昔。”然後又對劉雅亦說道:“芒果味的,對吧?”
劉雅亦笑著。“你怎麼知道我喜歡芒果味的?”
“其實我也是不想知道的。只不過是在大學裡的時候,見許諾老是愛買芒果味的飲料,我還納悶了,他明明就對芒果過敏,吃上一口就會渾身長小紅痘,後來,我就看見他把飲料給了你。”
芒果,似乎對它過敏的人還挺多的。
劉雅亦不語,她不想提起許諾,更不想在徐順英的面前提起許諾。她不知道徐順英叫她下來是做什麼事或者是要說什麼話,她想在徐順英還沒有開口前,她就這麼保持沉默的好,再則她也找不到什麼話來,要給徐順英可說的。
“我一直以爲我這輩子是不會離開許諾的,如果許諾不是要故意離開我,我一直都是這麼以爲的。可你知道嗎?許諾他已經走了,走了,走了已經有三天了,我都不知道我這五天是怎麼過的。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沒有許諾的時光裡,我日後的日子要怎麼度過?我沒有他,我是活不下去的,我找不到我能活下去的理由,我找不到我能活下去的動力。”徐順英的眼神無力且十分空洞,沒有聚集的焦點。
當一個人十分依靠某一個人的時候,他已經喪生了他自力更生的能力。就好像是依附在一棵蒼天大樹的蔓藤,大樹倒下了,它也活不了多久了。
而許諾對於徐順英來說他是迷路人在荒野中指望著能找到回家路的北斗七星,他是向日葵能圍繞著它轉動的太陽。她徐順英生活的重心,都放在了許諾的身上。怎麼能離得開許諾呢?
“就在五天前,我還說服了許諾要打擊尚美公司的。其實上我回國就是想和許諾一起來打擊尚美公司的。可是他卻什麼還沒有做,他就走了。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我的父親死了,腦梗塞過去了,於是溫莎,也就是顧北一直想要合併的那家公司,他將我父親的公司收購了,在我父親之後的他一直都是大股東。“徐順英朝著一個方向晃動了一下手中的杯子,速度慢慢過快而形成了一個小漩渦,她繼續(xù)道:”許諾嚮往自由,他根本就不想呆在徐家這麼大個牢籠裡,卻一直礙於與我有訂婚,不能夠和你真正的在一起,我父親早就看出來了,於是就給了他一個承諾,只要他拿下尚美公司,他與我的訂婚,就此作廢。他想都沒有想過,就一口答應了。”徐順英埋頭,垂眼,喃喃道:“他心中果真沒有我,一直都是想著你。”
劉雅亦不知道該說著什麼或者是應該要說些什麼安慰一下徐順英的話。只好喝了一口奶昔,卻有些苦澀,明明就是芒果味的奶昔,應該是有些甜味的。
“或許蕭筱說得對,我一直都是輸家,從來就沒有贏過。我知道我自己從遇見許諾的第一天起,我註定了我這一輩子,就是個輸家。”徐順英倒吸了一口氣,彷彿是用了很大的一個力氣來認知了自己所處的命運。
“你錯了,在愛情裡面從來就沒有輸贏之說,只有愛與不愛。許諾很幸福,有你愛著。而你也很幸福,找著了一個你肯定用你生命去愛的人。”
“你也很幸福,有一個我肯用我生命去愛的男人,喜歡上了你。”徐順英說得這句話,有些諷刺,然而劉雅亦的確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話了。“我想許諾在我的身邊,一定感著不自由了。因爲我老是在想要怎麼樣才能擰斷他的翅膀,好讓他老老實實的呆在我的身邊。所以在我還沒有擰斷他翅膀之前,他想要飛的更遠吧。所以我這次,不會再有這樣的想法了,以後他要往哪裡飛,我就跟著他往哪裡走。我一定會讓他展翅高飛的,不會再擾著他。所以我決定也去西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