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將頭輕放在劉雅亦的右肩上,耳邊傳來許諾的聲音:“我一直一直有幻想過這麼一天,你穿上婚紗站在我的面前,問道我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新娘。我說是。劉雅亦,我眼中只有你,除了你以外,我別的女人,都不放在眼裡。可你當真是想要嫁給我的嗎?我想聽真話。”
劉雅亦的身子,有些僵硬了起來。被問的有些僵硬了起來。轉(zhuǎn)過身去,正對著許諾那依舊有些癡的表情,幫他理了理蝴蝶結(jié),像是在爲以後要做的事情,給熟練熟練。“我是想要嫁給你的,真心想與你結(jié)婚。今天,你是怎麼了?是怕我反悔了嗎?我還怕你反悔不要我了呢。”
許諾一把手握住了劉雅亦還正在爲他整理蝴蝶結(jié)的雙手,給放在了左胸上。一處溫?zé)釓脑S諾的身上又傳遞到了劉雅亦的身上:“感覺到了嗎?”
“感覺到了,什麼?”
“我的心跳,只爲你一人而跳動!”許諾將劉雅亦的手,握的更緊了。“所以劉雅亦,沒有了你,我是活不下去的。請你一定一定一定要和我在一起,也請你一定一定一定要和我結(jié)婚。”
劉雅亦一笑,是給墊起了腳尖,在許諾的額頭上輕輕地落了一個吻,說道:“我一定一定一定和你一起,我也一定一定一定和你結(jié)婚的。”不過,劉雅亦似有意想要調(diào)侃一下許諾了,給胡編亂造出了一個傳言來:“他們說,女人穿上婚紗,才覺得要結(jié)婚這件事,是給做了夢的。爲什麼我現(xiàn)在如此清晰,你卻更在夢中打盹似的?”
“在你面前,我就是做一回女人,又怎麼了?”
劉雅亦望著許諾的眼睛,那是一雙黑如夜空的眸子,閃閃發(fā)著微光。有讀不盡的喜悅之情。
“新人,請往鏡頭看。”趙可戀手中拿著照相機,對著許諾和劉雅亦說道。見許諾和劉雅亦正了正身子,正面對著她,不過鏡頭裡面的兩人表情有些呆滯。趙可戀才又給說道:“笑一個嘛。”許諾和劉雅亦纔給笑了笑,不過始終是不滿意的。從來就沒有看見過哪一對新郎新娘的到結(jié)婚了,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感覺還能特別羞怯。“我拜託你們,你們現(xiàn)在笑得更哭似的。新郎你摟著新娘的腰。”許諾愣了愣,是反應(yīng)了好大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趙可戀是要他抱著劉雅亦。像個機器人似的,手一頓一頓的放在了劉雅亦的腰際上。“新娘的頭,往新郎官懷裡靠一靠,對對,然後笑容再大一點,要比微笑這個笑,稍稍跨度大一點。”
還真是好笑極了,要說是攝影天才,許諾是當之無愧的。通常一般都是他指導(dǎo)著別人擺照型什麼的,如今卻要聽從別人的安排,擺照型。光是想想,也覺得好笑了一點。
“你笑什麼?”許諾覺得劉雅亦這個笑容有些不正常了點。
說完,劉雅亦又對著許諾笑彎了眼,說道:“沒笑特意要笑什麼。不過照相本該就要笑的。”
大概是拍了有十幾張的樣子,趙可戀低頭看著剛剛拍的照片,一遍一遍的回看著。樣子特別嚴肅,語氣卻來了一個極大的反差,是十分溫和的說道:“你們先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洗一下照片。”
待趙可戀走了後,劉雅亦將裙襬拉高了些,所有的婚紗都有一個缺陷,就是裙襬的地方大費周章的弄得隆重許多,行走方面就有些不方便了起來。不過,也有人爲此將婚紗又給改成短裙的形式。“許諾,幫我拍幾張照片。我要傳給蕭筱看,我要告訴她我要結(jié)婚了。”
“好。”許諾應(yīng)著。
咖啡廳裡,那種輕柔的音樂緩緩上揚在每個人的心頭。
“晚餐,你要吃什麼?我去買菜。”陽秦名拿著勺匙,靠著杯沿,輕輕的轉(zhuǎn)動著裡面的咖啡。
蕭筱琢思想了一陣子,雙手撐在吧檯上,對著正在喝咖啡的陽秦名笑道:“你想吃
什麼,我就喜歡吃什麼。”
“那吃酸菜魚?夏天最容易沒有胃口了,酸菜開胃。我再煮綠豆稀飯?可以解暑。”這兩個,都是陽秦名有給認認真真的思考後的結(jié)果給說道的。奈何卻被蕭筱否決了去。
“稀飯配魚吃?想想都奇怪。要不就吃綠豆湯得了。”
“你又不想吃飯。不行,必須得給我吃一點。你怎麼老是夏天都不進食啊?”大學(xué)裡,誰都知道是陽秦名主動找蕭筱談戀愛的,所以蕭筱提出再怎麼不靠譜的要求,陽秦名都是努力給完成的。大學(xué)裡的夏天裡,蕭筱說太熱,總是沒有胃口的,光是喝水也就喝飽了,因此蕭筱那個時候的夏天,是一粒米都沒有進過的,如今三四年沒見,竟還是個老樣子。也難怪陽秦名聽見蕭筱今個晚上又不想吃飯,給不高興的,用了第一次命令的口氣對蕭筱說道。
第一次,陽秦名沒有聽從她的要求,還用了非常的嚴謹?shù)恼Z氣對她說話,本還想反駁什麼,怪就怪陽秦名今天難得大男人了一次,運氣比較好,手機短信聲響起,才放過他一馬。
瞳孔盯著手機的屏幕逐漸放大了起來,像是看見了什麼驚人的東西,拿著手機的手,也給輕輕的顫抖著,情緒極度高亢,是大罵了一句:“他媽的。劉雅亦結(jié)婚了!新郎不是顧北!”陽秦名手中的勺匙一下子沒拿穩(wěn),落在了杯中。蕭筱將劉雅亦給她發(fā)過來的短信,拿給了陽秦名看:“劉雅亦和許諾在影樓,拍結(jié)婚照!”
陽秦名接過蕭筱的手機,照片裡,劉雅亦白衣著身,微微的笑著,笑容裡透露出來的全是幸福。要結(jié)婚的人,是幸福的吧?一時之間,不知道應(yīng)該要說些什麼:“這不大可能吧?前幾天顧北不是還和劉雅亦去海南度假去了嗎?怎麼一回來……劉雅亦就要結(jié)婚了?那,顧北,知道嗎?”
“我還不是現(xiàn)在才知道這個事。不行,我得打一個電話給問問。”說時遲那時快的,蕭筱一把手奪過了陽秦名還在看短信內(nèi)容的手機。
“你著什麼急啊?人家劉雅亦也不小了,總得嫁人的,嫁誰不是嫁啊?況且他們在大學(xué)裡本來就是一對令人煞眼的戀人。我倒挺看好他們倆在一起的。”
“嫁誰不是嫁?那我也去另外找一個男人嫁了得了。看你樂不樂意?”蕭筱一下子急了。
“我看這世上,除了我。看誰還敢要你?”
這人,幾年不見,膽子是見長了不少。蕭筱生氣卻不吭聲,因爲她現(xiàn)在的重心並沒有放在和陽秦名鬥嘴這事上,耳邊傳來的聲音:“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請稍後再撥……”,蕭筱聽後,輕微的蹙了一下眉頭:“這丫頭,居然手機關(guān)機了?”剛埋怨一句完,突然發(fā)現(xiàn)這關(guān)了機的手機,竟然還是能接通:“喂!臭丫頭。你居然將手機關(guān)機?你活得不耐煩了你。”
“那我手機都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你幹嘛還要一直打?白癡麼?”
對哦,明明就給關(guān)機了,那我爲什麼還要繼續(xù)打電話啊?劉雅亦不問,還沒有發(fā)覺這個問題。“你發(fā)過來的照片,是什麼意思?”蕭筱覺得還是切入主題的好,也不願多說廢話。
“就你看見短信裡面的內(nèi)容的那個意思。”
“所以,你當真是要結(jié)婚了?”雖說劉雅亦沒有明確表態(tài)告訴蕭筱,但總歸是瞭解劉雅亦的。這話聽了去,還真給有嚇這麼一跳。在蕭筱的印象裡,劉雅亦挺獨立的,從小就離開了父母,還可以遠走他鄉(xiāng)的到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上學(xué)工作生活的。不似她是溫室裡的花朵,從來也沒有離開過父母親一天以上的時間。也從來沒有在自己的人生裡做過一次重大的決定,從來也是與自己的父母親有商有量的。不似劉雅亦,說離開北京獨身一人來到成都,就來到成都,就連現(xiàn)在說結(jié)婚,就結(jié)婚了。蕭筱盯了盯陽秦名,大概這輩子唯一有過的一次主見,就是選擇和他在一起。
“是的,你可一定
要參加我的婚禮。”
“參加你個頭啊!劉雅亦你……”蕭筱氣結(jié),更不知道要想勸勸她什麼。卻聽見電話那頭,劉雅亦十分輕鬆的說道:“這樣啊。我還想要不要你當我的伴娘呢。我記得大學(xué)的時候,誰有說過我結(jié)婚,一定要喊誰誰誰來著?當伴娘的。吵著鬧著說要穿一次禮服來著。”
蕭筱咻的一下,臉燙了起來。這丫頭拐彎抹角的說我呢!
“……你想清楚了嗎?結(jié)婚是一輩子的事情。你有想清楚那個陪你走到最後的人,是誰了嗎?”
劉雅亦沉默了一陣子,和許諾換下禮服的時候,她給又重新坐回了那個靠窗戶的位置,許諾下樓是定衣服去了。然而自己有給望著窗外,那川流不息的街道上的人羣裡,有愁眉苦展的,有低頭抿笑的,也有面無表情的。他們無不是仍舊生活著。雖說選擇與自己那個一起生活的人的決定權(quán)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也主要是看你意不意願和那個人走到最後。你意願了,所以你愛還是不愛這個人或者忍還是不忍這個人,纔會知道是哪個人陪你走到最後的。
“愛情磨合了,剩下的也就只有感情了。沒有一個人或者是一個家庭,是還能依靠著愛情過完一生的。所以,無所謂請不清楚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愛許諾的?”
“我的婚期定在了這個月的十三號,你若是有空……”劉雅亦想了想,重新說道:“我還是希望,你能來一趟的。”
“……顧北,知道這件事情嗎?”蕭筱想應(yīng)該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了,劉雅亦這會估計也不會明確的將婚期的時間,告訴她了。早就應(yīng)該被破壞了。
“你知道,我爲什麼把手機彩鈴改成了你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了嗎?”
蕭筱不笨,腦筋是轉(zhuǎn)得極快的給馬上反應(yīng)過來:“你在躲顧北?哈。”蕭筱冷笑了一聲,繼續(xù)說道:“劉雅亦,我以爲你聰明極了,原來你也是一個大笨蛋啊。你以爲你能躲一輩子嗎?”
從來也沒有想過劉雅亦有一天也是沒有帶著腦子思考問題的,劉雅亦和顧北的糾纏,應(yīng)該不是劉雅亦想躲,就真的能躲得掉的。他們之間的牽絆,如陷進了水沼澤地裡,越想掙扎脫身,卻越陷得更深。
“所以今天下午,我會和許諾重新去買一個手機,重新選一個手機號碼。還有我們結(jié)婚後,已經(jīng)決定移居去美國生活。顧北,我想大概會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了。如果你十三號有空,能參加我的婚禮,我想那一天,我們是最後一次見面。”
原來,劉雅亦早就有所打算,十三號,將會將一切所了結(jié)。
“那顧北……怎麼辦?”蕭筱清楚,顧北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劉雅亦,本以爲這次的海南之旅,會讓兩個人靠的更近些。可是如今他們倆究竟是要鬧哪樣?
“顧北,不是有你嗎?”劉雅亦答道,心中莫名的給疼痛了一下。蕭筱愣了一下,敢情顧北並沒有趁著這次旅行對劉雅亦坦白一切?剛想解釋,奈何劉雅亦說道:“我不給你說了,許諾已經(jīng)定好衣服了,現(xiàn)在要準備去選戒指。再見!”
耳邊傳來連續(xù)的嘟嘟嘟的聲音。蕭筱看著手中的手機,愣了一刻。
“劉雅亦說什麼了?”陽秦名手裡的咖啡,早已經(jīng)喝完了。有些無聊,依舊用著勺匙將咖啡杯,敲的聲聲作響著。
心中不是個滋味。“她說她將婚期定在了這個月的十三號。說如果我去了,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她會和許諾去美國。”
陽秦名一驚:“遠走高飛?過二人世界?”
蕭筱白了一眼說冷話的陽秦名,是不是聽顧北的話幫忙刺激劉雅亦給刺激錯了?反倒弄巧成拙了?她轉(zhuǎn)過身,翻了翻身後的日曆,十三號,是一個好日子。宜嫁娶祭祀開光祈福動土入宅出行交易求嗣。總之,是一個什麼都宜的一天。
(本章完)